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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找呀找呀找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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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鱿鱼丝,噼里啪啦的跟阿岁吐槽这件事,当然是在阿姜房间里,我们在等他回来。
阿岁朝我翻个白眼“诅咒有什么用,能拿回镜子吗?不能对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翻白眼很好看,显得他有气质。“那你说怎么办?”我真不知道还能怎么拿回我的镜子,阿岁看我的眼神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有那么差吗?
“人最在乎什么?当然是面子,女人的镜子一般放哪里?肯定房间里,因为要照嘛,知道阿姜房间的窗户对准哪边吗?就是李大妈的房间,我们先观察她放在哪里,然后拿手机拍下来,威胁她,不然我们就告诉整条街的人,就不信她不拿出来”,天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说干就干,我拿起手机,就关灯,拉上窗帘,跟安守岁两个人偷偷趴在窗台观察对面李大妈的动静,李大妈不在房间里,但是镜子就在桌子上,明目张胆的很。
李大妈走进房间坐在梳妆台,对着镜子梳头发,还跟李大爷聊天,可是对方已经睡着的样子,没有回话。镜子上显现出那张少年的脸,我的心紧绷起来,依李大妈的个性,估计是要叫起来的,可是李大妈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继续梳头没有再说话。
渐渐的沉睡的少年睁开眼睛,那是堪比湖水还清澈的眼睛,注视李大妈。李大妈停止梳头,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开始剪自己的嘴巴,从左到右,一点点把自己的嘴巴剪下来,跟新年时剪窗花那样,认真又细致,只不过流出的血液跟吃西瓜时那样,吃不好所以汁水都沾满整个下巴。将嘴巴在桌面上摆放整齐,没有嘴巴可以清楚地看到因沾染鲜血而变成粉色的牙齿,整个过程,少年的眼睛都在随着李大妈的举动而转动。
慢慢将剪刀从头顶按入脑袋中,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都是水龙头那样,流出血水,直至剪刀完全插入。少年终于闭上双眼,消失在镜子上,李大妈已经没有动作,静静的端坐在椅子上,就像在照镜子,房间里只有李大爷的鼾声。
我摊在地上,哆嗦的抱住阿岁,对方全身都是冷汗“阿岁,我突然不怎么想拿回我的镜子了”。
“我也不想”阿岁立刻接上我的话说:“我们快出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待”。
“恩恩”我也不想待,我们两悄悄溜出房间,都不敢站直,因为腿软,我悄悄回头,看见镜子里映出李大妈那张脸,嘴里的血还在往下流,滴在地板上,猛地回头,久久不能平静。
早上,在阿岁的床上醒来。整个人还有点懵,躺着等大脑慢慢恢复清醒,才想起昨晚的事,阿岁还没醒,躺在旁边,这样看着他就像是玩偶,仔细看的话真让人喜欢,被子里面都是他的味道,说不出具体的感觉,只是闻着让我喜欢,我忍不住吻在他的头发上,真是甜美的气味。
昨晚阿姜没有回来,至于李大妈,今天吃早饭听黄诚说才知道,昨晚李大爷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李大妈已经死了,吓得赶紧报警,不少邻居都被惊醒,他也是,还说昨晚我和阿岁睡得太死,错过了,呵呵,我要怎么跟你说我赶上现场直播这件事。
我本以为,那面镜子应该还在现场,但站在阿姜的房间看过去时,镜子不在那里,想想应该是警察拿走的,然而黄诚下午时候问我是不是把镜子借给街尾的安夫人的时候,我简直不能接受,为什么镜子会在安夫人那里。
蹲坐在楼梯上,到底要不要过去拿镜子,万一对方向李大妈那样不给该怎么办,就算拿回来,我又不能确保不会出现那些可怕的事情,决定去找阿岁说说,并且目前能跟我讨论的也只有他,但现在已经明显过了下午放学时间,虽然今天轮到黄诚做饭,可是怎么那么久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转身上楼,觉得很有必要跟我爸说说最近的问题,我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总是要找大人商量商量才对。
我们家的房间是呈圆盘状分布,中间是宽大的楼梯,阿岁的房间刚好在我的对面,当我看见阿岁从房间内探出半个身子靠在门框上,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阿姜耳磨私语时,我第一次觉得中间隔着的楼梯距离竟然那么远,我不知道阿姜再跟他说什么,只是阿岁微低头,眼角半敛,似乎极为认真的在思考些什么,自己又像是在二楼看到那是两个人在回家路上悄声说话并低声欢笑的样子,为什么总在分享些我不知道的秘密,明明说好要做朋友的不是吗?
当阿岁抬头用别有深意的眼神望着我,我忍不住抬脚走过去,阿姜似乎意识到什么,顿住,没再说话,转头看向我,阿岁没等我走近就回房关上房门,将我和阿姜关在外面。
“你们在说什么?”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话里带着的怒气。
阿姜无所谓的回答“只是在说昨晚你们发生的事情”。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反而会心慌,羞愧,像是我背着他做出了什么事情,就像电视剧里放荡的妻子背着丈夫出轨后面对丈夫的质问,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正常。
“那为什么阿岁要关门?”我开始有些强词夺理。
阿姜仍旧注视我的眼睛“他只是在打扫房间”。
这样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果然是因为我太久没有朋友的缘故,竟然会变成深闺怨妇,疑神疑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将语气放缓。
“刚才和阿岁一起回来的”。
“那你昨天去哪里了?”心累,为什么就不能自己主动解释些什么。
“昨天看到李大爷被花盆砸头的事,想起园艺社也有花种在二楼,就联系同学回学校去处理了”。
阿姜如此坦白我还真吓到了,不过他竟然会加入园艺社,应该是看出我的疑问,阿姜主动说:“是阿岁帮我报名的,所以就去了”,原来如此,想想阿姜也不会那么主动。
这样似乎可以跟阿姜讨论镜子的事情,我主动并坦诚交代目前的情况,询问阿姜怎么办,那家伙说这种事情总要看看才知道,并决定今晚爬墙去安夫人家刺探军情,这家伙的脑回路是瘫痪的吗?那么可怕的事情我表示我不会同意的,而且绝对不会参加,阿姜说他根本没想带我去,因为阿岁勉强还能帮忙,但我绝对是累赘,怎么可以那么直白,太过分了,不说对不起,还跟我拿录像机,说是要去录下来分析分析,一点都不想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