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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四方云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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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咒术高专,夜蛾正道远远看着那座恢弘的桥梁。
那座桥梁完全是用土石和建筑物的碎块拼揍起来的,结构非常的简陋,但因为极其庞大而显得格外恢弘,加上桥梁上惊心动魄的装饰点缀,无论谁看到了都不能为之胆寒。
那座桥梁上有无数的活生生的人头层层叠叠的镶嵌在上面。
桥梁还未出现以前,那片土地上生活、行走着无数的人,当桥梁出现的时候吗,那些人跟着土石一起飘到了半空,被活埋进了桥梁里,只漏出了一颗脑袋苟延残喘,如今那座桥梁上,哭声、怨声、哀嚎声不绝于耳,远远就能听到那种地狱一般的呼啸。
“夜蛾?”五条悟出现在了夜蛾身侧不远处,“你找我?”
“看到那座桥了?”夜蛾问。
“看到了,也听到了。”五条悟说。
“不能摧毁那座桥,否则桥上的人会死的,只能通过解咒来破坏桥梁,你能做到吗?”夜蛾问。
“你现在问是不是太晚?”五条悟把手放在耳朵边,“你听——”
风从桥梁那边带来了无数人的嘶喊声,隐隐能听到桥上的头颅在哭喊:
“五条悟!”
“五条悟!”
“让五条悟过来!”
“救救我!五条悟是谁啊!快来救救我啊!”
“听到了吗?”五条悟嘴角勾起笑容,“他可是指名要让我过去呢,夜蛾你征求意见太晚了哦。”
夜蛾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只是扶了扶墨镜,对昔日的学生道:“你要小心。”
“放心,我可是最强!”五条悟摆摆手,消失在了原地。
涩谷,一条条快到只剩下残影的影子分散奔跑,在高楼、桥梁、地面上不断起伏纵跃,散开向四面八方。
一条高架桥上,社畜伊地知目送着那些黑影进入涩谷,良久方才拿起手机:
“各位,这次危机需要大家共同面对,请各位咒术师们在保重自己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救人,并且不要靠近桥梁,五条悟大人已经前去处理这件事情了,请各位以正在涩谷游荡的咒灵为目标,尽可能的阻止咒灵离开这片区域,并保护和协助窗的同僚疏散普通人。”
“了解!”
已经很远的地方,咒术高专的各位学生和老师们一起回答。
“请各位咒术师注意安全,涩谷的咒灵初步估计约有四千只以上,其中中级以上、一级以下约两千余只,一级咒灵三百余只,另有特级咒灵出没踪迹,可以肯定曾经出现在高专的大地咒灵花御、山火咒灵漏瑚均在现场,另有不知名的特级咒灵残秽出现。”
耳机中不断传来回应,伊地知稍稍宽慰了一些,他继续说:“这座桥是曾经记载过的咒术‘八十八桥’,能让大量的人和物在两个地点瞬间转移,不要上桥,一旦上桥,就能瞬间抵达京都,目前还不清楚京都的情况,请各位和搭档一起行动,不要轻易脱离队伍。”
“伊地知,”禅院真希一边奔跑一边询问,“能不能联系京都咒术高专,请他们传递一些京都那边的消息?”
“抱歉,我们已经联系过京都高专了,”伊地知扶了一下眼睛,“但是,无人接听。”
“目前涩谷是什么情况?”伏黑惠站在某栋大楼的顶层看着下方。
“涩谷的四千余只咒灵均集中在涩谷中心位置,以涩谷地铁站为中心,分成了三道咒灵汇集圈,越往中心部位,咒灵数量越少,单体越强大,”伊地知再次扶了一下眼镜,“但是,特级咒灵除外,他们会在涩谷走动,随机出现在任何地点,请各位不要放松警惕。”
“真是要命。”日下部拢了拢寸头,抽了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犹豫了一下,看向了走在身旁的熊猫,“我们就从商场开始吧。”
“啊?”熊猫诧异的看向,“窗的情报不是说咒灵往桥边所在的地铁站聚集了吗?”
“吵死了!要是万一因为我们的疏忽,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就此失去了性命,晚上睡觉的时候你的良心还能正常跳动吗?”日下部怒气冲冲的喊道,“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可疑地点都要搜寻!窗帘后面、马桶后面、桌子下面!绝不漏掉任何一个小孩子可以藏身的地点,懂吗?”
