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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番外if:孑然妒火 ...

  •   赤司征十郎正坐在车上等着自己的女友结束拍摄。

      这次的《Trial》是影视巨头GOB进军亚洲市场的野心之作,大投资,大制作,还派了当家导演克里斯·斯皮尔格坐镇,

      克里斯是圈里出了名的高要求,天真作为里面少数非科班出身的主演,自然是他磨刀霍霍的对象,就连身为电影第二投资方——赤司财阀的小少爷来了,克里斯也一样没放行,今天这条不过怕是所有人都得在这耗着。

      算上化妆的时间,天真今天已经在剧组待了快十小时,等到克里斯说收工时她整个人都快累趴下了。

      “大家辛苦了。”天真和另一个主演分别笑着跟工作人员鞠躬,大家收拾器材的收拾器材,陪导演整理镜头的整理镜头。

      只是在等待期间,赤司却看到了一些碍眼的东西。

      *

      天真觉得最近赤司的掌控欲太强了些。

      首先体现在探班上,以往他虽然也常来探自己的班,但是都是看一会儿就走,现在只要没什么事就会在剧组待着,美名其曰履行监制人的责任,其实就是在变相看管,好几次碰见天真和男主角拍吻戏的cut,赤司在一旁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回去后都会折腾她好久。

      其次是自己的个人行程。赤司虽然不会直接盘问她去做什么,但是他总有办法探查到,天真对此心照不宣,但心理总隐隐有点抵触。

      但要真的说起来,让赤司如此在意的的主要原因还是黄濑凉太。

      这个是两人怎么也绕不过去的坎,在外界看来,黄濑凉太和天真两人外形登对,国中同校三年,私交也不错,在同一个公司,怎么看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事实上两人的cp粉确实不少,多到连公司都会让他们同框出镜配合营业的程度。而赤司对此,实在是谈不上愉快。两人之前少有的几次争吵也大多来源于此。

      黄濑这事天真确实心虚,但和赤司在一起后,天真也刻意和黄濑保持了距离。赤司明明就知道自己和他没什么,却总拿这个来借题发挥。

      “我是艺人,绯闻这种东西是利益交换,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无非各取所需而已,你也是电影投资人,可以理解我吗。”天真摊开手,无奈地说道。

      赤司盯着天真的面容半晌,神情倒也看不出是好是不好。

      “算了。”天真叹了口气,“我道歉。我会尽量考虑你的感受的。”

      后来有次她和黄濑在剧组的照片被路透了出去,cp热度又被炒了次,公司见状给两人安排了个广告合作。两人又吵了次架,冷战期间天真实在忍不住,趁着休假直接杀到赤司的办公室,打算跟他好好聊一次。

      助理说赤司还在开会,让天真在办公室等他一会儿。

      过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是黄濑凉太打来的,问她去不去剧组的庆功宴。

      天真和赤司的恋情除了两人的助理之外没人知道,连比较要好的朋友她都没透露过。这是天真坚持的,她常年是各大娱记口诛笔伐的对象,公开了她是无所谓,但是不想连累了赤司。

      “那就这么说定啦!”黄濑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道,“你来时小心点,别又被媒体拍到了。”

      “拍到了也没什么,参加剧组庆功宴而已,记者的笔能翻出什么花来。”天真转着笔,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天真一边玩着赤司桌上的笔,一边听黄濑抱怨他前几天被粉丝追着跑的事,黄濑人开朗爱笑,又很会聊天,寻常的小事都能被他讲得很有趣,天真本来没打算继续聊下去的,但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所以呢,你之后到底是怎么从餐厅里跑走的啊……”天真笑着问道,她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刚才椅子被她转了180度到背对门的方向,她一边聊天一边把椅子转回,却发现赤司就站在桌子前。

      天真吓了一跳,后来反应过来赤司在那待了有一会儿了,但可能自己聊在兴头上所以没打扰自己。
      两人之前刚刚闹过不愉快,天真刚刚没注意到他,有些心虚,她牵住了赤司的手,朝他讨好地笑了笑。

      赤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回握住了天真的手,走到她身边。

      “所以小天真你现在在哪里啊,经纪人说等下要派车去接你。”黄濑问道

      天真顿了下,打算回答。

      轻轻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温热的嘴唇贴上了自己的耳朵,然后是牙齿,在细细啃咬着耳垂。

      天真脑袋里轰的一下直接炸开,她下意识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电话那头黄濑凉太见对方突然没了声,“小天真?”

