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笼游戏》八尺琼

7、chapter 7 噩梦重现

　　Chapter 7 噩梦重现

　　祝明忽然指着他的鼻子怒吼起来：“你别再这儿妖言惑众，我们谁都没看见曲宁宁到底在那边经历了什么！”

　　纪凉星抱臂看着她，身高优势为他单薄的身躯添了不少气势，脸上的可爱微笑竟然变得有些邪气：“那湖里可说不准有什么呢，比如——鳄鱼？”

　　说完，他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

　　祝明虽然是个急脾气，却也无法反驳对方的话，自己也不敢真的开门去试，于是口中不住咒骂着站到了一边。

　　不只是祝明开始急躁起来，李白雾注意着那些人的情绪，之前还气定神闲的玩家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纷纷露出焦虑之色，有的甚至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五个小时过去了。

　　可他们仍然被困在这里寸步难行，这迷宫不知道有多大，他们却连第一扇门都无法顺利通过。

　　一旦12个小时的游戏时间过去，游戏空间将自动闭锁，他们就会永远的被困死在这里。

　　难道真要在此坐以待毙？

　　李白雾上方正好就是那只水红色气球，她心中忽然闪过一念，起身一把拽下气球。

　　上面依然是那个吃东西的小人，没有变化。

　　她回想起纪凉星的话——如果气球上的画和门内世界的内容相关的话......

　　不对！

　　她很快否定了自己。

　　无论门内世界是什么，走进去的人都会被困于异度空间，就等于被游戏淘汰，再也回不来了。

　　李白雾拍着墙壁，对迷宫另一边喊话：“罗腾！李坤凡！听得到么？”

　　那边很快应声，是李坤凡：“听得到，怎么了白雾？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去看看你那边的气球上画了什么？”

　　“好。”李坤凡也是果断人，没有废话，他拽下了白色气球，上面画着一只......耳朵？

　　“画了一只耳朵。”李坤凡又看了看，很快确认，“只有一只耳朵，别的什么也没有。

　　这太诡异了，李白雾心想：如果说吃东西的小人还能让人有所联想，可一只耳朵又能代表什么呢？

　　众人显然也听见了李坤凡的话，各自都感动诧异，却没有人再说话。

　　“白雾，你是不是觉得里面的世界和气球上的画有所关联？”李坤凡问。

　　“也只是猜测。”李白雾说，“不过，即使有所关联，也不过是一种死亡预告罢了，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韩紫桐点头：“没错，我觉得时间还是够的，既然没有找到开门的规律，就不要冒险。”

　　然而她话音刚落，李坤凡那边就出事了。

　　是罗腾。

　　他竟然再次开了门！

　　“罗腾！罗腾！你回来啊！——”李坤凡声嘶力竭咆哮着，“罗腾！罗腾！”

　　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一阵短促的哀嚎声取代，紧接着是砰然关门声。

　　一门之隔，两方世界。

　　迷宫这边的众人听着一连串的声音，一个个胆战心惊。何艺婷没有了李坤凡这个依靠，更是瑟缩着贴墙蹲着，肩膀连带着整个人都在颤抖，泪水啪嗒啪嗒掉个没完。不过众人却无人分心看她，都在拍着墙问那边的情况。

　　罗腾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又去开了门？

　　这一次他在里面又看到了什么？

　　李白雾的心跌到了谷底——这一回的罗腾恐怕没那么好运了，他开门看到的是一个异度空间，而且进入了其中。

　　李白雾高叫着：“李坤凡，你、你看到了什么？罗腾是不是已经进去了？”

　　久久没有回音，但大家都能感觉到另一边李坤凡的痛苦和恐惧。过了许久，才听到他发着抖说：“我看见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活着，他的对面就是萧池，一脸冷笑的萧池！”

　　萧池隐没在人群中已经很久，此时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很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似乎颇为不乐。但他独来独往惯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众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各个避之不及，因此也都躲得远远的。

　　李坤凡捂着脸蹲在那扇黑色的防盗门前，他实在是不愿意回想刚才看见的一幕。

　　他知道曲宁宁的死给罗腾造成了太大的阴影，害怕他出事，所以一直紧紧盯着，但刚才他和李白雾对话，却没想到，罗腾会在那时打开了门。

　　黑色的不锈钢门，仿佛是一个黑洞，将罗腾瞬间吸了进去。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但他还是看清楚了门那边的样子。

　　那是他毕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是他有生以来看到的最可怕的一幕。

　　方寸门内出现了他似曾相识的环境：那是他刚刚在一楼经历过的石头囚室，外面是上着密码锁的铁栅栏。囚室中站着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人，他正蹲在铁门前转动着密码锁。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足以让李坤凡吓得面如土色。

