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人生若只如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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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式暖和起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三月中旬。公园里公园里一派花红柳绿的新气象，大家纷纷出来踏春。
周澄溪迫不及待地脱了棉服，一件青绿色风衣外套里面只穿了件黑色的针织打底衫。她背着包走在滨湖大道上，看到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正拿着风筝逗着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
滨湖大道上吹来的暖暖的春风，使得周澄溪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刚从公司出来，与编辑谈好新书的出版工作。两个多小时的会议熬下来，周澄溪深刻体会到在家码字是多么的幸福。
“小溪啊！”来自母亲大人的电话，“你吃过饭了吗？”
经提醒，周澄溪才想起已经一点钟了，而自己来这就是为了找餐厅吃饭的。
“正在吃呢。”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我跟你说呀，你隔壁的宋叔叔一家回来啦!”周妈妈兴奋地语气转换成电波传进周澄溪的耳朵里。“不光你宋叔叔宋阿姨，还有小培也回来了。”
“哦。”想起前段时间两人在车里的那段故事，周澄溪觉得自己的脸没来由的有点烧烧的。见鬼，快奔三的人了，怎么还像个怀春少女这一样。周澄溪在心里默默鄙视自己。
“你宋阿姨一回来就来我们家了，还送给我一条法国的羊毛围巾呢！”周妈妈说：“还有啊，其实小培老早就回国了，还自己创业呢，你猜他公司在哪”？”周妈妈故弄玄虚地逗自己女儿。
“不知道。”无精打采地配合着母亲大人，周澄溪看着江面上飞驰的观光艇。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坐快艇的人也越来越多。周澄溪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特别想坐快艇，可却一直没有实现。现在倒是可以玩了，自己却先失了欲望。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察觉她轻微的忧伤情绪，像个不知疲倦的八卦记者般继续与她分享多年未见的老邻居的一家。“小培的公司就在名都广场那!美光大厦你知道吧？就在那上面。你说巧不巧……”
“是挺巧的。”周澄溪眼前又浮现了宋荀培的脸，“我吃饭呢，先不说了啊。”
“等一下等一下!”周妈妈说：“那个你宋阿姨说今晚一起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叙叙旧什么的，你有没有时间？”
新书刚完结，今年的任务提前完成了，怎么会没有时间？
“今晚不行，我今晚有事。”周澄溪想了想回绝道：“我今晚要赶进度呢，你和我爸去吧，聊得开心!”
挂断了电话，周澄溪转过了身。先前逗孙子的老爷爷将风筝放的老高，海绵宝宝的风筝飞在天上，小孙子开心地拍着手掌。
晚饭时周建国发了个朋友圈，文案是“老友相聚乐开怀，不醉不归把酒喝。”是这个退休老工人一贯的行文风格。
下面的两张图片，一张是宋叔叔宋阿姨和自己父母四个人的合照，另一张是今晚的菜色。耗油菜苔和八宝鸭的中间，微微露出宋荀培的影子。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外罩着白色的风衣。
周澄溪关掉手机，打开泡面盖子，用叉子叉起赠送的卤蛋送进嘴里。
“八宝鸭多腻人，还是八宝鸭的蛋更好吃。”阿Q精神学到了精髓。
三下五除二解决掉泡面，时间才七点半。想起家里的卫生纸快没了，周澄溪决定去超市采购一点。
八点多的超市人正多。周澄溪遛了一圈来到生活用品前，拿了两袋常用的牌子的卫生纸，又拿了两包姨妈巾丢进购物推车里。
结账的人群排起了长队。百无聊赖地排着队，周澄溪从口袋里摸着手机。
只是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猛地想起刚刚看完周建国的朋友圈后就随手丢在了沙发上，出门只顾拿钥匙，却忘了拿手机了。
