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全一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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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听，马友友的大提琴吗
缎带
丁小嘉关上了Mp4，揉了揉被震得不行的耳朵。慢吞吞地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黎楚嫣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震得四周的目光都刷地扫视过来。
“我说，你真的被甩了？被陈诺甩了？”黎楚嫣克制住怒气，这是第N次她没有听她说话了。
“对。”丁小嘉惜字如金，不再开口了。手里的吸管不停晃着，眼睛却瞄着窗外。她听得出来这里放的CD是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他说话时，CD还放着，秋日私语。阳光密密地撒满窗外的那条石子路上。他看着窗外的阳光，淡淡的说：“小嘉，我一个月后会出国，深造钢琴。你知道的。去维也纳，音乐之都。”小嘉看着他的浅浅的笑窝，想把自己溺死在他温柔的声音里。她宁愿今天没有去找他，没有在他们相遇三年纪念日时，去找他。听他说那么决绝的话。她也曾经问过他，钢琴和她，哪个更重要？他只是笑而不答。今天，她知道答案了。原来，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观众，这三年，无论是谁他都可以演奏得行云流水，她早该懂的。
意大利面上了，侍者熟练地摆上来。黎楚嫣也不再问她，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给她安静。“还有什么需要的吗？”那位侍者有礼貌地问。丁小嘉抬起头，扫视了他一眼，寒气森森，要把人灼伤了。“我要一双筷子。”她说到，她还剩3分的不开心，而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一分的不开心可以冻死一头健壮无比的公牛。侍者略一点头，转身走了。
“每次都是这样，你以为吃炸酱面呢？” 楚嫣发着牢骚。
“我从不认为两者有什么区别。”丁小嘉回嘴。她打赌除非自己真的是因为失恋而疯了，否则她一定听到了那个侍者的低低地笑声。
他拿来了筷子，脸上的表情还是礼貌而客套的。她意识到他长得不错，眼睛亮亮的，很诚恳的样子。她接过筷子，毫无风度地拌起来。一抬头，看到了他的微笑。仿佛一朵花的绽放，让人忍不住期待幸福。心情就如寒冰遇到了春日的暖阳，哗地融化。
“丁小嘉你这个懒虫，给我起来。”不知道那个人是在敲门还是在毁门。丁小嘉哒着拖鞋，，嘴巴里还叼着枝牙刷来开门。
“陈同学，我还没准备换门，你注意一点你的行为。”丁小嘉口齿不清地教训着陈梓桑。“丁小嘉，你看看，都9点了，你才开始刷牙，你这种颓废的生活将终结在我的手里。”
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陈梓桑，那个小侍者。老爸姓陈，父母离开家乡到大城市打拼，思念家乡，所以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那天看到这个炸酱面女孩就一见如故。在人家离开的店的时候，顶着绝对零度的眼光，要电话号码。结果成功了。其实，两个人挺有缘的，原来都是同所大学的学生，只是没有见过罢了。
“奇怪了，你是我的谁？”丁小嘉嘟囔着，当然陈梓桑没有听见。
“丁小嘉，我们去听音乐会好不好？” 陈梓桑朝她眨眨眼，丁小嘉想起了自己养在老家的那只京叭，可怜兮兮的。真奇怪他的表情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
“我很忙，本小姐没那个美国时间。”她撇了撇嘴，倒掉漱口水，用毛巾胡乱抹抹脸。双手在头上乱抓一气，揪起个马尾。推起自觉坐在沙发的陈梓桑，胡乱地翻找，终于找到了她的包包。
“可是，我都买票了。两个人的，周四晚上，我知道你没有课的。” 陈梓桑继续说。
“和你女朋友一起去，不过，和她看电影应该更好吧，那里黑灯瞎火的。”
“可是…”
“要不，送给爸妈，要孝顺”
“我..”
