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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死亡 ...

  •   但是那些人似乎有方法让ta镇定下来,几个人被推搡着带了出来。
      凌苍看向那里,表情越发苍白。
      咏梅他们在找的季谢冲也在其中,而刚刚和凌苍有些过节的大地君混在其中,两人的表情都有些难以形容。
      尤其是是季谢冲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珠死死盯着前方,那里站着完全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掉下去的,吕主任。
      凌苍突兀的开了口,“刘慧敏应当是个女人,所以她结过婚吗?”
      他的想法似乎有些新奇,但是对比吕步新来说,他看起来反倒是不像是在瞎想。
      而后面两个被前面人略微遮挡了,但是凌苍还是看见了。
      其中一个满头血,另外一个人看起来已经吓破胆了,被推一下走两步。
      在这犹如世界末日的世界里面,无数的冤魂从地底不断爬出,巨大的寝室楼散发着诡异的氛围,就像是阵眼一样。
      如果有人在上空朝着下面看去会发觉图书馆的位置和寝室楼是处于对角线上的。
      人犹如牲畜一样被拉扯着出来,最前面被死猪一样拖拽过去的人,看着就有几分眼熟。
      “是郭金岱。”举着望远镜的人认了出来。
      王小花看着手机信号完全被截断,皱着眉,却什么也说不了。
      现在,就是背水一战的时刻。
      郭金岱犹如破麻袋一样被黑袍笼罩的人丢向了血肉形成的山峦,山峦仿佛裂开成了两半又好似红衣女掀开了祂的裙摆。
      诡异到可怕,甚至不能用单纯的灵异来形容的恐怖。
      所有人都有一瞬间的愣怔,郭金岱的惨叫与谷歌碎裂的咔嚓声交替传来,听的人口腔发酸,咽喉生涩。
      他们不是不想动,而是那些人站在寝室楼的楼顶,七八层的高度,让他们飞也飞不过去,更别说大家也不会飞。
      有人不自觉的腿在打颤,仿佛嫌弃大家还不够害怕一样,雨滴落在了大家的脸上。
      手指抹掉脸上的雨水晕开一片猩红,开始是雨雾旁飘来,顷刻变成了犹如一桶水又一桶水泼了下来。
      落地前似乎看见了人的形状,他们哀嚎求饶着,但是无人问津,像是垃圾一样被不知名的存在倾泻着。
      随后砸在地上与鬼域融为一体。
      大家的表情难以形容,这已经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了。
      “我们……真的可以吗?”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看着那像是顶天立地的血肉,无人敢□□海口。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黄傅却逆流出来,他似乎永远想要占据画面的C位,却不自觉的被透明过去,这是赶尸人的好天赋却不受黄傅喜欢。
      “想一想家人,想一想外面的市民,如果我们都退后,谁又能承担。”王小花开口继续接话,她眼里充满了决绝,不如说此刻的她反倒是最危险的那个,此前干的多是文职的活,本来是作为指挥协调作战人员与玄门中人的,现在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路了。
      如果只是为了自己,会心生怯懦。可是如果是为了家人,那并非小义,因为他们的后面有无数的家人。
      凌苍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人类是怯懦的,是会趋利避害的;但是他们之中总会有人灵魂闪闪发光的人在关键时刻出现,像是不会被砂砾遮掩的黄金,只需要一点角度必定大放异彩。
      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想要成为人的原因。
      但是他的目光借由望远镜再次落向楼顶,他们似乎在观察那鬼域之主的反应,似乎发觉没有到达他们想要的程度,又拖出了新的人。
      只是这一次的人,让人熟悉的沉默。
      似乎发觉了凌苍一行人,他们略微停顿了。
      从高楼看去,那一行人和自己这边也差不了太多,像是一列行军蚁一样,实力强大对上人类却也只是普通的蚂蚁而已。
      两个黑袍人嘀嘀咕咕着,吕步新却已经去扯昏迷过去的那人要丢进血肉之中。
      他甚至大喊着死者的名字,“刘慧敏!醒一醒!看看我!”
