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男子 [短篇]》遥先生

4、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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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攀岩俱乐部的几个教练，无论独身还是已婚，聚在一起总是在聊女人。

　　他们每周要去一次俱乐部后面的烟草巷。

　　说是烟草巷，倒不是什么抽烟的地方。

　　每天晚上十点以后，整条巷子每隔十米，就站着一个姑娘。

　　那次，三个男人将一个看中的女人拉去宾馆。

　　那段时间，他们三个对那个女人很上头。

　　有一次，路过烟草巷附近的宾馆，碰巧看到三个同事从里面走出来。

　　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崴了脚，走路踉踉跄跄的粉头发的女人。

　　同事见到我，抬手招呼了一声：“要不你也跟你学生的妻子玩一玩吧。”

　　说着，一群人「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一脸震惊。

　　身侧，喘着气的女人，呼吸凌乱，衬衣和头发已汗透，闪着汗光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像猫一样抬头望着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又回了宾馆。

　　那一次，我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叫阿粒。

　　隔着浴室水声，我坐在床边抱着头，大脑一片混沌。

　　直到纤纤水汽从敞开的浴室门缝弥漫开。

　　阿粒说：“请你看一下。”

　　我没多想，抬起头。

　　下一秒，一具淡粉色的躯体，占据了我整个视野。

　　在逆光的窗口，我看见女人的整个后背，全是青紫的淤青和伤痕。

　　“是那群王八蛋干的？！”

　　阿粒摇了摇头。

　　再仔细看一眼后，发现那伤痕是利刃刺出来的旧伤。

　　“是阿彻吗……”

　　我不敢相信。

　　女人拿了一条浴巾裹住：
　　“我不干这行，我们就得饿死。阿彻的下面就是个废物，他早就被人毁了。”

　　随即又眯起一双眼睛，露出「你果然一无所知」的神情说：
　　“七年前，岩缪峰那晚，阿彻被人轮番上了。”

　　十七岁的阿彻的内心出现了一个空洞。

　　填埋这个空洞的只有挥之不去的黑暗。

　　我低着头，浑身燥热，默默无言。

　　脑海里的阿彻变得破破烂烂，好像一切全都坏掉了。

　　女人咕哝着：“我正考虑和他分手。”

　　她的嘴巴一直在动。

　　而我再也听不清，她后来说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