“送给你的导师，嘿嘿，先拍拍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丁小嘉．．．”陈梓桑终于爆发了，他吼得她家玻璃都颤了颤。
“天啊”丁小嘉瞪大眼睛“陈梓桑，你应该去学声乐，怎么浪费在拉大提琴上了呢？这孩子，好好培养，说不定早就补了帕瓦罗蒂的缺了。”
也不知道陈梓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但就是在一瞬间他就渗透到了丁小嘉的生活。
很自然的照顾丁小嘉，很自然的将陈诺的记忆推得很远，很自然的和他打打闹闹。很自然的忘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陈梓桑真的是个很好的玩伴，有他在就不会无聊。但很多时候陈梓桑都是很忙的，他找了很多份兼职。
丁小嘉一开始说：“用LV的钱包，在街上发传单，你真够虚伪的。”但后来，也和他一起在街上发传单，扮傻乎乎的吉祥物。
陈梓桑是学金融的，丁小嘉经常奇怪，这种人怎么大提琴还这么厉害？！丁小嘉甩甩头，有些无聊地拍着座椅的扶手，她不喜欢这里的气氛，Lavande这首歌有点遥远而缥缈的感觉，她现在更有兴趣听一听MP4上的摇滚，真搞不清楚这些看起来很有档次的餐厅都放种歌。难道他们不觉得手拿餐刀吃西餐时听听林肯公园的歌会比较有趣吗？
“这张信用卡给你，董事长每个月会打一万块在上面，以后她可能不会这么空闲了，所以看你的次数要减少了。”坐在丁小嘉面前的那个带着金边眼镜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她”的助手，递来个信封。
丁小嘉接过，撕开封口，用大拇指和食指拣出那张杏黄色的信笺，那起信用卡起身就走。
“小姐”那个助手叫住她。
丁小嘉皱着眉，“你叫谁呢？‘小姐~~~~’？”她拖长了声调问。那职员的脸上就差画上三条黑线了。
“你难道就不看一下这个？”他举起手上的信笺，那张刚刚被丁小嘉抛弃的东西。
“送你吧。”丁小嘉笑了笑，推开了餐厅的大门。
给丁小嘉信用卡的是她妈，或者曾经的妈吧！反正她对他们大人之间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小时候和奶奶一起生活，奶奶去世后就和黎楚嫣泡在一起，和父母的关系比水还要淡，他们是否真的关心过她都还是一个疑问。好在她从不缺钱花，甚至可以说过得很宽裕，这都是她母亲所赐。也许这是他们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了吧。
丁小嘉从来不看她的信，现在，将来。
“黎楚嫣，出来！我被钱砸了！”丁小嘉站在马路上给黎楚嫣打电话，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腰杆挺得倍儿直“什么？约会？给我推了，老子请你去旋转餐厅吃龙虾去！什么？不去？小样！去你的。”丁暴发户气呼呼的挂上了电话，刚刚差点在街上嚷一句国骂出来。
虽然没有黎楚嫣陪有些失望，但丁小嘉的心情还是挺亢奋的，在街上的名牌店转了几圈，终于有些无聊了。甩着包包，眼睛瞄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一个帅哥都没有啊！”失望的叹口气，丁小嘉正要收回目光，却看见一个蓝白相间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陈诺穿着她送的KAPPA的T恤，挽着一个温婉可人的女生，长长的波浪形卷发，柔柔的目光和笑容。丁小嘉定定地看着他们走进麦当劳，那女生巧笑倩兮地靠着陈诺的肩膀，唇边的色彩，连阳光都要逊色了。
看着商店橱窗上自己的影子，凌乱的直碎发，被绑成简单的马尾。旧旧的大套衫，破破地就牛仔裤，即使都是国外的进口货，看起来确还是一塌糊涂。
