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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借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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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之赶回侯府的第二天,霍家上门谢恩。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队骑兵,个个骑着高头枣红马,身材魁伟。
后面紧跟十二名骑马家丁,簇拥着霍氏一家三口。
最后是家中下人所乘,以及运送谢礼的马车,拢共是十五辆。
行至武定侯府门口百十步远处,人人下车下马。
侯府那头,已派出一个管家并八个仆妇小厮,将来客延入。
时隔一个多月,顾谨之又见到霍绮晴。
前厅中,一身盛装的霍绮晴向顾谨之谢过恩,坐到他对面椅上。
一个多月没见,霍绮晴脸上颜色更好看许多,整个人姿态也比之前婀娜。
她一身云锦孔雀纹红罗凤尾裙,裙摆曳地,衣衫上还坠了几件或金或玉的杂佩,坐下时发出好听的叮铃声。
衣裙钗饰艳丽繁复,更显霍绮晴光彩照人。
如此打扮,也只有她能压得住。
顾谨之眼神不自觉在她身上停得久了些,旁边人说的什么没大听清。
苏氏慈爱地看着顾谨之。
这孩子,眉眼间酷肖林氏,一举一动都能让她想起亡故的密友。
还好不像顾勋,那就长残了。
看到顾勋,她就一阵嫌恶。
自己密友林氏早早亡故,主要责任在他头上。
林氏身子骨并不弱,如果不是顾勋偏宠小妾赵氏,她根本不会在那个年纪就没了。
再一想到自家今天送来的大笔金银,极有可能被侯府收入公中,供顾勋赵氏一伙人挥霍,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回我们带了些微礼物过来,以谢顾公子的救命之恩。还望顾公子不要嫌弃礼薄,能尽数收下。来人,将礼物抬入顾公子屋里。”
苏氏笑盈盈地说道。
如此一来,可保证谢礼尽入顾谨之囊中。
顾勋一愣。
他见到霍家送来的礼物后,原本还窃喜不已,以为能发个小财,哪知苏氏说出这话。
“小孩子家家,骤然间得了这么多钱财,怕是难花在正道上,不如由我代他保管一阵。”
顾勋一着急,口不择言道。
霍干城眉头一皱,深以为俗陋。
当然他没有开口反驳,回应这种话女人比男人更有经验。
“世伯说笑了。贵公子论人品,那是百里挑一的,怎会将谢礼用在歪门邪道上?依我看,这谢礼给他倒正合适。”
不等苏氏开口,霍绮晴抢先说道。
是顾公子救了她,别人凭什么抢走他的谢礼。
她对侯府中事早有耳闻,知道这谢礼一旦入顾勋的手,是不可能要回来的。
……
顾勋眼见霍家这边坚持,不敢再作声。
霍家人又与顾谨之嘘寒问暖一番,问过他近况后,在侯府用饭。
宴席结束,大人们在一起谈天说地,顾谨之与霍绮晴两人在后花园中散步聊天。
“侯爷最近对你怎样……”
说过一番感激的话后,霍绮晴无心问道。
“不怎样。”
顾谨之爽快说道。
霍绮晴问题刚出口就后悔了,觉得这种敏感问题会不会刺激到别人自尊心。
她都做好了准备,如果顾谨之因为这个不高兴,自己就道歉。
见顾谨之神色坦然,她才放下心来。
“好不好都无所谓。以后全靠自己,不指望过能从他们那得到什么。”
顾谨之补充。
霍绮晴点头赞许。
能有这样的觉悟,难能可贵。
“贵府上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你能自强,固然是最好。只是顾江月那边,你得提防着点。”
霍绮晴不知不觉间,已不再称顾谨之为公子。
“你是说顾江月的外公,将军赵祝吗?”
顾谨之记得书上有说过,顾江月的外公赵祝靠逢迎跻身显贵,不是什么善茬。
霍绮晴点点头:“然也。如果她向赵祝求助对付你,你未必应付得了。当然,我也没有证据表明她一定会这么做,只是有预感。”
“我已跟父亲说过,待会临走,赠你一个锦衣卫侍卫。平时他以仆人身份,呆在你身边守卫。”
霍绮晴继续道。
顾谨之没有推辞,只是感谢。
不知不觉,到了霍家人要走的时候。
霍干城临行前,给顾谨之留了一个叫青唐的仆人。
青唐中等身材,外表看不出特殊之处,但能进入锦衣卫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顾谨之领着青唐回屋,命采莲给他收拾出单独一间。
清点一下,霍家共送来白银一千两,金锭约六十两,一批器用,还有一份宫制的笔墨砚台。
砚台上贴了个纸条:顾公子,砚台系太子所赐。当心弄坏了可惜。
字迹娟秀清丽,一看就是霍绮晴写的。
隔一会,顾柯屋中来了个丫鬟,问顾谨之明晚是否有空。
若他方便,顾柯打算请几个相熟的人,与他一道在外边聚聚。
顾谨之答明晚自然方便。
送走丫鬟,顾谨之准备睡一觉,这几天着实将他忙坏了。
“笃笃笃……”
又是一阵敲门声。
“谁啊?谨哥儿要睡了。”
植茗不耐烦地打开门,却是顾勋那边派来的几个小厮。
一问,原是奉顾勋之命,想来搬走一部分谢礼的。
植茗自然不会让他们进屋,却架不住他们多,硬是叫钻了进来。
顾谨之本已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门口争执,起来半躺在床头愠怒道:“你们几个立刻出去。就回老爷,说那些银子一眨眼的功夫,都叫我霍霍出去了。”
几个小厮听到这话还是不走,嬉皮笑脸地往顾谨之所在的内室凑,大有不赖些银子走不罢休的架势。
“出去。”
青唐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小厮们不认得他,只当是新来的仆人,压根不拿他的话当一回事。
“哎唷!”
一声惨叫。
青唐劈胸揪起一个最壮实的小厮,一把掷出二十多尺的距离,由内室门口扔到大门外。
剩余几人被唬得魂飞魄散,纷纷夺门而出,回到顾勋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顾勋听到此事乃霍干城留下仆人所为,顿觉不简单,只是挥手让众小厮退下。
另一边,赵祝府上。
“外公,这武定侯府,真是越发教人待不下去了。”
顾江月一把鼻涕一把泪,向赵祝哭诉。
真如霍绮晴所说,她要借赵祝的力量,对抗顾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