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ACT1.归来，遥远征途 ...
-
远山和叶很奇怪今天服部平次怎么这么反常的焦躁了起来。她觉得服部应该是一个泰山崩塌也绝对不会乱了阵脚的人，今天在学校的一天都表现的及其不正常，简直是ET袭击地球一样。
特别是在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这小子居然逃课了……为了不让他误入歧途，远山和叶就追了上去，偷偷拦了一辆的士追在他的车子后面，然后惊讶的发现了平次的车子居然开到了大阪的机场。
这是犯什么神经了——逃课来机场，难道这小子准备离家出走吗？
远山和叶急忙付了钱继续追上去，机场里面的响起来的广播声音——‘从澳大利亚悉尼飞往日本大阪的飞机701号已经抵达，请接机人员做好准备——’她没有在意，却看见平次径自走到了候机室那里。
接人？远山和叶又愣住了，平次不是最讨厌接机这种事情的吗？今天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飞机抵达，接机的人很多，她私下里面看着，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出众的人……一直到，等到所有人都几乎已经走光了，才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栗色头发的少女，一身米色的休闲服，蔚蓝若爱琴海的眼睛，却似乎透着些许的冰蓝色，让人望而生畏。
只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远山和叶纳闷，为什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看着平次几乎是跑过去狠命拽住了那个少女的手腕，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是震怒——她从来就没看见平次这个表情过，而当她意识到自己的位子太显眼而闪身躲过去的时候，后面一个扶着少女的英国中年男人已经毕恭毕敬地说了句什么，然后他们三个人的身影渐渐走远。
这真的是个古怪的事情……那个女孩子是谁？算了，明天再去问好了。
而相较于她的百思不得其解，服部平次内心的震怒已经不能用语言来表达了，看着眼前的栗色头发的少女，恨铁不成钢：“虽然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也不必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弦笙回答：“我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为了做什么我清楚的很，药是我自己配制的，UPAX300，可以让身体处于极其虚弱的状态，所以你不用这么震惊。”
敢把自己搞成这样还有一个原因——虽然这个世界不是尸魂界，但是她也碰到过虚，明白了这个世界不过是相较于尸魂界的现世而已，所以她依然拥有强大的灵力，可以防御很多事情。
“你就这么相信你自己？这样子是在玩火！”看向一旁的英国管家，詹姆斯叹了一口气：“小姐决定的事情我无法干涉……服部少爷，请尊重她的选择。”
“平次，从现在开始我叫做白马弦箫，不是白马弦笙，明白了？”转着自己手上的一张光盘，弦笙的脸上无悲无喜，只是明明应该看不见的眼神深处一点近乎透明的蓝色显出越发冷漠的仇恨来：“你知道我来日本是为了干什么，也请你不要干涉我，平次。”
最后两个字她用了极大的力气咬了出来，服部平次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半年前听闻到Amber的自杀已经给他带来了震撼，那样不羁洒脱的女人居然会自杀——而一个月后的今天，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他惊讶的差点把手机甩出去，如果不是从小就知道弦笙的脾气，他也难以置信。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上演了生死时速，对于弦笙的脾气了解的不能再了解……
居然改头换面，戴了假发和隐形眼镜，甚至不惜要用药物把自己的身体弄成和弦箫一样的虚弱状态——不过是短短一个月，连带调查，分析，到最后的决策，她做的实在是太过利落。
利落到让他几乎无法接受……她很少叫他平次，因为从小时候开始就比一般人要傲的缘故，弦箫的自杀未遂给她带来的打击应该是最大的，特别是在了解了这背后的真相后。
两天前接收到她从美国发来的邮件是夜里一点，他已经睡下了很久了，邮件里面的分析和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视频，照片让他在感慨波拿巴家族关系网的同时也一阵心寒。
这里面所涉及到的，哪一个拿出来不是日本有名的世家——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事情真的就大了，这几个世家的人也真是不长眼，欺负人之前都不先查一查对方的身份的么？
而他当时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到了，才不过两天，她居然已经拟好了计划……而且实施的这么彻底，让他这个患难之交不能说什么也实在是没办法说什么。
但是她的母亲继父以及那个不要钱的哥哥白马探都是干什么的？
“不。”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詹姆斯摇头：“小姐没有告诉白马探和白马夫妇……”
“我曾经发誓，要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付出百倍的代价。”弦笙闭着眼睛，似乎是地狱而来的复仇女神：“她发生了什么我都已经通过资料看到，但是那是被净化处理过后的，所以我要用她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咬破了嘴唇，殷红的血滴越发衬得她脸色惨白，“所以麻烦你帮我瞒住我父母了，如果他们真的问起来，就说我在大阪和你在一起。”
