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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一)

      有清流激石,有古木参天,有青峰入云,有白雾缥缈。

      此处,名曰:唤灵。

      唤灵属私人地界,它的主人,亦名唤灵。

      但若你要问唤灵是谁,估计无人知晓。但凡见过她的,大多求医而来。唤灵医人,有一个诡怪的癖好

      :治好病人后,不要金银财宝,也不爱风流美人,只收取病人的记忆为愁。与病人同往的人。出了唤灵地界,有妙龄少女说唤灵是位翩翩公子,也有男子反驳,唤灵明明就是一名绝代佳人。

      当真是众口不一,众说纷纭呐。

      不过,却又有名满天下的宋国裘善衣裘公子曾言:唤灵之主唤灵,不作阴阳之分,不具老少之身,见之如何,足以明心之所妄为何。

      可惜刕嗔不问世事,否则听到他的话,定会赞道:兄弟,你差点真相了。

      却又有不解者问道:“何以得之?”

      裘善衣一笑答之。

      (二)

      宋国二十九年,北国突发战事,由北国南部呈启军将军叶权相率兵,三日内连占宋国北部流苏城。宋国女将苏竞领兵交战,却未曾料及大胜后会遭敌方降将暗算,中毒昏迷了三日,仍未醒来。

      宋国二十九年秋,裘善衣携义妹苏竞外出求医。一路东行,至唤灵。

      “来者何人?”

      一声清澈如寒泉的声音在山谷中响着回音,非问非斥,平淡如一潭静水。

      裘善衣将苏竞在马车内安置好,跃下马车。虽不见其人,他还是拱手应道:“求医之人。”

      “哦!那进来罢。”声音中多了一丝兴味,仿佛是无聊了许久的人见了有趣的玩意儿。

      那尾音刚落下,裘善衣便见一面带白纱的白衣女子缓缓走出,眸光不似她声音般冷清,反而带着几分……趣味和转瞬即逝的激动,不过马上又变为沉静了。

      裘善衣暗想:“是自己看错了吗?还是,这唤灵并非外人所言的那般无心冷清?”

      殊不知此刻的刕嗔则是内心无比欢脱:“这么久,终于来人,不再那么无聊了。”表面仍不动声色,一派高人模样。领着裘善衣朝山壁走去。

      裘善衣抱起苏竞,快步随之。

      一路走来,裘善衣面上镇定,心中却已是愕然。那入口看着是山壁,实为幻阵,不仅如此,一路的花草树木皆为珍贵之物,在这唤灵地界确遍地都是。

      ‘唤灵之主,实为灵么?’看着前方缥缈自然的身影,他想道。

      这世间,除了仙,魔,凡人兽外,还有两种奇特的存在。一种是自然孕育而生,无仙魔之力却擅于控制自然之物的灵;另一种,是由天地人神之怨,怒,喜等情绪聚合而成而无比强大的魂。虽分为五类,但究其原身总归不是人便是兽了。

      前方的女子忽而停下,道:“你先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出来。”一边指了指眼前的小木房。

      裘善衣说了声“好”,便抱着苏竞走进屋内。
      瞄了瞄他踏入房中的背影,刕嗔笑了,
      趁着这个档子,快步走入另一个屋子,唔,目标是那个锅。
      她快速地将锅内不知为何物的稠体倒掉,而后洗净。又瞅了瞅筐子内一堆的菌类和草叶,眼眸一弯,心中定下了个贼主意。然后恢复了她高人该有的面无表情,走了出去。

      裘善衣已在等候。刕嗔继续面无表情地经过他,步入屋子,全程无一字话。裘善衣只得在外边等待。

      不久,清冷的声音由屋内传出:

      “你可会做饭?”

      裘善衣一愣,继而应道:“会。”

      “再过半刻钟她就醒了,她昏迷过久未曾进食,另一间屋子有厨具,你去煮些过来。” 语罢,十分自然地补充道“快中午了,多煮些罢,我今日恰好遇见你们,倒还未进食!”