　　“密码错误，密码错误，密码错误——”

　　如是的警报声再度响起，男子开始朝对面的萧池破口大骂。

　　门前的罗腾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重现眼前，下意识地大叫：“不！不要——”但是一切都晚了，李坤凡还没来得及上去捞住他的一块衣角，他整个人就已经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带入了门中。紧接着，白色气球发出一阵嘲笑般的声音：“科学又不是魔法，总有办不到的事情呢！”听上去很像是大雄在说话，但声音像是通过了变声器，听上去格外诡异和不协调。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李坤凡知道门里世界即将发生的事。

　　他疯狂拍打着铁门，但里面回应他的却只有一片死寂。

　　李坤凡剧烈喘息着，仿佛历经了刚才的一幕，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已经严重透支。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将刚才的事情完整讲述了一遍。

　　众人听完，都从目光中露出了莫可名状的恐惧，一个个几乎崩溃。

　　那简直是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但游戏系统就是这样，任何不可思议的事都可能发生。

　　现在它利用游戏玩家的失控和莽撞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那个叫祝明的女人又开始聒噪，她像是一只受惊的青蛙一样呱呱乱叫，时而用手捶击地面，时而冲着其他玩家咆哮着，不知不觉地泪流满面。众人装模做样的安慰了她几句，却大多提心吊胆考虑着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不会多管她。李白雾看着祝明荒诞地拍打着自己的头部，觉得她目前的精神状态比她在青山医院里看到的那些病人更危险。

　　她拍打着墙壁，一边安慰李坤凡，让他镇定下来，一边问着这一次罗腾开门时的状况。

　　“你好好想想，我们已经不能在这里继续耽搁了，必须尽快想到任意门的规律。”

　　“好，我试着想想看。”李坤凡力持镇定，望向那扇吃人的门。

　　罗腾就是从那里消失的。而在此之前，他趁自己没有注意，抓住了门把手。李坤凡察觉这一切的时候，罗腾已经在动手转动门把手了。

　　“我看到的时候......他就扭动了门把手，然后开了门。”李坤凡贴着墙壁说，众人默默听着，却一头雾水，仍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症结所在。

　　“难道是把手？！”李坤凡忽然高叫。

　　他盯着黑色的门把手仔细看着，那只是一个普通门把手而已，圆形，中间有方孔，周围环绕着一圈水波纹。

　　但李坤凡却激动地快要窒息，很快的，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没错，一定是把手的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曲宁宁、罗腾第二次开门都转动了这个把手，而罗腾第一次开门时却没有转把手！”

　　玩家中很快有人质疑：“怎么可能，这可是圆形的把手，我家就是这种门，不转动根本打不开的。”

　　韩紫桐挑眉：“这可是生存游戏，什么荒诞的局面都可能发生。”

　　李白雾点头：“没错，我们必须考虑到全部可能性，即使是生活中绝无可能出现的事。”自从亲身经历了身份对调的事，她对这个世界的合理性已经不报有任何信心。

　　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

　　世人多误解这句话，将这句话作世俗之理解。殊不知，这个“理”是高高在上的理念，是神秘莫测的绝对精神。现象世界的一切，都是绝对精神的自我表征和呈现。

　　是它和自己的一场游戏。

　　李坤凡继续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哆啦A梦的电影版《大雄与云之国》？在这部电影里，任意门加装了特殊的旋钮，通过旋转门把手，就可以控制门里面的时间。”他声音一低，哽咽：“我怎么、怎么刚想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才想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这里除了李坤凡没人看过哆啦A梦这部电影版。李白雾虽然看过哆啦A梦，却也没有完整看下来过，只是小时候没事了就在电视机前看上一会儿罢了。

　　他狠狠砸着墙壁：“我真是该死！该死！”

　　李白雾知道这种事情无法劝解，只能叹息道：“你先冷静一点儿，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况且，游戏也不一定就是按照动漫来设定的。”

　　虽然这么说，但她其实和大家一样，觉得这个说法是很有可能的。

　　迷宫里再一次安静下来，大家开始不约而同地看表——游戏已经开始六个小时了。

　　没人注意到曲宁宁和罗腾第一次开门时的手是怎么放的，是不是转动了把手。但是现在他们仅能得出这么一种猜想，因此只能把堵住压在这上面了。

　　李坤凡道：“我可以试试。”

　　李白雾的劝阻声鲠在了喉头。

　　还能怎么办呢？

　　总要有人去试的。

　　她也无法违心的说出自己不怕死想要去试这种话。

　　况且，这个猜测确实是李坤凡提出来的。

　　众人只怕也是和她一样的心思，各自沉默着，无人应声。只有赵宝刚突然站了起来，冲李坤凡喊道：“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你还年轻，我已经不中用了，能给大家做点贡献也算是没白进来这一趟。况且，你身强力壮的，大家以后都少不了要你照应呢。”

