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色魅国》最爱零食

3、第 1 章

　　秋日的太液池水光潋滟，与周围殿亭楼阁交相辉映，暗香伴着凉风吹来粼粼细光。天空湛蓝，池水碧绿，近看倒影荡摇晴翠长，远观烟雨朦胧似江南，却仿佛又比江南山水多了三分龙腥气。真应了那句“平碧浅春生绿塘，云容雨态连青苍。”

　　正当盛年的皇帝日理万机，晌午用过午膳，漫步到太液池边。蓝天白云，湖光山水，景色宜人，最令人心怡的当属那株始露尖尖的芙蓉花了。

　　碧玉般的叶子随风摇摆，像婷婷的舞女的裙。未到荷花盛开的时节，满池的荷叶上方只有一株独秀。虽含苞未放，只这唯一，便使它多了十二分的传神。虽然婷婷袅袅摇曳生姿，却又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颇带风骨，纤弱中带强韧，刚柔并济，气质独特。皇帝微微眯起虎目，凝视着它，神情专注而神往。

　　恍惚间，一个身穿粉色荷叶裙的俏丽少女破水而出，皇帝疾步上前行至池塘边缘，欲看清少女容貌，可气的是那面容似乎会发光一般，反射出点点星光耀眼非常，怎么也看不清楚庐山真面目。那粉色的身影轻盈婀娜，竟在荷叶搭建的玉盘上翩翩起舞。阵阵香风袭来，裙裾飘逸飞扬，轻盈的身姿似要随风而去。皇帝一急，伸手去拉，脚下踉跄，瞌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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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只是黄粱一梦，皇帝伸展虎腰，信步而归。回到上书房，拾起奏折复又放下，叫来总管太监楼康安彩墨伺候。皇帝思索片刻，御笔蜿蜒，梦中少女清丽脱俗的背影便栩栩如生出现在案。

　　画毕搁笔，独自欣赏片刻，在旁伺候的楼福安察言观色，心下暗自猜测背影是谁？正想顺应君心赞美几句，不料皇帝却突然兴趣缺缺的对其交待道：“撤下去，待晾干后收起来吧。”楼福安收拾一肚子疑惑小心翼翼的将画吹干卷好，搁在龙案右侧的青花瓷瓮里头。

　　俗话说的好啊，皇帝不急太监急。太监当然不是天生就爱着急，只是在宫里当差马虎不得，稍有疏忽棍棒伺候事小，脑袋搬家事大。尤其是御前当差的太监们，那更是提着十百二十个心，否则不是个人生死问题，而是全家乃至九族的安危问题了。是以，他们早就学会了“先君王忧而忧，后君王乐而乐。”

　　历代多少大臣宦官为了美化君主的后宫生活，哪怕皇帝从未表示过任何意向，仍不遗余力的从民间挖掘美女晋献。更何况这一次，是皇帝御笔画了一个美女呢。此事非同小可，楼公公找来内务总管王林商量。商议的结果是，由楼公公偷出御画来找宫廷画师临摹，再由王公公负责持画寻人。此事百姓看来荒唐，但在宫中却再正常不过的了，皇帝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都会被近侍大臣后妃甚至龙子凤孙推敲又推敲。

　　王公公暗查不果，只能找来京城府伊再商议。府伊心动却也颇为踌躇，作为一个四品京官，他当然希望投皇帝所好，只是自古君心最难测，这万一弄巧成拙可如何是好？为官多年，他早就摸出了一套门道，其中第一条便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思量再三，府伊决定以私人名义悬赏寻人，只说是寻找自己失散的远方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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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胡同口卖面的陈大娘今天心情很是“亢奋”，昨夜激动的一宿没合眼，今晨照常闻鸡起舞打理面摊。往常收了面摊难免会感到有些疲惫，需要回家小憩片刻再起来做饭，今日却手脚麻利收摊回家，足不点地又往外跑，那精神抖擞的仿佛服用了五石散一般。

　　丫鬟把陈大娘带到后衙花厅便去禀报管家，管家得到消息又上报给师爷。绍兴师爷拿了画像向陈大娘问道：“可看仔细了，你当真见过此女？”

　　陈大娘笑拍大腿道：“当真，当真。那姑娘这身行头加那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千金小姐。来民妇那个面摊吃的客官多是些走街窜巷的买卖人或者走江湖郎中道士之类，连一般小媳妇大姑娘也不敢来路边摊买面吃，更何况是那么个尊贵小姐。

