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解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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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昭婷给两位客人倒好了茶之后才接过俞唯可的手机来看。
“好像是公司新来的练习生。”
“你好像对这个一点儿都不惊讶。”
木昭婷把手机还给俞唯可，叹了一口气道：“见多了，也就麻木了。在这一行混的，哪还没有什么自知之明的。之前我试着帮一个小姑娘，但是人家根本不领我情，看着是哭哭啼啼的样子，实际上也不过是装装样子，玩的就是欲拒还迎的戏码。”
沉默在三人中满眼开来。
“所以后来你都不管这些事了吗？你不担心这些事有一天也会发生在你身上吗？”俞唯可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木昭婷耸了耸肩，“如果有人向我求助，我一定会帮，但没有。我尊重她们的选择，他们想要用这种方式往上爬，我也能理解，干我们这一行的，你应该知道竞争有多激烈。不过SUN的一些做法确实越来越不妥了，明年一月我的合约到期之后打算自己出去单干。”
“之前赵队和林之白不是来找过你吗？他们问你什么了？”
木昭婷有些警觉，握着茶杯的手紧了一下，“没什么，就是问了一下何编的事。”
“话说回来，咱们这剧是不是邪门了点，导演、编剧还有女二号都没了！难道这剧克人命不成？也不知道是谁把这霉运带了过来。”
木昭婷肩膀一送，把茶杯放在桌面上，重新冲茶给两位客人，“确实是邪乎了点，不过我保证这可不关我事。但奇怪的是，咱们这剧这么火，接二连三死了三个人，居然也没闹大。”
俞唯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还不是多亏你们的陈总，他在圈里的资源可不少啊！”
“这倒也是，他跟何忠仁、高尚义是好兄弟，估计也不想让网友议论他们的死因吧，不过奇怪的是，他竟然连乐华的死也捂得严严实实的。”
俞唯可眼冒精光，“说起来，乐华那姑娘看着乖巧安静，也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木昭婷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偷听才压低声音说：“我听说这事跟陈总有关。之前就听说她是抱上了陈总的大腿才拿下《长乐王》的女二号的，不然以她一个非科班出身的人又没有什么强硬的后台，怎么可能拿下这么重要的角色？”
“陈志礼是吧，业内出了名风流好色的，换女朋友比换衣服都勤快，乐华难道不知道吗？值得为了这样的人丢了性命吗？”
“不知道，可能她也是天真吧，以为自己遇上了真爱，谁知道不过是个人渣。不过她跟导演和编剧的关系也挺不错的，我好几次都碰到他们一起在外面吃饭。”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我总觉得她每次跟他们出去都不开心，问了她好几次要不要帮忙，她都说不用，不知道是不是在剧组的时候就已经憋出了病。”
木昭婷摊了摊手：“谁知道呢？”
“对了，你之前说过她还有个姐姐来闹事？乐华不是不是孤儿吗？我记得好像有娱记对她采访过，说她是来自豫州的一个孤儿院来着，怎么突然冒出了一个姐姐？”
凌慕蓝看了一眼俞唯可，晃了一下神，又从新专注他们俩的谈话。
“不清楚，乐华之前在公司跟个透明人一样，大家也是拍《长乐王》的时候才知道公司有这么一号人。不过公司的艺人这么多，没什么名气确实很难让人注意到。而且她在公司好像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她那个姐姐也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估计是孤儿院里跟她玩得比较好的吧。”
“你知道她姐长什么样吗？”
木昭婷耸了耸肩，“不知道，徐姐是晚上被人打的。那天晚上下雨打雷，好像打坏了电箱，徐姐晚上下班的时候突然停电，然后在停车场一直被拖到卫生间打了一顿，还是早上清洁工来了才发现她的。”
“监控没拍到？就算不报警，我想像徐姐这样的人总会有些办法收拾人吧？”
“不是跟你说了电箱坏了吗，那晚连监控的电都断了，所以也拍不到她长什么样，是徐姐身边的助理告诉大家，打人的是乐华的姐姐。”
“看来徐姐吃了很大的一个亏啊！”
“可不是呢！那几天她的脾气火爆得很，看到她都要绕路走。”
“这事儿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想想，好像是十月份吧！具体是几号我就记不太清了。”
俞唯可朝木昭婷勾了勾手指，“诶，我冒昧再问一个问题呗。”
木昭婷疑惑地把耳朵凑过去。
“你们公司的‘新业务’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木昭婷一脸不善地看着俞唯可，说不出是讨厌还是怀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她也没说俞唯可是哪种人，叹了口气才说：“不是我说你，少碰这事，我想安安静静地在公司呆到合约结束。”
俞唯可见状也不再问下去了。正好木昭婷的经纪人进门找她。
“阿唯还在啊，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呗。”
“不了不了，我待会儿还有事。林姐今天看起来状态很好啊，皮肤也紧致很多了，最近过得很开心吧！”
木昭婷的经纪人林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听到俞唯可这么夸她，笑得非常开心：“又拿我打趣了。”
“哪有，我这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了，不跟你贫了。”她把手上的剧本递给木昭婷，“剧本给你，好好看看。”
