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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传【一】 ...

  •   边地的风,还是这样的凌厉刺骨。
      坚硬的冰晶伴着厚重的雪粒,随风刮刺着石崖上的荒岩。这是属于此处的特有景色。漫天覆地的茫茫白色是这边国之地的特殊色调。高耸尖峭的陡峻山峦蜿蜒耸立,满世界空洞的白色中偶尔参杂着点点深绿色,那便是极寒之地的松林。
      “呼。。。呼。。。”
      站在某座石崖上的两人此刻正粗重的喘着气。由于长期的冰雪覆盖,山路已变的格外崎岖难行。坚硬的冰棱与久积的冻土使上山的道路艰险重重,因此仅是走完这段路程便已令人气喘不已。极寒空气的环绕之下,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空中迅速凝华成粒粒冰晶,汇成股股浓郁的白色烟雾。
      “阿玲。。。”木兰裹在一身青色棉袍中,又长又大的袍衣将脸隐没在一片阴影之中。随着嘴唇的翕合,阵阵白雾从冻的发紫的唇瓣中涌出,缭绕在隐没于暗影的面容周围。
      一旁那个被唤为阿玲的人显然累的不轻,甚至无力回应。寒风中的她瑟缩着,呼吁急促。她脏兮兮的脸庞从衣袍中露出,尽管脸色苍白可怖,双颊上甚至有冻疮,头发凌乱不堪,鼻嘴上沾着点点煤灰看起来狼狈不已,但依然能从清秀的五官中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她也披着青色棉袍,正将生了冻疮的手放在嘴边不停地哈气。
      “很冷吗...”木兰问。她将遮住脸颊的衣袍向上推了推,抬头凝视着阴冷的天空。
      “嗯...”
      木兰伸出手,轻轻搭在阿玲头上,按了几下。“冷就戴好帽子。”
      “...你听说征兵的事了吗。”阿玲突然问到。
      “嗯,听说了。”
      “哦...”阿玲缓缓地说着,“我不明白...”她仰起头颅,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厚重的云雾使整片天空都变得阴暗无比,在这边国之地,白天与黑夜似乎没有太大差别。
      “我也不明白。”木兰说。“这里大概是这个国家最险恶偏僻也最无人知晓的地方吧。除了每年固定征税...平日里明明连邮差都没见过啊。”
      “那为什么会有人征兵!”阿玲忽然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唔...唔...!!”一只手盖在了她的嘴上。
      阿玲用愤怒而疑惑的眼神瞪着木兰。
      “为...为什...”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木兰便猛地把脸凑了过去,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说这种话...的话...”两人喷出的鼻息交汇着。木兰的眼神愈发空洞,“若是在京邑...不,就是在京邑附近的城邑,也会被上柱刑的。”
      “这里不是京邑!这里没有人!!”阿玲往后退了几步,更加愤怒地大吼起来,“这里只有蛮族,只有野人,雪兽,和无边无际的冰原!”
      “京都的那帮混蛋从来就没有管过我们的死活。除了征粮食和皮毛,他们派出过一兵一卒抵御蛮人吗!他们体会过被雪兽撕成碎块,亲眼看着家人被嚼碎,血浆肉末飞迸的景象吗”阿玲激动的无法自已,身子瘫软,慢慢跪在了冰碴林立的冻土之上。大滴的泪珠从她沾满脏灰的面颊上滑落。“既然没有,那为什么还要征兵!他们有什么资格,向我们征兵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她继续嘶吼着,颤抖的双手狠狠捶打着冰面。飞溅的冰碴将她的双手磨的鲜血淋漓。血水混杂着泪珠,粘稠地滑到冻土上,那一片污浊灰暗的混沌中混入了点点猩红的色调。
      血丝就这样蔓延着,蔓延着。宛如在破碎的冰面上慢慢盛开出一朵彼岸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前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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