　　听到此处，绍兴师爷未见喜色，这告示贴出三日了，衙门的门槛都被踩烂了，他嘴皮子都磨破好几层，也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师爷抚须慢条斯理道：“你且说说看那日的情景。”

　　陈大娘略作思索道来：“小半年前吧，过了晨时，又未到午时，这个时间最是空闲，民妇就跟着旁边卖烧饼油条的刘婆婆唠家常……”

　　“说重点。”师爷食指轻叩茶几，不耐烦的打断她。

　　“是是是，陈大娘吓的结巴道：“那姑娘年岁不大，恐怕还未及笄，只是那身子骨已经长开了，削肩膀水蛇腰，穿着那身粉红色收腰荷叶裙，真叫那个好看，像，像……”陈大娘形容词匮乏，想了半天才道：“像花神庙里的花神娘娘。”

　　师爷似乎不满意这么简单的形容，板着脸问道：“你还记得那姑娘的容貌吗？“

　　陈大娘见师爷不高兴，正不知所措，听他这么一问，赶紧回道：“事隔半年，记不真切，只记得那姑娘有一双大大的杏眼，鼻梁挺直，小嘴儿像花瓣似的红艳艳的，那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可好看啦。哦，对了，民妇记得这姑娘额间带过一个芙蓉花型的额饰。”

　　“什么材料的额饰？可知道是哪家珠宝店出品？”师爷似乎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

　　陈大娘支吾道：“民妇哪懂这些，只知道不是金不是银，是粉红色的石头，但也不像是玉。”陈大娘的声音越来越弱

　　师爷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接着问道：“接下来呢，她到你摊上吃面啦？”

　　“是是是，”陈大娘见师爷问到她能答的问题，喜出望外，忙将当时的情景娓娓道来。

　　那姑娘似是饿坏了，有气无力的走到面摊前，闻着锅里传来的阵阵面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跌坐长板凳上，叫了一碗炸酱面。她似乎饿的顾不上嫌弃小摊上的东西不干不净，擦几下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

　　陈大娘见她的吃相惊的嘴里塞得下颗鸡蛋了，心下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啊，这姑娘这般貌美举止却怎的如此粗俗。唉！真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姑娘看大娘的表情，也知道她被自己的吃相吓到了，对她甜甜一笑，继续大快朵颐。吃的半饱时，耳边传来哈哈大笑声，姑娘闻声看去，是个穿着紫色春衫的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脸廓明朗，眼睛里好像带着分孩子般的天真和调皮，是个阳光型的男孩。

　　那少年正指着姑娘爽朗大笑，那姑娘大概觉得他的笑不是嘲笑，纯粹是见到有趣事物时的自然反应，那笑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赞许的意味。见他没有恶意，玩性大起，回他一个鬼脸。

　　那阳光少年像是找到知音般，欣喜跑来自我介绍道：“在下杨伟，敢问小姐芳名？”

　　不知怎得，那姑娘一听少年名字便捧腹大笑，嘴里重复道：“哈哈哈，阳痿，哈哈哈哈，阳痿，哈哈哈哈哈……”

　　杨伟不懂他这么英伟的名字，怎会跟笑料挂上钩？见百年难得的知音笑得如此痛苦，大方道：“你若是觉得叫我杨伟不方便，叫我伟哥也行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姑娘笑的更厉害了。

　　开怀大笑后，姑娘之前的阴郁一扫而光，笑罢，对阳光少年微笑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阳光少年困惑的抓头：“我什么都没做呀？”

　　姑娘含笑道：“是啊，你什么都没做，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无意中让我改善了原本糟糕的心情。我叫玉芙蓉，我们是朋友啦。”

　　少年不知前因后果，不太明白姑娘的意思，但至少听懂她说他们已经是朋友了。高兴的窜到娃娃身边，自然的拉起那小姐白玉素手边走边说：“我约了几个朋友，我介绍给你认识啊，你一定会喜欢她们的。”

　　“啊呀呀呀，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无理小子？居然这么冒失失跑来拉人家姑娘的小手。”陈大娘乍舌道。

　　绍兴师爷挑眉道：“那姑娘一个人么？她就没喊非礼？”

　　陈大娘重重叹了口气，惋惜道：“这姑娘一看就是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居然也不讲男女大防，竟就这么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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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重要消息，俺明天的飞机回家，大家祝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