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8》冬冬酒

18、18.第18章

　　系统5637：【一分钟倒计时开启。】
　　秦博艺咬牙切齿地冷目而视着这只蠢狗。
　　狗儿：【58，57……】

　　几经艰难地再三抬手，才覆上她的脑袋，气若柔丝地说道，“别……别再浪费你的能量。这具身子已经不行。”
　　寒依怔怔地红着眼睛抬眸看向他，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以为这是幻觉，不由得双手向前摸着他的脸颊。
　　泪珠子断线了般吧嗒吧嗒地掉落，她的眼珠子里再无往日里的神采，鼻尖和脸蛋都哭得通红，秦博艺心疼得精神域都震荡了几番。

　　狗儿：【30，29……】
　　秦博艺：【……】

　　他用尽全力把她的脑袋靠自己脸上贴近，“你可愿意和我双向绑定？”

　　她呆呆愣愣地点了点头，“愿的。”

　　傻丫头……秦博艺笑了，在系统5637和系统7342均是骂娘的同时被宿主单方面开放了权限绑定中。系统狗儿倒是多少有点思想准备，系统猫儿简直狂躁得犹如日.了.狗。

　　【啊啊啊，你的数据别碰我！！！】
　　【你没有权限强行绑定我！】
　　【是宿主的意愿，亲，我也是被迫的！】
　　【……】

　　寒依还未回过神来，秦博艺便彻底没了声息。她抱着他没了生息的身体，唇瓣上下阖动了几次，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不明白他那几句话是何意。而系统7432觉得自己犹如惨遭蹂.躏，痛不欲生！生无可恋的它摊尸在寒依的精神域内，半点不动弹，因此沉默地错过了告诉失了魂的寒依关于绑定和另外一个系统的存在。

　　寒依最后是宛若扯线木偶般带回淮阳王府的。在所有人悲痛得不能自己的时候，明国公府的明三小姐捂着自己红肿了一边的脸颊，不以为意地跪在明崇国皇宫的正殿。威严冷凛的大殿内，淮阳王，淮阳王妃，明国公和明国公夫人，以及当今圣上和贵妃都在各自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当今圣上明德帝面露愠色，对明国公府亦是极度不满。那秦博艺，可是非常办事得力的一枚棋子，不仅有状元之才更有经商天赋。

　　淮阳王妃眼里含霜，端庄地坐着，不疾不徐，关于明代薇的处置丝毫不退让。贵妃娘娘在圣上右侧哭哭啼啼，我见犹怜，却并未让淮阳王动半点侧仁之心。

　　眼见僵持已久，明德帝轻咳一声，张嘴说道，“子安，约莫休息几日也便好了。这次受惊，实在是明国公府的不是。朕看，还得补偿他一场盛大的结亲礼。”

　　明国公闻言，脸露侥幸。明代薇冷冷地盯着地面的琉璃青砖，仿佛置身事外。

　　淮阳王皱着眉，打断说道：“上百条人命……秦家那大好儿郎，明崇国数一数二的秦大公子也葬身其中。这，这哪里是受惊呐。”他语气的悲怆之意，惹得淮阳王妃不由得拿起帕子擦掉眼角沁出的泪珠。她这番情态，贵妃娘娘与之相比顿显矫揉造作。

　　明德帝不耐地用食指在盘龙椅的浮雕手柄上敲着，一下，一下，传达着他的耐心接近告罄。

　　明国公“噗通”一声跪在大殿中央，低头一拜，几乎是用嚎出来的，“是臣教导无方，臣愿自降爵位，带着妻儿吃斋念佛三年。”明国公夫人适时柔柔弱弱也一同走到明国公身侧，缓缓跪下，“臣妇亦有罪……”

　　圣上朝一脸墨汁黑的胞弟，淮阳王看去，示意给个台阶了解此事。

　　淮阳王状作目不斜视，也紧跟着明国公一家子的步伐往地上跪去。淮阳王妃比之明国公夫人凄烈地带上了哭腔控诉道，“那秦博艺，可是臣妇看着长大的，是臣妇的半个儿子啊……”此话一出，她悲从心中来，看着圣上那几分和自己相公相似的脸庞，“当初，圣上需要左臂右膀丰盈国库，还是臣妇……还是臣妇劝导的他。可怜我儿，可怜我儿……丰神俊朗，才华过人……他何错之有，他连妻儿都没有，大好年华……”说着，她就说不下去了，也顾不上殿上失仪，啜泣了起来。

　　把夫人搂在怀中，淮阳王放出狠话，“不若明国公府赔我半个儿子，这事便罢。”

　　“你，你——”明国公起身，指着不依不饶的淮阳王，气得话语都说不出来。不同于淮阳王府里有两位嫡子一位嫡女，明国公府的儿子就一个庶出的。这话里话外让他一命换一命，踩着他的底线而来。

　　“呵——半个儿子便让你如此失态。你那狗屁儿子连我干儿子的半点都不如。”淮阳王这下彻底是不要那半点顾忌了。

　　贵妃娘娘恰好此时又开始抹眼泪，整个大殿都不成样子，明德帝忍无可忍说道，“明国公府明三小姐，目无王法，择日出家，常伴古钟终身，日日夜夜诵经以祭亡魂。明国公罚俸禄三年，你们都自行离去。”

　　“大哥……”淮阳王脱口而出。

　　“自行离去——所有人。”明德帝冷冷地重复道，他起身甩了甩明黄金丝绣九龙戏珠袖子，扬长而去。

　　明国公夫人这时才惨白着脸，抱着面无表情的明代薇痛心哭泣了起来。“我儿……我儿这辈子，可算完了。”

　　淮阳王扶起自家王妃，一丁点儿眼神不看向地上的三人，一脚一步地往殿外走去。双脚的麻痹感连同内心的负疚感，压得他们两人都憔悴了不少，想起府上那依旧失了神气，没了鲜活气息的丫头，不由得低低长叹一声。

　　在淮阳王府的一个偏院，众人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发一语的这位姑娘，没人胆敢嘴碎些什么。
　　寒依垂目，被包扎了几圈的小手露出几根瘦削的手指，她摩挲着身上的缌麻，思绪沉得犹如死水。

　　猫儿：【你的身体，预计还有36小时就碎裂。】
　　寒依：【如果我消失在这个小世界，寒父寒母，我哥，他们会有影响么。】
　　猫儿：【你的痕迹会被抹掉，原有人物的进程毫无影响。】

　　寒依抬头，朝窗外那湛蓝得透亮的天空看去，【是会，忘了我么……】

　　猫儿：【你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会留下半点。】

　　她缓缓站了起来，整个人似乎没了气息一般，【监视明代薇的一举一动，在出发去寺庙的时候告诉我。】
　　猫儿无精打采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