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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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谷老师还在忙啊，不去吃晚饭吗？”
“嗯……最近有点事。”赤谷说，“我带了便当，你们去吃吧。”
“好的。”技术人员点点头，“不要带了饭却忘记吃哦，引子妈妈特意让我们盯紧老师你的。”
“会好好吃晚饭的啦。”赤谷笑了笑，“今天也辛苦你们了。”
等主控制台只剩下她一个人后，赤谷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陷入一种濒临抓狂的焦躁中。
她最近排查了活蝓集团所有的海上交易线，包括定期和不定期的，生化冷凝管对船舶的储藏仓有特殊要求，但近期活蝓集团在这方面的需求并没有增加，反倒是航空线的相关需求降低了……就算真的有什么，恐怕也是在本国内部消化了。这件事涉及的范围越小，她能查到的东西就越少。
虽然理论上也可以交给警方，但涉及到活蝓集团这种每年缴税上百亿，还代表着本国在国际上生物制药最高水平的庞然大物，她不会对官方抱有太多信任——退一万步来讲，即使她信任他们，能力的差距注定了警方难以在这方面帮到她太多。
虽然上次那个信号被她追到了尾，但服务器的密码是多变态的非对称加密算法，如果是当场反追踪也就算了，等到她重新回到线上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能得到的线索寥寥无几。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敌方组织内部肯定也有技术极高的黑客存在……甚至，不比她在“马可仕·哈洛威①时期”的水平差。
虽然经历过《看门狗：仇恨》后，她的理论水平有了一定的成长，但这几天构筑“瞭望塔”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力不从心。尽管计算机技术不像体术那样需要长时间的高强度锻炼，但获得知识和实际操作之间仍有一个适应过程……而在信息洪流的互联网时代，她最缺的就是时间。
“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赤谷下意识地咬住了拇指的指关节——这是她焦虑时的独有动作，最初是为了取代喜欢啃指甲的习惯，后来则是通过轻微的疼痛来缓解过分紧绷的情绪。
如果网络无法带给她足够的信息，照理说也只能实际考察一下了，只是……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电脑椅——上面摆放着她的书包，还有英雄实习的表格，除了见习导师一栏填了“13号”之外，其余的地方还空着。
常规的上学生活，放学后的网络安全顾问，双休日是“瞭望塔”的升级和维护，还有马上要到来的英雄实习……
她叹了口气：“算了，以后总能有机会的。”
……大概。
×××
“焦冻，有空吗？”
其实是没有的，因为他正在背诵明天预定的庙会行程，顺带复习白银会长留给他的恋爱热门地点tips——但介于开口的是姐姐轰冬美，他一直不是很能拒绝自己姐姐的要求，这次也不例外。
“抱歉，打扰到你做事了吧？”轰冬美满含歉意地看着他，“今天导师那边有急事叫我过去，只能拜托你替我去看望妈妈了。”
“我知道了。”轰看向她手里的饭盒，“这是午饭吗？”会不会太多了？妈妈能吃下两人份午饭吗？还是姐姐对他的饭量有什么误解……
“有一个是给引子阿姨的，饭盒也是她的——啊，你还没见过引子阿姨吧？她是妈妈在住院后认识的好朋友。”冬美说，“不出意外的话，你在妈妈的病房里就能看到她了。”
轰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嗯……”
“嘛~别紧张，引子阿姨是个很好的人。”冬美笑了起来，“话说回来，引子阿姨的孩子好像也在雄英读书呢！如果在学校里碰到了的话，可要好好相处哦。”
给妈妈送饭，向引子阿姨问好，等午饭吃完后把碗洗干净再还给阿姨，向阿姨问她孩子的姓名，在学校里和对方好好相处，然后是苹果糖、面具和捞金鱼……啊，不对，串到庙会热门约会地点去了。
轰晃了晃脑袋，他不是那种会在出门玩的前一天失眠的类型，但第一次和喜欢的女孩去庙会——虽然还有其他人（数量还不少），但他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这个——那种紧张感还是给了他一点压力。
他知道赤谷喜欢吃猪排饭，还有点嗜甜（但为了体脂比所以不敢吃），所以赤谷会喜欢苹果糖吗？虽然他没吃过，但光从字面上看，应该是苹果味的糖吧？嗯，苹果是低热量的健康水果，赤谷应该会喜欢的……
他喃喃道：“向阿姨问好，和阿姨的孩子好好相处……苹果糖，庙会……赤谷……”
“是的，轰君？”
轰的脚步猛地停住。
他慢慢地回过头，看到了在他身后不远的赤谷海云。
“赤……谷？”
“是我。”赤谷也有点迷茫，“轰君刚刚不是在叫我吗？”
“我吗？”
“诶？不是吗？”
这种好像对上了电波但又好像没对上的情况让两人都有点懵，他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直到其中有一人觉得他们就这样傻在原地有点不妥——当然了，是赤谷海云觉得不妥，轰焦冻对此并没有太多意见，他甚至觉得两个人就这么注视着对方不说话也挺好的。
“轰君是生病了吗？”赤谷关切道，“严重吗？没事吧？”
“……不是我，我是来看妈妈的。”对方关心的眼神让轰脸上有点热，他觉得脑袋里的东西都因为这股高温变成了一团浆糊，“赤谷呢？身体没问题吧？”
“我是复诊，心理方面的。”赤谷笑了笑，“只是医生强行规定要连续五年定期检查而已，其实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轰轻轻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
“既然这么巧的话，那就一起走吧。”赤谷提议道。
