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分院仪式（上） ...
-
霍格沃茨地界内的雾气十分浓重。天已经黑下来，但有海格的大嗓门和灯光在前面引路，一年级新生们的队伍也整整齐齐，没有人掉队。
夏恩和赫敏手拉着手在队伍较后面走着。
“拐过这个弯儿，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头喊到。夏恩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她抬头望向纵使浓雾也无法遮掩的庞大古堡。那座梦里的巫师天堂伫立在那儿，它沉默着，无声地迎接一届一届的孩童。它就在那儿，所有曾经在这里生活过，拼搏过，爱过的人都知道，它永远在那儿。
叽叽喳喳的队伍在此时，静默无声。所有的小巫师们都仰着脑袋，他们跟着海格，一步步踏入这个他们将会永生难忘的地方。
夏恩的手插在口袋里，贝壳依偎在手指边。它没有探出脑袋，但却仿佛被气氛感染，待在那儿一动不动。夏恩脑海里浮现出七年后这里的残垣断壁，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隐瞒一切的做法是否是对的。那个死在角落里的三年级赫奇帕奇姑娘的蓝眼睛在她的记忆里眨呀眨，巫师届胜利了，可她也确实是死了。
夏恩紧紧抿着唇。赫敏见她脸色不好，关心地问她怎么了。夏恩只是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没事。”
她轻舒一口气。离伏地魔复活还有四年，她还有时间去思考。
到了黑湖边上，两个人找了一条没人的船跳了上去。刚坐定，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也上来了。
“夏恩？”对面女孩突然开口唤她，声音惊喜。夏恩抬头看过去，对面女孩笑着看着她，浅绿色的大眼睛盈盈满是喜悦。夏恩也笑了，她对女孩说：“海莉，好久不见呀。”
“我之前在车上找了好几个包厢都没找到你。”海莉说。
“我上车前遇到了一个新生同学，和他坐一起了。”夏恩说，然后她向海莉介绍了赫敏，“这位是赫敏·格兰杰，我在车上遇到的朋友。”
赫敏和海莉握了握手。海莉向她们俩介绍了旁边的男孩子：“这是布雷斯·扎比尼，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扎比尼微笑着向她们点了点头，绅士十足地牵过她们的手，做了个吻手礼。男孩外表帅气，皮肤是巧克力色的，眼里似乎永远盛着笑意。夏恩不禁想，这样的男孩子，以后要夺了不知多少姑娘的芳心。
夜晚的湖上很凉，夏恩裹紧了自己的加厚斗篷。她看向湖面，水面波光粼粼，深不见底。
“听说这下面有大章鱼，还有人鱼。”对面的扎比尼突然说道。
夏恩伸出去想撩水的手一顿，迅速收了回来。
“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看到过！”赫敏说，提到她所知道的知识，她显得十分兴奋，“上面说黑湖是爱尔兰浅水人鱼的栖息地之一。人鱼是不是都很漂亮？“
夏恩心想你想多了，可能确实有很漂亮的人鱼，但他们脚底下那些绝对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审美。她至今还记得她在梦里从对“传说中的人鱼”满怀期待到最后梦想破灭的悲惨经历，只能说，童话故事误人。
所以说，那些梦还是非常有用的——虽然她正事没记住多少，这种无用的小事倒是记住了一大堆。
几个人聊了会儿天，船很快靠岸了。夏恩跳下船，他们跟在海格后面，进了城堡阴影下的一条隧道，最后到了一扇橡木大门前。
海格的大手敲了敲沉重的大门，门里一位身穿翠绿色长跑戴着尖顶帽的女巫开门走了出来。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回道。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女巫说。小巫师们被领到一个小房间，夏恩排在扎比尼的后面。她记得这位麦格教授，一位魔法高深且公平公正的优秀巫师。虽然在大战里许多是是非非无法去评判对错，但在她心里，麦格教授绝对是一位真正意义上、挑不出错儿来的好人。
而且麦格教授还是猫猫呢！夏恩心想，不知道海星和教授会不会有共同语言。
麦格教授给他们讲了一下分院的规则就走了出去。房间里一时非常热闹，好几个小巫师开始叽叽喳喳地告诉同伴自己从家长那儿听来的奇奇怪怪的分院方法。赫敏在旁边念念有词地念叨些什么，夏恩疑惑地看着她，开口问道：“赫敏？你在背什么？”
