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夜来书》鳳聆

5、圣杯战争第一日01

　　“此事说来话长——好吧也不是很长。”我简单地给两位恩人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即使我自认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月丸还是一副“虽然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变成奇幻故事了”的表情。我理解他，因为我也看不透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但是saber却若有所思的样子，“原来如此……是梅林啊。”
　　看saber的样子，她应该是认识梅林的。不是圣杯灌输给现世从者知识的那种“知道”，而是“认识”。两人应该是时期相近的英灵。
　　说到梅林就是亚瑟王传说……但传说里从未提到过“阿尔托利雅”这个名字……难道……
　　我悄悄用余光打量金发碧眼的美丽saber，没有将我的猜测诉之于口，saber和月丸稍微安慰了我一下，并询问现下失去从者的我是否需要转移阵地。正如牛战士不会摘下他的面具，肥宅也不会抛弃她的家。我拒绝了他们帮我寻找新据点的提议，月丸觉得我可能是想等从者回心转意，用一种怜爱的复杂目光看着我，让我有点头皮发麻。
　　春风般温暖的saber主从离开后，我整理了一下思绪，从抽屉里掏出两张因为莫得朋友而一直没能用掉的甜品店豪华招待券，开始冷笑。

　　梅林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快餐店解决午餐。
　　他脸上人畜无害的微笑让他看起来只是普通地去夜间散步了一会儿，而不是做出了殴打御主并畏罪潜逃这等惨无人道的事情。
　　“中午好，master。”梅林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毕竟他的兜帽正被小艾同学提在手里——这位银发的英灵好找也好说话，手里拿着招待券走三步甩一下，一边碎碎念着甜品的名字与尝后感言，一边在街上兜圈，野生的小艾同学就会主动接近了。
　　我将剩下的一张招待券递给她结清了委托尾款，比起危险的英灵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甜食控软妹的小艾开心到背景开花，幸福地冒着泡泡离开了。于是现在就剩我和梅林隔着桌上的一个啃了一半的猪排汉堡面面相觑了。
　　“哎呀，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啦，master。”传说中的大魔术师嬉皮笑脸的样子，“我不会再逃跑了——这次是真的，我会留下来帮你进行圣杯战争的，我保证。”
　　我的眼神逐渐犀利了起来。
　　小艾！你居然给我抓了个假货回来！
　　“等、等一下！我可以解释的！不要擅自把别人定位为赝品啊？！”