      刕嗔其实许久未吃东西了,虽说吃与不吃于她无差,但这山中太过无聊,她想着学下厨艺也好,看那个人该怎么说她做饭难以直视。对,不是难以入口,是看都不能看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成功地做出了自己都看不出是什么的玩意儿。咳咳,还有,她一向爱吃人界的食物,奈何厨艺不精。

      自魂渚沉睡,她再也没吃过了……

      不如趁此机会看看他是怎么做饭的,刕嗔想。

      裘善衣却不知到她的真实心思,一边做着粥,一边在心中感谢刕嗔。

      ……

      “做好了。”裘善衣道,手中拿了碗粥进来,此刻苏竞未醒。刕嗔在他进门前便关了水镜,此刻偷窥人的心虚半点也无,一派从容不迫地道:

      “她快醒了!”

      嗯!虽早已知道,但心还是止不住地加速跳动着。

      “你不必紧张!”刕嗔看了他一眼,道 “我已经取了报酬了,她醒了也不会记得你!”

      ……裘善衣无言,想着让她忘了那人,也好。

      此刻,苏竞的眼前,往事如流水一般淌过……
      (三)
      她出生将门,偏爱出门,十四岁初入江湖,却在第一天便撞见见一场山贼抢人的事儿,为此不平,于是,这个胆大包天女孩在半夜潜入贼窝,意在救人。只不过,年纪较轻,救人有心无力,幸运在被发现时为两个少年相助,三人携着昏迷的女子离开。

      因一起救了人,相处之余又互相欣赏,便顺理成章的结义,几年间在江湖中渐渐声名扩大,而苏竞也与大哥确定了情感。却在这时,有两人忽而离了江湖,去了朝廷。

      此三人,便是后来的裘善衣公子,宋国女将苏竞还有……北国将军叶权相。

      ……

      “老二,我……”本性十分率直的苏竞此刻竟有些吞吐。

      “无妨,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裘善衣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原来我们三人间,竟有两个人最终会入朝为官”

      她也不想回去。可是,爷爷年纪渐大,若不回去,怕是无人继承兵权了。
      霍然抬头。
      “等等。”似是注意到他话中的意思,苏竞愕然地看他,“你是说,大哥也走了?”

      “嗯。”裘善衣口中回应,心里却是无奈,唤自己老二,却管权相叫大哥,这丫头的心有够偏的。

      似是看出他的一丝不满,苏竞撇了撇嘴,也不再在意叶权相的事,在她看来,他们既已确定了感情,自然不会因为国家的不同而改变。

      但,总是事与愿违。

      入朝为官三年了,苏竞恰十九年华,事务繁忙加之路途遥远,叶权相也不曾来寻她,故而未曾见到叶权相,她写了书信,亦不曾收到回应,反倒是裘善衣,外出远游常会给她带些她喜爱的兵书等。

      苏竞忍不住了,三年不见,再不去看看他,她会患相思病的。于是在得假后她立刻备马赶往北国。
      可惜此时裘善衣不在,否则,会阻止她去的吧。

      北国三十一年,北国将军叶权相深受北帝欣赏,特赐婚,于三十一年春娶照安公主为妻。

      叶权相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接旨了。

      不能拒绝,无法拒绝,叶家几百人口的命皆握于他掌中。身在朝中,本身不由己。只是,这几年,他受皇帝监视,未与苏竞有过联系。她,怕是要来找他了吧。

      “苏竞,对不起!”

      ……

      苏竞还是赶上了他的大婚之日。她一声白衣较之大喜的红色,显得格格不入。

      她原以为自己看错了,大哥只会娶我一人罢,她这样想着。直到那俊逸的少年身骑白马自他身前经过。

      他转过头,目光与她的视线相撞。有那么一刻,她恍若看到他眼底含着千千万万个自己,宛如置身于一片思念,爱意……还有歉疚。

      终归……是她感觉错了。那白衣少年郎面无表情,继续策马徐行。

      没有发怒,没有质问,全程冷静得骇人,苏竞慢慢看着,仿佛眼前不过一场戏。然后……默默转身离开。

      如果你不爱了,也请说一声,莫让我,一直傻傻地等啊!

      我没有权力让你始终如一,若你换了人喜欢,我也不能怎样啊。只希望,你还是我大哥好了!

      那么,祝你幸福吧!

