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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镜子与房客 ...

  •   (小桐)
      我家有一面神奇的镜子,我要怎么解释他的神奇呢?就是,就是它照不见我,当时吓了我一跳,额滴神啊!你能想象你刚刚想去试试镜子的感觉,然后站在了镜子的前面,可是镜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吗?不过也挺酷炫的,我都差点以为我会隐身术了。
      就在我以为那镜子是坏的时候,我爸慢腾腾的走了过来,把我挪开,结果我爸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瞬间成了个文静的中年男人,眼神中还透着淡淡的忧伤,呵呵,我知道为什么我爸会买这面镜子了,比美图秀秀厉害多了,完全自动化,还毫无PS痕迹。
      其实,这面镜子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每当午夜12降临之时,原本空无一物的镜子里面,就会出现一张脸,一张少年的脸,很干净,很漂亮的脸,这不禁想到了保罗.柯艾略的《牧羊少年奇幻之旅》里面的湖泊与水仙少年。
      一个英俊的少年每日到水边去欣赏自己的容貌,有一天竟至掉入湖中溺水身亡,在他落水的地方长出了一朵鲜花,人们称之为水仙。少年死后,山林女神来到湖边,发现一湖的淡水变成了咸咸的泪水,于是进行了一次对话。
      “你为何流泪?”山林女神问湖泊为何流泪。
      “我为水仙少年流泪。”湖泊回答自己为水仙少年流泪。
      “你为水仙少年流泪,我们一点也不惊讶。”山林女神说道,“我们总是跟在他后面,在林中奔跑,但是,只有你有机会如此真切地看到他英俊的面庞。”
      “水仙少年长得漂亮吗?”湖泊问道。
      “还有谁比你更清楚这一点呢?”山林女神惊讶地回答,“他每天都在你身边啊。”
      湖泊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开口说:“我是为水仙少年流泪,可我从来没注意他的容貌。我为他流泪,是因为每次他面对我的时候,我都能从他眼睛深处看到我自己的美丽映像。”[1]
      此时的镜子就像是湖泊,而镜中的少年就像是那位令人神往的水仙少年,可惜他一直闭着眼睛,仿佛在沉睡,但我相信当他的眼睛睁开时,必定是惊艳群芳的。
      我相信少年与镜子必定有一个故事,也许不及湖泊与水仙少年,但是我还是想知道,然而我爸说事出异常必有妖,于是我就遁了。
      我爸很忙,可能一个星期有那么两三天能在家就不错了,至于我妈,去世了,在我来的时候。所以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我知道我爸很爱她,那么多年未娶,多次半夜上厕所,我都能看见这个已经两鬓斑白的男人抱着那个相框,在寂静的夜里无声哭泣,每一次哭泣,第二天早上便会又多了一丝沉默。
      也许我爸也注意到了,家里太安静了,于是他完全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打算将家里多余的房间租出去,在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人搬进来了,我的内心是愤怒的!
      但在看到基本跟我都是同龄的人后,难言的情绪盘踞在我的心头,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家里面租出了三间房,来了两个跟我同龄的男生,和一对青年男女,他们搬来的时候,我正在跟我爸发脾气,结果被锁在了房间里,直到他去上班,我才把我自己弄了出来。
      我偷偷打量了那些房客,一个是皮肤偏白的男生,一双跟女孩子差不多的大眼睛,像牛的眼睛一样,带着动物特有的懵懂的天性,清澈迷人,左眼下的泪痣,为他增添了一丝不输于女性的柔和。另一个男生皮肤偏黑,一看就是经常运动的,身高比我高,这让我很不爽,似乎是营养不够,他偏瘦了些,但也蛮好看的。剩下的那一对情侣,女的打扮的很清纯,穿着一条白裙子,画着淡淡的妆,还带着点高冷,男的嬉皮笑脸,长得周正,能说会道,才几分钟就跟那两个少年交换完了信息,我非常不开心,我发誓要报复,至于怎么报复,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说。
      我突然想到,拿我们家那面神奇的镜子照他们不知道会看见什么,想到就干,我是一个行动紧跟思想的人,我觉得国家就需要我这种人才。
      那两小哥在房间里整理东西,就那个嬉皮笑脸的青年没活干,那就从他开始好了。
      我端着镜子,偷偷靠近他,结果肯定被发现了,他问“你是谁家的孩子?”
      我白了他一眼,真没眼力,我都15了好吗!虽然长得比较嫩,丢了一句“这家的,我15了。”
      他愣了一下,又开始笑嘻嘻的“不好意思啊,你叫什么?”
      我想了想,我那么讨厌他,肯定不能让他知道我名字“你叫我小桐就可以了,桐是桐木的桐。”
      “我叫黄诚,诚实的诚,你可以叫我诚哥。”他大方的给了我一张名片,我略略看了一下,没想到人不可貌相,都已经是人事部经理了,于是我更加讨厌他了,别问我为什么,我是最聪明的。
      “你在干什么?”他拉着我的手坐下,竟然他都那么直接了,那我也直接一点“你可以照一下这面镜子吗?”
