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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 ...


  •   “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我都说了,这忙我帮不了。”

      那天在医院,她果断拒绝了那个荒唐的建议,却没想到在未来的现在,喜提跟屁虫一枚。

      斐梨懊恼的吸了口奶茶,怒瞪着身后的大龄‘跟踪狂’,还倒霉的被珍珠堵住了吸管。

      她一身休闲运动装的站在广场中央,身边形影不离的跟着一个男人,自他上次一直西装革履的缠在自己身边,身边隐约已经传出了不少闲话。

      最近倒是能听的进去话,终于舍得换下自己那一身处处扎眼的霸总行头。

      斐梨也终于知道李韩轩如此缠人的劲头是从哪里学来的。

      要知道大学里的男人女人大都八卦的很,且以挖取八卦为乐,于是她出院当天被易玉成用一辆路虎车送回学校,晚上就来了辆宝马探望她的照片,马上就爬上了学校的论坛墙。

      斐梨真是百口莫辩。

      因为宿舍里那让人糟心的关系,斐梨的周六日从不待在学校,这周也是因为突然接到易玉成的短信出来帮忙。

      李佑霖没有放弃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思来想去,只要你能让我每隔几天,像面见朋友一样见一见一起吃个饭就行。”

      ……见一见?斐梨着实好奇这位的脑回路?

      我吃饱了撑的把长辈当朋友还没事见一面吃顿饭?

      你倒是能屈能伸还挺会变通,但是知道给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吗。

      斐梨不耐烦的回头小心瞪了一眼身后能屈能伸的男人代表。

      “那您也该注意场合,这里公众场合,万一遇到些什么熟人,我倒还好,您呢,不怕被人误会?”

      李佑霖还真不怕,主要他也不在乎那些。

      斐梨在超市里选了几种蔬菜,最后拿着两个火龙果要去称重,却被男人自然的接了过来,大步走到称重的地方,斐梨心口微暖,接着就看男人拿着两颗红绣球灰溜溜的溜了回来。

      斐梨:“……”

      哦,对了。

      斐梨看了眼排队称重那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女人。

      这人恐女症来着。

      来逛商场的也大多数都是女人,也难怪李佑霖从刚才开始脸色阴郁的像是食了什么不好吃的东西。

      “你这个得去看心理医生,老缠着我真的没用,我又不是医生,倒是我一个朋友是医生,但她学的小儿科,三叔您这方面是盲区,并不拿手。”

      李佑霖仍然艰难痛苦亦步亦趋的跟着:“就是那个心理医师给出的建议让我跟着你,研究你,看看你身上到底有哪里特别。”

      “……哦,”祖传的跟踪术,“那你爱跟就跟着吧。”

      斐梨十分好说话的继续在地超漫无目的的闲逛,看到什么拿起来看一眼,有些放进了推车里,有些又放了回去,丝毫不受旁边人的影响,如果不是李佑霖时不时要跟她说句话,斐梨都感觉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

      她不得已说出重点:“但今天买的这些东西都是我哥托我置办的,等会儿出了这个门我就要去趟鹤空山给他,你确定也要跟着?”

      “而且说不定我那个对你‘情根深种,情深似海’的表姐也在,您确定跟去?”

      ……

      李佑霖很纠结,就想说你能不能不要耍手段,我只是想治病而已啊,他深知自己给斐梨同样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困扰,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并抓住这颗救命稻草。

      换个人再大度的人……他也不能说轻易就这么放弃治愈的希望。

      ……

      由于斐梨下午就要返校,经由上次的事件后他被斐梨勒令离海西大十米远,所以他们能相处的时间过分的短,李佑霖不肯放过一点儿治疗的可能,治愈的机会,于是驱车将斐梨亲自送去了鹤空山。

      看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别墅大门,自己则靠在车门上掏出了一支烟,抽到第二只的时候才听到有人喊他。

      “幼林?”

      这个世界上知道他小名的人果然不多。

      李佑霖闻着声看了过去,正看到易宁若那张有些陌生的脸,他微微的蹙眉,见易宁若满脸都是惊喜的往前快走了几步,又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对面几米远处。

      斐梨虽说过这女人也会在,但实在没想到会这么巧遇上。

      易宁若局促的撩起耳畔的碎发,脸色微微发红不知是激动高兴还是怎么样:“你怎么会来这里?来找我哥的吗?”