丁小嘉知道那个女生，梁吟雪，学的是小提琴，和陈诺是很好的朋友。原来是这样的“朋友”。上次圣诞音乐会，他们超默契地表演了四手联弹。她过去还感叹，人家的父母怎么都这么会取名字呢？后来才知道，她爸是清华的教授，母亲是中央美院的教授——书香门第。哪像自己，一点艺术气质都没有。
看着他们的背影，丁小嘉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喝着果珍，隔着一个巨大的盆景，她瞄着不远处的两人。她都快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了，伤心？愤怒？嫉妒？低下头，手在桌上无意识地划着圈圈，鼻子却有些酸酸的。那件蓝色的T恤越是醒目。
“丁小嘉？”
抬起头，麦当劳叔叔正在和她说话？？？？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呃？”
“丁小嘉！我是陈梓桑！！！”麦当劳叔叔有些气愤地说。天气挺热的，丁小嘉看到他画满油彩的脸上的细密汗珠，还有他永远都掩饰不掉的亮亮的眼睛。
“麦当劳叔叔，可以给我打折吗？”丁小嘉笑笑说，奇怪今天为什么觉得眼睛也酸酸的呢？
“丁小嘉？”麦当劳叔叔的表情在看到她的眼睛后变成了严肃。
“啊？干嘛？你这样板着个扑克脸会吓走小朋友的！”
“你在哭吗？”
“开什么玩笑？我会哭？”丁小嘉不客气地在陈梓桑的脸上给一拳。
“可你刚刚明明在流眼泪。”抚着脸颊，他认真地说。
“切~~~”哼一声，仰头看向另一边。
“丁小嘉，如果你不开心就跟我说吧，”他一幅豁出去的样子。
拍拍陈梓桑的肩膀，丁小嘉拎起包，“算了吧，你！”说着走出店。
陈梓桑看着她潇洒的姿势摇头叹了叹气。想起什么事似的，他郑重地走到陈诺的桌旁，用不大却清晰的声音说了句：“浑蛋！”
陈诺惊讶地抬头看这个麦当劳叔叔：“你是在说我？”
“对，就是说你。”他坚定地说，“即使喜欢上别人也不要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我…”陈诺的脸被气得发白。梁吟雪在一边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出去谈。”陈梓桑解下头上滑稽的帽子对他说。他被帽子压乱的发型比帽子还要搞笑。偏偏他一连严肃的样子就是让人笑不起来。
20分钟后，鼻青脸肿，脸上好像开酱油铺的麦当劳叔叔从小巷里走了出来。
又过了5分钟，一个鼻更青脸更肿，脸上好像开了酱油连锁店的kappa小子扶着墙走了出来。
黎楚嫣慢吞吞地挪回家，刚刚参加了初中同学聚会。刚进公寓就看到坐在她门前的陈梓桑。
一边帮陈梓桑上药，黎楚嫣一边叹气“真是个傻子。”
“谁？”那小子傻傻的问。
“你呗！”黎楚嫣在他胳膊上故意用力按了按，陈梓桑痛的叫了声。“怕痛还去打架。”黎楚嫣没好气地说“你和丁小嘉都是双料的傻子。拖泥带水的。真是烦”黎楚嫣刻意看了看他。
“我，我就是看不惯那男人一幅情圣的样子。”陈梓桑辩驳到“如果有男人对你这样，我也会收拾他的。”
黎楚嫣的心脏浅浅地晃动了下。“你这个混蛋，是咒我遇上陈诺这种男的吗？？”用力敲了下陈梓桑的头，她故意大声吼，使气氛不要那么怪怪的。
“小嘉应该在哪里哭呢。”黎楚嫣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她一向都是这样的。”
“小嘉”一个男声在她面前响起。
把脑袋埋在手臂里，丁小嘉硬是不抬头，她才不要被人看到哭成金鱼眼的样子呢。
“小嘉。”原来是他。突然想起陈梓桑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喊她的。
“干嘛？”天啊，她的声音就好像被卡着脖子的老母鸡。她抬起头，看到了酱油连锁店陈诺。啊哈，看来两人的丢人程度扯平了。
“我们得谈谈。”陈诺低着头，在巷子的尽头站着一脸担忧的梁吟雪。
“这是什么？”黎楚嫣看着陈梓桑口袋里露出半截的入场券，手一伸，够了出来“嘻嘻，拿到了。”
“是马友友的音乐会嘛！啧啧，真用心！”黎楚嫣哒哒嘴，笑得奸诈。
