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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番外:I Live For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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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世界,留我孤寂,无人关怀,无人在意,是你让我敞开心怀,我想,是的,我为你而生。
如此世界,一事无成,心中只有,悲寥满怀,在黑暗中,我等待着,是的,我因你而存在,
夏天的阴凉和心里的余地一样,都是值得珍惜的。
“嘿!”她招呼着,努力伸手抓住上面的树枝,来让自己的脚站的更稳,从而不使自己从这三米高的地方摔到地上。摔下去的话,屁股一定会开花的。而且,作为去年生日礼物的草莓裙子已经被树皮磨的亲妈都不认识了,也当是为了对得起它。她一只手抓住上面的树枝,另一只手扶住粗壮的树干。她轻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慢慢往前移动。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明明踩着的树枝挺粗壮的,在她眼里却像是在走细如毛线的钢丝。她不禁又暗暗佩服起自己。
树干末端的吉他声从她一开始往上爬就没有停下过,非要说的话,吉他似乎一直都在调音,但怎么调音都不尽人意。虽然只相隔半米不到的距离,但仿佛却像个两个世界。两个用镜子相隔的世界。她在吉他的主人身边坐下。
光闪闪的草地延绵到远处房子的那头,似乎不甘心的与苍穹争奇斗艳,却不成想,苍穹是无限的,所以只能到此为止了。那里好像又是一个世界,一副用暖色油画画出来的世界,夏日炎炎。而这个世界与世无争,清爽宜人。
终于。吉他总算唱出了还算听得下去的流行曲调,漫长的调音之旅终于告一段落。
“感觉我们上次这么样,还是在昨天呢。”她呼吸着远方的风吹过来的空气,闭目凝神,沉浸于此。
“所以说你都腻了吗?一点都不怀念。”
“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都十多年了,我只是…经常做梦梦到罢了。”
意识到对方有点不开心,了解她的吉他灵巧的转变为她所喜欢的,一个朗朗上口的流行曲调。她听着铮铮作响的吉他,心里的些许不快随着弦声一声声弹走。她微笑起来,转过头对他说:
“十年啊,发生了好多事啊。我呀,梦想实现了呢,不仅有好多人喜欢我唱歌,还有很多特别好的朋友,拿了好多好多奖,唱了好多好多歌。如此说来,每当我回想小时候被人们说痴人说梦的时候,不禁为小时候坚持的我喝彩呢。现在的我,好像什么都有了,无论什么时候,再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说完,她自己真的清脆的笑了起来。
“恭喜。”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不再笑了,“这十年,你呢?”
“还用说?”他完全是夸夸自得的炫耀起来。“又有钱,又出名…”
“我也有。”
“额。所有人无不奉承神一般奉承着我,夸赞着我。有时候我不禁觉着我是不是什么宗教领袖还是他国总统什么的,他们太疯狂了。我的专辑和单曲不要钱似的疯狂卖出去,自己的账户也总是传来百万到账的声音,这都是那时候还在酒吧俱乐部唱歌的我无法想象到的。我还成了像肯尼迪和艾森豪威尔一样风流的历史人物,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留意到吉他落了一拍,急忙找到节奏。
“是挺好的,但,我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想知道,你有爱的人吗?”
“我过得还算说得过去,除了有段时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行为买单或者必须完成歌曲以外,其他时间还算自由;思想,每个人都想把我的大脑切开,看看里面到底哪里与他们的大脑不一样,哪里出了问题才有那么多的聪明才智,老天爷,QTMD,简直要命。”然后他就不说了,继续弹吉他。
她笑了起来,“喂,喂。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哦。”有意刁难的,她往那边靠了靠,眼睛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躲避的眼神。
终于,他认了输。
“好吧好吧,就你还有那个女孩,你是时间最长的,满意了吧?”他的语气有些害羞和窘迫的说。“至少,你们都拥有过我,而我也拥有过你们。你不爱我吗?”
