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好想去青楼啊! ...
-
鸢梦上身大红对衿娟衫儿,下身蓝重绢裙子,走向席边。双手先递上一杯与王副将,又打算给旁边周守备再斟一杯,周立峰淡淡说了一句:“不用。”
鸢梦微微点头,接着坐定开了喉音,伴着手上琵琶唱道:残红水上飘,梅子枝头小。这些时,眉儿淡了谁描?因春带得愁来到,春去缘何愁未消?人别后,山遥水遥。
这王副将一听,心里并不高兴。鸢梦被夫家赶了出来后,他帮了多少忙。递了多少个意思,希望鸢梦主动地乖乖爬到自己床上,不要让别人以为他欺负寡妇呢。结果这丫头只装傻回避。现在又唱这一出。一个劲儿的在自己面前怀念旧夫家,忍不住开口说道:“鸢梦以前不是《玉堂春》唱的最好吗,现在怎么不喜欢了,唱起《玉芙蓉》来了。可惜鸢梦芙蓉似的小娘子却有玉堂春的命运多舛啊。若是再不辨现实,错失良机……”
鸢梦停下,毫不畏惧地回到:“亡夫是鸢梦一生当中最美好的存在。那样一个先前多么平和善良的人。现在想来也是在变成您手下之后才变得焦躁多疑!”
王副将气得不行:“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和那个小小千总的死有什么关系!真是胡闹!”。周立峰眼睛盯着前方,没有看任何人。什么都没说,手上一直在摩挲檀香手串。
出来后,王副将对周立峰说:“你也看到了,这个表子无理到什么样子。我仁至义尽。你尽快就把这个表子做掉,我看着心烦。”
周立峰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女人毕竟曾经是我们兄弟心爱的女人,我怕影响兄弟们的士气。”
“士气?你以为他们真会把这些表子放在心里?这个鸢梦长得是不错,可也有二十岁了,要是赵克鹏那小子还活着,再玩几年他也腻了。”
“……”
“属下知道了。”周立峰说。
“尽快给我搞定。做好有赏。”王副将摆摆手上轿子走了。
几日前晚上的魏府内。
魏流鹤把秦安叫了过来。
“把这个吃了。”魏流鹤把在书桌上的木盒推向了秦安。里面有一颗药丸。
秦安拿起就吞了下去。
“以后就是我魏府的人了。我想你也知道,我不可能让你真的天天就只围着小姐转。”魏流鹤拿起一封信看了起来。
“属下知道。”
“你要尽快成为我能用的人。不然你就去陪白逸在后房劈柴吧。”
秦安跪下拱手:“小人定当尽力,不负公子所托。”
魏流鹤摆了摆手,秦安退下。
魏流鹤年纪尚轻。身上背负的却实在太多,身后又无人依靠。
他把青枫的兄长,同样是在魏府长大,本来是作为魏府暗卫首领的鸿栖拨给了魏流云。想作为妹妹魏流云一生的守护,毕竟他魏流鹤不一定能活得长。虽然自此魏府就少了一个得力助手。
这鸿栖准备长期护卫在陆家的魏流云,没想到陆家内部溃烂以至于突然崩塌。两人应该也是乘乱离开了陆家。但是魏流云和鸿栖报了个平安却都没说两人去了哪。再派人去找也没找到。魏流鹤又得拨人再去找。
这父母的突然死亡,其中关节复杂,也一直要查。对于现在京城百官,卫国公府只是一个空壳了。毕竟只有一个毛头小子和小丫头在家。魏流鹤如果想恢复卫国公府的声望也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他要上战场,他要有军功。
如此诸事纷繁,正是需要大力培养得力心腹的时候。
秦安就很合适。陆蝶云和秦安互为羁绊,他既可以用秦安牵住陆蝶云,也可以用陆蝶云牵住秦安。所以当初陆府六娘来询问他的意见时,他爽快地同意秦安来投靠。
陆蝶云心疼秦安,甚至都不太乐意让他学非正派的武功。魏流鹤都看在心里。但是秦安不可能变成陆蝶云心目中的人。他只会像白逸一样,变成上面人的办事工具。
我在屋里默念淑婕的两句诗:
往事依稀魂似梦,都随风雨到心头。
就这两句就让我发了好久的呆。我真的很好奇,如此锦心绣腹的女人,是不是当真还有冰肌玉骨。我真是想见一见这个女人。
因为见不到,这几天我心里一直缠绕着这件事。仿佛在心上挠痒痒,始终不能放下。越见不到越渴望能见一面。想起上次因为锦儿的事,差点要去,但是秦楼楚馆还是没去成。现在又认识了淑婕还不去也觉得可惜。
我本来俯身手臂撑在桌子上,现在又突然坐起来。我找谁呢?我总不能跟魏流鹤说,我想去一趟青楼。你让我去呗?
“好哥哥,你让我去吧~”这样说?
不行不行,怎么可能同意呢!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都不常见秦安。听说他一直刻苦练武,要不然就是给魏流鹤跑腿。说是给我找的贴身侍卫,我找他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我心里算了算日子。
差不多了。
“萍儿!”我唤道。
“在呢,小姐。”萍儿来了。
我捂着肚子作不舒服的样子,“萍儿,我那个……好像来了。”
“小姐,我这就去准备。”萍儿点头出去了。
萍儿准备好,回来之后我说:“我上次来了之后就做噩梦睡不着,心里容易胡思乱想。我今日特别累,想好好睡一觉。还好现在快到初夏,晚上不太凉,你让秦安带个毯子在我门口守一夜。这晚过去,我就好了。”
萍儿关心地看着我点了点头:“好的小姐,我这就去说。”
我看萍儿去了,就给秦安写了封信,问他有没有可能带我去荷香楼。这几日我就推脱说身体不适不出门。偷偷溜出去,回来继续装病。中途就去几刻也好。我细细折好。准备天黑透了从门口偷偷扔出去。给秦安。
萍儿晚上跟我报秦安来了,我立马开门去看他。他看到我,只是跟我请安。连看我的眼睛都不肯。
我觉得不过几日不见,秦安就有些对我生疏的感觉了。他可能是在故意避我。我也理解。我突然觉得这青楼怕是去不成了。
但是还是想试一试。
我也无话多叙,点了点头道了声:“秦侍卫,辛苦了。”随即转身进去。
我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睛,想了很多事情。越想越乱。往窗外看了看,月亮正高,便偷偷走到门口,把纸糊的门窗抠了个小洞,用我的信戳了戳门外的秦安。
秦安没有动,我就把信扔了出去。爱接不接。回去睡了。
秦安背靠我的房门瘫坐在地上,因为药物发作有蚀骨灼心之痛。如蛆附骨。又不敢发出声音,让我知道。本来用来御寒的披风被秦安一只手紧紧捏住。
身上冒着虚汗,秦安咬着指节,在我最靠近他的时候,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
颤抖着回过身,先擦了擦手上的汗,再把我的信袖起。
忍了不知道多久,可能只有一刻,可秦安只觉得很久很久很久了。魏流鹤走了过来,穿着白天的衣服,仿佛刚从外面回来。旁边几步远青枫打着灯笼。秦安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低声喘着些粗气。
魏流鹤不紧不慢地把我的信从秦安袖子里抽出,对着灯笼的光粗略地看了一下。
“不是什么大事,她换个装扮想去就去。不要被认出来。”
魏流鹤拿出一个药丸塞到了秦安嘴里,“我怕你不知道今天吃的是什么。先让你试一试。以后到时间青枫都会把解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