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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永不为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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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榆在请过安后,带着两小童,走之前大夫人和老太太还让他带了一些补品,又叮嘱了一些话便放他出门了。
在见了曲老爷说了一番话,继而赔礼之后便主动要求来看曲延。
不巧的是过了中庭迎面走来三个人,还都是眼熟的。正欲靠边错开着走过去,对面一人却突然挡在了上榆的面前。
“呦,这不是戚少爷吗?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那么卑鄙呢,果然人不可貌相啊!”说话之人一脸鄙夷的嗤笑道。
“呵,什么他做不出来?阿延现在可还在床上躺着呢。”
“行了,回去吧。”旁边的人看着,终是出口提醒了一下。
“啧,牧顷,你不会还喜欢这家伙吧,不过是空长了一张脸皮,心却是黑透了的,也亏得你恋恋不舍的。”
“够了,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还不需要你来置喙。”
上榆认得这三人,倒又是一堆陈皮烂谷的缘故。他们中一人是相府司直嫡次子元谋,一人是廷尉庶子管陶,那名唤牧顷之人乃宗正嫡子。
这三人平素倒是和曲延玩的不错,只那牧顷只和曲延相熟,和那二人倒也很少来往。此次来曲府倒是恰巧碰到。
几人离开之后,上榆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还阿延,咦~肉麻。”
待上榆走到内室,看见半靠在床栏面色依旧苍白的曲延时,随即微微一笑慢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在曲延耳旁轻声说道:“装的挺辛苦的吧?”
曲延:“呵,不辛苦,你这不还是来赔罪(重音)了吗?”
“切,不就之前捉弄过你一次,至于吗?对自己都下的去死手。”上榆站直身体不屑的把头偏向一边讽刺道。
“咳咳!我还以为你是想打我一顿呢,怎么,不敢?”
床上的人儿由于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说话时总是带着一些微嘲讽的笑意,看着倒是有点莫名的惑人。
“啧!你这人还真是欠揍啊,也亏的你命大。”
“哈哈哈哈哈。”
上榆不禁蹙眉:“笑什么?”
“怎么一直没发现你还挺逗的呢。”
“滚,爷走了,小蚯蚓你就自己养着吧。”说完转身背对着曲延挥了挥手就要离开。
待曲延反应过来那个混号是在说他,愤而向着离去之人扔了个枕头。
话说这曲延乃是此间世界的男主之一,身边总有一群为他打抱不平的小伙伴,自小敢欺负他的人几乎没啥好果子吃,不看世界线还真猜不到是人家自己有一手,而他身边那群人最多是个帮腔的。
当然这是在遇到另一个男主之前。在曲延遇到命定的另一位也就是黎国太子时,小炮灰的命可就不太好了。
比如说戚上榆这个从头跳到尾的小炮灰,从开始的小打小闹,曲延略施计谋都能害得他够呛。到后来男主二人合体,上榆结局更是一个惨。
在又一次设计了曲延导致主角受受伤之后,被太子扔给一众下属完了又被丢进枫栖馆,让戚上榆蹦哒那么久也是挺不可思议的了。
上榆跳选的节点就是小打小闹的这段日子。
上榆带着两小童又原路折返,刚进戚府门内,便有一小厮跑来,站定后喘着粗气急吼吼到:
“小公子,奴才正准备去找您呢,可巧您就回来了。表少爷从边关回来了!现在和老爷夫人在大堂呢!”
“表弟不是说还得再过十日才能回吗?怎的提早那么多?”听着倒是喜大于惊。
话说这表少爷,在5岁时便一直寄养在戚府,比上榆也就小一岁,算是和戚上榆一同长大,从小到大,上榆负责闯祸调皮捣蛋,他就负责打掩护。
每次被长辈问询时还总是一本正经道是别人欺负他,上榆才上的。少年心性还会让那时的他露出一点如有荣焉的自豪。让现在的上榆想来两人那时还挺中二的。
可没人知道的是,两人小时候就在小院那个最高的房瓦上对着漫天繁星许诺长大了要当大将军,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得万千百姓敬仰。还约定着谁先当上大将军,谁就是大哥。
听到府里小厮的通报,顿时迫不及待想去看看那个三年不见的小尾巴了。
“哎!少爷,慢点,先去换身衣服啊。”等通报的小厮反应过来时,上榆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了。
待至大堂,跨过门槛就大步踏进。
“榆儿,注意你的仪态,那么大个人了,还整日风风火火的,成什么样子!”