“她没答应。”陈梓桑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亮亮的眼睛，留下沉沉的阴影。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是一场多么辛苦的游戏啊。”陈诺有些伤感的说。
丁小嘉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感情真的不可以建立在兴趣不同的基础上。这么长时间她一味的忍让，退步，不断的强迫自己喜欢他喜欢的钢琴，但最后，只是在他一次次的苦笑，她一次次的自嘲中过去。
“小嘉，我不希望彼此都在委屈自己中继续下去。”陈诺抬头望向她的眼睛“我承认出国只是一个契机，让我有勇气对你说出分手的话。”
该死的，明明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陈诺还是像个王子呢？丁小嘉摇摇头。
“为什么突然要跟我说这些了呢？”丁小嘉不解的问，依陈诺的个性应该是将这些东西烂在肚子里才对“而且，是谁打你了？”
陈诺自嘲的一笑，扬扬眉毛：“麦当劳叔叔的功劳。”
“你一早就认识陈诺？！”黎楚嫣惊讶的瞪大眼睛“而且还是他的学弟？！！”
陈梓桑点点头：“准确地说，他是我堂兄。”
“呃？”黎楚嫣完全无语。
“我第一次见小嘉是在圣诞音乐晚会，陈诺和梁吟雪在台上四手联弹。”在他的叙述中，黎楚嫣忆起了那次抢眼的组合。
“我坐在她后面。她穿的是我特喜欢那款耐红色的男式运动装，空空荡荡的套在身上，而我正好穿着黑色的。我就纳闷了，这样的女生会来听钢琴？果然，哥在台上虽然弹得很抒情，但我看到她带了耳机，而且放的摇滚很大声。”陈梓桑浅浅一笑，一片春风，将人的心思都吹乱了，“我当时就在想，她到底是喜欢我哥呢，还是不喜欢。结果啊，我也没认真听哥弹琴。”
“陈诺跟我抱怨和她无法交流音乐，但他总是和她剪不断理还乱。其实我很想告诉陈诺，有个愿意为他委屈自己，改变自己的女朋友真是很幸福。真是很不理解她和我哥，甚至想要陈诺跟她说清楚，这样纠纠缠缠总不是个事儿。特别是后来陈诺身边有了梁吟雪，我更是替丁小嘉心疼。但是，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难道，我喜欢的是陈诺语言里的那个女生吗？”陈梓桑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无助地望向黎楚嫣。
“我…我…那个…我也不知道。”黎楚嫣支吾着。
“黎楚嫣，你周四有空吗？”陈梓桑将票递给她“和朋友一起去看吧。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我…我…那个…”黎楚嫣又口吃了。
陈梓桑将票塞在她的手里，笑了笑：“就当是今天的医药费吧。”说完，拎起外套，准备走了。
“等等。”黎楚嫣叫住陈诺，递给他一张票“我们一起去吧，就当是赔我今天的压惊费。”
陈梓桑扬扬唇，点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小嘉，对不起。既然，你不喜欢他，不如，让我来吧。”黎楚嫣捏着票在心里小声地说。
麦当劳叔叔，你看到我的眼泪了吗？我曾经对自己说再也不要让别人看到我的眼泪了。陈诺，梁吟雪，那些大人，甚至楚嫣。因为眼泪除了能告诉别人你的软弱外，什么都做不了。十一年前，他们离婚的时候，眼泪改变不了结果，七年前，奶奶去世的时候，眼泪也改变不了结果。所以，陈诺甩掉我的时候我没有哭，为什么看到你为我担心，我却忍不住要掉眼泪呢？
麦当劳叔叔，你帮我教训他了吗？我曾经的王子被打成了猪头。那落差真让人痛快啊。我想他真的只是一个王子罢了，不能变成我相濡以沫的爱人，谢谢你帮我分辨了。
麦当劳叔叔，我不喜欢钢琴，因为，爸爸是个钢琴师，后来他受不了妈妈，离开了。我真的好讨厌该死的钢琴啊，它凭什么抢走我的幸福。