　　说着，不待另一边的李坤凡反应过来，就已经动手拉住了门把手。

　　说来也奇怪，那本该旋转后才能打开的门竟然被他直接拽开了。

　　毫不用力，十分轻松。

　　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一瞬不瞬得注视着门内景象。

　　出现的果然是学校走廊。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赵宝刚。

　　他吐出一口气，笑了一下消失在门内。

　　黑色的不锈钢门关上了，然而这一次，那个很像大雄的声音没有再响起。

　　“看来真是这样！”祝明大声说，神情格外激动，“这样我们就能出去了，很快就能找到出口了。”

　　韩紫桐若有所思：“也不能高兴地太早，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现在我们基本上可以安全的开门了。”

　　李白雾点头，并且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迷宫另一边的李坤凡。

　　韩紫桐垂头思索片刻，道：“现在只能确定不回去到异度空间，不过任意门是否还有其他规则我们还不知道。未免大家走散，开门的时候大家拉着手。”

　　她浑身上下有一种慑服人心的美，无论她说什么，似乎别人都无从拒绝。况且所有玩家都见识了她的镇定和理智，都很赞同这个提议。于是所有人拉起手，那个叫萧池的在最后，前面站着的正是何艺婷，小姑娘很是忌惮他，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接触，但萧池却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甩脱不掉。

　　李白雾拉住了韩紫桐，纪凉星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动作格外熟稔，仿佛他已经做这个动作做了千百遍了。

　　他的手很凉，指骨修长，夏天握着真的很解暑。

　　一个叫黄墨冰的男人在最前拉开了门。

　　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他们面前，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场景快速切换着，眨眼间功夫，众人已经来到了门的另一端。

　　也就是迷宫的另一处。

　　李坤凡也在这里，见到他们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总算找到了规律，现在赶紧找出口吧。”

　　于是他们就这样在迷宫里面穿梭来去，每次拉开一扇任意门，都会被传送到迷宫的另一处。李白雾发现他们每次开门看到的气球颜色都是不一样的，所以，目前为止他们应该没有走过重复的路。

　　直到他们拉开了其中一扇门。

　　红色的气球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赵宝刚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怎么回事？难道又回来了？”他的声音，连同那只红色气球一样，都好似投进了湖面的一颗石子，让波平如镜的湖水陡生波澜。

　　李坤凡也觉得事有蹊跷：“这个气球是不会移动的。”他拽下来气球，走了一段路，松开后那气球果然又飘回了原处，然而这个发现却让大家的脸色一时间灰败下来。他继续道：“既然如此，我们应该是回来了，没错。”

　　“怎么会这样！”

　　“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难道这个迷宫根本就没有出口？”

　　“还有五个小时......我们不会真的被困死在这儿吧？”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

　　诸如此类的声音从不同人的口中传出，恐惧已经在他们的心头压抑太久，积累成了足以溃堤的洪流，失控只是须臾之间的事。李白雾也很害怕，她看了看纪凉星，对方一脸淡定地回望着她，微笑。李白雾的害怕登时被狐疑和怒气冲散了，奇怪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怎么能这么冷静？”

　　纪凉星低声说：“小声点儿，我刚刚看过了黄历，今日大吉，宜出行。”说完灿烂一笑。

　　李白雾无言以对。

　　大吉个鬼！

　　也许是她的白眼翻得太过明显，纪凉星问：“怎么了，你不相信我？”

　　“信啊，当然信。”她没好气得点头。

　　信你个大头鬼哦。

　　李白雾：“你不是占星的么？应该要用塔罗牌什么的啊，怎么还对黄历有研究？”

　　纪凉星嘟着嘴，似乎因为受人质疑而沮丧：“这不是技不压身么，多学点儿总没错。”

　　李白雾扶额——这是什么神仙男孩儿.....哦不，神棍男孩儿？

　　徐染啊徐染，你是怎么能和他正常沟通的？

　　最后还是韩紫桐出来制止了目前混乱的场面，众人见她出面，也都不好再抱怨什么，但是严重的恐惧却没有半分褪去。

　　韩紫桐的建议其实和大家想的没什么不同：他们每次从门里出来，见到的都是两扇门，一扇是他们的出口。而另一扇则是他们下一次开门的入口。按照常理，大家从一扇门出来，必然会进入另一扇门，之前他们一直是这么做的，也没见出什么差错，每一次见到的气球颜色都不同。