“爹,儿子知错了,这不是知道表弟回来了,只想着赶来看看。”
在上榆刚进门时,站在戚老爷旁边的少年眼睛便一错不错的盯着他,上榆也注意到了对方,只对着少年甜甜的笑了一下,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戚老爷打断到:
“你们兄弟两也的确许久未见了,确实应该好好叙叙旧。榆儿,你带知梧去竹苑吧,你两都风尘仆仆的回来,下去收拾收拾,待会也可以用午膳了。”
“好,那孩儿先下去了。”
毕竟还在少年时,上榆说完便拉着知梧去往竹苑。
看着那个拉起自己的手,知梧神色莫名的顿了顿,最终并未挣开,只随着上榆牵着自己。对方还如小时候一样,会和自己叨咕叨咕一些趣事,说着家里的变化和不变的摆设。
知梧看着这样的上榆,并不舍得打断这时候的美好,心里还欣慰到:这个人还是没变啊,真好。
随着三年的闯荡历练,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呆呆傻傻的只会躲在对方的后面,在长辈面前替对方打打掩护的小孩子了,虽然差了一岁,可现在看来,自己心境倒是比对方老了几岁的。
“三年未见,看起来榆儿还是没变,只这个子窜了不少。”知梧摸着对方的脑袋感慨道。
“滚滚滚,榆儿是你喊的吗?要叫哥。还有别摸头我和你说,别以为几年不见我摸不着你脑袋就拿你没办法了。”
“哈哈,是是是,从小到大榆儿你怕过谁!”
“那是!还不改口?你小子也找揍是吧?一个个的什么爱好……”
“哦?还有谁刚被榆儿揍过不成?”
“揍还不至于,就曲家那小子,忒不是好东西了,敢阴你哥我!”
说完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停下来盯着面前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人。
知梧突然被面前人不带表情的盯着自己的样子给弄愣住了,疑惑的问到:
“怎么了?可是我有何不妥?”
上榆眉头轻皱道:“知梧你……变得很多了。”
听着这话,知梧倏的不自然的抿了下嘴回道:“在边关跟着二伯闯荡些时日,自然不会再如小时候一般不懂事了。”
“是了,倒是我没体会到你的苦处,就我还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罢了。”说着抬头对着对方自讽的笑了一下。微风吹起额前的一缕青丝,和着嘴角眉梢的一抹笑意,终是迷了谁的眼而不自知。
上榆殊不知自己也是变了,小时候那个次次皮的灰头土脸回来的小人,已经长成灼灼其华的少年,不管再怎么小打小闹,也让人生不出什么气来。
知梧忍不住揉了揉上榆的发顶。
“够了啊你,这次回来倒看出来你胆子长进了不少。”被小自己一岁的人揉了头,戚大佬表示落了面子,倏的摆下脸子挥开对方的手,转身就走,丝毫不打算等身后的人。
知梧无奈的笑着跟了上去。
在二人离开之后,假山后的一个丫鬟不由出声道:
“哎,这表少爷三年不见真是长得愈发一表人才,倒是比咱家少爷还高了。想来咱们少爷那么好的一个亭亭少年,怎会还有不长眼的人赶着欺负他。”
“行了你,在背后议论少爷,也就数你够胆量,怕是又忘了上次被大夫人罚去扫后院的事了。”
“我说的是大实话,虽为家奴,怎么着我也是看着少爷长大的!”
“你可就年长了少爷四岁,惯会大言不惭。好了,咱们快些把这些兰花搬走,久了,李伯怪罪下来就不好了。”年长些的丫鬟出声催促到。
且说另一边的竹苑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快点进去。”上榆说着还不忘推了对方一把,倒是把知梧直接推进了池子里。做了恶事的人慎楞了片刻继而哈哈大笑,直笑的弯了腰还不罢休。
却不想突然被池子里伸出的一只手握住了脚踝,一施力之下便稳不住身体,向后倒去,眼见着就要后脑勺着地,又被池子里站起来的人给拉住了手臂。这一来一回间就不由地面向着池子里倒去,与池边的人撞了个满怀。
上榆猛然被面前坚实的胸膛给撞得鼻梁发酸,酸疼得眼眶中泪水要出不出的直打转。真真是恨不得掐死面前这厮。自己却不想这最先出手的是谁来着。
面前人也未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急忙退后一步问道:“你没事吧?我真没想到会这样。”
还在低头捂着鼻子的上榆被疼的直想骂脏话:“沃日,tm疼死我了。”
“你杵一下试试!吃什么长大的你!嘶…”愤怒的牵连到较多面部表情的人又被自己给弄的更疼了,不仅鼻梁酸,牙根都跟着发酸,顿时不想再说任何话了。
知梧也看出他这次疼的不轻,连忙将两人随便泼泼收拾收拾就带着上榆去外间坐下。
在把上榆的手从捂着的鼻子上拉下来之后,才发现鼻梁处除了还有些红色外已经紫瘀了一片,顿时愧疚起来。
知梧:“都是我不好,我去取点止痛去瘀的药来。”说着转身就往外奔去。
上榆这疼的也有负气的成分,看着也没喊住他。原是让外间小厮跑一趟就行了,既然他自己跑了,也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