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死对头的渣受》鬼丑

8、第 8 章

　　第八章
　　江顾玥没有再细想，而是紧张地问周安荣：
　　“我刚才被人照相了，应该没有问题吧？”
　　他上辈子不过是个毫无人气的小演员，没有任何人会在意江顾玥是怎么生活的。
　　一下子被拉到了镜头下，江顾玥手足无措。
　　明星们都是怎么生活的呢？
　　周安荣也有些惊讶：“没问题吧。”
　　他没想到江顾玥失忆的如此彻底，安抚了他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江顾玥紧张起来。他低着头，将黑色的口罩紧紧贴住口鼻，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一般，灰溜溜地走进了‘留人’娱乐公司。
　　他站在法务总管的单人办公室前，哐哐敲门。
　　里面的人传来十分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江顾玥说：“我。”
　　说出这话之后，江顾玥才想起来不对劲。他换了个身子，就连声音也换了，里面的人要是能听出来他是谁才奇怪。
　　于是江顾玥换了种说法：“你老子。”
　　里面的人原本根本没打算理睬，听了这话，怒火蹭蹭蹭往上涌，一个箭步把门打开。
　　然后他就愣住了。

　　来者是对手公司的流量明星。
　　即使尚诚并不怎么看电视，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也曾经在电子媒体上，看到过很多有关他的流言蜚语。
　　传说中，这位流量明星非常大牌。
　　尚诚警惕地看着来者。
　　江顾玥也不自报家门。他熟练地找到了自己平时就坐的位置，自在地坐了下来。
　　尚诚看到他的动作和背影，愣住了。
　　这个人，一举一动都让他很熟悉。
　　江顾玥拿起水瓶喝了一口水，转过身对尚诚说：“你知道我这水瓶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你！”
　　尚诚：“……你他妈谁啊。”
　　居然跑到他这儿炫耀一个矮胖瓶子，脑子没问题吧。
　　江顾玥说：“我啊。”
　　尚诚皱着眉看他。
　　江顾玥知道他肯定不会相信如此荒诞的话，想了想，随便说到：
　　“你研一因为家境原因，辍学出来工作。办公室里好多人瞧不起你，逼着你干最脏最累的活儿。你忍着拼命，复习两个月就通过司法考试，没过两年就成为‘留人’娱乐最年轻的法务总管。
　　“自此以后你人生顺遂，想骂谁就骂谁，脏话连篇，就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唯一让你忧愁的是你有个不成器的兄弟。
　　“然后他消失了。”
　　尚诚的目光凶狠阴沉起来：“你别告诉我你就是……”
　　江顾玥眼睛涨得疼，他说：“是我。不信你验证一下？我知道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你没有告诉任何人。”
　　尚诚皱着眉看他：“你说。”
　　江顾玥深吸一口气：
　　“你去年追一个女孩子，可惜你总爆粗口，她很不喜欢，让你改正。她命令你，要把所有的词语都说得柔和一些：比如把‘我’变成‘人家’，再加点小啊可爱啊等形容词。然后你就和她说了一句‘人家艹你小可爱妈’……”
　　江顾玥的后半句“然后你就被人甩了巴掌”还没说完，尚诚冲上去掐着他脖子，恶狠狠地说：“别说了！狗日的，知道是你了！”