      李佑霖愣了一下,想到进去的那个身影,缓缓点了点头,很轻的‘恩’了一声。

      斐梨将东西给易玉成放下,跟孙迢迢说了一小会儿话,趁着孙迢迢睡过去的时候他们退出卧室来到客厅,斐梨洗了两个苹果,一个给了易玉成。

      她坐在沙发上,状似平常的模样,却不经意间问:“哥,你知道李佑霖他的病的事吗?”

      易玉成皱着眉,提到这个人时,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李佑霖?怎么突然问他的事?”

      “好奇而已?”

      易玉成哼了一声:“好的不知道好奇,净好奇这些八卦,怎么着,以后想来轶文工作?”

      “没有。”斐梨果断拒绝:“绝对没有。”

      易玉成瞥了她一眼,一口咬上苹果:“我知道的不多,这事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具体的内容只有他自己知道,我知道的那一些,李韩轩最初被领回来的那一年据说发生了不少事,李娆虽然被找到了,但找到的时候人已经不大好。”

      “对了,说起来他们李家的人还应该感谢你。”

      斐梨奇怪的看着老哥:“感谢我?”

      “对啊。”易玉成又啃了口苹果说:“李娆后来待的那个镇子,就是你那一年离家出走后误打误撞到的镇子,叫临朐来着?”

      斐梨怔住,缓缓地抬头直视着易玉成。

      “你可能记不太清了,我们到的时候警局接到出警任务,一个女人身上都是血的进了派出所的门,你当时还有晕血的毛病,被她身上的血吓了一跳当场吓晕了过去,吓得老爷子血压标高,一家子人轰轰烈烈都去了医院。”

      “到医院时正巧从医院救护车上抬下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从旁边经过,还是老爷子当时觉得她跟李若韵阿姨像了有七八分,这才给李家那边打了电话。”

      “后来……”

      关于那段【说走就走的旅行】的事情,在斐梨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多只记得惊慌失措,再多加一些也就是李佑霖当着所有人的面发飙的样子。

      【我们也要背负过去好好的生活啊。】

      以前的李若韵从不信神佛,自从女儿丢了后却对此深信不疑,每次都要去不同的山上烧香拜佛,听到大师的指点后也去过许多地方,都是无功而返,也被骗过很多次,甚至有一次遇上事情还差点出大事。

      过去发生过这样的事,她已经不小,一开始听说,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个人的做法,难道亲人失踪不是要一直一直的找下去吗?

      十七岁的时候她不能理解,十八岁的时候她不小心丢失了易玉成曾送给她的一块手表,断断续续找了很久,最后却不得不放弃寻找。

      将一件事情耿耿于怀那么久,要怎么好好的生活下去,就算没了那块表,她也要继续生活啊。

      显然,这两件事情里人与物不能一概而论。

      这件事对斐梨来说最大的影响就是从此治好了她晕血的毛病,孙迢迢身体不舒服,一直到斐梨走她都没有醒来,后面她又跟易玉成闲聊了几句,却时不时就要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对了哥。”斐梨突然神秘兮兮的瞥了眼卧室的方向:“你跟,”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易玉成剜了她一眼:“小孩子操心这些做什么,闲的,你就有男朋友了?”

      没有。但我是拜谁所赐。

      等终于满怀心事告辞离开,离开房子走到拐角,刚刚好看到李佑霖跟易宁若‘相谈甚欢’。

      对于易宁若会在这里,她一点儿都不感到奇怪,她也想过她们会碰到。

      只是眯眼望着那两个人郎情妾意‘相谈甚欢’,郎才女貌十分恩登对的样子,深思了不短的时间。

      她没那么不知趣,打扰别人的‘谈情说爱’,也因此转瞬就要离开。

      却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易宁若声音不大的说:“你的病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嘛,我记得十几年前我们谢师宴,你喝多了被扶到楼上休息,那会儿你的病还没这么严重。”

      斐梨的脚步突然停住。

      十几年前?为什么特地提到十几年前?