      队伍里几个人下意识瞟向凌苍,他们刚到楼下而已,即使没有阻拦也没人投食快。
      凌苍略微的停滞,手里的水银软趴趴的,这是谁也没有注意到的。
      唐丕也握住桃木剑,露出了一丝愤怒。
      这里被禁空了,无法飞行。
      只能爬上去。
      再一次的骨裂的声音,却没有惨叫。
      唐丕握住了凌苍的手,这种爬楼对唐丕来说很轻松,并非是什么调情时刻,因为凌苍的手在抖。
      凌苍想说自己没事,但是他嘴巴嗫嚅了两下还是沉默了。
      天台上还残留着一件披着挡风的道袍,零碎的符箓还有些装模作样的小葫芦散了一地,这本来是个金属门,但是架不住对方是专业户,虽然枪支不可以使用,可是钢丝线锯还有小型手持电锯都让那个不锈钢防护栏像个笑话。
      “双手抱头蹲下!你们已经触犯了公共安全法并且涉嫌谋害杀人,请配合我们调查!”王小花带来的人很专业。
      不过现在不是这种专业可以把控的时候。
      来到楼顶能彻底看清血肉就是某个女子的裙摆。
      说是女子也只是看出有着凸起的胸脯与长发而已,毕竟她的皮被全剥掉了,再细看也看不出来什么了。
      凌苍还是忍不住的捡起了地上一枚桃木的发簪,平常它都雄赳赳气昂昂的插在某个人的丸子头上。
      “你们,阻止不了,她的降临。”对方的语气怪怪的,凌苍却反应过来,看向了被绑住的大地君,对方的表情有些复杂,是没法形容和理解的那种。
      那两个黑袍人是霓虹来的。
      另一个人看着还是不够完全的造物,把季谢冲和大地君一起踹了下去,两人没有手可以攀附,几乎像是打窝的饵食掉进充满鱼的池塘似的。
      祂的裙摆形成了一个个旋涡,婴孩的哭声在其中传出。
      “……鬼母?”即使是咏梅也惊诧不已。
      鬼母的诞生难也不难,只要怀孕的女子因为意外死亡就有可能成为鬼母。
      当然大多数不至于到这种程度,能成为鬼母的原因自然是怨恨,滔天的怨恨,甚至不够,还得在死后仍旧遭受等同乃至于超过的痛苦继续产生怨恨才可能成为鬼母。
      当然最好完成的必要环境就是她有足够多的婴孩,正常来说要不然是人为的,要不然就是女子死于类似于医院的地方可以收下那么多小鬼。
      条件那么苛刻,当然是因为祂出世了就和闹灾没什么区别了,人力几乎无法作为的可怕对象。
      咏梅忍不住看向对面俩沙包:“你们也操控不了鬼母,弄出来干什么?!”她到底还是小,搞不懂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有啥好的。
      当然是因为两国关系就是那么差啊,极端的鹰系份子想要给他们一点好看,利用了历史遗留的惨剧再次制造不下于那次的惨剧。
      只要重创他们的国土,付出怎样都是可以的。
      不然又为什么会有自爆步兵这种可怕的队伍存在呢。
      凌苍知道自己不该分心,但是手却渐渐攥紧,直到鲜血顺着桃木簪滑落地面。
      “啊——”说不出是惨叫还是吼叫的声音从那堆血肉里撕裂出来。
      道袍翻飞着飞向远处,一地的零碎伴随狂风散了个干净。
      带着红外线防护眼镜的人没事,凌苍面前也竖起了薄弱纸张却坚不可摧的银色墙壁。
      随后四散开来抓住了那些零碎还有道袍,对面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在意。
      对于他使用那堪比异能的弱水之力时,虽然惊讶却并不害怕。
      人形的血水宛如雨幕泼洒在这人为的悲剧之中。
      但是却有人在血雨里披荆斩棘,像是挣扎的蝴蝶。
      大地君叽叽歪歪着什么,唯一能让人听懂的只有:“救命!”
      没人能救的了他。
      血肉在欢呼,祂的裙摆是无尽的深渊。
      朝着那里坠落。
      眼前闪过一段又一段的回忆,为了钱所做的事情,福利趋势,都是理所当然的。
      谁都要为自己而活。
      但是,除此之外呢?
      大地君口袋里逸散出来的符纸,像是撒给自己的纸钱。
      季谢冲没有了眼镜,只有眼白的样子看人的时候格外的吓人。
      他无所察觉的做出了抬头的姿势,污血渗入他的眼球。
      他的小鬼都给了鬼母,那些人说着欢迎他回到祖国,只要完成了这些,他就可以得到地位与名誉。
      鬼母也会是自己的。
      他习惯了小鬼看路,此刻被拔除了这些,他也只是个残障人士。
      腥风血雨之中完全感受不到如何的危险,只剩余本能的恐惧。
      他只能大声说:“是我教汪相如怎么养小鬼的!”
      无数银白如箭矢划破长空,但是再快也无法抵过坠落,如丝线缠绕住坠落的季谢冲却也一同落入了血色长裙之中。
      凌苍脸色白了一些。
      他只是把染血的木簪与道袍归纳在了一起递给了王小花:“请帮我保管好。”
      凌苍的头发在飞快的变白,所有人都发觉这诡异的感觉,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使用这鬼神般的力量,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唐丕知道他不能阻止凌苍,表情看起来却比凌苍痛苦千万。
      王小花记下了季谢冲临死前的言语,即使活不下来,她也打开了手机记录下了备忘录。旁边的人则打开了摄像录制,但是录制的画面始终模糊而充斥着杂音。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凌苍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图书馆内的八卦阵开始快速位移。
      “在你老祖宗头上动土,可太猖狂。”凌苍说话间鼻血喷出,脸色和重症患者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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