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劫酒济愁

12、捅破

　　纪川和冯玉婉赶到地时候只见警方和人群围住的两人正在大声争执，“你骗我？你居然骗我？你连告诉我的名字都是假的？”那女子手扯被子罩住赤.裸的身体，不可置信地瞪着纪安天。纪安天这会儿也好不到哪儿去，浑身上下都只有一条内裤，内裤似乎还是匆匆套上的，因为……穿反了。
　　“你给我消停点！”纪安天大吼了一句，不停地向警方解释着什么。
　　纪川愣在那儿，他让冯玉婉报警只是想把事情闹大好让纪安天不好收场，他认为纪安天和那女的必然认识，不然怎么会去家里呢？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完全想错了。
　　纪川愣住的功夫冯玉婉大步上前，一把扒开人群上去对纪安天就是一巴掌：
　　“在外面嫖的爽不爽？”
　　纪安天明显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怔怔地看着冯玉婉半天没反应过来，倒是他旁边的女人空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冯玉婉的手：“姐姐，姐姐我是被骗的啊，我没有卖.淫，他骗我啊！他骗我说他是中央的领导，老婆已经过世了，我也不知道啊！”
　　冯玉婉听着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纪安天一把推开她：“你胡说什么！是你自己非往我身上贴！你他.妈说我骗你？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告诉我的就都是真的？”然后拉过冯玉婉的手想和她单独聊聊，冯玉婉铁青着脸没动。纪安天尴尬地回头，看到远处的纪川。
　　纪安天一下子明白了，他就说怎么冯玉婉这娘们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报警，原来是这个狗东西在指使她啊？纪安天眼看就要冲上去，被旁边的一个民警按倒。
　　“别吵了，都到局里去解释解释吧。”
　　纪川本来没啥事，不过因为参与了案情也就简单地去警局做了个笔录就出来了。他把刚刚发生的给过了一遍，忽然发现自己深深地误会了那个女人。他一直以为是她在破坏家庭关系，以为她是明知道纪安天有家庭还来骚扰的，以为是因为秦渔和她才让自己一步步走到如今，他以前还以为只要他们不出现自己也就不会无家可归。
　　其实他从被领养来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个结局，因为纪安天只把他当工具。
　　好吧，虽然早就看透了这个答案，看穿了纪安天这个虚伪的人，但纪川仍然为刚刚的一切反胃。
　　纪川徒步走到酒吧一带，风一道一道往眼睛里扎，纪川现在挺希望秦渔在那儿，他想和秦渔道个歉。
　　但是秦渔不在，只有来来往往的人群。
　　纪川忽然想到秦渔可能在去警局的路上，毕竟他妈也为这事儿受了牵连，看目前的状况要是解释不清纪安天和他妈妈很有可能会被认为嫖.娼。想到这儿，纪川有些后悔出来的这么早，但心底还是窃喜的，要是在警局碰了面那得有多尴尬啊。
　　纪川在酒吧门口站了一会，走进了附近的超市，外边太冷了。
　　纪川到超市漫无目的地走着，到小吃区给自己买了根热狗。
　　他晃晃悠悠到卖酒的专区，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操，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是秦渔，他一个人在柜台前挑着红酒，头发似乎烫过了，染成了黑茶色。纪川看他转身，下意识都要躲，秦渔却一眼看见了。
　　“川哥，好巧啊。”
　　“嗯……好。”纪川不知道该怎么和秦渔开口。他现在仔细想想，其实秦渔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好像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瞎几.把乱想。
　　“怎么了？”秦渔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妈妈，没事吧？”想了半天纪川才憋出一句。
　　“我妈怎么了？”秦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嫖.娼吗？”
　　“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来过电话了，我以为是骗子挂了。”
　　“……是我报的警，我误会你了。”纪川低头看着一瓶红酒。
　　“这算什么。”秦渔笑了一下，“她还有更惨的时候呢。”
　　“是纪安天骗了她，我不报警的话，她也不会……”纪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浑身难受十分自责却又不知道怎么表述，语气生硬。
　　“你不用自责，她甘愿如此，谁也救不了她。”秦渔走到纪川身边轻声说：“纪安天要是不骗她，她也准会凑上去，她幻想浪漫，奢望爱情。可那种东西却偏偏是不存在的。”
　　“……”纪川没说话，转头看向了秦渔，他比秦渔高，看到秦渔垂下的睫毛，纪川吸了口气，认真地说：“是我的错，我一定会认，之前是我不对，抱歉。”
　　“……”秦渔没想到纪川会道歉，呆呆看着纪川。
　　“靠，给点反应啊。”纪川以为自己刚刚说的不够真诚，真想原地爆炸消失。
　　“没事，是我不管我妈的。”秦渔深吸了口气。
　　“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秦渔奇怪地问。
