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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婚礼-下 ...

  •   宫廷婚礼乃是各种繁文缛节之大成者。两人太庙,朝堂,寝宫一圈礼成之后,终于送入洞房。吉娜蒙着红盖头坐在床上,半天没见齐昊有任何动静,到底是外邦女子,性子急 ,自己把盖头掀开,见齐昊背对着坐在桌子上,自斟自饮。

      吉娜有点奇怪,上前问齐昊:这合卺酒不是要夫妻同饮吗?你怎么自己就喝起来了?

      齐昊说,我累糊涂了。唤人来换了一壶,两人重新喝了合卺酒,吃了苹果。

      吉娜说,你们中原风俗真麻烦。这苹果又是什么意思?

      齐昊说:平平安安,图个彩头罢了。

      吉娜问,夫妻过生活,又有什么不平安的呢?

      齐昊说,我们在张家渡就不平安,希望以后不再像那么窘迫。

      吉娜是,希望不会。又问,你兄弟呢?怎么没来参加你婚礼?

      刚才齐昊一个人喝酒,便是若有所失,心中惆怅。吉娜若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绝不该这时候提殷郁。可惜吉娜性格还是太莽撞,随口就提了,这一提,齐昊兴致全无。

      齐昊叹口气说,他忙他的事情去了。咱们不提他,累了一天,歇息吧。

      两人熄灯躺下,气氛微妙又尴尬。齐昊不好意思动,更不好意思不动。动,心里想着别的,没那个心情。不动,男人面子如何过得去,怎么办?

      正想着,一双温柔的手敷上他的脸,提他按摩额头,眼睛。在黑夜里也能感觉到吉娜的笑容,还有温热的呼吸。刚才郁郁的心情缓解了,齐昊说,真舒服,有劳了。

      吉娜故作娇嗔地说,什么叫有劳了?你是我的丈夫,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齐昊刚要道谢,耳边微风拂过,吉娜将沉重的喜服解了,甩到一边。少女温热香甜的体温扑面而来,暖了微凉的夜。

      按规矩,第二天一早,两人起来给皇帝皇后请安,各种礼数啰啰嗦嗦,十分烦人。回宫不久,又有人来传,皇帝召见。已经是成婚的皇子,出手不能小气,齐昊打赏了来人,便去面圣。

      齐瑞已经先来了,等齐昊落座,皇帝才示意朱公公呈上来。朱公公小心呈上一个银盒子,说,昨天大夏国书到了,还送了一个稀罕玩意儿,官家说了,谁能打开这盒子便是谁的,两位爷不妨试试。

      这盒子通体银色,看上去是一整块儿,没有钥匙孔,没有把手,没有缝,不知从何处开启。这盒子还非常漂亮,打磨得流光溢彩,平得似水银泻地。齐瑞看了看,说,回父皇,儿臣开不了,给四弟吧。

      齐昊说,儿臣知道如何开,是因为儿臣在大夏待过一些日子。但借这个便利得了宝物,实在有失公平。儿臣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献给父皇,赏儿臣盒子玩儿便是了。

      皇帝挥挥手。齐昊用一盆热水浸了,只见盒子慢慢变了形状,扇贝开盖儿似的自己打开,里面三颗白色蜡丸。齐昊将蜡丸呈给皇帝,把盒子拿出来,只见那银白色的盒子又缓缓合上,严丝合缝。

      齐瑞惊道,这是什么神仙法宝?四弟,你有是哪里学的仙法?

      齐昊解释说:夏国通西番,善冶金,有异人炼出这死生金,入水则生,离水则死,这盒子便是用这法子做的。

      齐瑞说,若是这样,夏国人人手一个死生金,岂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干了?

      齐昊说,死生金炼制工艺繁复,极其昂贵,即便宫中也只是听说,并没见过。

      齐瑞点点头,重新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三颗蜡丸,正想问问皇帝是什么好东西,皇帝示意他们退下。

      齐瑞齐昊一起走了一段儿,齐瑞凑过来小声问,四弟,你可不能把三哥当外人,告诉三哥,父皇是不是在夏国有个相好的?

      齐昊知道这三颗蜡丸是谁送的,但是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父皇的相好,皱了皱眉,说,真不知道。

      齐瑞不放,追问,你在大夏王宫里那么长时间,难道就没发现什么人和咱们大齐关系不一般?

      齐昊确实发现了,但是真的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父皇的相好,怎能无故胡说,污人清白,只得说,愚弟实在无可奉告。

      齐瑞心中有点气,觉得齐昊就是个白眼狼,不能掏心窝子深交,于是说,那好吧,哥哥先告辞了。

      齐昊行个礼,两人各自回宫。吉娜公主不知干什么去了,齐昊看着这个银白盒子,小时候好多事情涌上心头。

      小时候在大夏王宫,见过一个天仙下凡似的漂亮阿姨,带着一个扎羊角辫子的小姑娘。齐昊暗想,我要娶了她们,两个都要。可是现在,大仙女不见了,小姑娘也跑了,昨天晚上新婚之夜还想到他呢。

      那三颗蜡丸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是皇帝的病莫名其妙好了。宫里上上下下,除了皇后都十分欢喜。皇后恨齐昊抢了嫡子大婚冲喜,又恨齐昊在皇帝面前越来越有地位,还恨皇帝不仅病好了,人似乎也年轻了,宠幸两个年轻妃子也多了,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样呢。

      皇后叫国舅进宫商量,国舅刚认了女儿没多久,正等着抱外孙呢,不想理会这种宫里争风吃醋的事情。

      皇后怒其不争,骂到: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样子! 我费尽心思给你们铺了路,你们怎么就是不知道感激?瑞儿也是,你也是! 要是瑞儿不能继承大统,你还能保住这全国上下的买卖?还能供得起这一大家子人吃吃喝喝?还能养得起你的宝贝女儿?你们怎么不想想是谁让你们有今天?

      最低智的话术便是如此,贬低别人抬高自己,反反复复告诉别人,你什么都不是,你有一切都是因为我。这种人只能遭人厌弃。国舅曾有两个姐妹,一个走失了一个在这儿当皇后,国舅自然不能和她翻脸,但是懒得理她,便要走了。皇后阴阳怪气地在背后说,你家闺女是遭过大寒的人,小心腹中是个死胎。

      国舅气得有点想打这个亲妹妹了。最深的伤害往往就在最亲的人之间,但是国舅暂时忍住,没有发作。现在已是五月,小外孙快要出来了,没必要这时候和这个泼妇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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