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渣女的恋爱循环》caomeimitsuki

80、第八十章

　　80

　　当修女从自己身边离开时，铃木理理子发觉脑海里不断有画面在放映。

　　像是进入了虚无的幻景，过去种种逐一展开，犹如老电影里镜头呈现的离奇怪诞场面——她想起了在英德的那些日子。

　　同班的女生总在傍晚把自己拉进储物间，来的人不固定，有时三四个，有时五六个，不变的只有一个她，一个一无是处的铃木家二小姐。

　　在英德，弱者永远是被欺凌的存在，她没得选。

　　然后是冰帝，冰帝也是一样，小原叶子抓着她的头发喊贫民窟小姐，私生女……铃木后来就麻木了，还会比这更难听的，更难以承受的侮辱。弱者的存在是原罪，她逃不过。

　　铃木被迫不断回忆过去，这一次她看到了小原叶子，冰帝后援会的会长。

　　“久川桐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居然选你这么个废物做部长。不过没关系，铃木同学的话，只要你跪着求我替你当舞蹈部部长，我就大发慈悲放过你怎么样？”

　　铃木被推到在地，手指被一片尖锐的东西划破，小原叶子，后援会的成员，舞蹈部的部员……那些人兴致勃勃欣赏她摔倒在地的狼狈样。

　　小原叶子的跟班们用手机帮她记录下胜利的时刻，像凯旋而归的战士，她们大笑着，欢呼着，嘲弄着，欢欣鼓舞。

　　“我听英德的人说，她们拍过一个你的视频……” 小原叶子的眼睛迸发出一种充满恶意的光。
　　“你们要干什么？！”

　　那些可怖的脸孔在她脑海里不停扭曲，如此扭曲畸形，荒诞怪异。她们向校服出手，企图扒掉自己的衣服，一颗，两颗，三颗，铃木终于明白她们要干什么，她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狠狠扇了两巴掌。没有用，命运本就是一张巨大的网，她怎么逃都躲不掉。

　　耳边嘲笑和嬉笑声尖锐而刺耳，她跪在地上，泪水像硫酸灼烧她的脸颊，她止不住颤抖，生理性地感到疼痛，想要呕吐，“别过来。”

　　“咦，原来她们说的是真的啊，” 看到铃木的反应，小原叶子笑了。

　　“小周，你有没有觉得，”及川悠皱着眉头说，“那个玩家脸色不大对。”

　　——“医生会用药物催吐或电击的方式进行治疗，过程可能会让你感到疼痛、口渴、恶心。但是没关系，一段时间后你就会习惯，然后自然而然地做出合适的反应*。”

　　“这是健康人类的有机组织正在对破坏规则的恶势力作出反应，理理子不要担心，痛苦是因为正在被改造得精神健全，身体健康*。”

　　母亲这么对她说，她的眼中充满一种明亮又疯狂的热切神色，那是一双被野心点燃的眼。

　　“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你是铃木家的二小姐，拥有别人羡慕不来的东西，等你好起来后，我和爷爷奶奶会为你寻找一个家世相当的婚姻，不用担心。”

　　什么叫好起来呢？铃木想，她们说自己病了，那是什么病呢？

　　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明白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好起来，甚至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降生在这个世界。

　　她跪在地上，什么东西涌上双眼，刺痛了她，模糊了视线。

　　“我有罪，” 她勉力俯下头，牙齿里挤出微弱的声音，一字一句，“我认罪……”

　　玩家方片Q功能 [罪与罚]是否开启？ ——是

　　“你犯了什么罪呢？”教皇的语气里带着一声叹息。

　　言语哽在喉头。铃木想，对，我犯了什么罪呢？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还在游戏里，游戏内的玩家看着她，游戏外的工作人员也看着她，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于是铃木竭力俯身低头，将眼泪和她苍白无力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下， “……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雪花从窗外飘进来。

　　我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铃木心想，我的出生从一开始就不被任何人期望。

　　“如果你愿意，可以向神明诉说你的苦难，这会让你的灵魂如释重负。”教皇微笑起来。

　　我也可以诉说吗，铃木迷茫地想。可是如果真的有神灵的话，为什么从不回应她的问题呢？

　　她无数次问过神明，是不是她想尽办法、耗尽一切努力都没有可能融入这个世界，而只会被关在他人认知的枷锁中，被当成异类隔阂？

　　如果是，那是多么让人感到绝望的事情。绝望到她哭出来合理，绝望到哭不出来也合理。

　　——玩家[铃木理理子]情绪波动值过大，[罪与罚]所有条件达成，淘汰程序启动。

　　虽然是离审判庭规则开启只有一步，但是担任教皇的方片Q玩家还是感到了不安。

　　这种不安在她听到上膛声时达到了顶点。

　　“谁？！”