轰又忍不住出神了，他的脑回路沿着赤道跑了一圈后终于又回到了它的发源地，经过了结缘树和姻缘签，经过了冲绳的大海和烟火下的庙会。他感觉喉咙发干，但又不是很想喝水，只是越发地回想女孩的微笑。当她柔软的嘴唇吐露他的名字时，轰莫名又想起了苹果糖，而这却让他感到更加渴了……
“……好。”
可能白银学长说得没错，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们最终同伴而行。
相比起轰焦冻，赤谷海云明显对医院熟悉得多，路上甚至会有护士和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呐，海云——哦呀，这位难道是男朋友君吗？”
……而且一般会跟着这样一句话。
该说是她到了会让大人们关心感情问题的年纪，还是该说轰君从气质上就给人一种“男朋友”的感觉呢……
赤谷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和多少人用同样的话解释过了，或许她下次应该穿一件写着“旁边的人是我的同学”的T恤在外套里。
幸好轰君没有太计较，总是被误会一定也很困扰吧……不过话说回来，轰君的心态好像一直挺不错的呢。什么时候她也能像对方一样，能在日常生活中也以不变应万变就好了。
赤谷由衷地想道。
在三楼的时候，他们同时停住了脚步，异口同声道。
“好像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呢。”
“我去304室。”
短暂的沉默中，轰看到了对方有些错愣的表情——这可太罕见了，考虑到对方平日总是一派事事在握的从容，这样鲜少才能见到的呆滞反而显得格外可爱。
轰焦冻默默将这一幕收入了自己的心灵相簿中。
“304？”赤谷说，“我也要去304室呢。”
“赤谷也……？”轰微微一怔，“那是我母亲的病房。”
“母亲？！”赤谷这回是真地吓了一跳，几乎是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轰焦冻，但越是审视，她好像也就慢慢察觉到了些什么，渐渐恢复了平日的自持，“这么说的话……轰君确实和四宫阿姨长得很像呢。”
“四宫是我母亲结婚前的旧姓。”轰说，“赤谷认识妈妈吗？”
“嗯，认识挺久的呢。”赤谷说，“四宫阿姨和妈妈关系很好，所以会经常来医院看她，我时不时也会和妈妈一起来。每次回去之前，四宫阿姨还会给我糖果呢。”
“赤谷的妈妈……”轰喃喃着，出门前姐姐的话浮现在脑海中，“赤谷的妈妈……难道是叫赤谷引子吗？”
“是的，难道轰君也认识妈妈吗？”
“不，只是……”轰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大脑重新启动，“只是觉得真巧啊。”
“是很巧……”赤谷也感慨道，“世界真是小呢。”
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在打开病房门之后变得更有真实感了——是的，因为他们都长得很像自己的母亲。
“焦冻，海云？”轰冷愣了一下，“你们是一起来的吗？”
“这就是焦冻吗？”引子坐在家属椅上朝他问好，“你好，我是……”
“你好，引子阿姨！”轰焦冻用指甲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掌心，这才勉强没舌头打滑，“我是轰焦冻，赤谷的同班同学……那个，也是赤谷的朋友。”
“诶？海云转到英雄科了吗？”轰冷有些吃惊，随即颇有点埋怨地看向赤谷引子，“引子真是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她的语气有点抱怨的意味在，但一点也没有指责的感觉，只有那种女性特有的、孩子气的爱娇——这让轰想起了平常丽日御茶子对赤谷说话的语调，似乎是女性友人之间的一种常用口吻……然而轰却感觉异常陌生。
是的，可能对其他女性来说是很普通的语气——但对他的母亲来说，无论是朋友还是撒娇，似乎都是非常遥远的事情。这种特质在他的表姐四宫辉夜身上也有所体现，不过近些年有明显的好转，想来是在学生会遇到了很好的朋友。
他的母亲则没有那么幸运，当她向周围人求助的时候，所有人都只是告诉她，轰炎司是仅次于欧尔麦特的职业英雄，公信榜上的NO.2。他们两人一定能生出拥有强大个性的孩子，四宫家不吝惜任何资源将她养育成人，是时候回报家族的这份恩情了。
于是，年轻的四宫冷像是商品一样被交易给了这个前途无量、有着强大个性的职业英雄，尽管她不愿意，可没有任何人是站在她这边的，他们都打心底认为，这是一场“正确”的婚姻。
于是在轰焦冻的记忆里，他的母亲轰冷只有嘶哑的哽咽，流不尽的泪水，以及消瘦憔悴、孑然一身的背影……
几乎让轰焦冻忘记了，母亲也会有这样普通人的一面。
“抱歉~”赤谷引子双手合十，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本来是想海云自己告诉你的，结果没想到学校的事会拖那么久……”
“不管怎么说，能转到英雄科是件好事。”轰冷说，“而且在一个班上的话，两个孩子还能相互照顾。”
“不、不是的！”轰有些紧张地打断了母亲，“是赤谷……是赤谷她一直在照顾我，我其实没能帮上什么忙……”
“怎么会？”赤谷说，“模拟对战课上，我和轰君同组时的配合不是挺好的吗？”
“是、是吗？”轰咬了一下舌尖，好让自己说话不要再结巴了，“没有拖累赤谷就好……”
看到两人相处得不错的样子，两位母亲都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不过比起纯粹为女儿交到了好朋友开心的赤谷引子，轰冷的神情就要更有深意一点。
“呐，焦冻。”她忽然开口，“我想让引子多陪我一会儿，你能帮忙陪海云去神定医生那里吗？”
“诶？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去就……”
“嘛，焦冻一个男孩子，这种场合也说不太上话，就让他陪你走一趟吧。”她朝自己的儿子眨了眨眼睛，“我们这儿会有一段时间，不用太急着回来哦。”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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