      宋国二十九年,流苏城被攻占。
      女将身骑战马,与敌方将军遥遥相望。

      “大哥,好久不见。”,苏竞脸色如常。叶权相则是微微一笑,

      “是许久不曾见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碰。”

      此刻,两人皆是一身戎装,一样的英姿飒爽……“可惜,此刻,他们是敌人。

      鼓声陡然响起,士兵们热烈前冲,千军万马逐渐靠近,交融。二人默契的远离对方,显然不想与他(她)动手,却在同一时刻,抬头,看向对方。

      苏竞好像听见他在说,“苏竞,对不起。”

      苏竞,对不起!

      对不起……

      然后,再没有然后了,那个银色戎装的男子在没人看到的时候迎向了刀尖,苏竞眼中,一片血色……

      叶家与皇室积怨已久,皇帝更是对持有三军虎符的叶家欲灭之而后快。叶权相性情潇洒,入朝为官也只是为了叶家的亲人。

      他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他也不想做将军。

      将领都被重伤了,北国军队士气大跌,宋国军队恰恰相反。宋国终是打赢了这场仗。当晚,士兵们狂欢,苏竞却来到牢中,放出了当初死要跟来如今却被俘的照安公主。

      “你即是大哥的妻子,便是我的大嫂,我放你走,只此一次。” 苏竞声音冰冷,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苏竞,” 后方传来唤声。

      苏竞有些不耐烦的转身,却在这一刻被扑倒。
      照安公主……在亲她??
      苏竞愣了一下,眼底在刹那间盛满怒火,想推开她时,却感到有什么顺着喉咙滑入。
      是……毒药么?
      “苏竞,他是你害死的,我要你陪葬,给他陪葬……”被推开了,照安公主坐于地上,眼中有疯狂,得逞后的得意,也满含着忧伤。喃喃道“他是被你害死的!”
      “何以见得他是被我害死的?”苏竞站起身子,眼中陡而变得犀利,问道。
      “若不是因为你,他何须死,父皇说,只要他夺宋国三城,将虎符交还皇室,以后便不在为难叶家,”照安缓缓抬头,神情恐怖异常“并还他自由之身,”
      “那与我何干 ”
      “呵”照安公主哧笑一声 “若不是为了自由身以去寻你,他又何须如此。谁知宋国最后带兵而来的竟是你。”她声音渐渐低沉了起来,苏竞只觉得她的脸愈来愈模糊,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心底,有什么喷薄而出……那个坚强率直的女将军此刻眼已控制不住地盍上。泪却止不住地涌出。她怎么如此轻易的,就否定他呢?她当初是怎么想的?……大哥,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
      “苏竞……”
      好像,有人在喊她。是老二吗?
      (四)
      苏竞双眼渐渐睁开了,透着一股子迷茫。而此刻,裘善衣的粥也适时地递上。苏竞眨了眨眼睛,虽不知这个人是谁,但好饿~于是,配合的张嘴。
      “咦!好像还有人来了!”刕嗔忽而低声道,全然欢脱的语气,令本来在喂粥的裘善衣一怔,转头愣愣地看着刕嗔。
      呃……暴露了。刕嗔轻咳两声,道:“我去看看。”语罢,人已不见。
      裘善衣却仍回想着方才的一切。不是她欢脱的语气,而是那女子摘下了面纱,在他眼中,她的脸,竟在苏竞叶权相间交替变幻这。
      想起以前三人在江湖的快意潇洒,他轻笑。
      目之所见,足以明心之所妄。

      次日清晨,
      苏竞步出了房门,伸了伸懒腰。很自然地对裘善衣叫了声老二,看到他脸上的僵硬是,无良的笑了。当真是本性难移。
      “吱嘎!”又有一间房门来了,一白衣男子走出,眼底是全然的空。但见到那放白衣少女的笑容后,瞬间仿佛被什么填满了。裘善衣则是在看见男子时愣住了。
      苏竞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刕嗔 ,然后转头看看裘善衣,“咦!”了一声,唤道:
      “唤灵!”
      “你怎么想的与他二人一般?”
      “你如何生得与他二人相似?”
      两道几乎同时声音响起,待听得另一个人的话后,竟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五)
      刕嗔手机拿着两颗珠子,缓缓到了唤灵地界的中心。那里,一棵金黄的树木矗立着,高大而挺拔。这是世间唯一的一棵成熟温华树了。
      魂渚的魂,存于温华树温养着。
      将那两颗珠子放于地上,那两颗记忆之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刕嗔习以为常。
      轻抚着那棵繁华的温华树,刕嗔忽而低语道:“你,要醒了吗”
      “快点吧,我好无聊,一无聊,就容易难过!”
      “想念你被我欺负的时光呢!”
      (六)

