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8》冬冬酒

13、13. 第13章

　　寒明和寒依回了县上一趟，和寒父寒母言明了事情起末才拜别了他们赶回府城里和其他人集合。由于寒明表明了自己有意继续参加科举考试，寒父寒母欣慰地表示会尽全力给他做支撑，还塞了好几百两银子给他傍身，他的斗志更满了，一上了马车就埋头苦读。

　　秦博艺在被盛子安的婚事所刺激到，在离开府城开始，就有意无意地往寒依身边凑去。

　　眼看秦家的大公子又跑到寒家小姑娘跟前献殷勤，而寒家兄妹俩明显不开窍，其余的三人心里都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而盛子安的感觉就更深了，这还是他那个叱咤风云，无所不能，心狠手辣的好友么？他都快认不出秦博艺来了，这个愣头青般的人真的是那个京都世家女子多有倾慕，连中二元，甚至乎最尊贵的那位都称赞的墨玉公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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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秦博艺和寒依的相处和众人所想象的还是有一些出入。

　　“想吃点心么？”秦博艺看着她懒洋洋的样子就心痒痒的，那小脑袋的乌黑发丝随意拿簪子扣起，耳边有些许自然垂落，拂过那白玉般的脸庞，让那小巧的耳垂半遮半掩……这使得他忽然觉得，怎么会有人连耳垂都生得这般好看呢。
　　寒依抬眸看向他，疑惑地说道，“你怎么又有点心了？”这人真是奇怪呢，他们的车队一直在赶着路，最多停歇的地方不过是驿站。所以，他究竟是从哪里买来的新鲜点心？那口感明明就是新鲜的。

　　“你想吃，我便有。”秦博艺轻声说道，瞳孔里倒影着的都是她姣好的面容 ，那轻微张了张嘴的粉嫩薄唇。
　　寒依闻言呆呆地看着他，觉得自己脸上怎么有点烫烫的？这人说话的语气怎么怪怪的？

　　秦博艺眉眼带着笑意，状作不经意地帮她挽起耳边的发丝，指尖擦过她娇嫩的耳郭。寒依的脸色不禁染上了一层粉红，但是她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清澈懵懂。

　　“刚有一片小叶子”，秦博艺说道。
　　“嗯……”寒依细声应道，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实在不对。

　　“你喜欢吃的，我都有。”秦博艺摸了摸她的脑袋补充说道，手掌心有些流连她柔顺发丝的手感。
　　寒依纳闷了，这人找她说话怎么三句不离吃的？她的食量，好像也还行？

　　“你知道京都闻名食肆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
　　“八大件。这八大件可是还有名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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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还赶往京都的路上，府城这边已经开了科考的结果。寒明已府试第五中了秀才，这让县上过了几日才得知消息的寒父寒母激动得不能自已，匆忙备下礼给寒明的老先生送了过去后，就忙活着杂货铺子的小生意了。他们夫妇俩生怕自家儿子以后没有银子赶考，娶媳妇也没有足够的银子。

　　这时猫儿的声音忽然响起：【积分到账：寒明顺利赶考，积分10000.】
　　寒依：【！】
　　猫儿：【天了噜，你就这样懒洋洋，积分真的从天而降了！】
　　寒依：【始料不及，把茶0062系统的2000积分帮我还了。终于我是个有积分积蓄的人了！】
　　猫儿：【哦——】
　　寒依：【给你1000.】
　　猫儿：【我最爱你了！！！】
　　然后寒依就屏蔽了它。

　　“你好像很开心”，秦博艺骑着马靠近打开了车帘的寒依说道。
　　“嗯，开心”，她一脸餍足地眯了眯眼，像极了吃饱睡好了的小猫咪，让秦博艺心里极度想把她揽入怀中揉一揉。
　　“能说说是有什么让你开心的事情么？”他问道，语气里透露着不自知的温柔。
　　“不告诉你”，寒依的一双桃花眼往上挑了挑，傲娇地细哼了一声，直挠人心弦。

　　“好……”，秦博艺伸手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寒依微微嘟着嘴，不满地怒视他，不过在秦博艺看来是毫无震慑感，反而平添了稚嫩的朝气。“听闻，经常摸别人脑袋，会使人长不高的。”
　　“好……”，他借机轻轻地掐了掐她的脸蛋，那软滑的手感让他舍不得放开。不过就那么轻碰一下，只见那白皙的脸庞便泛起了淡红，他看得眼神都暗了暗，心里压抑着想给这人印上印记的念头。
　　被这么突如其来的碰了脸，与其说是掐不如说是摸的感觉，寒依紧张得忽地“嘭”地撞在了车厢的窗框上，“嘶——疼——”