木昭婷很开心地接过剧本，朝俞唯可摇了摇，上面写了《潜行者》三个字。
“我们又可以合作了，开心吗？”
俞唯可开不开心看不出来，但是他旁边的凌慕蓝释放的冷气却让前者非常忧心。
“你要接替袁璃的角色？”
“是啊，昨天晚上联系的我，今天林姐就是去跟他们协调一下片酬和剧本的事，正巧我最近档期比较空，可以接这个。上次就是因为太忙没时间去试镜，可惜了。”
“哦哦，”俞唯可一边瞟向俞唯可，一边答得漫不经心，“那个啥，这个角色不怎么讨喜，你确定要接？”
“角色不分大小嘛，而且我也不能老演同一种类型的小公主啊，总得有点突破才好。”然后看了一眼凌慕蓝，俏皮道：“而且我觉得这次拍摄应该会很有趣才是！”
凌慕蓝心情非常不爽，说不出的不爽。
俞唯可内心：大姐，求求你别搞我啊！
鉴于凌慕蓝肉眼可见的低气压，俞唯可选择将她带离现场。
凌慕蓝依旧板着脸，上了车之后，俞唯可问：“想吃什么，回家给你做。”
凌慕蓝摇了摇头，把莫名其妙的情绪扔到一旁，在俞唯可的手机上输入一个饭馆的名字，示意他去这。
“嗯？”
凌慕蓝没理他，啪啪嗒嗒地发消息。
俞唯可认命地充当司机的职责。到了之后才发现赵学新和林之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赵学新看起来非常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眼下一片乌黑。一看到凌慕蓝进门，连忙把手上的烟头摁掉，站起来把旁边的窗户打开透气。
凌慕蓝看向林之白：新哥这是怎么了？
“跟人吵架吵的。”
凌慕蓝露出疑惑的表情。
“跟缉毒队的副队韩子厚吵的，俩人不知道怎的，一见面就瞅对方不顺眼。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这么幼稚，说出去笑死人。”
“还不是你这个大喇叭，给老子闭嘴！”赵学新朝林之白发了一通脾气，确定烟味散的差不多之后才走过来坐下，“菜我已经按照你的口味点好，现在我们来交换一下彼此手头上的消息吧！”
林之白白了一眼赵学新，“果然是你！”
赵学新不管他，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笔和笔记本，静待凌慕蓝“说话”。
凌慕蓝捅了一下正在倒茶的俞唯可，他看了一眼凌慕蓝，把茶水放在面前。他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能看透凌慕蓝想说啥了，哪怕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赵学新他们想知道的是什么，但他还是准确无误地猜到了凌慕蓝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警方掌握了什么，为什么查SUN和乐华，但据我了解，SUN娱乐公司确实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他把在停车场拍到的视频给灵芝和赵学新看。
“在业内，确实有些不入流或者成立时间很短的娱乐公司会以打着招练习生的旗号去骗一些小姑娘去给老板陪酒，也是大家口中说的那种外围女。不过，SUN的名气这么大，内部早就有一套针对艺人培养的成熟模式，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自降身价来干这种事。”
赵学新点头，“这跟我们查到的一些情况相符，继续。”
“SUN的高层在两年前有过一次很大的变动，现在实际的掌权人是陈志礼，也是跟高导、何编很玩得来，听说他的路子很野，什么都有涉足。或许在警方面前说这个不太合适，但是听说他黑白两道都有人。”
“这个我们会去核实的。目前我们比较想知道的是SUN见不得光的那些业务是跟谁开展的，尤其是这个业务的内容，是我们最想知道的。”
俞唯可略微思索了一下：“他们的业务似乎跟演艺的关系不大，我问了一下木昭婷，她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敏感，很紧张，我不知道她知道有多少，但是她明显不太想多谈这件事。”
赵学新和林之白对视了一眼，心中一阵了然。
赵学新：“我们去找木昭婷聊过，但她的嘴巴很严，有用的信息不多。本来还是指望你能从她嘴里多套一点有用的消息。”
“你们又不早说！现在她已经起了疑心，就算我再去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
“没事，本来对你的指望也不大。”
“……”赵队，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林之白：“高尚义出事之后，我们很想找陈志礼聊一下，但这个人却一直对我们避而不见，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赵学新：“如果你知道更多关于他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关于乐华这个人你知道什么吗？”
林之白没有参与这个话题，帮着服务员摆菜。
“你们知道多少？还有，为什么会突然查到她的头上去了？”
“关于她，我们了解得也不多。从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豫州人士，高中学历，大约五年前来的宜城，然后就开始跑剧组，大约今年一月的时候进了SUN娱乐，履历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我们排查了一圈高尚义身边的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高尚义死的时候，电脑上恰巧放了有你跟她的一张剧照，这一点让人很在意，所以我顺带查了一下你们俩。”
俞唯可的心里怪别扭的，无端端地被警察查，警察还大大咧咧地告诉他，我就是掀了你的老底，有种隐私被赤/裸裸地放在别人面前议论的感觉。