      其实被欺负的一只是刕嗔。
      刕嗔的父亲是仙,母亲是仙,因而她生下来也是仙。
      刕嗔父亲贪玩,母亲更贪玩,因而这个小神仙刚刚有凡人六岁心智刘备丢下不管了。
      反正在仙界,不会有事。……这是二老的想法。
      刕嗔从此过上了无法无天的生活。

      此刻的天亮得很,尚年幼的刕嗔趴在床上流着口水做梦,
      “刕嗔,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饕餮晴的声音传来。
      刕嗔有些头痛。这个女孩,仗着原身为上古神兽比她强大,只知道对她大吼大叫。一点都不温柔,刕嗔想。
      “嘶!”冷不防被揪了耳朵,刕嗔痛得整张小脸都纠结在一块儿了。“刕嗔,你该不会是忘了今日要去哪儿玩了吧?”饕餮晴眯眼看着她,声音里带了丝威胁。
      “没忘!”
      声音有气无力。
      “哼,那就好!”饕餮晴看了看外面,催道:“快点,不然到时候那里天色会暗下。”
      某条不知名的山道上。
      刕嗔“……” 饕餮晴跑哪去了。
      不管了,继续往前走。
      一路七拐八拐,经历了数次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景的刕嗔忽而止了脚步。
      原因无他,面前世外桃源般的景象让她心向往之,却偏偏有人大煞风景地立了牌子“外人禁入,违者罚款”
      “哧!”刕嗔不屑。她身无分文,罚款她也不怕。
      ‘人间怎么搞来搞去都在搞钱。’刕嗔心想。
      迈着小短腿堂而皇之地越过牌子,刕嗔嘴里念叨着:“我还是小孩子,我看不懂字。”
      屋内的男子手一抖,茶险些溢出。小孩子?这娃儿在仙界确实算个孩子,可活了四百年不识字,怎么也让人信不起来。
      那清流的水十分冷冽,刕嗔未觉有人,便脱了鞋袜,自顾自地完了起来,一会儿编花环,一会儿扑蝶。‘……’屋内的男子无语。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傻。
      此刻天色已近黄昏,刕嗔想着晌午和饕餮晴在街上吃的那串烤鱼,口水微泛滥。
      “嘿嘿!”貌似溪中就有鱼。刕嗔偷偷笑了,弯起的星眸中微光点点。她随手抄起木枝,猫着腰走到溪边。
      “……”用水镜看着外边的男子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久后,待刕嗔成功捕了一条鱼,他颇为无奈地抚额。
      为了这些养之不易的鱼。男子走出了屋子。
      ……
      ……刕嗔眨巴着眼看着面前的俊美少年,有点蒙。
      这个人好强大……
      可是,他刚刚说什么了,
      “唉!”
      刕嗔唤道,“我不叫唉!”男子瞥了她一眼,拎起一条鱼,又拾了木片。本事想救这些鱼的。但是看到女孩渴望的神情,他也想吃吃看……
      “可是我问你念什么,你说唉。”
      “那是因为你的鱼焦了!”男子无奈解释。手中木片飞快地剖鱼腹……
      “哦,那你唤什么?”刕嗔眨眼,继续问道,心中却想‘知道了名字,就是朋友咯,那以后就可以随时来这玩了。’
      “魂渚!”男子淡淡道,随而认真烤鱼。

      “刕嗔!”不远处,饕餮晴的喊声响起,刕嗔身子一僵,看着男子手中不断冒着香气的鱼儿,对魂渚说“我朋友来了!”
      “嗯,”
      “诶,对了,我们也算朋友了,我也不算外人,下次来就不用罚款了吧。”刕嗔讨好地笑道,眸子清澈如凉水。
      魂渚不置可否,他这牌子,本就是一时无聊写着玩的。
      听得饕餮晴的脚步声近了,刕嗔道“还有,这只权当给我的见面礼了。”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鱼儿抢过。
      “吧咋吧咋!”
      一只不小的鱼儿几十秒内就被解决了。咂咂嘴,还挺好吃的,刕嗔想。可惜吃太快了。
      不过,若不快点,等那只饕餮来,她还有没有得吃就不指定了。想到那只比自己还爱吃的饕餮晴,刕嗔内心无比郁闷。