　　“你这丫头怎么老是毛手毛脚的。”秦博艺关切地用手挡在她的脑袋上，以防她再次撞上去。
　　寒依气得鼓起了腮帮子，“还不是你，都是你的错。”她自己不知道，她现在的语气多像向情人撒娇的模样。秦博艺看得专注，心中泛起了窃喜。他喜欢她因为自己而产生的任何的细微变化，喜欢她的生动都是因为自己而起，一颦一笑都有自己参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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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行人到达京都的时候已经临近入秋，在入了城之后，他们便分开成两路人马。盛家兄妹俩一辆马车往淮阳王府前去，而其余几人都跟随秦博艺的安排在他名下的宅子安置下来。

　　白晴的脸色谈不上好，她对盛子安此番回府仍然多有忧虑。寒依抿了抿唇，小步走到她身旁，“有想吃的吗？我让我哥去买。”
　　在后面搬着箱笼的寒明愣了一下，“你们是已经饿了吗？”

　　白晴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寒依的脑袋，“我们快些收拾吧，需要归置的物品实在不少。”被寒家兄妹俩这般插科打诨了一下，她心里的阴霾驱散了不少，顿时也打起精神来收拾。

　　秦博艺这边让管家安排的侍女们也刚好来到，一行人快速有序地整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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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国公府清兰院这边，近日的氛围多有压抑。这大白天的，院子里还关着门，窗户也都禁闭。

　　“小姐，这药刚熬好的，您多少喝一点吧。”几位侍女都在光线有些暗淡的房内候着，其中一位上前对床上挨着靠枕半躺着的明代薇劝说道。

　　而这明三小姐为何这般更甚从前的病恹恹模样，还是从离开府城开始便感染了风寒，忧思过重又加剧了病情。她们这一行人，走走停停地调理着，才不至于让明三小姐丢了半条人命。不过眼下这般反反复复地病着，生生把一个清风明月般的女子折磨成了瘦削惨白，发丝枯黄的模样。

　　“今日如何？淮阳王府那边有消息么？”明代薇被侍女搀扶着坐直，在另外一个婢女喂药前问道。
　　对方僵硬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才支支吾吾说道，“那边传来消息是嫡二公子抵死不从。今日门房那边才来通报，在城外有人看到了盛家兄妹俩的马车入了城。”

　　她用手帕掩着嘴轻声地咳嗽了起来，逐渐地咳嗽声愈来愈重，身旁几个侍女都惊慌了。而门外刚好传来通报的声音，“夫人来了——”，这几人更是手忙脚乱。

　　随着厚重的木门“吱——呀——”地推开，屋内那股药味掺杂着血腥气才得以散了散。
　　“夫人——”几位侍女恭敬地低下了头，小步退后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明国公夫人是位颜色艶丽的女子，这容貌清冽的三丫头一直是她的心头明珠。这时在侍女的搀扶之下一踏入屋内，已然眉头紧皱。
　　“我儿呀，你这番模样又是何苦呢。”她挨着明代薇的床边坐下，拉着她不再莹润的小手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淮阳王府的嫡二子，文不成武不就，你究竟看上他哪一点？”
　　明代薇垂着脑袋不作言语，从明国公夫人的视线看去，这傻丫头又可怜又脆弱。她继而又说道，“要说相貌堂堂，这京都还真是哪哪都轮不到他。论才干，他连弃文从商的秦博艺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还不如你看上了皇商秦家的秦博艺，我们有的是法子让他入赘。”

　　“娘……”她有些嘶哑的嗓子喊出，看着她娘的眼神带着祈求。
　　明国公夫人再次叹息，“那浑人也不过是小时候哄过你两句话，就只有你这么傻的对他上了心。你看他那副避你不及，连抵死不从都说得出来的，像是心里有你半分么？还抵死不从，怎么滴，他倒以为自己上战场了，也不看看你家世容貌教养哪样不全？京都那么多户好人家，你怎滴就这般死心眼？”

　　“咳咳——咳咳”，她急促地咳嗽了起来，捂着小嘴的手帕随即渗出了血迹。明国公夫人脸色大变，一面怒其不争把自己折腾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明国公府的三小姐在京都是那般别人高攀都高攀不起的人物，一面对淮阳王府盛子安的不识好歹恨进了心里。
　　“去宫里请太医来，勿要再请那街上的郎中了。”她冷着脸吩咐下去。
　　“是！”侍女匆忙领命退下。

　　忍着心里的怒意，明国公夫人对明代薇放话道，“如若你不把自己调理得当，你这般的身子即使让你如愿嫁了过去淮阳王府，你觉得他们会让一位身子孱弱，子息不旺的女子长居嫡妻之位么？有的是法子磋磨你。就你这般的破漏身子，能熬得过何时？即使让你如愿，你都不能白头。争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