      “……我在。”天真定了定,深呼吸了几下才开口,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奇怪。

      赤司并没打算收手,他一只手臂绕过她身后,在另一个敏感区——后颈处温柔地摩挲着,好像在抚摸着自己心爱的收藏物一样。

      天真觉得的汗毛快竖起来了。

      “赤司……你先让我说完。”天真把电话移开一段距离,轻声对他说道。

      然而他并没有给天真说完的机会,另一只手已经来到腰间处,顺着衬衫下摆直接伸了进去,一路向上,抚摸着她的腰侧,她的腰向来敏感,被赤司这么一碰天真差点跳起来,她眼神颤了颤,挂断了电话。

      赤司静了片刻,伸出手拿走手机,按了关机后丢在一边。

      “……我晚上要去剧组的聚餐。”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响起,“黄濑君只是打电话来通知我。”

      “不可以。”赤司清清淡淡的嗓音响起,但语气带着绝对命令的不容置疑。

      不是商讨,妥协,而是不容异议的命令,宛如帝王一样高高在上。

      赤司俯下身,手臂揽住她的腰把整个人往上拉,整个人被压在办公桌上。

      这个姿势太不妙了。

      缠绵悱恻的暧/昧吐息在耳侧萦绕,赤司板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比起之前多了几丝急促和占有,防守在瞬间就被瓦解,天真被赤司搂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他的进犯。

      许久之后赤司放开了她,天真别开头,终于脱离接近缺氧的窒息,获得了片刻喘息。

      ”这是我的事。”天真有些生气,“你不能总是这样。”

      赤司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低着头,脑海里又闪现过了天真和黄濑在剧组有说有笑的画面,那一刻突如其来的妒火袭卷而来。

      (此处有省略)

      *

      知道赤司私下替她拒绝续约时,天真跑去质问他。

      “为什么?”天真看向他。

      空气里带着让人窒息的沉默。赤司躲开了天真的目光。

      至此天真反而冷静下来了,“我是有续约的打算。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能替我做决定。”

      赤司的手抚上天真的脸,明明是和以往一般温柔的爱抚动作,她却感觉心里像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蔓延缠绕而上,寒凉而刺骨。

      突然有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天真,她的脑海警铃大作,性格大变,喜怒不动声色,掌控欲极强,还有从前初中……天真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有些事情它在开始时并不是灾难的模样,包裹在它外面的是数以万计平凡的日常,直到在那一刻,所有的伏笔才显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但就算是那时,场景都是平和的样子。

      锁住天真的第一个晚上,赤司去看她。房间开了很冷的空调,进去后会忍不住打颤的那种。天真把被子扔到一边,双手很冰,可是她无知无觉,迷惘又无措地盯着天花板。赤司坐下握住天真的手,她甚至扯出了一个笑容。

      赤司以为她会哭,会闹,会崩溃,但是什么没有。在盛夏里她嘴唇干裂,漂亮的唇瓣枯萎。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天真喃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我帮你摘美瞳吧,赤司。”天真直直看向赤司红色的双眸,僵持不下间甚至还扯出了个笑容,“戴着睡觉不好。”

      赤司的大拇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感受到细腻冰凉的温度,天真则顺势攀上他的身体,伸手按住肩膀,拉到视线平齐的地方,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眼皮,将美瞳取下。

      呼吸交叠间,天真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赤司,左眼是漂亮又妖异的金色。

      心底那个猜测终于成真了。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天真迷茫地想。

      难道和赤司重逢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个骗局吗?那从始至终,那个温柔有礼的赤司征十郎真实存在过吗?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他的?”赤司从手里拿走美瞳,漫不经心地问道。

      天真低声呢喃,“现在。我刚刚是瞎猜的。”

      从这个角度看,灯下天真的瞳孔比窗外淅沥的雨还湿润,跟他在新宿酒吧将她捡回来的那个晚上一样,模样算不上什么不管不顾,倒更显得有几分迷茫的样子,好似只要垂下眼睫发呆,便是十足天真。赤司想还真是人如其名,所以后来她成了自己的恋人。

      虽然只有三个月。

      对于天真而言,分开就和在一起一样容易,连对话都差不多,我们在一起吧,好。我厌烦了,不想被这样一直束缚着了,分手吧。

      爱是什么?对她而言就是这样。

      赤司俯下身亲吻天真干裂的嘴角,像搂住一朵漂亮的玫瑰,然后狠狠撕碎。

      于是天真的眼圈全红了,她声音嘶哑得说不出话,嫣红的嘴唇徒劳地张张合合,几乎是气若游丝,身下最脆弱隐密的地方,被反复蹂躏残害,让她痛得冷涔涔,生理性眼泪不停地掉。

      玫瑰被烧成了灰烬。

      “……”(省略一小段)

      结束那一刻天真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滚下来,赤司一瞬不瞬地盯着天真,目光里有一丝隐忍的温柔,但那点温情在此时此刻又显得有点讽刺。他伸出手想替天真擦眼泪,结果被一偏头躲开。

      “滚。”天真嘴唇发抖,浑身都在发抖,泪渍洇了一大片在脸上,“你这个骗子,你根本就不是他,从一开始你就在演戏骗我。”

      赤司并没有生气,亲昵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哭够了之后,甚至还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把天真揽在怀里,一点一点地喂了下去,不动声色看着面前的人。

      发泄过后她变得安静许多,也实在是没力气闹了,她一动不动地待在赤司怀里,出神似地盯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发呆,而赤司俯下身,一点一点吻去天真脸上冰凉的眼泪,温柔缱绻,然后把她圈在怀里,安静地陪着她。

      这样少数的温馨时刻,有那么一瞬间甚至给了两人天荒地老的错觉。

      可就像童话中说的一样,两个贪心人挖地下的财宝,挖出一个人的骸骨,虽然迅速埋上了,甚至在上面种了树,栽了花,却都清楚地知道底下埋的是什么。

      看见树,看见花,想的却是地下的那具骸骨。

      “你爱我吗?”这是赤司为天真盖好被子准备离开前,天真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是。那你呢?”