      魂渚的烤鱼被抢了。
      “这只小猫儿!”他无奈笑笑,面上不介意,心中却思量这下次见要给她什么‘见面礼’。

      刕嗔已经离开了,否则听到他的话,定会抓狂的。她才不是猫,她是唤灵虎。
      刕嗔父母皆为白虎,结果一不小心刕嗔生成了唤灵虎。 唤灵虎可通过唤万物之灵以达其愿,以唤灵之法亦可愈世间千毒百病。 唤灵虎能力较之灵其实更甚,偏生给刕嗔修成这副德行。
      刕嗔觉得这不怪她,要怪就怪那两父母。她常常对饕餮晴说:“唔,我估摸着是被那二老从哪个旮旯角落捡回来的!”
      时间轴转动,时光执笔画出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眼渐渐张开,却仍是不改那眼底如昔的清澈。
      “你以后还是别进厨房了!”
      魂渚头痛地看着锅内黑糊糊的一片。鼻下是刺耳的焦味。
      “哦!”刕嗔不甘的撇撇嘴,应道。
      “我做你吃,你还不满意?”
      瞧着少女无精打采的样子,魂渚失笑。
      “可是我想看你吃我做的饭啊!”
      “别了。”魂渚果断拒绝。“说实话,你做的菜,难以直视。”
      刕嗔气了,转过脸不想看他。
      “好了!”捏捏她的小脸。魂渚道“我给你烤鱼。”
      “ 当真?”刕嗔眼睛亮了。
      魂渚平日可小气了呢。
      刕嗔挑了只红色的鱼儿,是什么鱼她不知道,但看着很好吃。
      殊不知,此鱼名合欢,更是一条差三天点便可得道成仙的鱼。
      饮合不欢而肠断。
      不欢肠断。

      将那个不住唤热的女孩放入溪中,魂渚狠狠剜了一眼地上的鱼骨头。显然他也是此时才认出这条鱼的种类。
      骨头:“……”
      凉水激得刕嗔清醒了些许,女孩眸中含雾,求助的看着魂渚,“魂,我!”
      仙界没凡界那么多规矩,若是定了情,云雨之事想做便做了。
      犹豫片刻,轻叹一声,魂渚入了水,褪去一身白衣。
      ……
      少女眉间满含倦怠,面上潮红未退,如猫儿般靠在魂渚胸口。
      魂渚脸色有些苍白,脚步微有凌乱。将刕嗔放在床上,掖好被子,望向已然昏暗的天。
      “魂渚,你的心是冷的吗?”
      “魂渚,我梁朝衣自认无人会比我更爱你,为何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只是,还没遇到爱的人。
      看着安睡的刕嗔,魂渚的眸光宠溺中带着无奈,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就赖上他了呢?
      “魂渚,今我以青乌魔族所有惨死族人血起咒”,紫衣女子面目狰狞地笑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咒你,元失则魂灭。”
      多么恶毒的诅咒,魂渚开始却不以为然。
      然现在。
      轻笑一声,捏捏刕嗔的小脸:“丫头,你可害惨我了!这下你可得等久了。”
      一个魔族的诅咒,也无法让他魂灭,顶多让他意念消散大半。因为,他是魂啊。
      强大无比的,魂。

      为了不等那么久,刕嗔只能待在山中,去山名为唤灵,待收取记忆后,记忆珠内几十年的情绪将被魂渚摄取。
      刕嗔全然不担心魂渚会会醒不来,那个人强大的很。因此,该吃吃,该睡睡,就是得守着温华树,防止它被人砍了。

      (七)
      “嗯?是嘛?”
      温润带着调笑的声音响起,刕嗔愣住了。
      看着女孩背对着自己不肯转身的样子,魂渚轻叹一声。上前轻拥住她,“丫头,你等久了!”
      “哇!”
      一向高冷的唤灵之主忍不住了,一头扎进魂渚的怀里就哭。
      “好了好了,嗯,现在让你‘欺负’,嗯?”抱起她便往屋内走。
      “不要!”
      她可不想再等百年。
      “无妨,以后不会再让你等了。”
      “那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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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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