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BE 正义蒙尘（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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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泽法最终还是拒绝了雪莉的告白，他的眼神沉默温柔，但却一刻也没有动摇——即便少女在听见他的拒绝之词后身形摇摇欲坠，即使那双湛蓝的眼里落下了雨，即使他的心脏因疼痛而仿佛裂成两半。
理智构筑的囚笼将那些隐秘爱意深藏在心底，过分的爱造就过分的恐惧，而过分的恐惧令他徘徊不前，在反反复复的折磨后选择退缩。
得到后再失去的疼痛，他经历过一次便已足够。
“我知道了。”
最终，少女像过去无数次那样退后了一步，以礼貌而温和的笑容向他道别。
没有说再见，因为那一晚后，他们便再也不曾在马林梵多相见。
二、
END POINT之岛，已经被炸毁了两座。
草帽一伙乘坐着桑尼号，正加快速度，意欲阻止Z在最后一座岛上点燃炸/药岩。而此刻的船上并不仅仅只有海贼团的成员——离岛前，海军前大将青雉库赞推着自行车，施施然的表示要与他们一同前去。
作为厨师的山治并未厚此薄彼，夜宵做好后，也给青雉端了一份过去。
甲板上伙伴的喧嚣伴随着海浪温柔拍打船体的声音，出乎意料的让人感到安心——然而就在山治行走间，海浪似乎停滞了一瞬，便以桑尼号为中心，骤然开始上升！
伴随着上升的海面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名少女。
那是名非常美丽的少女，黑发如瀑，肤白如雪，红裙艳艳，矢车菊的眸带着隐隐的雾。山治恍惚中竟然觉得她的面容似曾相识，下一瞬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份艳色，只需见过就不可能忘却。
她的出场太过诡异，但即使做了战斗准备，山治发现自己还是提不起多少战意。他谨慎的打量着少女，然后在不自觉欣赏她令人沉醉的美貌的同时，又从心底感到莫名的悲哀
——她明明在笑，却像是精致绝伦的人偶，山治甚至隐约中听见了她内心恸哭的声音。
海浪滔滔而来，将一袭红裙的少女送到甲板后又悄无声息的退去。山治敏锐的发现周围同伴都陷入沉默，大家似乎都期待着她的开口。
是敌人或朋友，这份抉择权交给了对方。
但少女并不是为这片海域的新时代而来。
她是为了送别旧时代的人，才来到这艘船上。
“好久不见，库赞。”
离前任海军大将还有几米距离，她停下脚步唤起故人的名字，又侧头对一旁的海贼们轻声道，“我没有恶意，只是和你们顺路，想搭个船。”
仅仅是一句解释，草帽海贼团的众人心中的警惕就自然而然的消失。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库赞僵在那里，胸腔深处心脏隐隐作痛的同时又不受控制的狂跳。
从那一晚到现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每个难眠的夜，他总在想，如果那天自己出手阻止她离开，那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离开时，他尚是海军准将，年轻气盛自觉能击溃一切邪恶，保护平民，立场坚定。
她回来时，他已经辞退大将之位，混迹海上寻觅心中的正义，过去的激情化为了懒散，唯有保护平民的心不曾改变。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然而跨越二十几年的岁月，他已老去，而故人却容颜未变。库赞隐隐间明悟和上司及同事饮酒时，谈起这个无情离去的女人，他们那似笑非笑嘲弄般的碎语。
她不是人类，因此没有人类之心。
想要什么就直白大胆的索要，失败了离去时也不会顾念到他人。
还有那份犯规的，如同深海般吸引周围所有人注目的魅力。
与其说是海之精灵，倒不如说她是海之魔女。
泽法老师爱她吗？当然爱，相处后有谁能拒绝雪莉呢。何况整个海军本部倾心于她的人那么多，可雪莉却只恋慕泽法老师一人。
但他最后却依然拒绝了魔女的求爱。
库赞曾经不解，但漫长的岁月里，他总算懂得了老师的挣扎——老师恐惧的恐怕是一旦得到后，就被失去兴趣的魔女无情抛弃。
那会令他失去理智，做出就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情。
所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远离。
“雪莉……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他深吸口气，神色复杂。