　　远藤律子连忙起身，但是来不及了，一枚子弹飞来，击中了她！

　　——[卡牌损坏50%，功能“罪与罚”中止]

　　与此同时，天真和迹部带来的侍卫也包围了圣庭。

　　圣庭建在都城的最高处，从天真的位置望下去，整个城市摊在下方。

　　就像一盘棋，天真突然有这样的预感，也许所有人都是棋子。

　　*

　　远藤捂着伤口，踉踉跄跄地快步离开高台，数十个侍卫和修女围绕在她身边。

　　痛感被游戏屏蔽了，但被击中左手臂处流出了殷红的血，让她头晕目眩。

　　子弹只损坏了卡牌，却没让我出局，远藤皱眉，开枪的人是不想淘汰我还是不能淘汰我？

　　教廷外，教会的人和国王的侍卫对峙着。教会的人紧急封锁了圣庭的各个出口，混乱的人群试图突破封锁线，夹杂着无数的呼喊，怒吼；一线之隔便是国王的护卫队，乌压压一片，伫立在前庭。

　　“里面有人开枪，你的队友混在内廷？”迹部问道。

　　“不清楚，”天真摇摇头，深色凝重，“这样僵持下去，我们都要吃亏。”

　　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她和及川手上没有淘汰玩家的方法，周泽楷有忌惮，迹部看样子不准备出手，这样下去第三个人头只会落在别处。

　　教廷内，远藤律子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来到铃木跟前，漂亮的裙摆此时沾上了丝丝血迹，短暂的慌乱过后，她又恢复了冷静。

　　远藤看着铃木理理子，“你知道吗，我第一个用 [罪与罚]淘汰的玩家，叫小原叶子。”

　　铃木心里一紧，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远藤却没理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托她的福，我知道了一些事。”

　　“明明做了那么多恶事却不被惩罚，多么不公。”远藤轻声细语，“说出她们的罪行吧，她们比你更应该跪在这里被审判。”

　　噪杂不堪的混乱溶解了在场所有人的耐心和精神，演变成近乎窒息的慌乱。

　　及川和周泽楷身披黑袍，低着头在人群涌动观察情形。

　　“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及川悠和天真的看法一致，谁知道别的战场的玩家是不是在尽力淘汰人，他皱着眉，“强杀吧。”

　　一声枪响从人群传出！

　　天真马上反应过来，及川打算抢人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望向迹部，对方也一样看向自己。

　　两人几乎同时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他们要杀远藤，远藤一旦淘汰，我们队也要有人走。”天真说道，“前面有两个玩家淘汰了，我猜有一个是你们队的吧，要不要合作。”

　　“我只有一个人，怎么相信你们不会反手捅一刀。”

　　“怎么可能，”天真微微一笑，正对迹部，“我还想留着你帮我减少人数呢。”

　　迹部轻笑一声，天真则伸出手，迹部盯着她的手沉默地看了一会，犹豫地把手覆上去，掌心相对。

　　“合作愉快。”

　　枪声响起时远藤起身，想躲开攻击，可是已经太迟了。

　　银色的子弹，黑色的迷雾，扭曲的光线，炽热的火焰，铺天盖地向她袭来。

　　她的视角一下子模糊掉，耳边传来冰冷的通知音，【卡牌损坏：100%。玩家远藤律子被淘汰，由于职阶压制，淘汰者周泽楷接受惩罚，一同出局。】

　　[叮咚，目前已有四名玩家被淘汰，审判庭即将开启]

　　[叮咚，审判庭开启，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

　　*
　　天真一晃眼，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会议室。

　　会议室很大，周围没有一丝光线，大家坐在座位上，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这一看天真暗暗心惊，熟人是真的多。

　　录节目的嘉宾是七人，她和久川，铃木，及川都还活着，黄濑不见踪影，估计是被淘汰了，剩下两位邀请的职业选手，周泽楷已经出局，还有一位是国家队队长喻文州，正坐在她的正对面，相貌清隽，温润儒雅，也是电竞杂志多年宠儿。

　　遇见迹部和远藤已经让天真十分惊讶，看完剩下的内测玩家，天真严重怀疑这个游戏是按现实交友圈来匹配的。

　　赤司征十郎坐在喻文州的左手边，再过去就是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幸村精市，这位天真不算熟但也不能说不认识，总之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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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终于连起来啦。周五接着补一段剧情，下章这个游戏就暂时告一段落啦，这个游戏框架还挺大的，不过这篇文应该不会着墨很多w。
不知道这章会不会被屏蔽，虽然自认为没写啥过线内容。
引用了一段。
* 柴静 《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