      “为什么?”虽然这样问,但是他还是接过来照了照,我怀疑这不是我们家的镜子,因为竟然没有任何变化,所以说出现什么还要看镜子的心情?
      就在我内心翻江倒海的时候,他女朋友过来了“你在干什么?他是谁?”
      虽然这样问,但是她只瞥了我一眼,好不开心,黄诚出来圆场“这家的小主人,你可以叫他小桐,我们刚刚在照镜子。”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镜子。
      她拿过镜子,上下打量,照了照,立刻拿开了,脸上带着一丝怒气,又很快消失了,我看见了,镜子里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像是西欧传统文化里的花神费罗拉。
      黄诚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只是再给我介绍“她是我的女朋友袁白,你叫她白姐就好。”
      我点点头,我也不喜欢袁白,黄诚把镜子还给我,“你挺可爱的,可惜,我们要出去了,有空再聊,再见。”笑得一脸诚恳,可是你当我不知道可爱的意思是蠢吗!但我良好的修养需要我微笑的说:“再见”。
      目送那两个人离开,我开始转向在房间的那两个人,那两个同龄人,说实话我的朋友少,几乎没有,因为我有些自卑,所以每次跟同龄人说活都是磕磕绊绊的,再加上周围并没有同龄的孩子,几乎是一个孩子也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很紧张。
      我站在门口练习了起来,毕竟是我要主动搭话的,可是我应该说什么好,说这是我家吗?会不会显得很强势?那要直接自我介绍吗?会不会太直接了?难道我需要回去翻看老爸的那些交际书吗?
      “你在干什么?”
      “啊——!”
      我吓了一跳,看着站在身后的人,是那个好看的男生,捂着我的小心脏,我的脸烫烫的,周围的气温突然就升高了,热得我都快要窒息了,心被上了发条像弹簧玩具似的抖个不停,导致我的手冒了出汗,根本不知道给怎么放,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怎么站才好,要回话,那要怎么说,嘴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话噎在喉咙里,像卡住了尖锐的鱼刺,眼睛东张西望,无法聚焦。
      “我,我,家……”我说得磕磕绊绊。
      “这是你家?”他皱着眉头盯着我,捕捉着我的面部表情。
      呆愣愣的点头,这是唯一的条件反射。
      “我叫安守岁,你可以叫我阿岁,你呢?”他没有嘲笑我,反而愿意跟我说话。
      “魏,不,桐,小桐”我偷偷瞄着他,发现他在看着我,又慌忙把头低下来,我有些怕他。
      “隔壁的那家伙叫阿姜,他很孤僻,不会理你的,再见”
      “哦,哦,不,你等一下”我慌忙抓住正要走的安守岁“我们,我们交个朋友呗。”手里仿佛捧着个火炉,瞬间气温就上升了,空气干燥。
      他甩开了我的手“不要”。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说完就走,一盆冷水把火浇灭了。
      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发现我说不出我讨厌你,因为我真的很渴望能交个朋友,那种能说秘密的朋友。
      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我和阿姜了,我在考虑在我连连失利的情况下,还要不要去打招呼,想了想,出师不利,今日不宜打招呼,于是决定,回房间待着。
      然而,刚下楼梯,就见到了阿姜,事出突然,我要冷静面对,静观其变。
      “我……”
      “我知道你叫阿姜”不用想了,他一定是要自我介绍。
      他被我的聪明吓到了,顿了一下才继续“你……”
      “我叫小桐”绝对是问我名字。
      果然我说完后他就不说话了,低头就要走。
      现在的人怎么难交流,一言不合转身就走,这样我要怎么交朋友啊!我赶忙跟上去,我好不容易掌握先机,怎么能丢弃。
      他看见我跟着他就停了下来,看着我,现场出现诡异的沉默,他微微皱着眉头,挺好看的,如果我是女生,就该犯花痴了,然而,我不是。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嘛,就想和你交个朋友”我记得某天老爸看的电视剧上面好像有那么一句。
      “如果我说不呢?”他似乎也看过。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印象中好像是这么答的。
      他猛地靠近我,似乎很激动,看来他很喜欢我,他握住了我的手和肩,下一秒我就躺在地上了,这剧情发展得不对呀!
      “神经病”说完就走,连白眼都懒得丢给我,混蛋,我怎么能放过他,后腿猛地一登,抱住他大腿。
      “跟我交朋友吧,我的朋友很少的。”
      “不!”他的立场很坚决。
      “反对无效,我不会嫌弃你长得比我帅的”我的立场也很坚决。
      “我不缺朋友”他用力把我拽开,但是没成功。
      “我缺,我不会唾弃你比我厉害的”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被隔壁家的那只蠢狗欺负了。
      “你放开我”他的力气很大,我的手臂估计都已经被他掐青了,疼得我热泪盈眶。
      “求求你,求求你做我朋友吧”我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被痛哭。
      阿姜似乎被我感动到了,勉为其难的点了头,真是太好了,为了报复他把我掐痛,我趁机抱紧他大腿,把眼泪都抹在了他的裤子上,心情瞬间就舒爽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挽着他的手“那我们说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我们将分享所有的秘密,将对彼此诚实,如果有一方违反了,那那个人就要下地狱,怎么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镜子与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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