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可能不答应了……服部平次想起那个夜晚，他坐在电脑前面，没有开空调，屋子里面寒冷的让人心里发悚，而看着屏幕上冰冷的文字，鼠标一点一点拉下去，他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下去——他和弦箫相处不多，仅仅是打过照面而已，而和弦笙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连他这么一个不熟悉的人看着这些滴血的惨象都要觉得冰冷刻骨……
那么弦笙呢？她是用怎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一切的？！
拨通了电话，电话那边安静的让人心慌，电话里面由于线路而带来的杂音让人心烦，他看着窗户外面正在建设的大楼，明明的是夜间却仍在作业，机器的轰鸣声，嘈杂的人声……关了窗户，把窗帘拉上，屋子里面安静的让人发慌，电话那边去还是一个声音都没有。
然后他听见隐隐约约的拉开窗户的声音，喧嚣声从那端传过来，弦笙稍微嘶哑了一点的声音也传过来。
“平次，我现在坐在窗户上面，我脚下，是曼哈顿的夜景。灯火辉煌，你知道吗？我所在这个地方是我在曼哈顿的工作室，它位于曼哈顿最大的BBC大厦的最顶端，在这里可以俯瞰曼哈顿的夜景。”
风声透过话筒传过来，坐在窗户上？她要干什么？！跳下去吗！
他刚刚要说话，低低的笑声却突然传了过来，凄凉中他听见：“平次，我坐在最高的地方，我站在世界的顶端，但是我居然没有救得了她！我以为我什么都可以掌握，原来都错了！”
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似乎是自言自语，似乎是说给谁听：“我只要动一动，就可以从这里跳下去，然后到黄泉路上去陪伴她……但是不行，那些人还在逍遥法外，他们还没有体会到她的痛苦。”
那一瞬间，透过遥远的夜幕，他似乎看到张开了巨大翅膀的黑色天使，从空中堕天，凛冽的双眸中冰冷着神色，俯瞰整个大地，心里知道事情麻烦了……也本该麻烦了。
“平次，如果有一天，我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说完这句话，那边突然安静了，服部平次毫不犹豫地回答：“会。”他们两个交情超越友情超越爱情，虽然她看上去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而服部能够感觉到属于一个人内心的苍凉。
高处不胜寒，更何况她儿时还有过那种记忆。
他那时候以为，只是答应了，却没有想到，她所谓的疯狂会到达这种地步，简直像是汹涌而来的洪水，澎湃了整个大地，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别人，她所谓的疯狂，像是凤凰的涅槃，燃尽了自己的生命，带给了这个世界毁灭——但是他答应了的，要站在这边，永远不会离开。
所以，不论她所策划的一切是一场多么疯狂的复仇游戏，不管那些被复仇者将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他都只能站在背后，默默看着猎人的猎物倒下，然后叹一句他们有眼不识泰山。
招惹谁不好……而且为什么要用那么卑鄙下流的手段？！
“你住在哪里？”从回忆里面把自己拔出来，服部看着车窗外面喧闹的市场，凯迪拉克加长，永远黑色的车身，黑色的玻璃，似乎是被囚禁其中的鸟，弦箫逃出来了，却被外界的世故折断了飞翔的翅膀。
“神奈川。”深吸了一口气，弦笙从刚才开始就无悲无喜的脸上带了一分的悲哀：“虽然我今年十一岁……但是她在冰帝上一届是初一生，今年该上初二，在东京住会被人发现，所以住在神奈川。既然这样那么我也去初二。詹姆斯，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是的，这是大小姐所在班级的全部人员资料，包括老师的资料，东京冰帝学园初二一班。”詹姆斯递上一份资料，忽然想起来现在的小姐身体是及其虚弱的……心中一痛，他说：“小姐，我念给你听。”
“不用了。”弦笙接过资料，“我已经浏览过了，既然她能够在被人毒成那种状态下生活半年，我也……可以。”话说到最后，手指颤抖着，“冰帝贵族学校……”
“小姐，藤原先生昨天来电希望你参加一年后的剑道赛。”詹姆斯踌躇了一下：“但是小姐现在的身份……我还没有给藤原先生回信，但是他说这是他闭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亲帅弟子所以希望……”
藤原久二？！听到这个名字服部震惊了一下，虽然知道弦笙在剑道上的造诣很高，但是没想到她的师父居然是传奇人物藤原久二？！提到剑道赛，他也是有所耳闻：“好像是全国的各大剑道馆之间的PK吧……参赛的似乎是有真田剑道馆，日吉剑道馆，听说很多人都会去看，包括忍足、迹部等等……”
“冰帝？”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姓氏又打了回来：“告诉师父，我会参赛，至于我现在的情况，也可以向他说清楚，并且请求他把我的姓名更改为白马弦箫。”
“师父向来不在意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握紧了随身而带的斩魄刀魇魂，弦笙的眼神中凸显出了凌厉的神色，魇魂，我第二次把你从心中唤出，居然是要你来对付那些不入流的人……
似乎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波动，魇魂的刀魂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弦笙，你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犹豫着，服部问出了话语。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是我最亲的人了，而她被人害成那样，我不会罢手的。”
眼前的少女突然扭头，明明什么也看不见的瞳孔，深处却有着勾魂摄魄的黑洞，似乎是致命的罂粟。
很久，他听见轻若耳语的叹息：“对不起了，平次。”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ACT1.归来，遥远征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