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任务【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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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过半，月光从船舱的窗户倾泻一地，细小的尘雾在湿润的空气中缓缓飘舞。合上笔盖，雪莉又核对了一遍信封上的地址，确认无误后才细心的放进抽屉。
虽然已经晚了，但她却没有多少睡意，关了灯拉上窗帘躺在床上后，她甚至开始再次回忆这两年里发生的事情。
正如萨卡斯基曾对雪莉说的那句话，她的能力对海军很珍贵。能够操控大海的力量，在海战中先天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可一旦离开海水，孱弱的□□就成了致命的弱点，就连稍经训练的女性都能轻而易举的制服她。在和金狮子交手暴露出她的特殊能力后，本部一开始准备直接将她召回马林梵多，但世界政府似乎也想插手她的归属。双方僵持一段时间后，雪莉获得了有限的自由，可以继续待在在较为安全的G5基地，但外出时必须有大将级别的战力或三名中将看护。
能让世界政府做出妥协，海军方面确实付出了不小代价，这其中固然掺杂着利益的纠葛，但感情的因素却极大的影响了高层的决策，她很清楚这一点。即使偶尔会为自己的任性感到抱歉，但如果重新再给一次选择的机会——雪莉在黑暗中伸手盖住了眼，轻声叹息。
十有八九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因为她就是这样自私这样任性的家伙。但她一定会做的更好，为海军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不知不觉中，她逐渐开始适应海军的身份，甚至变得越来越像人类。但这种感觉并不令雪莉讨厌，拥有感情往往会使人更加强大，甚至突破极限。人类是进化后的野兽，感性的本能挣脱理性的束缚后，往往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抛弃情感束缚的家伙是怪物，以情感、以羁绊为基石而不断前进的才是真正的强者。
而她想要成为那样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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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和她想的一样。
即将消失在海平面的奥罗·杰克森号，无疑宣布着这针对罗杰的追捕行动又一次宣告失败了。站在海水和坚冰的分割线处，雪莉神情复杂的看着远方海贼船最后一点影子完全消失在视野里，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时，她也不免感到挫败。
“罗杰海贼团简直像是命运女神的宠儿。”她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抱怨了句。
“如果说真有那样的人存在这个世界的话，那一定不会是罗杰他们，而是雪莉你哦~”站在一旁坚冰上双手插兜的男人收起周身凛冽的寒气，同样注视着远方，熟悉之后他就很少对雪莉使用敬称，虽然不合规矩，但雪莉本来也并不在乎这种事情，就随他去了。似乎是方才过度使用了能力，他颊上泛着一丝微红。顿了顿，库赞低哑和缓的声音又响起来，“不论是美貌或力量，你都是违反规则的存在。”
类似的话虽然听了太多遍，但来自于认可的同伴真心实意的称赞，还是不免使雪莉感到愉悦。她的眉眼亦因此舒展，整了整正义披风，她换了个话题：“听说本部那边马上要举行授勋仪式，提拔最近几年表现不错的海军，卡普中将有和你提过吗？”
不出意外，她们几个准将都会提一提。至于库赞，上校的军衔和他的实力完全不匹配，一年的打磨也够了，毕竟本部现在太缺少年轻的人才，十有八九他也会跟着一起升职。
“阿拉啦~比起晋升，我更关心工资能提升多少。还有，我已经不想再睡集体宿舍了。”提到集体宿舍，库赞露出无奈的表情挠了挠后脑，长叹了一口气。
