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多肉团子

9、第 9 章

　　冥界。

　　殁拿着三尺左右的青铜，蹑手蹑脚回到灵魂当铺。探着脑袋，望向铺子。

　　渡与陨在里面谈笑风生。

　　渡双手撑后，耷拉着腿摇摇晃晃，一脸懒散的样子。

　　“听说死神这几日与你安排了很多任务。一天天活人都能来此转一圈。”

　　陨在一旁哑然失笑，低声说到：“他老人家怕又是跟谁去打赌了。”

　　渡：“你家殁去哪了，平常跟你形影不离，怎么此时不在。”

　　陨似心灵感应睨了一眼铺外的角落：“在那躲着。”

　　渡顺着方向望了一眼：“他还有躲你的时候。”

　　“任务没完成，没眼见我。”

　　鬼的听力虽不及顺风耳，也是比旁人好很多，殁眼看自己被发现，不能独善其身与铺外，只好讪讪地走了进去。

　　与他一同进去的的，还有刻着饕餮的青铜鼎，面目狰狞。有些瘆人。

　　渡紧蹙着黛眉，不满说到：“你带回了什么东西，怪吓人的。”

　　殁把青铜鼎举高，怪异狰狞的线条，深沉凸出的铸造刻饰。麒麟中的黑色眼珠在哪个方向都像在望着你。

　　殁叉着腰，得意：“这是我从先秦拿来的。我在时空隧道穿梭时，发现人界也是有当铺的，那里典当的东西莫不是金银珠宝，还有前朝的东西，称为古董，所以我就拿回来一个。送给陨当礼物。”

　　渡“哼”一声，嘴角一撇，冷笑到：“我记得你这次去可是带着任务的，你收的灵魂那。”

　　陨正握着毛笔的手一顿，也望着殁。等着答案。

　　殁用脚尖蹭着地面，说话吞吐，神色略有些黯然：“对不起，我……”

　　“无事，我又没有强求。”陨安慰了一声。

　　“还是我家小陨陨好，不亏我想着你，给你带古董。不过奇怪，这颜色怎么变成金黄。”

　　渡：“冥界的极致原则。”

　　“哦。”

　　话语间，青铜麒麟四角方鼎似感念般，又恢复了青铜色。

　　渡的神色怔愣，还是第一次有东西出现在冥界有了两次蜕变。

　　陨望着鼎，轻言：“据说先秦的鼎是有灵魂的，上递百姓所愿，下传上神之旨。凝聚了宗族最核心的观念，经历的岁月的沉沦，有金转为青，把崇高的美转为极致。”

　　一旁听的殁和渡连忙点头。

　　果然，陨还是有文化。

　　……

　　雨后，空气中带着微微的凉意与泥土的芬芳。抬头，就能看见雨过天晴出现的彩虹。

　　已是正午，圣夏去往稷山学堂。

　　稷山学堂，位于终南山稷山角下。圣祖重教育，又因隐居于此多是宗亲，不分贵贱，垂髫小童便一律送到这里。

　　来教书的有巫师，长老。皆是德高望重之辈。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
　　“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默也，阴也。阴阳其和，终始其义。”
　　“……”

　　学堂里声音在空气中绕了个回环，形成袅袅余音。像山泉叮咚响，分外好听。

　　。 屈南伤势渐好，便来观望这存在与史书记载中的圣祖。

　　心中的诧异越来越重。

　　先不提这里学习不分贵贱外，按理说，只学一家之言，可听到的读书声，竟然融汇了诸子百家的内涵。

　　“屈哥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们圣祖最大的宝藏—稷山学堂。”

　　屈南回头，便看到一个少女迎面朝她走来，脸上带着浅笑。眼眸下的那颗泪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屈南微微点头，以做回应。

　　圣夏走上前，眼眸集中一处，想把稷山学堂深深刻在自己脑海里。

　　两人前后站了许久。

　　“我想问，这些学子为何学得如此杂糅。不本应学一家之言吗？”屈南最终没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

　　圣夏垂眸思忖片刻，望着屈南说到：“屈哥哥，你现在抬头，能看到什么。”

　　太阳高高挂在空中，周围一片湛蓝，没有一丝云彩。

　　屈南揉了揉眼角：“太阳。”

　　“错了，不是太阳，是浩瀚宇宙，诸子百家，个有长短，儒家讲仁义，法家主张酷刑严法。墨家兼爱，说人生而平等。道家求无为，还有纵横家，农家，名家……。我们圣族选出的圣长谋，有着绝世之才。就像这浩瀚宇宙的全部，单单一个太阳满足不了我们。”

　　圣夏眼里的瞳孔像最深邃的星空。给人以信仰。

　　“叮叮叮……”，学子们蜂拥而出。

　　“夏姐姐，我在这里。”一个肉团子迈开胖嘟嘟的小胖腿。小女孩脸上红通通，皮肤似白玉。

　　跑到前，喘了会气，问道：“夏姐姐，你是给我买了糖葫芦吗？”

　　圣夏笑而无言，戳了戳圣咚的脑门：“你个小胖子，怎么成天就想着吃。”

　　圣夏每次出外，外界稀奇古怪之物都尽收囊中。奖励下一届的佼佼者，而眼前的小胖子，次次第一，医术，武术，巫术，置之不理。只对糖葫芦有兴趣。

　　“人家一点都不胖，阿娘说我这叫圆润。”圣咚插着腰，嘟着嘴。眉前向下压。随后又说到：“算了，你不懂语言的优美。你下次回来记得带，肯定是我第一。长老都说了我是除了你圣族最聪明的人。”

　　屈男站在几尺之外。衣角微微浮动。

　　“夏姐姐，那人是谁？”

　　“楚国故人。”

　　圣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吓死了，我还以为是你的心慕之人。”

　　“……。”

　　圣玉话多，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直到圣夏实在受不了，便打断了即将展开下个话题的小话唠。

　　“我跟你说，我发明的这个水利工具，都被长老夸了…”

　　- “圣玉。”

　　- “怎么了？”

　　- “我要彻底离开。”

　　- “什么叫彻底离开？”

　　- “不是圣族之人，不踏圣祖之土，不饮圣祖之食，以另外全新身份存活于这个世界。”

　　- “简单来说，不就是我吃不到糖葫芦了。”

　　- “呃……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可能太小，不能理解真正的分别意味着什么。

　　圣夏望着圣玉离去的背影，有叫了声：“小胖子，保护好圣族。”

　　浮华万世，圣玉回头，看到远处那一抹光芒，那惊鸿一瞥，永世不忘。

　　十年后的圣玉，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当时的场面：岁月悠悠，她完成了她的愿望。也踏上了新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