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那一缕清音》林岫

32、相处（上）

　　晚饭过后，柳生比吕士走到柳生音的房门前，轻敲了几下门，然后推门而入。看见柳生音靠在床头，膝盖上摊着本画册，正在翻看。柳生音看见哥哥进屋在床边的沙发坐下，知道他有话要和自己说，轻叹一声，视线转向他，准备聆听。
　　柳生比吕士看了看妹妹，开口：“小音，明天我们网球部的部员要来！”
　　“晚饭时的时候你已经说过了。”柳生音神色淡淡地回答。
　　“上次我比赛时你做的便当他们吃到了，个个赞不绝口，明天他们到来你可以做些像上次一样的点心吗？”柳生比吕士提出要求。
　　“不行，我拒绝。”柳生音把手中的画册合上，抬头看向柳生比吕士，说：“家里有厨师，手艺高超，要吃什么让他帮忙准备，再说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给外人做东西吃的。”
　　比吕士无奈地说：“厨师不会做像你做的那样的点心，何况他们并不是外人……”
　　柳生音做个手势打断了比吕士的话，说：“对于你来说他们是你的朋友，可是对我来说，他们就是外人，稍微有点不同的就是他们和哥哥有瓜葛。”
　　“为什么分的这么清楚，我的朋友还不就是你的朋友。”
　　柳生音叹了一口气，将画册放于一边，正色地说：“哥哥，不是我分的清楚，事实就是如此。他们是你的朋友，并不是我的。如果照着你的逻辑，就是说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陌生人的存在了。”
　　“可是小音，只好你和他们好好相处的话，就会发现彼此是值得信赖的朋友。”
　　“没必要！”
　　没想到被如此干脆的拒绝，柳生比吕士拿下眼镜轻轻擦拭，试探着开口：“小音，你讨厌他们吗？”
　　“不！”
　　柳生比吕士释然地笑了，本来还担心柳生音不喜欢他的这帮朋友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这个做哥哥的夹在朋友和妹妹之间可就难做了。
　　“可是我也不喜欢他们，对于外人我从来不会投注太多的情感。”
　　“他们都是好人……”
　　“我也没说他们是坏人呀，这个世界上好人多了，难道我都要和他们做朋友？”
　　“为什么不能成为朋友呢？他们可是我的朋友呀……”
　　“是你的朋友不错，可是不代表就一定要成为我的朋友。我明白哥哥好东西要和我分享的心理，但是他们不一样。我们交朋友是以个人的情感标准来衡量的，就算亲密如兄妹，也不代表朋友可以分享。就如同我最喜欢的水果是苹果，你最喜欢的水果是芒果一样，我们不能也没必要强迫对方改变自己的喜好，但是我在喜欢苹果的同时也没有讨厌芒果，只是它不是我的最爱罢了。”柳生音看着哥哥耐心地解释。
　　听了柳生音的理论，柳生比吕士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他劝服不了妹妹，再说下去只怕反而被她的“歪理”给说通了。想了想又叮嘱：“那么明天他们来的时候你要和他们好好相处，知道吗？”
　　柳生音抛给柳生比吕士一个奇怪的眼神，说：“哥哥，你的话真多余，先不说明天他们来这里，我是主，他们是客，断没有主人为难客人的道理，怎么可能去难为客人，给柳生家丢脸呢；何况我和他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白天见面的时候有些不愉快罢了，根本没有记恨的必要，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就看在哥哥的份上，我也不会甩脸子给他们，至于他们对我的态度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柳生比吕士苦笑了一下，解释：“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只是有的时候……”对于妹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有时视而不见的话会比大打出手还伤人，可是对此柳生比吕士知道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观。他无奈地摇摇头离开，希望明天风和日丽才好。
　　送走哥哥，正要转身回房的柳生音看见管家向她走来。管家向她问好之后开口：“小姐，你今天下午回来要求厨房准备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柳生音才想起下午她拎着蛋糕回来后想下厨，因此吩咐厨房采办一些她今天下厨的食材，可是后来到了临近吃晚饭的时间采购用品的佣人还没有回来，于是临时改变决定。不过明天父母要出门，她也没了下厨的兴致，但是如果不做的话，周一她就要回东京，那么食材至少要保存两天才会吃，就会失去原有的新鲜，而厨娘有些东西又不会处理。柳生音走进了厨房，看看摆在流理台上的海参、鱼翅、鱼唇、鱼肚、蛏子、干贝、鸡、鸭、羊肘、猪肚等物，想了想，示意一边的佣人帮自己系上围裙，料理起来。