熊猫被喷了一头口水,一脸的懵逼: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钉崎野蔷薇和禅院真希竞赛一样你前我后的冲进了商业街,她们对面无数咒灵正聚成一团黑压压涌过来。
“都是吹口气就能解决掉的垃圾!”真希挥舞着薙刀冲了上去。
“我只要一钉就能解决这些垃圾!”钉崎野蔷薇不甘落后,拎着锤子也冲了上去。
竞争开始了。
狗卷棘举着一个喇叭从街面上奔跑而过,跑了一段路,他回头看了看,看到了一个银发的女子正举着一人高的大斧头砍向一头身躯庞大的咒灵,他把喇叭靠近嘴边,张嘴刚想说话,想了想,又把喇叭放了下去。
在他视线所及的地方,穿着高跟鞋和大裙子的奇异发型的女子,一斧头砍断了咒灵的头颅,身姿潇洒,犹有余力。
“哎呀,这不是狗卷同学吗?”冥冥单手提着战斧,另一只手撩起辫子,看向了狗卷棘,“你是一个人吗?”
狗卷棘摇摇头:“鲣鱼干!”
“算了,我也听不懂,”冥冥潇洒的甩了甩辫子,“我要往里面去了,你要跟我一起吗?”
“姐姐!”一个小男孩从冥冥身后冒出来,“姐姐真是的,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
“忧忧,不可以争宠哦。”
狗卷棘后退了一步,拼命的摇头,还把手臂在身前摆出一个大大的X。
“那好,我就自己去了,”冥冥说着抬腿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对了,根据上方命令,我会通过八十八桥前往京都,任务是保护虎杖悠仁,顺便勘探京都情况,连通与京都方面的联系,在我前往八十八桥之间的路程,所有咒术师都要负责为我开路,确保我能保全力量前往京都。”
“姐姐大人真是劳苦功高,功德无量!”忧忧鼓掌。
狗卷棘想了想,对冥冥点头,举起大拇指。
“好!那就出发吧,护送我去八十八桥!”
狗卷棘跟在冥冥后方,抬头看了看天空,看到了黑色翅膀的影子掠过大楼,投下一片昏暗的虚影。
一只黑色的人面大鸟从涩谷林立的高楼间穿行,悬挂在大鸟爪子上的,是一个人吗?
菜菜子和美美子躲进了高楼夹角中,避免被大鸟和那个人看见。
“是他,咒术高专的十种影法师。”菜菜子低声说。
“不是说虎杖悠仁一般和他一起行动吗?为什么这次是咒言师跟他搭档,虎杖悠仁呢?”美美子不安的说。
“可能是人员变动了,”菜菜子握紧了粉红色的兔耳手机,查看刚才拍下来的视频,“赶着影法师,他一定知道虎杖悠仁的下落,找机会绑了他,问出虎杖悠仁的下落!”
“嗯。”美美子点头。
两人沿着大楼形成的阴影,避开飞在天上的伏黑惠和走在路上的狗卷棘,向涩谷更深处走去。
而在京都,八十八桥的桥墩下,虎杖悠仁蹲在马路边上,看着远处的一只蝗虫样的咒灵,双手在胸前拍击:“娜娜明,我先来!”
“确实到了验收的时候了,”七海建人点头,“那你就先上吧。”
“绝对,不会失望!”虎杖悠仁的眼睛燃烧着沸腾的战意,红色兜帽随着他的速度猎猎作响,咒力在他的拳和手刀上如滚水般沸腾、覆盖,一向温良的少年撤去了无害的模样,黑色的闪光随着他的进攻闪现在了手刀指尖。
黑闪!
树荫遮蔽的祇园中,桶瓦鲤脊、水墨群墙的茶屋小巷恢复了平静,春晓静静的站在那栋低矮却雅致的茶屋前,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不用面对一目连,终究是好的。
于是,他便沿着青石街道,继续向前。
祇园太大了,加上四方妖境开启,要找到目标,实在太难。春晓思索着,实在不行,恐怕要装作晴明,去套一套那些妖怪的话了。
但,找谁更安全呢?
就在他继续走着的时候,茶屋小巷已经到了尽头,一片广阔的紫阳花海展现在了眼前。
刺目的金色刀光在紫阳花海上空绽放,犹如一头雄狮横亘于花海之上,如铁,有血,气势恢宏、势如破竹。
雄狮爪牙所担之处,白色的衣裙正在燃烧,那张婉约的女相上,燃烧着一双巍峨如山峦落阳的眼睛。
火焰燃烧中一只白发恶鬼高举着鲜红的鬼爪向前方的雄狮徒手生撕过去。
花海在凌厉的气势中逐渐焦枯,就连泥土的地面鵺逐渐干枯变形,在那两道气息的碾压下,破裂下陷,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盆地。
空中草叶飞舞,残败的花枝被卷上天空。
春晓眨眨眼,忽然福至心灵:这不就是最佳人选吗?