　　“你妈要是……”纪川说了一半卡在了那儿。
　　秦渔理解了一下纪川的意思，有些好笑地说：“我看着很像那种依赖母亲的人吗？她要是真被拘留了也好，让她好好清醒一下。”说完秦渔拿着挑好的酒走了。
　　“……”
　　纪川看着秦渔的背影，把剩下的半根热狗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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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狱双日游如何？”
　　晚上，和周阳连着麦的纪川看着扛着行李箱的陆玦说。
　　“太他.妈壮观了。”陆玦把箱子打开，“喏，你要的特产。”
　　纪川接过陆玦扔过来的东西，仔细看了看，“男士香水？”纪川当时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陆玦还当了真。“我要这个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以后约会了可以试试。”陆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啊啊？没啥，我舍友回来了。”纪川对着耳机话筒说，“我和我崽子连麦呢，认识一下？”
　　陆玦还没答应呢，周阳已经把自己的摄像头打开了，纪川拔了耳机。
　　“你好，我是纪川的亲爷爷！”
　　“你好，我是他的舍友。”陆玦对镜头笑笑。
　　“我日，帅哥啊，纪川你什么时候认识这种帅哥了啊？”
　　“……周阳你糊了十多年眼屎吗？和你朝夕相伴的纪川同学有多帅你看不见吗？”纪川无语地说。
　　“那能一样吗？十多年都审美疲劳了。”周阳摆摆手，“你好陆玦，我叫周阳，太阳的阳。”
　　“行了别当舔狗了，好好和你对象玩去吧。”纪川关了摄像头，“拜拜您嘞，挂了。”
　　“哎……”周阳才说了一个字纪川就挂了。
　　“子不教父之过，儿子没出息我的错。”纪川放下手机对陆玦说。
　　“言重了，言重了。”陆玦很快收拾好东西，坐到纪川对面的凳子上。
　　“你试试那个？”
　　“哪个？”
　　“香水啊。”陆玦用下巴指了指被纪川放在桌上的香水，“鼠尾草海盐的，我觉得和你挺配。”
　　纪川拿起这个巴掌大小的立方体打开试了试，没有他想象的那种刺鼻浓郁的味道，是一种很干净的味道道，带着点咸咸的感觉。
　　“一开始挺清爽的，后面就挺温暖的那种。”
　　“你很了解啊。”纪川倒了点在手上。
　　“当然，”陆玦把手机拿出来，“你可以喷衣领，袖口，耳后，虎口或者手腕这种地方。这款留香还挺久的。”
　　“呃，谢了。”纪川把香水放到一边，他倒不是对这种东西有排斥感，只是觉得没什么时候用的上它。
　　“陆玦？”
　　“嗯？”
　　“明天替我请个假，我要出去。”
　　“嗯，请多久？”
　　“上午，问起来就说我去办理手续了。”
　　陆玦点头说了声好，过了一会又问了一句：“要我帮你记笔记吗？”
　　“嗯？”纪川以前翘课或者请假都是过了就过了，反正他自己的进度总比上课快一点，基础都预习了一遍不然就在网上看过，剩下一些重难点他自己琢磨琢磨也就出来了，实在不行就找老师。不过别人给他记笔记这种新鲜事儿纪川还是第一次遇上，而且现在都是期末复习课也不知道老师会查漏补缺些啥，他也就同意了。
　　“嗯，麻烦你了。”
　　“不客气，那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你问。”
　　“你和徐雅在处对象？”
　　“我他.妈……？”纪川被他震惊到了，“你长得倒不是很八卦啊？”
　　“我说中了？”
　　“中你个头？你怎么把我和徐雅想到一起的？”
　　“那就是她喜欢你。”陆玦一边笑一遍看纪川，“我关心我舍友的情感状况。”
　　“你不如关心关心你的成绩。”纪川翻了个白眼，“我不可能和她处对象。”
　　“你别气，我找平衡呢。”陆玦摇摇手。
　　“找啥平衡啊，有人说你处对象了？”
　　“没呢，我相亲呢。”
　　“相亲，相娃娃亲吗？你成年了？”纪川拿下手机看着陆玦的脸。
　　“没啊，所以我这不正气着呢吗。”
　　相亲？纪川想着陆玦前几天说要要去趟地狱，该不会就是在相亲吧？
　　“昨天？”纪川问了一句。
　　“聪明。”陆玦打了个响指。
　　“你们家教育方式还真……别致。”纪川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词儿。
　　陆玦耸耸肩：“我也很好奇我的直系亲属的脑子里到底有些什么玩意儿。”
　　“相亲对象怎么样？”
　　“挺好看的。”陆玦回忆了一会，“其实我觉得好看女孩差不多都一个样。”
　　“哈哈哈哈哈……”纪川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
　　陆玦被笑得莫名其妙：“干啥？”
　　纪川止住笑声：“你别说这话，这样还哪有女孩子喜欢你啊。”
　　“我要她们喜欢干啥，我又不喜欢女生。”陆玦撅了噘嘴。
　　“啊？……”纪川被他说傻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你……你是gay”
　　陆玦点点头：“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纪川笑不起来了，一下掉入了沉默，他根本没想过陆玦居然会是个gay，他也不知道陆玦会这么大方的说出来。
　　“怎么，觉得我很恶心吗”陆玦冲纪川笑笑，无所谓地看着他。
　　“别他.妈那么想我，你以为我就不是ga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