　　本来应该悲伤的重聚场景，变得随意起来。
　　尚诚说：“你怎么搞成这副B样？”
　　江顾玥详细地和他解释。只不过，当他说出昨天发生的事情时，就连自己都不相信。
　　世界上有成为别人的机会吗？
　　尚诚皱了皱眉。
　　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说，你是从昨天才醒过来的。”
　　“是的。”
　　“但你知道，你消失了多久吗？”
　　江顾玥愣住。
　　“应该也是一天……”
　　尚诚摇了摇头，“你已经消失了一个月了。”
　　江顾玥比他还惊讶。
　　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仍然有另外的人继续沿着原本的时间行走。
　　不过，显然尚诚也并不是很在意时间差。
　　对他来说，只要江顾玥没死，那就不是坏事。
　　尚诚道：“真是阴错阳差。没想到你***居然成了《同居》的男二。”
　　说完这句话，尚诚哈哈笑了两声。他想起了之前，他和江顾玥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想要找个面试机会都困难的情景。
　　而现在，江顾玥却轻而易举地被选择了。
　　“面试的时候，导演真的说你演得可以？”
　　江顾玥骄傲起来：“当然。你是我兄弟，你知道的，我只是缺少个机遇。”
　　尚诚又骂了他几句。
　　尚诚有些心酸。
　　他觉得江顾玥的命确实不好。
　　要么就是不得志的三流演员。要么就是被有钱人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不过，这些话尚诚绝对不会说出来。
　　因为，江顾玥以前的眼神充满着灰暗与死气，说不定哪天就坚持不下去了。而现在的江顾玥，整个人都像是重生了一般。
　　然后尚诚仔细看了看江顾玥的脸。
　　尚诚说：“还行，你和以前长得也没什么变化。”
　　一开始，确实没发现这个人就是江顾玥。
　　可是一旦揭开了话题，再仔细观察，尚诚就觉得有些微妙。
　　他们两个，似乎十分相似。
　　听到这话，江顾玥哈了一声：“你眼睛瘸了吧。”
　　他站起身转了个圈：“你自己看看。我和以前一样？”
　　尚诚打量一番，摸了摸下巴道：“比以前瘦，又矮了点。眼睛，发色，还有脸，基本看不出有变化。”
　　“……”
　　江顾玥无语了一阵，确认尚诚是有脸盲症，于是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两个人谈了谈之后的事情，江顾玥这才想起今天来的最重要的目的。
　　江顾玥说：“你昨天去找过林先生？”
　　尚诚嗯了一声。
　　“我的身份……。”
　　尚诚沉沉道：
　　“我觉得，他可能对你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江顾玥吃了一惊：“什么？”
　　尚诚看他害怕的样子，安慰道：“别太担心。他还没有证据，你的身份暂时不会被暴露。”
　　穿到别人身子里。
　　这件事情太过于荒诞。
　　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正常人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江顾玥稍微安定。
　　尚诚慢慢地和他说昨天的经历。
　　原来昨天，林祐推开电梯门时，尚诚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可是‘新声’传媒的老板。
　　他这种地位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一个无名小角色停留？
　　更何况，林祐虽然掩饰地很好，尚诚却看出他有一丝焦虑。
　　他在焦虑什么？
　　林祐的反应，很奇怪。
　　比起毫无工作经验的江顾玥，尚诚可是多年来游走于社会的老手。
　　当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自然不肯透露有用的信息。
　　尚诚说：“我本来想直接跑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门卫揽住我，也不暴力威胁，只说林总裁要和我谈谈。”
　　想起当时的场景，尚诚切了一声，骂人无数。
　　江顾玥道：“然后呢？”
　　“我跟着他们上楼，进了顶楼一间密闭的会议室。”
　　尚诚喝了一口茶，冷静道：
　　“林总裁很聪明，也不直接问我问题，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陷阱。我已经意识到他对你有威胁，闭口不谈你的事，却还是暴露了几条你的信息。”
　　江顾玥心里咯噔一声，“什么信息？”
　　“第一，是你曾经加过他的好友。”尚诚说，“这是我在电梯口喊出来的消息。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江顾玥说：“这没什么。我的账户没有我的个人信息。并且说实话，他根本没看过我给他发的消息。”
　　尚诚神色有些凝重。
　　“第二，是我曾暴露了你的姓名和职业。”尚诚安静了片刻，说：“虽然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林祐对你的姓名很感兴趣，但我也不会告诉他有效的信息。所以，在会议室里，当他半强迫逼我写下你的名字时，我将你名字的三个字，换成了音近的三个字。”
　　江顾玥点了点头：“你小子，脑袋还挺好使。”
　　“……”尚诚忽略他的夸奖，继续问：“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林总听到你的名字，会表现的那么惊讶。”
　　江顾玥挠了挠脑袋：
　　“这才是我觉得最巧的事情……因为，我和原主的名字相差不多。”
　　“什么？”
　　江顾玥说：“说出来你都不相信，他居然叫江顾月，哈哈哈。”
　　他一边说，一边写了下来。
　　尚诚陷入了思索当中。
　　江顾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我这几天表现的很好，我觉得林先生一定没有发现壳子换了主人。”
　　尚诚忧心忡忡：
　　“你太乐观了。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否则也不会听到江顾玥的名字，就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江顾玥说：“不会啦，我比你了解他！”
　　尚诚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傻*朋友：
　　“可林祐比你聪明多了。”
　　毕竟，在聪明人面前，你就是个白痴。
　　要想不暴露身份，你需要更谨慎一些。
　　不过，看着江顾玥还有些天真的目光，尚诚也有些说不出口了。
　　江顾玥说要回家。然后尚诚看着他在门口大喊：“啊，事特，往返的车费是十六块钱！我只要了八块钱，怎么办？”
　　尚诚：“……”
　　他早就不应该对江顾玥的智商抱有期待。

　　另一方面。
　　林祐到了公司，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中午的时候，女秘书走到了林祐的身边，悄悄向他汇报。
　　“林总，”女秘书的声音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说：“江先生，好像真的是坐公交车去的。”
　　林祐签字的手一顿。
　　他点了点头，没有什么表情，继续处理工作。
　　女秘书说：“还有您上次让我查的事情。我翻看了您近来的联系人名单，只有一个账户，不能确定确实身份。”
　　她将打印出来的资料放到了林祐面前。
　　林祐抬起头来，将手上的工作暂时搁置，翻看资料。
　　那账户不知从何而来，名为JGY。确实是‘留人’法务说的三个字的缩写。
　　但反过来也可以说，是江顾玥的缩写。
　　林祐目光深沉了许多。
　　他打开了第二页。女秘书已经将两人全部的对话打印出来，资料有足足二十多页。
　　每隔一天，这位名叫‘JGY’的人，都会发一条信息给林祐。
　　林祐看到他发来的全部信息。
　　“林总，在吗？”
　　“在吗，林先生？”
　　“在么在么。”
　　“有点事想和您商量，在吗？”
　　“昨天有点事忘了发消息给您，见谅。林总，在线吗？”
　　……
　　林祐翻了两页就看不下去，将资料，或者说一堆废料扔在了桌子上。
　　然后他扶住额。
　　像是被打败了一般，脑海中不断涌现那人的脸。
　　是谁？
　　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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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可以公布的信息：
第一章说，林总从没回复过他信息。谜题解开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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