　　直到他们碰上了这只熟悉的红气球。

　　他们真的回到了起点。

　　李坤凡尽力安抚着众人的情绪，他脸色很是严肃，对众人道：“我知道现在这个局面，大家都很恐慌，很害怕，但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能再试一次，看看在走迷宫的过程中是否遗漏了什么细节。”

　　何艺婷点头附和：“我听小凡哥的。”这一路走来，她眼泪都快哭干了，此刻走到绝境，竟然冷静了不少。

　　众人表示没有异议，但韩紫桐表示自己想要留在这里，作为路标等大家回来。

　　如果他们下一次再看到韩紫桐，就足以说明大家又回到了原点。

　　李白雾想了想，对韩紫桐道：“那我和你一起留下来吧，有什么事还能做个伴。”她心中始终对韩紫桐怀有感激之情，因此主动提出要留下。没想到她话音刚落，纪凉星也道：“那我也要留下来。”

　　李白雾嘴角一弯，嗤笑：“你不会是怕了吧？”

　　纪凉星摊了摊手：“比起和他们一样傻子似的在这里穿来穿去，我宁愿在这儿呆着。”

　　于是一群人当即分成两组，一组人继续找寻迷宫出口，另一组人原地等待。其实留下物件作为路标也是可以的，但留下人则可以充当会说话的路标，通过声音或许能够帮助迷宫里的人分辨他们相对于起点的位置。一起留下来的还有萧池，这自然是因为他受到了所有人的孤立，不过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仍是阴沉着一张脸自己靠墙站着。

　　李坤凡看了看他，有些担心：“那个人......你们真的安全么？”

　　韩紫桐冲他点点头，低声说：“我们三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况且杀了我们，他自己也没办法出去。”说到后半句话她的声音忽然拔高，明显是有意让萧池听见。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李坤凡没有再多纠结，咬着牙点了点头，时间有限，再耽搁下去所有人都将死在这里。

　　众人消失在门中。

　　李白雾和韩紫桐不断听到李坤凡的声音出现在迷宫的另一边，两人也不断出声回应，然后分辨着相互的坐标。靠着这种听声辨位的方法，他们却是能猜测出对方大概的位置，但是很快，李白雾就察觉到李坤凡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终于，她们面前的门开了。

　　“怎么又回来了？”赵宝刚刚一出来，就眼神惊恐得看着等在原地的四个人。

　　包括一贯冷静的韩紫桐在内，几乎所有人眼中都浸染了莫可名状的恐惧。李白雾更是头皮发麻：如果说这只红色气球毕竟是游戏里面的东西，不足以证明她们回到了起点。但是四个玩家留在原地，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李坤凡也再难冷静，急得直跺脚。

　　他稍稍冷静了一会儿，十分确定地说道：“我们都观察过了，这次绝对没遗漏掉一个细节，但是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又加重了语气：“没错，我确定。”

　　李白雾问：“你们有没有尝试过走回头路？从进来的那扇门回去？”

　　李坤凡先是一怔，继而摇头：“没有。”他一边说，一边回忆着每一个细节：“但我猜测，回去还是原来的地方，这迷宫应该只有一条路线吧。或者......那扇作为出口的门根本不能再作为入口了，除了我们眼前的这一扇。”

　　距离游戏结束还有四个小时，穿梭迷宫所要花费的时间很长，因此他们没有时间再试一遍。况且李坤凡这个人也是比较靠谱的，再加上其他玩家同心协力，他说没有问题，那应该就真的没问题了。

　　如此说来，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迷宫，而是一个首尾相连的死循环。”李白雾苦笑着，即使她很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了。她不太惧怕死亡，但她害怕自己作为徐染，而不是真正的李白雾死去，害怕作为一个孤独的灵魂消散于世间。

　　李坤凡急中生智，又有了新的猜测：“这些任意门会不会只是个障眼法？我们需要毁掉这些门才能找到出口？”

　　祝明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不可能吧，游戏设计了这些门出来，明显就是有用的啊。何况我们又没有砸门的工具，怎么毁？”

　　“你们有没有带火柴？或者打火机？”李坤凡突然看向众人，解释道：“在《哆啦A梦》里，任意门是可以被烧毁的，这也是唯一毁掉它的办法。”

　　祝明还是不依不饶：“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况且谁也不知道烧掉门的代价是什么。”她似乎一向听不进别人的话，十分一意孤行，并且还很自信。

　　李白雾不想理会她，接着李坤凡的话说：“确实是这样，门确实是能够被烧毁的，我可以证明这一点。”但她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幽幽：“试一试倒是可以的，不过可能会有一定危险，要谁来烧呢？”

　　李坤凡看向萧池：“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抽烟，一定带了打火机吧？”众人听见这话，一齐看向萧池，果然看见他周围已经撒了一地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