确实挺惨的，雪莉想起制度便忍俊不禁——马林梵多并不大。将官以下，如果是有家属的还能分配到独立公寓，单身汉就只能挤挤集体宿舍了，空间狭小不说，万一遇上个不合心意的舍友就更倒霉了。她是一加入海军就特批入驻独立公寓，而其他几个熟人都是从集体宿舍开始海军生涯的。她曾经听波鲁萨利诺说过，他刚进入海军学院时，分配的八名舍友，有三个打呼噜，一个说梦话，还有一个半夜会发出嘎吱嘎吱的磨牙声。
对睡眠环境要求极高的雪莉，很难想象那是怎样一种绝望的场景。
“放心吧，内幕消息给你透露一下好了，这次升职名单里有你。很快你就是在马林梵多有独立公寓的男人了哦～以后去酒吧约女孩子的时候也可以稍微昂首挺胸了。”
“耶~真的么？不过要说明一下，我还没在马林梵多的酒吧里约过女孩子。”在一时的惊喜后，库赞立刻表示自己的业余生活中绝对不包含去酒吧向女孩子邀约这一项。雪莉对此表示相当怀疑——本部虽然少有花街这样过于赤/裸裸的诱惑，但作为战后和日常生活的余兴，酒吧可是必不可缺的调剂品。别说男性军官了，就连女海军也时常在休憩日时去酒吧消遣，遇上看对眼的约一次也很正常。
她并没有这方面的兴致，但每次去喝酒时见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个例。
难不成说泽法教出来的学生都这样出淤泥而不染？雪莉若有所思的视线在男人某处游弋几秒，才在对方涨红脸支支吾吾的“你在想什么啊！”的话语中收回来，没有理会库赞，她登上军舰。
指挥室里，卡普中将已经包扎好了伤势，正在向本部报告任务再一次失败。
“啊……事情嘛，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吃着仙贝的中将打着哈哈向上司汇报完情况，挂了电话后，他喊住雪莉，“过段时间，你们几个应该就要一起调回马林梵多，唔……雪莉你可以提前收拾行李了。”
该来的事情总会来
——寄出了给嘉娜的信，在G5基地休整一个多月后，在战斗部度了层金的雪莉又调职回了马林梵多的科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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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G5基地驻扎两年后，已经在新世界崭露头角的波鲁萨利诺、萨卡斯基和雪莉一起被召回马林梵多。同期雪莉晋升为少将，而另外两人则破格提拔成了中将，库赞也从上校升职为准将。
这样的提拔放在往日未免太过，但泽法无法再担任大将之职，而卡普则屡次拒绝升任大将，战国现在是一个人当三个人使。近年来空元帅也逐渐将部分权力转交给了战国，明眼人都能看出下任元帅非他莫属。能在本部仅余一名大将的情况下仍维持海军的赫赫威名，他的能力不容置喙。
只是大将作为海军最高战力，本部的中将们虽有一腔热血，但实力不够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是这么大力的提拔新人……高层是想尽快挑出大将候补，乃至大将么？毕竟想要成为大将，除了实力更需要军功，中将级别破格提拔并不算多惊世骇俗，但大将想要服众却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去。泽法三十八岁担任大将已经打破了海军八百年的记录，历史上多的是在中将职位上蹉跎二十几年才升职的大将。
总感觉身边关系好的几个赢面很大啊。
很多年以后，雪莉仍然能记起那年的授勋仪式上，泽法俯身为她戴上属于少将的肩章。男人的动作快速而轻柔，指尖像一阵风般掠过她的肩，稍纵即逝让人来不及抓住便已离开。但她仍然沉醉于鼻尖嗅到的，独属于他的混杂着烟草和海风的气息。
整理好肩章后男人直起身，注视着她微笑：“恭贺你，雪莉少将。”
于是两年里沾染的血腥和硝烟都被这风轻柔的刮走，疲倦的精神也仿佛被注入了温柔且坚定的生机。这种感觉只有泽法能带给她。他就像是在她贫瘠的灵魂上绽放的，柔软又甜蜜的爱之花。
她想要摘取那朵高岭之花，又于那道由他划出的沟壑前止步，只能徘徊不前。但那柔软的花茎最终会被追求者折取，枝蔓的伤口由她抚慰，艳色的花亦将被她珍藏——那时的雪莉如此坚信着。
当晚的酒宴上，她再次见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空元帅、战国大将、鹤中将、卡普中将、库赞、科学部的同事们，甚至是已经嫁人的嘉娜。同样的也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样欢聚的场所。