他伸手慢悠悠的掏出一叠巴掌大的白纸,慢悠悠的撕开,迎着罡气狂风,撒了出去。
无数白鸟从纸片中脱胎而出,席卷着雪白的羽毛,成群结队的扑簇簇飞了过去,雪白的羽毛在空中乱舞,消散成无数碎裂的星光。
整个紫阳花海,甚至说花海周边的区域都有感应。
白鸟义无反顾的向前,撞碎在雄狮和恶鬼的争斗中,重新化作白纸,贴附在斗争的恶鬼身上,每一张白纸上都出现了一个桔梗印。
“安倍晴明!”茨木童子怒吼道。
髭切尚且还未脱离战场,但战场之外的膝丸却立刻意识到了,看向花海之外,正好看到他们正要找的人。
“家主!这里危险,后退!”膝丸拔刀挡在了春晓前方的道路上。
“我待会儿在跟你聊聊,”茨木童子狰狞的笑着,“等我折断这两振刀剑!”
“嫉妒的话,真的会变成恶鬼啊。”髭切带着锋利的笑容,持刀硬冲上去。
春晓微微偏了偏头,神色莫测的看着茨木童子:“髭切,我有话要问他。”
“我听不见!”
太刀和鬼爪再次撞击在一起。
花海发出了更加震耳欲聋的争斗声,紫阳花上空泛起金色流光,鲜红色的鬼气在其中纵横,在髭切回刀一瞬,铮鸣的太刀前段出现了一团气流,气流回旋中,髭切毫无预兆的、以一种诡异到了极点的姿态,带着难以想象的速度与威势,像一道流星,刺向茨木童子,高速刺击的太刀发出刺耳音爆,导致周遭的空气变形扭曲。
茨木童子根本没有后退的意识,他狞笑着张开双臂,犹如展翅欲飞的大鸟,迎着髭切冲了过去!
鲜红的鬼爪骤然出现在了他胸前,宛如鹏鸟的羽翼突然收缩,溢出流光溢彩的光带,在颤动的空气中,那些光带震颤着,不停闪烁,就像鳞片。
太刀和鬼爪撞击,仿佛爆出了无数闪电,期间伴有无数雷鸣。
茨木会把髭切拍个半死,但他肯定要被再次砍掉手臂了。春晓一眼就看明白了。但髭切身上带着时政战场御守,只要一瞬间,他就能损毁御守,原地满血,夺取茨木狗头。
膝丸也看明白了,他几乎要为阿尼甲拍手叫好了!
春晓立刻改变了手印。
茨木身上的桔梗印白纸,则在两人相遇的时候突起了一道难以言喻的屏障,宛如极光,将两人隔了开来。
“家主!你怎么保护茨木!”膝丸怒了,立刻拔刀就要去帮阿尼甲砍掉茨木的狗头。
春晓控制着茨木身上的桔梗印结界,实在分身乏术,眼看着膝丸就要假如战斗······
“拦住他,鹤丸。”春晓说。
春晓身上还有一张封印符,那是从高野山开始就一直带在身边的鹤丸国永的符。
白鹤的影子一掠而过。
“别动啊,弟弟丸。”鹤丸半蹲着,以刀横在膝丸胸腹,挡住了他的前路。
“鹤丸国永!”膝丸几乎要气炸了。
这时候,春晓已经变换符咒阵列,将茨木关在笼子里了。
“膝丸、髭切,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才进入祇园的?”春晓说。
“抱歉,家主,我绝对没有忘记我们是来······啊咧?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髭切依旧拿着刀,却分了一半注意力给了春晓。
“你把茨木砍了,三日月还回得来吗?”春晓问。
“啊呀······有这回事儿?”髭切回忆着。
“滚!”茨木被关在笼子里愤怒的咆哮,“晴明!我一把就能干掉这个付丧神!”
“然后你就死了。”春晓说。
“同归于尽?不对不对,髭切可以被‘晴明大人’手入,死的只有你一个哦,茨木童子。”鹤丸收刀归鞘,腾出手指使劲戳戳围困茨木的笼子。
“是这样吗?鬼丸?”髭切看向了鹤丸。
鹤丸一个激灵,看向髭切,迎着他貌似温和无害的眼神,鹤丸的第六感疯狂叫嚣着,他闭了嘴,跑到了春晓身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总之,”春晓干咳了一下,看向茨木,“茨木,三日月在哪里?”
“呵呵。”茨木冷笑。
“我之前见到了酒吞,”春晓说,“我已经知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了,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既不会被覆盖,也不会再融合。”
“芦屋道满不是这么说的。”茨木说。
“让他去死。”春晓面无表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