“我这掌握的信息也不多，除了上次木昭婷提到的乐华的经纪人被她姐姐打了一顿之外，好像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另外还有一个我比较在意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你们有查过乐华的死因吗？”俞唯可坐直了身体，“我不知道乐华跟这件事有多少牵扯，只是单纯地想问问。木昭婷说乐华是自杀的，但是在我的印象里，乐华的性子看起来虽然软绵了一些，但我认为她绝不可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但是木昭婷说了，乐华在公司的存在感很低，所以在她姐姐没来公司之前，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更别说她的死因了。
“哪怕她再孤僻，在公司总得有一个认识的、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但一个都没有。而且乐华从去世到现在，她的微博到现在也还在正常更新着，除了少数圈内人，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他们好像在刻意掩饰乐华的死。
“我不知道SUN在担心些什么迟迟不肯公布乐华的死因。另一方面，我从木昭婷那里听说，她的死和陈志礼有些关系，所以SUN的内部也不允许谈论这件事。对了，还有就是，刚刚我给你看的那个视频里面拉人的那个徐姐就是当初乐华的经纪人。”
“你是希望我们去查查乐华的死因，你怀疑她的死和陈志礼还有这个徐姐有关系？”赵学新有点犹豫，高尚义毒品的事还没有着落，现在又来一个乐华？
“但是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是查高尚义，对于乐华，我们恐怕调不出更多的精力了。”林之白难道开口，“更何况乐华这事无凭无据，我们就算再有正义感想要立案，恐怕也有心无力。”
俞唯可叹了一口气，他早该知道没那么容易的。只是可惜一个大好年华的姑娘就这么白白没了。
凌慕蓝写了何忠仁跟高尚义的名字给林之白和赵学新看。
林之白：“何忠仁的案子确实有些疑点，但是高尚义这个案子重要点。两个案子的死者除了认识之外，暂时还没有发现有其它相似之处，并且何忠仁身上并没有高尚义身上的东西，所以缉毒队不建议将两个案子合办，而且上面发话先处理高尚义的案子，把何忠仁的案子移交给南水区的同志负责，如果没有什么新的疑点的话，很有可能以意外事件结案。。”
俞唯可一脸懵逼，什么东西有没有的，这是啥哑谜？
赵学新非常不忿：“韩子厚那个混蛋除了一身蛮力，懂什么侦查。”
林之白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您老人家就消消气好不，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干嘛非得争个高低，你这个样子就像个十几岁的小毛头似的。”
赵学新把林之白的手推开，“一边儿去，是他幼稚好吗，我懒得跟他计较。”
凌慕蓝：我也倾向于两者有关联。何忠仁、高尚义关系非常好，我查过新闻，这俩人是二十多年的好友，但是高尚义听到何忠仁的死因时，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而是震惊，并且高尚义对何忠仁的死非常紧张，吞吞吐吐，语焉不详。但确实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并不能看出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
赵学深感无奈：“是啊，办案得讲究证据，哪怕有一万个怀疑的念头，少一个证据什么都是屁。”
凌慕蓝：对了，你们除了去找陈志礼之外，还有去找过宋庆德吗？
林之白：“你在医院的那天，我们找他了解过情况，不过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韩队那边怀疑陈志礼和宋庆德也沾了毒，所以想说找法子拿一点宋庆德和陈志礼的毛发，但自从那天在医院见过他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人了。”
“还是那句，没证据，啥也干不了。”
“毒品？！”俞唯可这才反应过来。余下三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你不是在跟宋庆德一起拍戏吗？如果有机会，你想办法拿一点他的毛发或者体/液也行。”
俞唯可神色有点凝重，这东西一旦沾上了基本就毁了。
“我尽量吧！”
凌慕蓝又写了一个名字给林之白和赵学新：袁璃。
赵学新：“这不是害你住院的那个人吗？怎么，她真的欠收拾？”
凌慕蓝白了他一眼，你们帮我查查她的来历，我总觉得她好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赵学新拿过写着袁璃的纸条问：“谁？”凌慕蓝的朋友不多，他们基本上都认识，这个熟人到底是哪位何方神圣？
林之白从赵学新手中拿过纸条，“这事还是交给我吧，有空你就多去睡一会儿。”
赵学新撇了撇嘴，“行吧，查人这种事也是你比较在行。”
凌慕蓝：辛苦你了！
就着吃饭，赵学新、林之白还有凌慕蓝又讲起了其它案子，俞唯可这个门外汉只能坐在一旁给凌慕蓝打打下手伺候一下而已。
某人心中非常不忿啊，不过好在凌慕蓝跟他们聊的也不多，赵学新被缉毒队的那位韩子厚韩队长一个电话就给拖回了警局。
三天后，凌慕蓝去医院复检之后没什么问题就跟着俞唯可又回到了剧组拍摄，一进组就发现了某人的奸情暴露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解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