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天下第一的白神

7、第 7 章

　　霍静姝得知哥哥姐姐要去洛阳，而且不知归期很是伤感，她不知该如何发泄这种感情，只能更加努力地练功，想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武力值得到了大大的提升，她感到自己离李悍刀法的第九式不远了。
　　而林秀琼也郁郁寡欢了很长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对霍瑾辰的感情，他就要走了。
　　“秀琼，你既然走神，比试就到此为止吧。”这是林秀琼的大哥林清河，林清河皱着眉看着今日比试中已经走了三次神的妹妹。
　　“对不起，大哥，我今天不在状态，下次我一定努力。”秀琼看着儒雅的兄长很是抱歉，可是自得知霍瑾辰要走后，她就总是心神不宁。
　　林清河是兵营里的一个异类，原因无他，他长得温润如玉，像个书生，实在不像个上战场杀入的人。他十三岁跟着林安刚进兵营的时候，还因此被人嘲笑，后来他用武力让那些人闭了嘴，林清河也大概猜到了林秀琼总是走神的原因，“你以后都离霍瑾辰远一点。”
　　“为什么啊，大哥？”林秀琼对于兄长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感到很奇怪。
　　“你已经十四了，男女有别。”
　　是了，今年夏天的时候，林秀琼就过了她十四岁的生辰，她还从霍瑾辰那里收到了一幅画，画中的少女是她自己，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像画中少女这么美丽，她很是喜欢，现在那幅画还被小心翼翼地她收在了房间里，只是当时林清河看到了，有点不高兴。
　　秀琼对于大哥的话有些震惊，她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是要当将军的人，可是大哥却用男女有别这一套来束缚她，可是她也没有与兄长争执。
　　林清河看她这个样子，便知道妹妹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颇有些无奈。
　　十二月份的时候，镇北王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二皇子赵季。
　　赵真本身只是模样端正而已，但他好美色，所以后宫里都是美人，因此到了他儿子一辈，赵仁和赵构二子容貌皆出色，作为他的孙子，赵季但从外表看，也是仪表出众的。赵季的母亲是赵构后宫四妃之一的安妃，安妃是许阁老的女儿，当今天子还未立太子，赵季凭着给力的外家，也是热门人选。
　　赵季是打着快要过年了，被赵构派来送年礼的借口。虽然这是一个拙劣的谎言，但谁也不会去戳破它。
　　霍北宇没想到，自己的儿女还未入京，洛阳的人就按奈不住了。
　　赵季送的礼，霍府一样也没收，赵妍不想与任何皇子产生人情往来，只说，“二皇子来了就已经蓬荜生辉了，霍家又岂敢再收礼呢？”把自己姿态放得极低，赵季也不好硬塞。
　　为了欢迎赵季，赵妍在王府举办了一场赏梅宴，请来了北疆最尊贵的一批人。当然，这批人对于赵妍愿意为他们引见皇子也是很高兴的，纷纷给赵妍发了好人卡，还把自己家的姑娘，怎么好看怎么打扮，导致北疆的胭脂首饰铺出现了缺货的情况，毕竟在这种偏远地区，想看到皇子还是不容易的。
　　倒是整个霍府的小姐，除了霍静薇，对于这位二皇子都没什么兴趣。霍静薇看到二皇子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了，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贵气，要是自己能够嫁给这位二皇子，即使是做妾，她也是愿意的，又想着，要是以后二皇子登上了大位，自己还有可能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到时候，霍静嫣她们又算得了什么呢？霍静薇越想越美好。
