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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拓展(下)2 ...

  •   第一天的拓展训练终于到了尾声部分,即将以皓康齿科全体成员共同攀越毕业墙作为结束。
      夏刚翻着手里汇总上来的成绩,向大家训话,“刚才的攀岩比赛,又是“兄弟连”队获得第一,所以今天的胜负已分。等毕业墙翻越完毕,我便会宣布对最后一名“亮剑”队的惩罚决定。”
      其他两队顿时兴奋起来,只有“亮剑”队的队员们唉声叹气。
      陆絮凑在陈朗耳边发牢骚,“我们队就是领导太多,好几个主任都在我们这里,每个项目都拖后腿。”
      陈朗虽然同意,但还是替俞天野辩解,“俞主任还是挺厉害的。”
      陆絮看了陈朗一眼,忍了很久才道:“陈朗,你可真是举贤不避亲。”
      陈朗愣了一下,好半天都没有体会出陆絮话中的含义,等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不由得羞红了脸,却发现陆絮早就逃之夭夭,挤在毕业墙下方的人群之中,跃跃欲试。
      毕业墙是一面4×4米的平面光滑墙体,必须在规定时间内,不得借助任何工具,全部队员成功攀越。按照夏刚冠冕堂皇的说法,这是体现皓康齿科全体队员凝聚力的时刻,充分合作,绝对服从,个个出力才行。按照智囊团的商议决定,第一步自然是做人梯,选择了年轻力壮的男同事搭起人梯,将臂力好的两位男同事首先顶上高墙,然后大批量的女同胞这才在上下都有帮助的情况下,步步逃亡。
      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起初几位被扯上去的女队员完全狼狈不堪,大量走光,看得下方如陈朗这样的年轻女性警惕性大作,赶紧将T恤衫扎牢于牛仔裤内。不过几个回合下来,大家总结出规律,身轻如燕的女同胞还是比较受男士欢迎,但凡遇到体积庞大一点儿的,无论是底层的人梯,还是高墙顶端的拉夫,个个暗自叫苦不迭,还得强撑着。
      陈朗排在非常靠后的位置,轮到她时,包括陆絮在内的绝大多数队员都已经翻过了毕业墙,只剩下她和几位轮换着被践踏的人梯了。包赟就是底层人梯之一,他扫了正在犹豫的陈朗一眼,示意道:“赶紧踩吧。”
      陈朗看了看包赟的左肩,黑色T恤衫上已经踩着一只大脚,那是第二层人梯,再看了看包赟的右肩,却是斑斑驳驳的脚印,不自觉地就问:“你不疼吗?”
      包赟头也不抬,逞英雄道:“你快踩吧,还行。”
      陈朗这才开始攀爬,在其他男队员的帮助下,踩上了包赟的右肩,包赟还是暗自冷呼一声,疼得龇牙咧嘴眉头紧皱。好不容易肩膀一松,包赟感觉到陈朗已经踩过自己,爬到第二级人梯身上,陈朗这才能够拉住高墙上方伸出的胳膊,再奋力踢腿,方被顶端的同事连手带腿拽住,拉了过去,翻进对方怀里。当陈朗从对方怀里挣扎出来的时候,赫然发现是俞天野,和俞天野温暖的眼光对视之后,她的心中好一阵甜蜜。
      其实毕业墙最考量的并非开头,而是结局。最后两名成员的攀爬才是最为激动人心的。当已经成功攀越顶部的包赟以倒挂金钟的方式,将最下方那名瘦小的男同事也拎了上去之后,皓康齿科的所有成员掌声雷动,毕业墙项目这才算大功告成。