“魔咒。”赫敏焦虑地说，“我觉得我们可能要考试。要是我考得太差怎么办？”
夏恩的嘴角不用自主地抽动了一下。排在赫敏后面的海莉脸上也浮现出焦急，似乎在认真回忆自己会的魔法知识。
“不会。”夏恩说，“要是你知识太少，那这里一大半人都要回家。”
“啧，我听到什么？”夏恩话刚落音，一个欠扁的声音就在旁边出现。“一个麻种，还敢说自己比一大半人有强？”马尔福带着他的跟班走过来，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他的跟班似乎觉得听到了很好笑的话，在旁边笑得脸上连脸上的横肉都在抖。
赫敏的脸腾的红了。
“闭嘴，马尔福。”夏恩说。她皱着眉头扫了一眼铂金头发的男孩，又开口道：“谁更厉害，开学后看成绩就知道。不需要你在这儿多嘴。”
马尔福阴沉着脸说：“我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两个麻种。”他估计加重“麻种”这个词，表情夸张，似乎连提到这个词都令他感到恶心。他的两个跟班在旁边又开始笑，三人看向夏恩和赫敏的表情，仿佛她们俩是什么臭虫。
“马尔福，你闭嘴！”海莉也生气了，她冲过去，挡在夏恩和赫敏之前。
“海莉，我没事。”夏恩安慰她。虽然她知道自己是个混血，但此刻也没什么必要解释了。她从海莉身后走出来，表情淡淡地对马尔福说：“打个赌吧。今年的期末考试，要是我比你高，你就对赫敏道歉。”
马尔福似乎想翻个白眼，但他的贵族礼仪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只是哼了一声，傲慢地说：“比就比。但要是斯塔克小姐输了······”他恶意地笑了一下，“那就请斯塔克小姐在城堡前大喊三声‘我是巨怪’吧。”
“行。”夏恩无所谓地说。此时整个房间里所有小巫师都看着他们几个，有些在旁边看好戏，还有几个气愤地盯着马尔福，夏恩看到，罗恩和哈利的视线都要变成刀子了。
这时，突然有几个学生高声尖叫。其他人纷纷望过去，大家震惊地看着二十几个幽灵从墙壁里穿墙过来，都吓得不敢说话。夏恩也好奇地看着他们。虽然她因为在梦里见过所以并不是那么诧异，但做梦和亲眼见到底是不一样。她不再去想刚才和马尔福打的赌，开始颇有些兴味地思考如果爸爸看到这些幽灵，会不会兴奋地去研究他们的身体结构。
过了一小会儿，麦格教授回来了。她带领小巫师们走进金壁辉煌餐厅，然后在他们前面放下了分院帽。
帽子嘴一咧，开始唱歌了。
夏恩没去听帽子在唱什么，它的声音简直难听到魔音贯耳，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会给自己来一个“闭耳塞听”。
她偷偷抬眼去看前面的一排教师席。她看到了个子小小的弗立维教授，他正和旁边的斯普劳特教授笑着讲话；斯普劳特教授胖胖的，看上去很和蔼；再往旁边是天文学教授，可惜夏恩记不得他叫什么，他皱着眉头看着分院帽唱歌，神情看上去非常希望它停下。
这倒是和自己想法一致，夏恩想。她听到分院帽正唱到“智慧的老拉文克劳”，心里想拉文克劳女士绝不希望你叫她“老”。
她撇撇嘴，又继续向教师席看去。麦格教授的位置是空着的，她应该去给他们拿名单了；她的旁边是——
夏恩滴溜溜转的焦糖色大眼睛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
斯内普教授正透过人群看着她。被夏恩看到后，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闪躲，但随即，他似乎又镇定下来似的，和夏恩对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谁都没有移开眼睛。夏恩也不怕他，她就这么好奇地看着，仿佛命中注定似的，和他对上了视线。
他的眼里没有厌恶，没有轻视。他看着她，甚至目光是欣慰的，是骄傲的。他好像是一位长辈，温和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高飞。
麦格教授过来了。她拿着新生名单，从夏恩身前匆匆走过。麦格教授走开后，斯内普教授的眼睛却已经移开。他正和奇洛教授聊着天，眼神空洞，脸上带着讽刺的神色。
仿佛刚才的对视是梦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分院仪式（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