　　于是我们回到了家里，姑且听听这家伙的证言。
　　在梅林的阐述中，这个屑原本想丢下他茫然无辜的master偷溜回阿瓦隆，结果发现整个城市如今都被无形的结界笼罩在内，这个结界对人类的进出无碍，它针对的是英灵，甚至包括了梅林这种拟似英灵的存在活动范围都被局限在了城市之内。梅林推测这个结界可能源自于圣杯，目前他的现界状况不允许他调用足以破解结界的魔力，只得返回。
　　“恐怕要决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才能解除结界吧。”梅林叹气，“所以我也只好回来和master统一战线了呢。”
　　对于梅林的遭遇，我毫无怜悯地大笑出声，每个毛孔都散发出幸灾乐祸的气息。
　　梅林自知理亏地乖巧盘坐等我笑累了，才开口道，“既然master你都能委托那位来逮捕我了，说明你已经对其他职介的英灵们有所了解了吧。”
　　“没错。”我胸有成竹，“saber认识你，而你是亚瑟王传说中颇负盛名的大魔术师，不是在人类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存在无法成为英灵，结合这些线索，我们的对手，阿尔托莉雅的真身是——”
　　“对，真亏master您能想到这一点，她就是——”梅林赞许地点头。
　　“——是湖中仙女！”
　　“——是亚……啊？”梅林的笑容逐渐消失。
　　看着梅林复杂的神情，我迟疑地思考，“我猜错了吗？不应该啊，亚瑟王传奇中仅存的数位女性，摩根跟桂妮薇儿与阿尔托莉雅这个名字沾不上边，若说是圆桌骑士的亲眷……也不太像，剩下的只可能是湖中仙女了嘛。虽然传说里提到湖中仙女都是薇薇安或者妮妙，但作为妖精的她们说不定还有其他名字……”
　　“够了，master，你不要再继续思考了。”梅林露出虚弱的微笑，“那位是亚瑟王。”
　　“欸！亚瑟王是女人吗！”我惊呼出声，“这么说来桂妮薇儿和兰斯洛特私奔的原因莫非是……”
　　“Master。”梅林双手按着我的两颊，重复了一遍，“你不要再继续思考了。”
　　我缓慢地点了点头。
　　一阵沉默后，梅林把手收了回去开始打哈哈，“还没问过master你想托付给圣杯实现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压低嗓音，吐出那个疯狂的欲望：“经济自由。”
　　“欸。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钱。”我表情严肃，“我想要足够让我宅一辈子的钱。”
　　梅林忍俊不禁，“就为了……宅？”
　　“你笑什么？如果我有了足够的钱，其他愿望就可以用钱来实现。我只需要一直待在房
　　间里就可以舒适的过完一生。每天就从网络上了解世界，像看电影一样观察房间外发生的事件，偶尔有喜欢的人就通过网线和ta聊聊，兴致高了的时候还可以深藏功与名地给予资金援助。网友们都能说会道，个个都是段子手，我超喜欢宅的。”
　　梅林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你是我吗？”
　　我诚恳地表示：“如果非要这么代入的话，那这个时代的你还蛮多的。”
　　“好，许愿的问题到此为止，反正我也不太在意你想许什么愿望，我们来谈谈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吧！”我欢快地掏出笔记本准备勾画敌我战力分析，梅林也很配合地站起来，从我的书桌上抽出我的历史课本。
　　历史课本。
　　我野兽般的直觉在疯狂鸣响，梅林俯下身用牛郎声线在我耳边道，“Master，我这里有个无需借助圣杯力量也能让你实现愿望的方法，你想听听吗？”
　　“我不想！！你不要过来啊——！！！”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老师会用你好好学习以后才能赚到钱的话来哄骗学生；我不知道英灵也会有。我一开始就拒绝了，他还要逼我，我只好从房间里跑出去。梅林是很恶劣的，我的话他句句不听；他追出来，我们俩就绕着沙发跑，该死的他跑这么快为什么不是rider。我试图用令咒搞他，他还能用魔术禁言我，他为什么这么熟练啊？”我躲在被窝里，握着手机跟隔壁月丸哭诉。
　　月丸干巴巴地安慰我：“眠小姐，你可以往好处想想，梅林现在教导你历史上金融巨鳄们的发家致富史，圣杯战争结束前如果你能学到精髓的话就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实现愿望了，多么励志啊。”
　　我含泪对月丸吐出一个“呸”字，准备从被褥里探出头去喘口气。刚掀开我的小被几，梅林放大的脸就出现在我的视网膜上。
　　“呀。Master，休息好了吗？那我们继续上课？”梅林带着明媚的笑容询问道。
　　“你是魔鬼吗？”我又缩回了被窝试图假装没看到他。
　　“不，就种族而言我是一个普通的半梦魔哦。”梅林毫不犹豫地把我的被子掀了，拖着哭哭啼啼的我去书桌，“别这么抗拒嘛master，我只是个对魔术略通一二的caster而已，面对阿尔托莉雅们肯定是会输的，不如在退场前为了你的未来发光发热让你自力更生活下去啊。”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你不是亚瑟王的老师吗？不要这么轻易就对学生认输啊！”我已经被按在椅子上了，但依然不愿放弃抵抗，“拿出虐待你御主的气势去参与圣杯战争啊！就算你觉得必输无疑，也好歹关注一下战况吧？万一某个阿尔托莉雅或者她的master发现了我们，就这样提着誓约胜利之剑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闯进来，而我们，毫无战前准备，甚至在学习，这一个宝具下来就是一尸两命的惨剧啊！”
　　“为什么是一尸两命？”梅林不明白。
　　“因为花之老匹夫不会留下尸体，会被登上报纸的只有我和我可怜的房子。”我恨恨地磨牙，把因为梅林靠近而落在书桌上的花瓣扫落到地上。
　　“好啦好啦，这点master大可放心哦。我已经将master的家改造成了魔术工房，幻术布置也完美无缺！仅凭现在的阿尔托莉雅应该是没法定位的，嗯，大概！”
　　大概的事情你为什么语气这么骄傲啊。
　　“嘛，如果master实在在意外面的情况，那大哥哥也破例一下，用千里眼给你挑点有趣的事情讲讲做睡后故事吧？”梅林挤眉弄眼，做出一副“好无奈哦真拿任性的master没办法”的表情。噁。
　　“停一停。”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的睡后故事，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唔，毕竟我是半梦魔嘛。”美丽到明显与人类有着明显界限的男人这样说着，笑容里写满了不怀好意，“当然是梦里的时间更多啦，不管是用来听故事也好，还是用来学习也罢……你说呢，master？”
　　“我说……”我深呼吸，“以令咒下令，自裁吧，caster。”

　　啧。如果这句话真的能不被阻止就脱口而出的话，我才要怀疑那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