      对于“亮剑”队而言,欢欣雀跃维持的时间异常短暂,因为夏刚宣布了惩罚方式,其他两支队伍都可以入住客房,只有“亮剑”队,每人领一个睡袋,今晚只能露营。
      下方自然一片哗然,如陆絮这样牙尖嘴利的,便愤然道:“公司太抠门儿,一定早就计划好了,为了省掉一部分住宿费,和拓展基地蛇鼠一窝。”
      陈朗深表赞同,重重点头道:“沆瀣一气。”
      不过,拓展训练的最高宗旨就是“理解,也得服从;不理解,也得服从”。
      “亮剑”队就是在这样悲壮情绪的支持下,于晚间集体活动之后,一人拖着一个睡袋,往训练基地的后山处走去。
      在这样一个十月郊外的夜晚,大家在后山的山路上找到驻扎地点,开始平整场地。不知是谁偶尔抬头仰望天空,惊叹于天空中的繁星点点,众人于是七嘴八舌地辨认什么大熊星座小熊星座,陈朗这才头一回搞清楚北斗七星的勺把儿形状,不由得感叹自己真是老土。 “亮剑”队队员们于是不再抱怨,开始享受这个特别的夜晚。银白色的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芳香,让人心旷神怡。众人横七竖八地各自裹着睡袋,集体躺在山中某处相对平坦的凹地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再后来,不知在谁的带领下,开始合唱歌曲,最后真跟军训一样,你一段我一段地拉起歌来。
      陈朗的睡袋和陆絮的睡袋紧挨着,两个人也嘻嘻哈哈地参与其中,但是陈朗每次都能从中分辨出俞天野的嗓音,即便混在合唱队伍里,他的声音也是低沉而有磁性,让陈朗为之心动。
      拉歌曲目主要还是集中在国内的革命歌曲上,把什么《打靶归来》《团结就是力量》等唱了一溜够之后,总算由豪迈派转移到婉约派,开始涉猎国外的进步歌曲,比如护士长徐华玲就领着一堆女同事唱前苏联歌曲《红莓花儿开》,陈朗一边听着“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喜爱,心中热烈爱情,使我都痛苦,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的歌词,一边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味自己今日与俞天野所有的互动,每一次回想,内心都充满甜蜜。虽然眼睛透过树枝仰望夜空,便可见带着一脸揶揄微笑的一轮圆月,心思却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挨得最近的陆絮,在淡淡月光的照射下,看陈朗早就闭口不唱,只是对着天空发呆,便凑了过去,故意坏兮兮地取笑道:“你是不是把天上的月亮都看成心形的了?”
      陈朗这回反应快多了,顿时明白陆絮所指,厚着脸皮狡辩道:“月亮只有一个,星星却有好多,我不可能搞错。”随即赶紧顾左右而言他,“现在几点了?”
      陆絮本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宗旨,懒得再拆穿她,回答道:“我关机了,你要不看看你自己的手机,现在几点。”
      陈朗这才坐起来,拿起身边的背包摸索,这一摸之下,顿时有些慌神,“完了,手机丢了!”
      这一句“手机丢了”,恍若地雷在“亮剑”队员中炸响,纷纷分析最可能的丢失地点,并且出谋划策。陈朗怎么想怎么觉得丢在山下食堂处的可能性最大,便从睡袋里钻了出来,打算下山看一眼。陆絮有些不放心,“这黑灯瞎火的,我陪你去吧?”
      邓伟制止道:“陆絮,关你什么事儿?”继而又拖长声音道,“老俞,你干吗呢?你的人自然你负责,还不快去?”
      话音刚落,同事们都低声笑了起来,今天这两个人表现得也太明显,想不被取笑都难。陈朗脸色发烫,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却见俞天野果真站起身来,声音不大却清晰,陈朗在黑夜中听得无比分明,“嗯,我陪陈朗下去。”

      陈朗满脸潮红地跟着俞天野往外走,还没走多远,只听身后传来大合唱,“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轻轻唱,夜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在这迷人的晚上……”
      陈朗和俞天野都是听得背后一紧,可是合唱队并不放过他们,继续往下唱:“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作声,我想开口讲但又不敢讲,多少话儿留在心上……”这首同样是前苏联的歌曲,原本悠扬婉转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被“亮剑”队员们拖长声音唱得,那叫一个春心荡漾!
      陈朗不敢看俞天野,在这样无比尴尬的时候,俞天野心里也被唱得直长草,于是毅然打破僵局,将陈朗的手握到自己手心,闷声道:“也不能被他们白唱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离开北京,参加两天单位活动。所以大家不用惦记了,如果我回来有时间写的话,下次更新可也得周三再说。
    《偏偏喜欢你》和《后来》会集结成一本出版,把里面的人物名字已经做了统一,比如夏黎换成林立夏,余翰换成韩宇。当然,等印成纸书还有一段时间,我的编辑对我的无作为状态比较无奈,她替我建了一个群,欢迎大家去玩,有委屈有怒火,我不在的话(在的时候少),找她发泄也行。
    群号:8505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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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3-9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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