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越安》有缘再更

16、第 16 章

　　“什么？怎么会这样？”刚到官府不久的易封尘听到下官的报告，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跟上来的宋应城问道。
　　下官叙述道：“二位去季县之前，易公子吩咐收入书库的修订集册缺失了几册。”
　　“你们怎么做事的？书都能丢？”宋应城不悦道。
　　“这，这是易公子亲自清点的，我们只负责运送啊。”下官颤颤巍巍道。
　　“你的意思，还要怪净贤了？”宋应城语气阴沉。下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叫“不敢”。易封尘拉住宋应城，说到：“是我的疏忽。”
　　宋应城转身安慰：“没关系，一定能找回来的。”易封尘看着宋应城点点头。

　　书库的负责官员说书到达时，他也请点过，数目是不差的。
　　“那也就是说，书是到了书库不见的。”宋应城与易封尘一起在书库里巡查。
　　由于防潮湿，书库建在较高的地方，唯一的光源是面北的窗户。
　　“除了正门，唯一能进来的就是这个窗户。”宋应城站到了窗边仔细打量，却没有任何发现。
　　“可窗外紧贴河边啊。”易封尘也走了过来，打开窗向外看去。
　　“那就是坐船来的呗。”宋应城说着向门外走去，对负责的官员道：“将书库中所有书清点一遍，把丢失的全都列出来。”
　　“是。”
　　渡船来到书库窗户后，向上望去，尽是崎岖的岩石，而河岸也只有一人站立的宽度。
　　“从这里上去…看来这偷书贼功夫不错啊。”宋应城转身看身边的易封尘，“净贤你能上去吗？”
　　“这，我都三年没练过武了。”易封尘信心不足。
　　“诶，那你哥还在练？”看易封尘点点头，宋应城有点不爽，“凭什么他练，你不练啊。”
　　“兄长说练武伤筋动气，让我习文就好。”
　　“我看他是怕比不过你，所以才让你打消这个念头吧。”宋应城挑眉道，易封尘瞪他一眼。
　　询问船夫几十天前借船的情况，船夫却说年迈记不住。宋应城叹气：“线索断了么？”

　　官府中，宋应城正埋头处理事务，一个下官来到他身边报告了失窃书籍的目录。
　　“果然，只有净贤送的这批失窃了。”宋应城自言自语，“看来，是有人看不惯他治理有方呢。”挥退下官，宋应城走到房柱边，狠狠踹了一脚，整个房梁都震动了起来，一个人影应声掉了下来。
　　“哎呦！你要干嘛啊？打扰老子睡觉就算了，还让老子闪了腰。”宋树英一落地就骂骂咧咧。
　　“你这毛病还没改，老在房上树上睡觉，你爹罚得还不够啊？”宋应城站着瞥地上的宋树英。
　　“哼，你这拆房的技术也不减啊，每次罚还不是罚我们两个。”宋树英拍拍身上灰站起来。
　　“好好好，别提了，我有事要找你帮忙。”宋应城转身回到案桌边：“帮我试个人，顺便盯着他。”宋树英一屁股坐到案桌上，咧嘴笑笑：“你老这么使唤我，说，有什么好处？”
　　“李老爷家爱女…”
　　“得了，别来这套，你明知道我对女子无意。”
　　“李老爷家爱女有个侍从，容貌不输净贤。”
　　“成交。”