这样的时代如此残酷，生命如春花绽放，又随时被碾作尘泥。这样的时代又如此壮美，强者林立，世人将他们的名篆刻在心。
比起雪莉，她突然更喜欢海军授衔时一同赐予的名号
——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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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衔仪式过后没几天，萨卡斯基便随鹤中将去了北海，而雪莉和波鲁萨利诺则被战国大将召到了办公室。
推门进去后雪莉不免有些惊讶——海军本部除了空元帅外的最高战力都在这里集齐了。泽法和卡普表情相对而坐，表情严肃的拿着文件翻看，而负手站在窗边的战国则转身望向他们：“波鲁萨利诺，还记得两年前你带领G5支部一队海军出海时发生的事吗？”
“当然记得。虽然已经确定是人体实验，但一直不确定幕后主使者的身份。会这么问，大将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已经有所进展了么？”
是那件事情么？雪莉瞥了眼身旁的友人，他面上虽然还带着笑容，但语调却低沉下来。她很清楚对方这两年里从未放弃过追查，虽然总是一副玩世不恭，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模样，但波鲁萨利诺开始认真对待一件事情后就绝不会轻言放弃。那次失利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遭遇如此的惨败，并不是身体的伤势，而是在他的庇佑下部下仍然无法阻止的死去近半。
这让他意识到了自身实力的不足。
以那次失败为契机，两年里他几乎是竭尽全力在锻炼自己，不止是果实能力，就连体术方面的短板也被天从云剑补足。为的大概就是在找出幕后黑手后，毫不留情的以压倒性优势打倒对方。
不过看样子……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雪莉的视线扫过室内的其他人——起码此刻在室内聚集的战斗力足矣让整片大海为之震动。
“没错。”战国走到办公桌前，将上面的文件递给她和波鲁萨利诺，“CP那边前不久查出来这个消息并告知了世界政府，海军反而最后才知道。幕后主使者是由曾经的洛克斯海贼团成员组建的非法研究团队。”
“不过重点并不在他们的首领，世界政府这次要求海军必须保住团队中一个人的性命。贝加庞克，这是那个男人的名字。据说他是超越人类智慧整整五百年的科学家。如果能够加入正义一方，那对世界政府和海军的帮助将不可估量！”
雪莉察觉到波鲁萨利诺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格外冷淡，片刻后，随着他翻阅完资料，紧绷的肌肉也随之松弛下来，“耶~是这样吗？不过也难怪呢，毕竟是这样的人才。”
这一点上她赞同对方的判断，生命设计图……真是神奇的东西。在科学部里学到的知识让雪莉理解这份资料里蕴藏的力量。贝加庞克浩瀚的想象力、智慧，以及那攀登神之禁区，挑战造物者威严的勇气，实在令人赞叹。血统因子、人造恶魔果实、给武器吃下恶魔果实这类的设想一旦化为现实，批量生产后世界政府的力量毫无置疑将占据绝对的优势，结束这片大海的动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恐怕也是政府不惜一切也要保住贝加庞克性命，将他纳入掌控中的原因。
正义的天平倒向了绝对的利益，另一边死去海军的英灵只是微不足道的砝码。理智压过情感做出的决定，哪怕残酷哪怕违背了本心，也必须去执行。
“此次行动务必要重视。”战国环视一圈，顿了顿，下了最终的指令，“卡普你和本部三位中将，以及波鲁萨利诺负责进入研究所，带走贝加庞克。”
“泽法、雪莉，你们带另一队海军守在岛屿外围，确保切断对方的退路。”
抛却那些错综复杂的思绪，能和泽法在一起出任务这个消息还是让雪莉心跳错了一拍。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任务【已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