丁小嘉在邮件上啪啪嗒嗒地打着。她知道陈梓桑习惯每天查收邮件，所以他一定收得到。
麦当劳叔叔，你想听，马友友的大提琴吗？我是说，和我一起。
我想我喜欢你。麦当劳叔叔，你听得见吗？
黎楚嫣浅浅的打了个淡妆，拎起包，慢慢地朝音乐厅走去。街上有不少相携出来逛街的情侣，她不禁微微笑笑，低头想着什么。
陈梓桑，也许你不知道，那天音乐会我就坐在小嘉身旁。也许你不知道，我早就发现你穿着和小嘉一款的衣服了。也许你不知道，曾经有个女生到那家意大利面馆无数次，只是为了看看你的微笑。
时啊，你有那么多的“不知道”，小嘉也有那么多的“不知道”，陈诺也有那么多的“不知道”，可是，谁又能把这些“不知道”全都解释清楚呢？最后，默默付出的一方，永远都是默默的离去，陈梓桑，我不想要这种结局。
丁小嘉看着电脑屏幕，他还是没有回邮件。她想去找他，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甚至连他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黎楚嫣…一定要通啊。”她拨着电话，而黎楚嫣却是关机。
刚到音乐厅门口，黎楚嫣就看到了戴着红灰色棒球帽的陈梓桑，她向他招招手，走到他的身边。
“这么早就来了。”
陈梓桑只是笑笑，他的眼角还有明显的淤青：“进去吧，开始查票了。”
“嗯。”她点点头。刚走了没几步却看到扶着墙壁理着呼吸的丁小嘉，她的脸一下变色。小嘉还没有看到陈梓桑，如果她现在拉他进去，他们就见不了面…无数种想法在黎楚嫣的脑子里冲撞，最后都变成了一句话：
“陈梓桑，你的梦中情人来了哦！”她巧笑嫣然地开着玩笑，指向丁小嘉的方向。
他立刻转过身。
“小嘉，这里！”黎楚嫣大声叫道，朝她用力挥手。
她把入场券搁到丁小嘉的手里，狠狠地说：“旋转餐厅的龙虾！别忘了。”
丁小嘉抓抓头发，点点头。
“我先走了。”黎楚嫣朝两人暧昧的一笑，将小嘉的手塞到陈梓桑的手中，转身挥挥手走了。
丁小嘉，是我欠你的，现在我还了。当让开一个墙角走离那两人的视线，她无力地蹲在街角，眼泪大滴地落下。
看着远去的黎楚嫣，丁小嘉突然有种会失去她的无助感觉，然后，她感到了陈梓桑手心传来的温度。
“进去吧。”
“嗯。”
“你怎么过来了？”
“你昨天没看e-mail？”
“e-mail？昨天我…没有。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嘛？”
“没什么，没什么。都是些废话，不用看了。”
“到底是什么。”
“叫你别问了啦。”
……
“董事长对你这次的行为很不满意。”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对对面的年轻女孩说“陈梓桑不过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不足以和小姐相配。”
那对面的女孩正是黎楚嫣。她搅着面前的伯爵奶茶，没有说话。
“她决定取消送你去德国留学的计划。”那男人继续慢条斯理的说。
黎楚嫣愣了愣，但还是没有说话。
“董事长让我转告你，这是种愚蠢的行为。你这种放弃自己前途的行为很没有价值。”
“闭嘴。”黎楚嫣的手指捏紧了杯子，如果那个男人再啰嗦一句她一定会把这杯东西浇到他的名牌西装上。
那男人很识相的没有说话。
“告诉那个女人。我很后悔帮她，我拆散陈诺和小嘉已经够惭愧了。我不会再做这种人了。”她冷笑了一声，“愚蠢的行为？这种冷血的女人，难怪她老公会毫不客气地甩了她。这是她上次给我的钱。我一分没动，还给她。”
黎楚嫣将那叠人民币潇洒地甩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拎起包包，掉头走开。
看来去不了德国了，干脆申请到美国？嗯，就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一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