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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15 ...

  •   万寿丸向他靠近了,脚步极轻、极缓,好似从短而细密的草坪上碾过。
      多宝丸无来由地随着对方的接近而后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一片草,身体被莫名地赋予了沉重的感觉。
      一步……
      再一步……
      !
      不知不觉多宝丸的后背抵上了墙壁,已经无法再后退了。他被逼到了角落,狭窄的感觉加深了多宝丸心中的不安。

      万寿丸的眼神很沉闷,甚至是压抑。这种神情对于多宝丸来说全然陌生,比起和兄长对战时一瞬间的退缩,现在的感觉更像是被蛛网上的狩猎者窥伺的恐惧。
      “多宝丸,其实我的脾气并不好。”
      他的心弦顿时被这一句话拉得极紧。

      万寿丸的话语落下不久,他的手也随之轻轻按在了多宝丸耳边的墙壁上。明明是和缓的动作,却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约束感。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并不是你的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烦躁……越烦躁,就越想和你更亲近一点……”

      多宝丸看见兄长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迷茫,而后又像是放弃一般,垂下了头、靠在了他的颈窝里。
      万寿丸这种难得的脆弱姿态紧紧抓住了多宝丸的心,让它变得低钝、沉重。更多的是……有些卑劣的喜悦。
      “对不起,大哥……明明你在做着令人敬仰的事情,我却因为自己的原因任性……”
      “还有、”
      多宝丸一顿,偏过头去,双颊薄红:
      “……我也是。”

      “啊……那真是太好了。”万寿丸抬头,勾起一个笑,弧度精确得和平日不差分毫,连眼睛里的温度都像是测量过一般,不高不低。
      明明无比熟悉,多宝丸却无端嗅到了危险。

      ******

      桌上的两杯茶水仍有温度,升起的烟氤氲在空中,弯弯曲曲、渐渐靠近,像两条柔软的蛇一般不断交缠。

      万寿丸仍然没有说话,弯下腰,亲吻了他的耳垂。
      怀中的人僵在了原地,却没有闪躲,只是抓着他衣袖的手更紧了。

      【不对】

      万寿丸的气息顺着更有温度的地方下移,引得多宝丸不适地动了动。
      “大哥……?”

      茶室外庭院的添水偶尔发出声响,清澈的泉水在竹笕中流淌,从一支竹筒徐徐滴入它身下一支,直至快要满溢——

      “嗵。”
      竹筒打在了石上,和万寿丸听到的声音重合了。
      他的唇紧贴着多宝丸的脖颈,感受着动脉的搏动。

      【不够】

      “……大哥你……怎么了?”
      多宝丸的脑子乱糟糟的,他欢喜于兄长依赖的姿态,又担心着他的脆弱。

      万寿丸不答话,他的眼神开始失去了焦点,周身的气息愈发冷凝。

      【还要更加——】

      万寿丸却没有再继续接下来的动作,他只是将手放在多宝丸的胸膛上,感受对方剧烈跳动的心脏,眼睛里慢慢地沉淀着绯红的色彩,它们挤压着、堆蓄着,包裹着粘稠到快要化为实质的情感。
      他的声音沙哑、轻缓,内容却无比突兀:
      “多宝丸,我能进来吗?”
      他点了点他的胸膛。

      ******

      多宝丸是通红着脸跑走的。万寿丸却在他离开之后重新坐下来,躁动的心情在极力压制之下终于平息。

      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至顶空,刺眼的光芒让已经平静、端坐着的万寿丸皱了皱眉头。
      他的腿上放置着陪伴了他多年的木刀,但万寿丸的注意力并不在它上面。

      万寿丸正在回忆。
      回忆自己模糊的前世。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生活普通、毫无出彩的地方。

      但最近突然想起的一些话,却和他以为的普通生活格格不入。
      到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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