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深处》雪中炭

11、第十一章

　　可惜傅大总裁亲自上门也没看见叶开，还差点在他家的小巷子里把车给刮了，不过这些都难不倒傅红雪，回去之后就让骆少宾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查找叶开的去向。

　　骆特助当然不负众望，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那天叶开白天有空，去南宫翔的新单位看他，正好是中午时间，顺便陪他去楼下的快餐店吃饭，两人正聊得高兴，南宫翔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也走进店堂准备用餐，忙站起来叫了一声“杨总”
　　叶开抬头一看，不觉一愣，这个英俊的男人好眼熟，哎呀，不就是那天那两个变态之一嘛，不过也不是，好像这个男人没做什么，还帮忙打圆场来着。

　　杨羽看见叶开，眼前一亮，人生还真是有缘呢，在自家楼下都能碰上，于是一边和南宫翔打招呼，有意关心一下他实习的情况，又好似不经意地问起“他是你朋友吗？一个学校的？”

　　南宫翔说了叶开的名字，说他今年大三，杨羽点点头，叶开吸溜吸溜地喝着可乐，根本不朝他这边望，杨羽笑笑，知道他认出了自己，并不过去揭穿，只说“你们慢慢吃，我去那边”

　　南宫翔坐下来继续吃饭，说“那个就是我们杨老板”

　　叶开心不在焉地“噢”了一声。

　　南宫翔又说“他人还可以，对我们这些实习生，偶尔也会关心一下”

　　叶开望望买了份套餐一个人坐在靠近窗口座位上吃的杨羽，顺口回答“是吗？”

　　杨羽抬起头来与他目光相撞，展开一个笑容，叶开不置可否，转头继续和南宫翔说话，心里却想，有钱人白天一个样，衣冠楚楚，到了晚上怕又是一个样，转眼牛鬼蛇神，不过这个人看上去也不那么坏就是了。

　　傅红雪对叶开去酒吧打工莫名其妙有点怨念，那种地方乌烟瘴气的，似乎有点不太符合那小孩清新脱俗的气质，以前郁闷无聊时，他也偶尔去酒吧放纵过，当然只是喝喝酒，其他的一概没兴趣，次数很少，一个巴掌的都能数得过来，叶开白天要上课，晚上在酒吧，看来想要看见他，只好去那里了，傅红雪脱下名牌西装，套上休闲T恤衫，没开大奔，换了一辆跑车，开去那个酒吧。

　　要了杯红酒，坐在角落里独饮，看着满堂飞的叶开，像在看一道风景。

　　有些日子没见，这小孩好像更好看了些，尤其那白色衬衫在他身上，特别衬他的皮肤，靓得很。

　　叶开倒没注意到他，店里客人实在太多，他其实只见过傅红雪一面，而且是傅红雪一身正装，发型梳得一丝不苟的时候，现在傅红雪一身休闲范儿，还戴了个黑框装饰眼镜，叶开完全不知道一个晚上，这人就这么盯着自己望啊望。

　　傅红雪更郁闷了，叶开好几次从自己身边来来回回跑过，居然硬是没看见他这个大活人了坐在这里冒怨气吗？这小东西那么大的眼睛，是装饰品吗？

　　傅红雪好气，继而好笑，无论如何，看见叶开，他心情就不错，小东西没心没肺就没心没肺吧，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就好。

　　叶开下班时，忽然发现约好一起走的路小佳不见了，他想起小佳上次跟他说过的一件事情，担心起来，前面后面地找，果然在店后的小巷子里，找到了正被人打得满脸是血的路小佳。

　　对方三四个精壮男人，一色的黑西装，一看就是放高利贷的，叶开知道小佳为了给癌症的爸爸治病，不得已借的这个钱，利滚利的，这帮人找上门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钱我已经还了，你们还想怎样”路小佳虽然吃痛，却依然硬气“别欺人太甚”

　　“本金还了，利息呢？根本就他妈的不够，小兔崽子装什么蒜？”一个男人又给他肚子上狠狠地一拳，路小佳疼得弯下腰“利息都在里面，当时你们说的就是这个数，现在又说不是”

　　“放屁”男人不依不饶“还不还？不还打到你还”

　　“已经还清了”路小佳怒吼“没钱，有种你们打好了，打啊”

　　“妈的”占不到便宜的男人顺手抄起门后放着用来清理垃圾的一个大铁铲子，就要往他头上砸落，叶开猛冲过来“住手，多少钱？我替他还”

　　路小佳叫“小叶你别管，回家去”

　　“你替他还？”男人们上下打量叶开。

　　“说吧，多少”叶开绷着脸，看一向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路小佳吃这么大亏，心疼死了，真怕他会被人打残打死。

　　男人们说了个数，叶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厚厚的一叠票子扔过去给他们“够了吧？够了就滚蛋”

　　男人们大概没想到这小孩年纪轻轻的，包里装这么多钱，面面相觑了一下，想想说不定还有油水可榨，向叶开围过来，路小佳吓了一跳，叫“小叶快跑”

　　叶开举起手里的手机“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再不走，被抓了活该”

　　那几个人骂了几句，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冒险，顺手把路小佳推到墙上，风卷残云地撤了。
　　傅红雪本想等叶开下班找他聊聊，车刚开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路小佳疼得龇牙咧嘴“小叶你干嘛跑来？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我没钱还，就让他们打一顿好了，你干嘛给他们钱？那是你所有的存款吧，用来还上次你说的那个人的钱的吧？”

　　掉在地上的那个信封上写着“傅先生的钱”

　　叶开不理，只问他“能走路吗？”

　　“小叶我在跟你说话”

　　叶开叹气“我没来得及报警，骗他们的，你怎么样？去医院吧？”

　　路小佳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听我说，以后别冒冒失失跑出来，听见没有？”

　　“好吧”叶开扶他，忽然看见车灯大亮，一个高个子男人背着光向他们快步而来，叶开吃了一惊，以为是刚才那伙人去而复返，忙把路小佳护在身后，说“钱不是还你们了，还想干嘛？”

　　傅红雪哭笑不得，心想，钱你倒真没还我，不过我也不是来要债的好吧，问“需要帮忙吗？你朋友的情况好像不大好？”

　　叶开一愣“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