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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个故事 ...

  •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村庄里有一个穷苦人家,家中有九个孩子,但是他们太贫穷了,于是决定卖掉一些孩子,老九和老八很小,可以卖给那些生不出孩子的有钱人,老七和老六是女孩,卖给别人做童养媳,挥泪告别四个孩子,还剩下五个,老大和老二已经下地干活了,于是决定把老三送到镇上的镜子铺做学徒,毕竟已经没有多余的土地让他耕作。
      老三叫阿桑,和村子里陈寡妇的儿子阿德是好兄弟。
      每当黄昏来临,他们都会相聚在后山的山洞里,边欣赏着夕阳,边诉说这一天琐事,因为村里的人都不喜欢陈寡妇和他的儿子,认为他们不吉利,所以他们只能躲在这里见面。
      阿桑忧伤的对阿德说:“阿德,爹今天又把老六也卖掉了,卖给了另一个村的村长,老五现在躲在家里哭,他怕被卖掉。”
      阿德拍着阿桑的肩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我们太贫穷,所以不得不把他们卖掉。”
      “这些我都知道的,就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他们是我流着血缘的兄弟姐妹”望着七彩的晚霞,索然无味。
      “你不如这样想,他们会有食物吃,有衣物穿,不用再寒冷和饥饿中煎熬”阿德露出了羡慕的眼神,阿桑很清楚,不受欢迎的他们,比自己家过得更艰苦。
      “爹要把我送到镇上的镜子铺去,可能我们再也不能每天这样见面了”阿桑是真的舍不得这个朋友,这个会真心安慰他的朋友。
      “去吧,好好学,到时候学到了一门手艺,就再也不用忍受饥饿了”阿德笑得很开心,仿佛说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一样,这是作为朋友最真挚的祝福。
      “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的”,这是作为朋友最真诚的承诺。
      原本即将分离的伤感也被这些话语冲淡,随之而来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恩,我一定会回来的,记得等我。”
      第二天,仔细的看着那些并不伤心,反而似乎松了一口气的家人,果然自己也是个累赘,无意间扫到了躲在远处槐树下的阿德,不由得笑了,跟着唯一通往镇上的马车,阿桑离开了贫穷的村子。
      我一定会回来的,为了你,我唯一的朋友。
      镜子铺的张师傅平日里的脾气很好,可是喜欢喝酒,一旦喝了酒就会开始变得暴躁,每天店里面赚的钱基本被张师傅喝的差不多了。
      这天,张师傅又拿钱出去喝酒,师娘很是生气,与酒后的张师傅起了争执,眼看着张师傅就要打师娘,阿桑赶紧冲过去制止住张师傅,惹得张师傅很是不满,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愤怒的抓起阿桑往周围的墙上甩,被甩的头晕脑胀的阿桑心知不妙,赶忙用力挣脱桎梏,到处乱跑,张师傅穷追不舍,慌乱间跑进了炼制房。
      前面是烧的通红的铜炉,阿桑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能下跪任由张师傅打骂,可是追来的张师傅并没有打骂阿桑,而是停下狂躁,静静的看着这一炉铜液,久到阿桑和追来的师娘都以为张师傅睡着了,看着张师傅半天没有动静,就站起来打算回去睡觉,刚走几步,突然张师傅动了起来,猛地一扯阿桑,将他扔进了烧的通红的铜炉内。
      滚烫的铜液包裹着阿桑,使得阿桑因痛苦而嘶叫,面容扭曲,挣扎着想要起身,不断伸出的手,鲜艳的堪比冬日里的梅花,肿胀的水泡就像是落在梅花上的雪花,铜液开始泛起腥咸的熟肉气味,师娘吓得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看着阿桑渐渐的完全被铜液吞噬,原本锈红的颜色变成了暗红,又慢慢沸腾成了锈红,最后什么也没剩下,而这时张师傅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瞬间清醒,拖起摊在地上的师娘,往房外走去,冷汗沁湿整件衣衫,仿佛是刚刚做完一件浩大的工程。
      颤抖着手关上房门,哆嗦的腿终于摔在地上,快速地喘气。经过这一晚,两人约定,停掉这件炼制房,并对外宣称阿桑已经回家。
      时间就这样过了三年,直至一天,新来的督抚是个极其残暴的人,每到节日之时都会搜刮民脂民膏进贡,而今年听说上面的喜欢照镜子,于是逼迫当地的制镜匠制作一面特别的镜子。
      但是无论做出怎样美丽的样式,督抚都不满意,每一次失败换来的都是一顿暴打,作为总监的张师傅更是被迫禁食,饿得头晕脑胀,恍惚间记起了那间炼制房,与师娘商量,因为期限将至两人打算做最后一搏,打开了那间尘封已久的炼制房。
      开工前,带着十里八乡的制镜匠们对着熔炉上香,无论别人提出什么样的疑问,张师傅一律不回答,众人抱着满心的疑惑,忐忑的制作着最后的作品。
      自从开始制作镜子,每天都有人在死去,而且死相都是全身干瘪,所有人开始恐惧,认为是张师傅在炼制什么邪术,但是无论怎么询问,张师傅一律不作答,沉默的制作着,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更像是一个机器,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恐惧到了极致,每夜都会有个人来找他,那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天的情景。
      制镜匠们因为恐惧而纷纷罢工,却没能阻止死亡,于是他们知道只有镜子完成,他们才有可能存活,于是大家都开始马不停蹄的制作着镜子,炼制房里无论白天黑夜都灯火通明,除了炼制的声音,没有多余的声响,每日清晨当有人倒下,大家都麻木的将尸体拖出去,然后继续干活,没有多余的举动。
      当镜子做成的时候,原本八十多人的制镜匠,如今只剩下三个人,当将镜子呈上去的时候,督抚十分高兴,他知道镜子制作时发生的事情,所以他相信,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特别的镜子,于是快马加鞭的将这面镜子呈了上去。
      张师傅和另外两名师傅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当晚三个人都死了,死在了炼制房,尸体被人剁成肉泥,师娘的尸体在井里被发现,督抚知道后下令把张师傅的家封起来,从此方圆十里再也没有一个制镜匠。
      我和安守岁听得一惊一乍的,盯着阿姜看,等着他继续,然而他抿着嘴巴,气定神闲的坐着,我不敢置信的问“完了?”
      阿姜疑惑的看向我“完了”。
      简直无法接受“那之后那面镜子呢?”
      “不是说了呈给上面了吗?”
      我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一坨屎,别问我为什么,极其后悔让阿姜先说,什么心情都没了。
      安守岁拍着我的肩膀,表示他理解我,看来安守岁已经习惯阿姜的性格了,为了再次把气氛炒起来,我决定我先说,我相信安守岁也不能说出什么好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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