      在斐梨的记忆里,易宁若则是典型的蛇蝎美人,与自己不同,她从不说废话更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换句话说,她的所作所为,每说的一句话,都有她的用意。

      “幼林,我,我还是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易宁若突然倾身上前,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李佑霖谨慎的往后退了一步,结果电话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不得不打断了她的动作。

      斐梨的眉心微微蹙起一个弧度,大脑开始高速运转,想不通易宁若突然是打算做什么,按理来说李佑霖身上有什么问题她应该一清二楚才对。

      可刚才那个动作---

      【为什么我是特别的?】突然斐梨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突然悟道。

      斐梨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过去,许许多多奇怪的想法猜测与画面突然变得鲜明,有什么东西几乎呼之欲出,拼凑起来就是一个答案,就是一个真相。

      她惊恐地回头看着易宁若的那张脸,好似不曾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过去,她跟易宁若不对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早以前她们的关系还很好,后来渐渐的越来越差。

      她本以为只是易宁若嫉妒自己夺去了易玉成与易榕修的关注,后来虽然想过事实可能不是那样,却并不是真的很了解原因,也没有刻意去打听经过。

      那时她觉得,就算了解真相最后不过是自讨没趣。

      而且她当时非常独立自强的想,又不是非得靠易家不可。

      只是斐梨那时候开始就是一个十分睚眦必报的人,你对我不好,那我也对你不好。

      她以为她只是性格不好,却没想到竟是连三观都扭曲成那样。

      斐梨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又看,突然想到那天李佑霖的话。

      【果然。】

      果然,怎么样?如果没有人说,他怕是永远都不可能会知道。

      斐梨狠狠将手攥成拳状。

      她十分清楚明白,这是大事与过去那些小打小闹,本不可同一而论,她做不了主,只能去找能做主的人。

      几乎是决定转身去对易玉成告知真相的瞬间,她就恍然自己的莽撞。

      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说了,易宁若是否就会干脆承认?

      想来这种可能几乎为零。

      反倒是被就着形式反咬一口倒打一耙的可能性很大。

      尤其这么想来,她也并不无辜。

      脑子里被种种可能与结果占据,斐梨只得暂时压下这个想法。

      但斐梨没有彻底将它压住,易宁若接起了那个电话,挂断的时候脸色不大明媚,慌慌张张的就要告辞离开,理所应当没有发现斐梨也在。

      她甚至,连大门都没进去。

      斐梨却莫名松了口气,直到看到易宁若走时对着李佑霖微微一笑,才大叫不好。

      有天世界没有将你视作特别,却告诉你别人特别的真相。

      说了你可能会得到一个感激与馈赠,不说,你一定会……得到一个机会。

      恶魔与天使在耳边吵得不可开交。

      男人看到她的影子,迎面走了过来,走来之前眉眼皱成一团,盛满了阴郁,走来的时候表情却肉眼可见的很是放松与惬意。

      他率先开口问:“跟易玉成说完了?”

      斐梨点了点头。

      “那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路上已经有路灯照明,而灯光从眼前一闪而过。

      “李佑霖。”斐梨突然开口,她一手抓着安全带,一手攥在手心,侧着脑袋直视着男人:“我答应了。”

      “什么?”

      她的决定依然莽撞,心里只想到自己,如何将被迫入局同流合污的自己摘出来,却忘了自始至终一无所知的这个男人,何其无辜。

      ……

      那时候她就应该清楚地知道,世界上没什么绝对的秘密可以被带进棺材里,而谎言所维持的‘现实’脆弱的像薄纸一样,终会有历经风吹雨打的岁月后被自然戳破的一天。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慢慢的在时间的逆流中,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并做好随时都能抽身的打算。

      没关系的,那时候的斐梨甚至天真的想,我只是在帮他,并不会喜欢上他。

      ----

      机场外停了不少私家车,来来往往徘徊的大多是年轻的小姑娘或小伙子,他们有的手里拿着一块灯牌,在漆黑的深夜里犹为扎眼。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等候的人实在算不上少,斐梨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醒了?”秦媛将手里的书本合上,“你眯了有二十分左右,还困吗?”

      斐梨点头又打了个哈欠,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他们几点的飞机,怎么还没出来。”

      “已经下飞机了,但粉丝太多还得有一会儿,我过会儿也得下去一趟,你就待在这里就行。”

      说完,秦媛笑笑,眼睛都眯成月牙状:“斐越知道你来了吧,都一年没见面了,他看到你一定高兴。”

      恩?高兴?

      她撇头看向一边,目光散散的好像在看车子里面,也好像是在车子外面,看岁月如梭,繁华万千,亘古不变,总之没有在看任何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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