      爱是什么呢?她想,是漫长而执拗的依赖里衍生出来的错觉吗?

      是只有一个人拥有,即使哪怕爱到了骨髓里,爱到了血液里,也不会被察觉到的东西吗?

      天真张了张嘴。她说,我不爱你啊,你可不可以放我走。

      但脑袋空荡荡的,这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

      天真被彻彻底底地锁在了家里。

      其实赤司只有前三天用链子把她拴在床头,在他发现天真手腕挣扎的伤痕后就帮她解开了,不过那时候她已经不挣扎了,一个人静静坐在床边,不说话,也不理人。

      她开始不停做梦。

      有乱七八糟的梦,混乱的,没有逻辑的,但梦到最多的是过去的事。

      她梦到她和赤司长大后的第一次重逢,她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然后赤司把醉倒在路边的自己捡上车。她醒来时赤司正坐在自己旁边,抵手看向窗外,车稳稳行驶在路上,温柔的街灯明明灭灭地在他侧脸晃过,加上酒精的作用,看得天真心头一跳。

      他和天真坐在后座,间隔半米,不近不远,他一声不吭,一心一意看着自己窗外。转弯时司机方向盘打得太急,天真往他那边倒去,赤司伸手捞了他一下,天真吓了一跳,抬头如临大敌望他。他笑了出来,问了句还好吗。

      当时自己离他挺近,小拇指尖正好能碰到他黑色大衣的毛昵带子。下车后他给了天真一瓶酸奶。

      是路边贩售机买的那种,按理说应该是冰的,不知道赤司用了什么办法让它变得温热,好像知道自己不能喝冷的,一喝就胃疼。

      天真不言不语地接过去,说不出拒绝也说不出感谢的话,只好笨拙地拧下盖子接过去,结果手上没力气,死活拧不开瓶盖。赤司就拿回去,帮她拧开后才递回去。

      她抓着瓶身,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啜着,时不时抬头偷看一眼赤司,酸奶是温的,喝下去后被酒精折磨的胃就好受了很多,后来她昏昏沉沉睡了很久,下车后才发现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外套,做工精细。

      赤……天真想开口喊住他,可车已经开远,又急又快,其实她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叫出声了,总之那件衣服最后还是留在了她身边。

      当时她年少无知,表面心里自有计算得失利弊的三十二个诸葛亮,实际上什么念头都没有,才明白原来一件大衣和酸奶就能蛊惑人心。

      除了做梦之外就是看电影,看很多很多的电影,有自己演的,也有不是自己演的。

      在一部爱情电影里,游戏人间的女主角对男主说,“我觉得爱情只是一场游戏,你骗我,我骗你。我知道如何让身边的人喜欢我,但当他喜欢我,我就觉得这场游戏不好玩了。因为一直以来没相信过我爱的人,更没相信过爱情,我最相信的始终,只有我自己。”

      电影里女主和男主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最终还是没能圆满,天真觉得很唏嘘,原来人的承诺比海市蜃楼镜水花月更脆弱,轻易又漂亮,美好事物哪能长存,爱恋中人随口一说的爱哪能当真。

      梦里没梦完他们之间的故事,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天真当时很高兴,但没想到那个赤司——把惨兮兮的自己捡上车的人已经不见了,后来的那个人给了她希望,然后又轻易地抹掉,好似是一场空欢喜。天真恨他,但想起那瓶酸奶和那件大衣,突然又恨不起来,她被他这样翻来覆去的折磨,恨无从恨,爱又输给恨,觉得心力交瘁。

      赤司最后还是放过了她。

      走的那天天真心血来潮,那件大衣翻出来,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挂了起来。她盯着那件大衣有好久,像是再多看一眼就是诀别,后来赤司走到她身边。

      天真转身,两个人隔得不远不近,赤司双瞳都是赤色,茫然地看着她。天真却明白了,那个人大概离开了,她平平静静地朝他点点头,挥挥手说你回来啦,那我要走了。

      她走时赤司站在门口,他手里拿着那件黑色大衣,下意识想给她披上,但手停顿在半空又收回,想说点什么,天真看口型估计是想说对不起,连忙摆手,说这是我和他的事,又不关你的事,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门时天气很好,天真有点百感交集。谁说爱不以成败论英雄,他们之间不论怎么讲,故事好像都是一个死局。外面天朗气清,她突然想喝酸奶。可是天真忘了,附近其实并没有自动贩售机。

      到最后她都不知道当年递给自己酸奶的人到底是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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