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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白色灯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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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覃风心安理得的在皇宫里住了下来,应他的要求皇甫连倾让他做了个纯妃,至于为什么叫他纯妃,其实皇甫连倾是想封他为“蠢妃”的,但是那样不合礼仪,而且覃风不可能同意的。
覃风慵懒的放下手中的折扇,平和又不失魅惑的睨了一眼正在穿衣的皇甫连倾,看着他略显笨拙的动作,不怀好意的眯了眯眼。
唇角微微上翘,轻佻道:“要不要为夫来帮你?”
正在系腰带的皇甫连倾身躯一怔,冷眼扫了回去,不理会一脸荡漾的人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没办法,平时都是有专人伺候更衣的,这长时间不动手,竟然生疏了。
看着这人不理他,覃风换了个姿势,继续魅声攻击。
“怎么,不要嘛?”说着竟然有了一丝微弱的哭腔,摸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脸忧伤,“这才新婚第二天夫君就如此待我,是嫌奴家伺候的不够好吗?”
如果说刚见到覃风是惊喜,那如今只剩下惊愕了,这人怎得变得如此厚颜无耻。
扶了扶发麻的头皮,只觉得整个脑袋上的血管都在充血,都在暴动,一股电流直击心田,整张俊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忍无可忍骂了句:“闭嘴。”
覃风缩了缩嘴角,扭动了两下肩膀,不甘心的倔强道:“那你以后对我温柔点。”
皇甫连倾没有回话,等穿戴整齐才稳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斜躺在龙床上的人,剑眉星眸,挺鼻薄唇,清新俊逸,探扇浅笑而摄魂,威严四起而摄人,也算一绝代佳人,做他的妃子倒也合格。想到这个人不但是第一个躺在这里的人,还是第一个对自己的心境有影响的人,只是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
排除心中多虑,低声言语。
“朕记得你以前并非这般无赖,如今倒像变了个人。”
说着一脸审视。
覃风掩骨低声笑了笑,垂眉遮掩住眼中万般情绪,轻飘飘道:“三年光阴,如白驹过隙,繁尘往事,散如云烟,生为这世间浮萍,我又怎能一直保持原形不变呢?是吧?连倾。”
“……这不像你。”
皇甫连倾看不透现在的覃风,以前的他朝气蓬勃,虽然带着一股痞气,但心思单纯,表里如一。而如今的覃风,却满是阴霾,表面似笑,眼中却没了光彩,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暗沉。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性情如此大变。
想了想,刚好今晚城内有活动。
便道:“朕……我今晚带你出去。”
听到可以出去,还是两人一起,覃风眼中奔放出光彩,难掩激动,一改消沉,迅速翻身而起,扒着皇甫连倾的手连忙问道:“出去,干嘛去?”
“看花灯。”
“花灯?”
“嗯,今晚刚好是元宵节。”
“好啊。”
覃风很开心,发自内心的,没有虚假,皇甫连倾看着手忙脚乱开始起床收拾的覃风,眼里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
无奈道:“这才早上。”
覃风头也不回的收拾着装,扬声回道。。
“没事,早点收拾好,我们可以早点出去不是吗?”
完全忘了他们能不能早点出去完全在于皇甫连倾能不能早点出去,而不是无所事事的他。
不过,看着覃风那么激动,皇甫连倾也没有再说什么,便上朝去了。
晚上,早已等不及的覃风拉着还没有处理完政务的皇甫连倾便出了门,连晚饭都没有吃。
身边除了在暗处保护的暗卫倒也没有别人,巧妙的轻功让他们如烟雾一般融入月色之中,也算二人世界了。
在闹市,马车自然是行不通的,二人如平民百姓一般徒步走在嘈杂的人群中。
看见前面一堆人聚在一起,应该是猜灯谜,覃风好奇。
道:“连倾,走,我们也去猜灯谜。”
皇甫连倾瞥了一眼拥挤的人群,皱眉道:“挤。”
本来这次出来也是因为怕覃风寂寞,往年政务繁忙,别说是出去游玩,就是连个舒心的地方都没有。
看着皇甫连倾推辞,覃风挡住身旁人的视线,连连惋惜。
“这你就不懂了,古人有诗云: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心玉,灯烧月下月如银,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不到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你不能因为自身乏味无趣便不解这良辰之意,会遭天谴的。”
“……真难为你背下这么一大段话了。”
覃风看自己耍帅被揭穿,尴尬的摸了摸鼻梁,傻笑两声。
“嘿嘿嘿,还行吧,走走走我们过去看看。”
不管皇甫连倾答没答应,覃风已经拉着人向目的地跑去。
卖灯笼的老汉看到两个样貌非凡男子走过来,热心的招呼着。
“公子,猜灯谜吗?”
“我看看。”
覃风扫了一周老汉身边的灯笼,种类繁多,有龙灯、宫灯、纱灯、花□□、龙凤灯、棱角灯、树地灯、礼花灯、蘑菇灯等,形状有圆形、正方形、圆柱形、多角形等。虽然色彩斑斓,但覃风总觉得相貌平平,没有特色,突然,覃风看到了老汉右下角板凳上搁着的一个白色的圆形灯笼,上面空无一物,没有任何装饰品。
“老伯,我要那个。”说着指着那个不起眼的白色的灯笼。
迎着覃风的指向,老汉看到了那个通体白色的灯笼。
“这位公子,这个……是个残次品,没有做完整的,我也没有写灯谜,你看你要真喜欢的话送你好了。”
卖灯笼的人一脸纳闷,这么多好看的灯笼这位公子竟然偏偏看上这个最没特色的。
知道这些人为了生计也是不易,覃风连忙摆手拒绝,道:“不了老伯,我买了。”
说着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一言不发的人,意思很明显,“掏钱。”
“……”
皇甫连倾双目一怔,看了看自己两袖清风,想着他皇甫连倾何时拿过钱,以前就算出门也是有公公代拿的,如今倒是难为他了。
就在皇甫连倾左右为难时,突然,一个似乎是钱袋的东西塞在了自己空荡荡的手里,知道能这样悄无声息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他的那些暗卫,皇甫连倾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没让他失了颜面。
心安理得,面不改色的拿着刚刚不劳而获的钱付了账。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几个黑衣人窃窃私语,其中一个满脸崇拜,看着刚刚出手的那个黑衣人言道:“不错啊,影,真机智,主子这次得夸你了。”
刚刚给皇甫连倾钱袋的黑衣人看着一脸傻样的同伴,回了个白眼,心里暗道,“蠢货。”
老汉不好意思的将那没有完工的白色灯笼递给了覃风,心中虽然欢喜这东西竟然有人要,又觉得收了人家的银两不合适,但想到自己的生计,也就不计较了。
两人走过,皇甫连倾不解的问道:“你为何要这个,我看其余的都比这个好?”
覃风神秘的笑了笑。
“你等下就知道了。”
只见覃风带着皇甫连倾来到了一位字画先生面前,恳请道:“先生可否借笔一用。”
“公子请用。”
“谢谢!”
拿起笔,覃风低头思索,皇甫连倾看着一言不发的覃风,疑惑问道:“可是想写什么东西?”
覃风垂眉沉思片刻,大手一挥,洋洋洒洒的在洁白无瑕的灯笼上写了几行大字,只是用的竟然是不惯用的左手。
皇甫连倾读到。
“积万年德,修千年劫。”
“换百年生,得一人心。”
皇甫连倾不解的看向覃风。
“这不是那个墓碑上的字吗?”
“还有,为何这字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