　　将经过煎炒烹炸蒸煮等各种手段处理的原材料18种，再加上12众的辅料，一层一层地码放在一只大绍兴酒坛子里，注入适量的上汤和绍兴酒，使汤、酒、菜充分融合，再把坛口用荷叶密封起来盖严，放在火上加热。大功告成，看着在炭火上加热的酒坛，脸上露出微笑，幸好上次自己买了一坛绍兴酒才能够做“佛跳墙”这道菜。吩咐佣人大火烧沸之后，然后小火慢慢煨炖一直到自己说停才能停火。叮嘱完毕柳生音上楼休息。
　　第二天早饭过后，送走父母，看着佣人在管家的分派下为即将到来的客人忙前忙乎，柳生音到厨房里查看了一下煨在火上的汤，慢慢地上楼回房。
　　九点半网球部的一干人等准时出现在柳生比吕士的家。柳生比吕士没有看到柳的身影，正要打电话询问，幸村阻止了他：“柳去收集资料，今天不能来了。”
　　众人知道家长不在家之后，切原歪倒在沙发上吃着点心。仁王松开了上衣的两个扣子，窝在了沙发的另一边。文太挤在切原旁边，抢着茶几上的点心和零食。胡狼桑原看着一边的佣人，出声询问：“有那个兔子样的食物吗？”上次柳生比吕士带的兔子形状的食物太好吃了，他下手慢，只吃了一个。
　　胡狼一开口，抢食的切原和文太立刻停下了动作，切原抱怨着：“胡狼学长太狡猾了，竟然偷偷地向人家要，我也要吃。”
　　文太点头附和：“就是，就是，还要那个包着虾的东西，还有那个好喝的汤，反正有什么好吃的都拿来吧，上次我什么都没吃到，这次一定要好好的大吃一顿。”
　　幸村好笑地敲敲文太的脑袋说：“文太不要就想着吃呀，我们到柳生家是来复习功课准备考试的，难不成你的理科和数学已经复习好了？”
　　真田习惯性地压帽檐，抬起手来，才想起进房间后把帽子摘掉了，扑了个空，神色僵硬地将手放下，吐出一句：“太松懈了！”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说文太。
　　仁王笑着打圆场：“好了，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复习。”回头对柳生比吕士说：“知道我们要来，应该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吧，上次的食物很好吃呢，赶快拿来吧，大家都有些等不及了。”
　　管家带着佣人走过来，指着佣人手上的托盘说：“丸井少爷要的虾已经送过来了，不过因为府上没有准备兔肉，我已经派人去采购了，各位午餐时将会在餐桌上看见！”
　　佣人将一盘虾摆放在茶几上，管家开口：“各位少爷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然后领着佣人下去了。
　　众人看看茶几上的虾，再看看柳生比吕士，文太开口：“比吕士你太过分了，明知道我们要吃的不是这个，耍我们吗？”
　　柳生比吕士歉意地看着大家，解释着：“嗯，上次你们吃的东西是我妹妹做的，家里的厨娘不会做。”
　　“那就叫她做呀。”单细胞思考的切原想都不想地直接出口，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又不是你家的佣人，凭什么做给你吃？”冷淡的嗓音从楼上传来，准备下楼的柳生音听见切原的话，反问着。走下楼，淡淡地向众人打招呼。
　　“没想到柳生妹妹有着那么好的厨艺呢。”仁王黄玉般的眼睛斜睨着柳生音，玩味地开口。
　　柳生音打开冰箱，拿出一罐酸奶，淡淡地回答：“承蒙夸奖，不胜感谢。”
　　幸村看着喝完酸奶准备上楼的柳生音说：“柳生妹妹在楼上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大家就呆在一起吧，自己一个人在楼上多无聊。”
　　柳生比吕士赶紧接腔：“是呀，小音你在楼上也无事可做，在楼下和大家在一起玩嘛。”虽然经过昨晚的谈话，他明白妹妹的心思，但是还是希望妹妹和他的这帮朋友多多相处，也能和他们成为很好的朋友。
　　柳生音抬头扫了幸村一眼，昨天就已经认出他就是上次在中国城帮助自己的陌生人，从上次的事情和昨天今天短短接触来看，对于人心他可是观察入微，刚才他的话让柳生音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好像如果不和大家坐在一起就是在记恨昨天的事情似的。她是无所谓了，柳生音悠闲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从堆满了零食的茶几上抓起一包牛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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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有的时候柳生音虽然嘴上说不记恨的，但是还是有点小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