被反击的措手不及,她一愣。“嗯,是啊,谁不是呢...”胡言乱语起来。
“哈哈,开玩笑的,你这人,不管过了多久,脑子在这个问题上的反应还是可爱的狠。”
等待间岁月蹉跎,等待间泪花流尽,一切的思绪都回引向你,愿我的爱与你同行。让我的心灵继续渴望你。我想,是的,我为你而生。
等待间岁月蹉跎,等待间泪花流尽,就让我的思绪回引向你的一切,我的爱永远与你同行。让我的心灵感受着你。我想,是的,我为你而生。
随着时间推移,阳光的色调由强壮猛烈变得逐渐温和而安静,一派夏日喘息的间隙。不时有鸟成群而来,落在旁边的树枝上和他们的身旁,又忽的成群离去。两人还是坐在那里,嘻嘻哈哈说的不止,只是吉他声消停了下来。
他们聊天聊地,从童年聊到了青年,又从青年聊到了自己第一次的感悟,继而是成功的喜悦,失落的不甘,大彻大悟后的释然。逐渐,聊到了故事结尾,没什么值得说的了。
“其实在人世间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只有一件事情无比正确,连物理数学定律都难以堪比。”他说,“一切都会过去的。活过来死过去,只有这才是真理。”
“好耳熟啊。”
“本来就是从《人间失格》几乎照搬下来的嘛。”
她看着他的眼睛,转过头去。
又沉寂了几分钟,她说:“我觉得,你兴许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吧。”
他让她说下去。
“一切都会过去的.....这句话说得容易,但也只是旁观者的视角吧。等你回想的时候,你不还是感到痛苦,感到难过,这真的过去了吗?过不过去的只是生活情况,但真正过不过去的,只有你自己心里才知道。不是吗?”
“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真的过去了一样。”
她不再说话,只是认真的凝视着他。
他抬头看,看着逐渐放晚的天空与颜色暗淡的云,心里一紧,随即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时间快到了。
“听我说,Taylor.”约翰转头与她的眼神对视。
“我不知道,但也兴许能猜到你以后会遇到些什么。那些,困难,折磨,绝望,这些东西必将继续陪伴着你,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不要气馁,他们,微笑,爱情,希望,这些也一直会陪伴在你的身旁,直到生命的最后。永远不要忘记,生命中那些曾经给予你爱的人和事物,因为等你荣光散去,辉煌不再的时候,只有这些记忆,才会成为你那时能温暖着你的暖流,让你继续面对世界。”
然而这终究只是对她说的。而她如孩童般懵懂的眼神里,泪水已经涌了出来。
“可是。”她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等到那些黑心肠的东西把我包围住,而我的光和爱支撑不了我的时候,我该怎么办?那时候我还有你,我还有我的母亲,你们是唯一可以全盘接受我一切的人,我的污秽,光鲜靓丽下的不堪,都可以一并吞进,只有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放开自己去面对他们,不再害怕那些黑暗的东西....可是....你抛下我走了...等以后,如果我的母亲也....”她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懈防,大声嚎啕大哭起来。
约翰把吉他放在身后的树枝上扶好,移动到她的跟前。他终究会在一片阴雨中说出自己最后的关爱与无限的包容。
“爱无处不在。”约翰说。“爱在我们的心里,只要你想,世间一切皆是爱组成的。爱让我们停止哭泣,爱让我们相互依靠在一起,爱带着我们冲出阻碍,爱,带着我们看到黎明的曙光。世界就是由爱组成的,对恋人的爱,对家人的爱,对朋友的爱,对兄弟姐妹的爱,对国家的爱,对世人的爱对万物的爱——都是爱。荒谬当道,爱拯救之。”
Taylor随着约翰的话停止哭泣,止住了喘息。她擦干自己的眼泪,让自己以更明亮的视线看清他。她呜咽着。
“你,被爱拯救了吗?”
约翰一惊,一时间,他的眼神慌乱了起来,只好闭上。旋即又睁开双眼。他没有为这个问题感到不安和恼怒,他再也不会为往事恼怒了。他笑着,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样笑着,这张笑容里丝毫没有被时间冲刷的沧桑和苍老,宛若处子般纯洁。
“唉,Taylor,答应我好吗?”
“答应你,什么?”
“答应我,如果你觉着我的一生没有爱和光明,全部都是黑暗和痛苦的话。那么,把这些爱和光明,替我活出来。既然我没有享受到这些,那么我就自作主张的给你了,不要觉着麻烦就丢掉哟。在你的往后余生,如果你活的越快乐,越幸福,那么,也就是对我的诅咒。”
Taylor茫然的看着他,慢慢的,茫然的眼神找到了方向。
“那就,说好了哦。”Taylor的眼神如此明亮,精心雕刻的蓝钻石。
“嗯。说好了。”
Taylor伸出自己的手,默默的向他的脸伸去。
就在要触碰到的一瞬间,清凉的感觉从手上传来。
那是一层玻璃。
“我会变成星星,一直看着你。当你在夜空中抬头仰望,最亮的那一颗就是,我会看着你们所有人,直到你们与我在中间之地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