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个性英雄》福袋党

194、191 细纲

　　由于饭冢健二的儿子在中东地区做战地记者，无法及时赶回国内，他的葬礼是由孙子饭冢明操办的。
　　13号参加了饭冢老先生的葬礼，并向饭冢明表达了自己的哀悼，感谢饭冢老先生对职业英雄这一行业的贡献，饭冢明礼貌性地作了答复，语气有点冷漠，13号感到了一丝异样，但认为对方还沉浸在祖父去世的哀伤中，于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葬礼结束后，饭冢明意外地叫住了13号，表示有重要的事情想与他私聊，13号跟随他去了单间。
　　饭冢明表示自己想要知道为什么当年祖父关于“雪村木一郎案件”的报道没能发表。

　　×××

　　闻言，13号的表情滞了一下——感谢宇航服，让他那些微的不自然没有表露出来，和他一贯不动声色的学生不同，13号并不是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饭冢先生。”他尽可能温和地回答，“向外界揭示真相的前提是保证无辜的受害者不会受到舆论的二次伤害，更不用说那次事件的受害者都是未成年的孩子了。不对事件的内容做太多曝光，是我们与饭冢健二先生共同协商的结果，我们也一直很感谢……”

　　“是吗？”饭冢明打断了他，那双眼睛仿佛能穿过他的呼吸管，看透他此刻的不安，“13号先生，这就是您能给出的全部答案吗？”
　　“我想是的，即使您还想追问更多。”
　　“我不需要追问。”饭冢明从西服的内兜里掏出了一张叠成小块的纸巾，“因为我知道真相。”

　　不，起初他以为那是纸巾，但随着它被慢慢展开，碾平折痕，13号看清了它——那是一张照片，画面中有一半是他的背影，另一半属于一个女孩……
　　天啊，她当时是那么瘦小的吗？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女孩站在雪地里，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好像即将被拂晓时的第一束阳光烤化。

　　照片并没有被很好地保存（可能是因为平常被积压在什么角落的缘故），画面被一层岁月的焦黄笼罩，连那触目惊心的血色都显得遥远而模糊起来……但仔细想想，那不过是一年多以前的事。
　　13号还记得其中的诸多细节，比如说地上的那支猎/枪——意大利伯/莱/塔S系列立式双/管/猎/枪、S55B式，那时的女孩其实已经把身体锻炼得很不错了，但也不到可以驾驭双/管/猎/枪的地步，只打出了一发子弹，肩膀就因为后坐力而脱臼了，很快她就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请回答我，13号先生。”饭冢明说，“是谁击毙了雪村木一郎？”
　　“负责与我们合作调查的警员本渡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份报告里有提到他的名字。”他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饭冢明看着他：“您是不是认为我很蠢，13号先生？”
　　他将照片翻了过来，露出下面的那行字迹：不要让事实掩盖了真相①。
　　“请您再回答一遍，13号先生。”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到底是谁击毙了雪村木一郎？”

　　终于还是来了……13号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在此刻似乎都不再真实。饭冢明的脸庞看起来光怪陆离，五官仿佛在那张脸上蠕动，像是融化的蜡像。
　　是了，他以为那些事早就过去了——只是他以为，多么一厢情愿的想法啊。它已经发生了，沉睡在他的记忆里，只是疼痛消却了，让他误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然而饭冢明突然出现，带着那张封尘已久的照片。

　　13号不知道饭冢健二先生为什么要留下它，他甚至萌生出了一点畸形的恨意，但也很短暂，像是从眼眶溢出的泪水，划过脸颊便消失不见了。
　　他叹了口气，按下了袖子上讯号干扰器的开关，无论对方有没有录音或者转播设备，防患于未然总没有错。

　　隔着厚重的宇航服布料，13号笨拙地用指腹摩挲照片上女孩的脸。

　　“真让人怀念。”他低声道，“不过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她真是一个孩子脸。”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13号先生。”饭冢明加重了语气，“到底是谁击毙了雪村木一郎。”
　　“一个没有义务受到任何指责的人。”

　　“请不要混淆视听，13号先生！”饭冢明加重了语气，“是赤谷海云击毙了他，在她还不满十四岁的时候！”
　　“其实只差一周半。”十四岁，多么重要的日子啊……可对赤谷海云而言，那年的生日只有血、消毒水、绷带和冰冷的病房。

　　“她在还未年满十四岁的时候就杀了人！”
　　“是正当防卫，请不要用这种形容杀人犯的语气来描述我的学生。”
　　“没有人想让她去坐牢，13号先生。”饭冢明说，“但您敢让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吗？吉成株式会本部爆炸案之后，关于赤谷海云是否因为年幼时的遭遇留下了心理创伤，间接导致了她在灾难现场对遇难者进行威胁恐吓的讨论……”

　　“她救了很多人。”
　　“是的，所以她还有可能成为警察，成为消防员，或者其他什么对社会有益处的职业……但绝不是英雄。13号先生，我不想责怪事件的受害者，但这件事不一样，或许过去关于她的种种争议还只是人们单方面的猜测，而这张照片让一切都有了定论。”

　　13号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许一声冷笑也会是不错的回应？他还幻想了一下自己这么做之后对方气急败坏的表情，但现实中他只是点了点头：“是啊，定论。”
　　“我不知道您当年是如何与祖父达成协议的，或许是用特权强行压下，或许是以赤谷海云未成年为由对祖父进行了道德绑架——无论原因是什么，现在的赤谷海云已经到了一个她不应该在的位置上，一时的不忍只会留下更大的祸患，而我绝不会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13号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比第一次更漫长，他感觉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也被拧干了。

　　“饭冢先生，您想要知道真相吗？”
　　他看着饭冢明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已经知道了，而且远比您希望我知道的要多得多。”
　　“您应该也是一位记者吧。”
　　“是的，我会继承祖父的遗志。”他的表情很骄傲，当一个充满了正义心的人认为自己在做正义的事情——尤其当他还是一个年轻人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类似的表情，13号并不讨厌这个表情。

　　“那就去做一件您祖父一定会做的事吧。”他说，“采访事件的当事人。她正在参加雄英的野外合宿，地址我会告诉您的。去找她，了解这件事的全部，之后也不用给我答复，由您自己决定接下来的事情吧。”
　　饭冢明的脸上充满了狐疑：“采访赤谷海云？从记者的角度出发，这确实是必要的，可是……她会同意吗？”
　　“如果你问的话，她就会回答。”13号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而这不过是暴风雨的开始，“我只是希望……我真心希望，您不会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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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不要让事实掩盖了真相：出自美剧《lie to me》第一季第二集。
#这次是真的“好久不见”www
#按照约定，在解v后会陆续放出大纲。不过我大纲写得比较意识流，大概只有我自己能够看懂，而且有些桥段我觉得氛围很重要，但大纲里体现不出感觉，所以有些剧情我会扩写成正文，总体而言放出的速度不会很快，只能请大家原谅我的挤牙膏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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