既然一去不回，又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座岛屿上。
库赞不相信她不知道现在的状况。
“当年你的离开让海军很难堪——世界政府一直在追查你的下落。一旦被发现，你有想好怎么解释吗？”
“不需要和他们解释。”雪莉垂下睫，淡漠的微笑，“我和你的目的一致，黑腕泽法——Z，我想去送别他，”
“用我这双眼去见证他的葬礼，这样说你满意吗？”
果然，即使过了这么久，但你心里记挂的也只有泽法老师一个人。
你心里哪怕一点，有海军其他人的位置吗？
前元帅战国、萨卡斯基、波鲁萨利诺、你曾经的好友嘉娜。
还有我……
库赞按捺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追问，他悲哀的承认自己的胆怯。有的话一旦说出来就毫无转圆的余地，倒不如深藏在心底。
“那就不要离开我身边。”
顿了顿，他将双手插回了大衣口袋里，“不要多想，这是以故友的身份，毕竟我已经不是大将青雉了。上岸后，你需要有人来保护吧。”
三、
“还有一天就到最后的岛了。”
山治将下午茶摆在伙伴桌前时，刚好听见娜美的判断。
虽然在那名倒退果实能力者的控制下年龄缩水了十二岁，但身体缩小并不影响她作为航海士的优秀。
这个消息也应该告诉他们吧……
这么想着，山治将视线投向甲板上层，两张并列的躺椅，前海军大将和少将正享受着日光浴，看上去颇为闲适。
作为临时的船客，两个人完全奉行了饭来张口荤素不忌的原则。对于美丽的小姐山治当然不会计较，但怎么看青雉库赞也太碍事了。
但想到对方在上座岛的救命之恩，山治还是端了两人份的下午茶送过去，并告诉了船只即将抵达目的地这件事。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谢谢你。”
被罗宾称之为“海妖雪莉”的少女接过蛋糕和果汁，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对他微笑着道谢。
和煦的日光下，她的肌肤苍白的过分，像是朝露般随时会消逝在风中。
感受着身旁青雉压迫的目光，山治识趣的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下楼时，他耳畔却传来轻飘飘的一句。
“我快死了，库赞。”
雪莉漫不经心的说，瞥见男人震惊的神情，她忍不住笑起来，“这次没有骗你，是真的，我快死了。”
“所以就算是满足故友的遗愿吧——生命的最后，我想和泽法死在一起。”
“你是认真的吗？”
库赞定定的看着她，心脏仿佛漏了风，冻的发痛。
真是可笑啊，他是冰冻果实能力者，却会感到浑身发冷，连手指都僵硬到不能动作。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才会和我这么说。”他到底没有忍住心中的愤懑，脱口而出，“一离开就是二十几年，音讯全无，再出现的时候却说自己要死了！”
他翻下躺椅半跪在少女身前，扼住她纤细的手腕，目光灼灼仿佛野兽：“你是骗人的吧？从几十年前就开始不断欺骗。”
“没有。”
库赞用另一只手描绘着她娇艳的唇，俯下身子想去亲吻，却又狼狈的在最后止住了动作，他喃喃道：“我不相信，雪莉，你唇中吐露的话什么时候才是真实呢？”
“我说谎话的时候你们都当成真的，等我说真话了，你却不愿意相信。”雪莉阖眸轻叹，她是真的很累，“爱信就信不信算了，我没有心情去辩解。到了岛上就分开吧，你有你的路，而我的那条已经和泽法重叠在一起。”
她葱白的指尖划过故友因寒气而冻结的冰冷面庞，残忍的毫不留情的打碎了他最后的执着。
“泽法已经无法再回头了，我也是。”
“所以答应我，不要阻止。”
那一晚离开马林梵多后，她于深海沉沉入睡，一梦便是二十几年。
梦醒来后，物是人非。
曾经温暖过她的那份信念之光已然暗淡，曾经恋慕过又拒绝她的人也放弃了坚守的那份梦想。
或许并不是放弃，但实现的方式却扭曲成了和过去的泽法完全相悖的那种。
从醒来的那一刻起，雪莉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虚弱与痛苦中。
她的光，即将熄灭。
不是没有活下去的方法——昔日的故友无论是谁都有坚定的信念之火，她大可以选择一人汲取从而继续存活。
然而她曾拥有最温柔的那颗星辰，从此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闪烁的星光。
来自深海的魔女爱上一个人，从此他给的痛苦，比这世上其他任何人给的欢乐都更甜蜜。
即使是死亡，她也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BE 正义蒙尘（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