　　自上次书库回来，每天早上宋应城都拉着易封尘练剑。
　　“净贤再来，别偷懒啊。”宋应城一身黑衣轻装，站在易封尘对面挥了挥手中的长枪。
　　“我爹都没这么要求过我。”易封尘身穿白衣轻装，满额大汗。
　　“你爹是你爹，他老人家那么忙哪有空监督你练剑。”宋应城笑笑，又一次冲上来。
　　书失窃的事还未解决，易封尘就又接到了挑战。城南的牛力本是普通农民，与妻子一同辛劳于田埂，如今因为官府要收了他的鸡圈而找上门来，指名要见易封尘。
　　易封尘特意放下手中事去迎接。见到易封尘，牛力便指着他对拦着他的官员大声道：“就是他，当初就是他说我能留着我的鸡圈的。”易封尘示意官员让开，自己上前。跟着前来的下官对易封尘道：“公子，这牛力几天前就已经签了条约，同意我们收他的鸡圈了。今日不是为何，又前来胡搅蛮缠，还非说您能为他做主。”
　　牛力冲上来抓住易封尘的衣袖，对他大喊：“易公子，您当初不是说我可以留着我的鸡圈的吗？”
　　“我当初确实说过，可我说的是若你不愿卖了，便可留下。今日既然你已签了条约，那就不可再作悔了。”
　　“我，我也是不知道啊。”牛力后退几步，突然指着易封尘叫起来：“是你，是你出尔反尔，我看错你了！”
　　周围官员不服气了起来，纷纷指他骂道：“嘿，你这人，明明我们家易公子当初特别尊重你的意见，我们才没收了你这违章的鸡圈，今天你倒怨起他来了。”看周遭怒气越来越大牛力便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晚上，宋应城又死赖着陪易封尘在院子中散步。
　　“还有这回事？”宋应城听了上午发生的，诧异道。
　　“看样子，是我没做好，一个普通百姓都对我有意见。”易封尘叹气。
　　“怎么可能是你的错？全县百姓差不多也就一两个对你有意见。”宋应城笑着道，易封尘看向他，低下了头：“你不用这样。”
　　“怎么不用？”宋应城托起易封尘的头，“你知道吗？你总是对自己没信心，其实你比任何人都要好。”易封尘拉开宋应城的手，后者直接把手握住。
　　“我看啊，就是你那个好哥哥让你变成这样的。”
　　“这不是兄长的错。”易封尘抽出手，转身走开。
　　第二天，牛力就拖家带口的来了官府，易封尘伏在案上，按着隐隐作痛的头。
　　“公子，你说这牛力明明可以得到官府的补偿，为什么还是不愿意交上他这鸡圈啊？”下官站在案边好奇道。
　　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因为有人给了他更多的钱。”易封尘抬头，看到身着红黑相间官服的宋应城，他便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易封尘问。
　　“还能是什么意思？有人要和你作对呗。”宋应城走到易封尘面前。易封尘低下头，似略有所思。
　　“当初你来我这，他以为你定会不满我而在工作上失误，如今看你我配合默契，他又想方设法的给你找麻烦，希望你离开。”宋应城抬起易封尘的头，看着他的眼睛，易封尘则别开视线。
　　“你追查不到真凶，是因为你不想去查那个人。”宋应城步步紧逼，最终还是放开了易封尘。

　　宋应城答应牛力给出更高价的补偿后，他便高高兴兴地走了。
　　“得，白便宜这货了。”宋树英悠悠出现在宋应城屋内。
　　“怎么样了？”宋应城坐下后问道。
　　“诶，你说人和人之间差别咋这么大？”宋树英找了张椅子，顺势就坐了下来，“这易封尘和他哥还真是天差地别啊，长相上就是，人品上更是。”
　　“你意思，他已经暴露了？”
　　“问过牛力家隔壁的了，说是几天前确实有个达官贵人来找过牛力。”宋树英又跑到案桌边，“根据我这几天跟踪，哦不，暗中观察，再加上那一次试探，此人就是偷书贼不错了。”
　　“唉。”宋应城叹口气。
　　“怎么，你烦怎么跟易美人交代呢？”
　　“净贤若知道了，怕是打击不小。”
　　“我看易美人脑子这么好，不至于一点都不知道吧。”
　　“都是那个易封行，从小就打压他。”宋应城咬咬牙。
　　“那他小时候就看出来他哥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还这么尊敬他？”
　　“可能是因为他早早就出嫁了的姐姐。”宋应城叹气。

　　易封尘在宋应城走后，就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过了。他想到了姐姐出嫁前的话。
　　“小尘，你要相信哥哥姐姐，我们都是真心待你好的。”
　　“我知道的，姐姐。”
　　“你哥哥就是有时候太激进了，但他本性还是好的。”
　　“嗯。”
　　“但是，如果哪天他真的欺负你了，姐姐会回来帮你教训他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