　　只是二皇子赵季自然是不会注意到她的，他的注意力全被霍静嫣吸引了去，他见着静嫣的第一眼，就被静嫣的美貌给迷住了。自来了镇北王府见了静嫣以后，他就每日心里像有人挠一般，可是他又进不去内院，只好缠着霍瑾辰，暗暗打听着静嫣的事情。霍瑾辰后来被他缠怕了，直接就不回霍府，跑友人家住去了。赵季无法，又只好每日想去花园偶遇。只是霍静嫣没碰到，霍静薇倒是经常出现在眼前，赵季在洛阳也是经历了很多次偶遇的人，他自然懂得霍静薇什么心思，只是她一个姿色平平的庶女，他还真看不上，可是他又想多知道点霍静嫣的事情，便与霍静薇虚与委蛇。
　　霍静薇开始是很高兴的，以为二皇子对她同样有意，可是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她渐渐发现了赵季的真是目的，对霍静嫣就更恨了，可是为了接近赵季，她不得不装出和霍静嫣关系很好的样子，并且渐渐地着装仪态上开始模仿起了霍静嫣。
　　赏梅宴这一日，霍静姝和林秀琼显得与女孩们有些格格不入，特别是林秀琼，一听什么衣服首饰啊，就犯困，静姝倒是比她好一点，静姝虽才十岁，但也是爱美的，平日里也会用，只是她用的，都是青衣欣然已经挑好了的，她也从来没有留意过。于是二人便无聊地坐在一边，默默的吃东西。
　　霍静嫣也是穿的很素，可是人好看，没办法，依然是那么得出挑。静姝还小，姑娘们这边就只有她一人接待，静嫣和赵妍一样，想要人喜欢她，轻而易举。众小姐们纷纷以静姝为首，霍静薇则在一边，无人问津，心里更为不爽了，“三妹妹的琴艺一直出众，王娘子一直夸赞，妹妹的琴音乃天籁，今日不如为我们大家演奏一下吧。”霍静薇忽然出声道。
　　霍静嫣微微皱眉，但是在众人面前，她不好发作，“那妹妹就献丑了，只是我一人独奏难免显得无趣，还请姐姐奏箫与我配合。”说着，不等霍静薇回答，便谴人拿乐器过来。霍静嫣自觉不是什么大度的人，霍静薇想难为她，她自然要让对方自食其果。
　　众小姐们也闻到了火药的味道，觉得霍二姑娘在搞事情，但是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不一会，下人便搬了乐器上来。
　　霍静嫣在触琴的一瞬间，便感到了不对劲，原来霍静薇在这等着她呢。有一根琴弦，只要轻轻一触，必成断弦，怪不得自己方才拉上霍静薇她也不在意。只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并不算什么。霍静嫣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霍静嫣的琴技自然是很高的，这就把，与她和声的箫声衬得很糟糕，不像是来合奏的，反而像是噪音。时间一分分的过去，知道曲子结束，霍静薇期待的断弦也没有发生。反而众人对她的箫声颇为不屑，觉得她是在自取其辱。霍静姝也未自家的姐姐那么厉害很高兴。
　　内院的小姐们在花厅的活动，声音传到了外院。致使外院的宾客们也出现了短暂的安静，一曲结束后纷纷叫好。赵季也听得入迷了，不知为何，他心中确定，这样的琴声，肯定是出自静嫣手下的，不由得对霍静嫣更加势在必得了。
　　而与此同时，没有人注意到在花园里的霍静芊正在和一位红衣少年说话。
　　“你要去洛阳？”红衣少年的脸色有些差。
　　“对啊。”霍静芊显得很冷淡。
　　“为什么？”红衣少年质问道。
　　“我想站到高处。”霍静芊抬起了垂下的眼，这双眼里充满着不甘心。
　　“为我留下吧，等你及笄了，我就带小芊你离开霍府，你想去哪我都着陪你，小芊，留下来吧。”红衣少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
　　“周泽，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说罢，霍静芊决绝地离开了。
　　只留下了落魄的红衣少年。周泽是北疆第一富商周彦的孙子，周家虽说是商人，但在北疆，霍家都得看着几分周家的脸色，原因无他，周家掌握着北疆的经济命脉。周泽作为周家唯一的孙辈，自小也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于是很快长成了北疆第一纨绔。
　　他遇到霍静芊的时候，霍静芊才八九岁，那时他正逃学在街上瞎溜达，看到了一个女童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街上，本来他以为是迷路走失儿童的，后来发现，不是的，只是女童的母亲带着女童的姐姐们走在前面，从不回头而已，让人误以为这是两拨人的。女童也不喊不闹，只是默默地跟在她们后面，他顿时起了兴趣，忙叫下人去打听这是谁家。从此，他便总忍不住，留意这位霍家四小姐。霍家的四小姐喜欢去茶楼听书，这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
　　因为没人关注她，霍静芊经常觉得自己要是离开了霍府，也没有人会发现，就像她经常走出霍府，从未有人留意过一般。
　　周泽就是在茶馆再次遇到霍四姑娘的，她一袭小厮扮相，因为年纪小，倒也看不出来。周泽从下人那里听了很多关于这位霍四小姐的事情，他是被宠着长大的，所以难以相信，真的有母亲会如此偏心吗？周泽开始尝试着想去安慰这位霍四姑娘，可是渐渐发现对方不需要安慰，心已死，又何需在意呢。倒是一来一往之间，二人似乎默契地一同到茶馆，喝一杯茶，随意的说几句话，有时或是不说话，只是沉默地一起坐着，霍四姑娘的脸上，甚至出现了笑容，周泽觉得自己很喜欢这笑容，并且想守护一辈子。所以他十五岁那年，母亲为他安排通房的时候，他拒绝了。他是想着等到霍四姑娘及笄了，就娶回家，然后宠她一辈子的，这件事，光是想着他都很快活，可如今，她要走了。
　　霍静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走的时候一直不敢回头，她怕再看周泽一眼，自己会忍不住答应他，她没有回到宴席中，反正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大哭了一场。
　　和周泽相处已经快五年了，快乐吗？自然是快乐的，她也渐渐地察觉到，对方可能心仪自己了，并且为此感到幸福。可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一辈子只是父母眼中的小透明，最终这种不甘心，打败了一切。
　　赏梅宴除了霍静薇那一出，总体来说还是很顺利的。只是大家都比较失望，因为二皇子没瞧上自家的姑娘。
　　霍静嫣在宴会结束后，向赵妍说了霍静薇的事情，赵妍没想到二房的庶女这么不安分，又派人去敲打了霍静薇一顿，没办法，两家早已分家，西府那边真正管事的，毕竟还是刘氏，她手不可伸得太长。
　　赵季却是越来越着急了，他这次的出行是安妃帮他从赵构那求了多次才求来的，理由是他想出宫来见识一番，赵构勉为其难地准许的，毕竟赵构对于藩王和洛阳人士的来往都很敏感，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亲身儿子，所以给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再过两日他便要归京了。可是他和霍静嫣除了打招呼，连话都没说过，他托霍静薇给静嫣带东西，不知为何霍静薇说的是已经给了，静嫣却没有任何的回应，而且他也向赵妍和霍北宇多次透露了自己想娶霍静嫣的想法，结果都被含糊了过去，他也看出来了，霍家并不想把女儿嫁给他，不由得暗中埋怨起霍家人不识好歹。自己的爹自己清楚，赵构对谁都怀疑，所以是不会主动给他赐婚霍家这种有兵权的人家的。可是赵季又清楚，霍静嫣是一定要娶得，不仅是因为对方的美丽，而是他属意大位，需要霍家的支持，只要有了霍家的支持，皇位唾手可得。现在藩王之中，势力最强的本是广平王，可惜广平王没有女儿。
　　“姐姐，二皇子是不是喜欢你啊？”霍静姝又跑到竹宣斋来了。
　　“他喜欢的不是我，是霍家的兵权。”静嫣用手点了点霍静姝的额头。
　　“我看他是既喜欢兵权，又爱姐姐的美色。”霍静姝俏皮地回答道。
　　“休要胡说八道，消息隔墙有耳，姝儿。”霍静嫣对于二皇子这事态度很明确，皇家是不能嫁的，霍静姝可不认为自己那位皇帝舅舅乐意看到自己家与他的儿子联姻，毕竟儿子大了，也是威胁啊，皇家无亲情。霍静嫣采取的手段也很直接，自己避而不见，斩断一切的可能与机遇，所以她又恢复了之前体弱时期，每日宅在屋里的生活。只是出去走习惯了，难免有些无聊，虽有静姝陪伴，但霍静嫣还是日日盼着，二皇子赶紧滚回洛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