环顾了四周，渴望发现一两个熟人，却在转了好几圈后作罢。认命地将东西还回原处，周澄溪只觉得今天过得太不顺利。
两手空空地往家走，路上还遇到一个乞讨的老爷爷。翻遍口袋才找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元钱。
小区路灯昏黄，像是漆黑的夜空漏了那么一小块渗出的佛光。绿化带上的樱花开得正灿烂。周澄溪想起自己母校的樱花，也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勾勒着人间的模样。
“嘀————”一阵喇叭声唤回周澄溪的思绪，逆着光看过去，周澄溪只觉得停在眼前的这辆黑色辉腾有点眼熟。
在她认识的人里开辉腾的，除了宋荀培还有谁呢？
散落的樱花，暧昧的灯光，单身妙女郎以及长夜漫漫奔波来此的男人。
“干嘛去了，穿这么少？”从车上拿出一条披肩，宋荀培替她披上。
“你怎么来了？”只怪这气氛太温柔，周澄溪说出来的话都柔柔的，不像以往那般生硬。
宋荀培双手插进风衣兜里，看着她说：“晚上吃多了，出来散散步。”
“散步跑这么远？”温柔只是一刹那，转眼她又变成那个油盐不进的周澄溪。
这次宋荀培没接她的话，一双眼紧紧盯着周澄溪的眼，仿佛将她看穿才解气一般。
“干嘛这么看着我？”被盯得怪不自在的，周澄溪觉得头皮发麻，但心里那股劲逼着她看了回去。“你喝酒了？”
“没有。”宋荀培终于收回了眼神，轻笑了一声回答：“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哦。”
“周澄溪，你还真是狠心啊。”路灯的光照在他的头顶，睫毛投下的剪影扑簌簌落在他的鼻梁两侧，只听他包裹着无奈，又夹杂伤感地说：“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
“你有什么好骄傲的，比你好看的女生多了去了！”男人像疯了一样，长久的压抑终于在这个夜晚释放。“你知道我的公司吧？财务公司，多得是漂亮姑娘，多的是单身妹!周澄溪，你凭什么赖着我不走!”
话越说越大声，周澄溪看着宋荀培眼里渐渐涌起的泪水没说话。她的心也很乱，看着他这样她觉得脑子像是被灌进了一桶浆糊一样。
“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仗着我忘不了你吗？”眼前的女人睁着圆溜溜的一双眼，表情依旧云淡风轻，这让他更加怒火难平。“我想好了，大不了我就一辈子不娶，大不了我就惦记你一辈子。到时候你结婚，我一定告诉你老公，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深呼一口气，宋荀培觉得自己稍微舒坦了一点。
“说完了？”周澄溪取下披肩塞到宋荀培的手里。
“说完了。”宋荀培回答道，泪水被风干，眼里仍藏着丝丝湿意。
“说完了就开车，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宋荀培有点慌了，这大晚上的不会去荒郊野岭杀人分尸吧。这杀人分尸杀得是别人还好，要是杀得是自己那可太得不偿失了。
事实证明他真的想太多了。周澄溪系好安全带伸出头又催了一遍：“快点上车，陪我去趟超市。”末了又补了一句，“你带钱了吧？”
“带了带了！”连忙钻进车里，“手机钱包都带了。”
快速的又拿了一遍刚刚准备买的卫生纸和姨妈巾，周澄溪将小推车踢到宋荀培的面前。
“买单吧。”
小推车空间还剩了许多，宋荀培扫了一眼，对周澄溪说：“才买这么点啊？”
“你不说你创业期资金紧张吗？”
“我那说的是公司资金紧张，我个人资金还挺宽裕的。”宋荀培笑着说：“酸奶不买点？”
“不买，冰箱里还有好多。”
“巧克力来几块？”宋荀培眼疾手快地扔了几盒放进小推车。
“我姨妈期，吃巧克力肚子会痛的。”周澄溪翻了个白眼，宋荀培立马将巧克力物归原位。
“对不起对不起……”宋荀培说：“那买点红糖，对身体好。”
“糖吃多了会长痘痘。”周澄溪真的不想再和他聊下去了，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这么墨迹。
这个时候买单的人倒少了很多。宋荀培喜滋滋的推着那辆购物车好心机的挑了个人相对来说多一点的窗口。
买完单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雨。
轿车雨刷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动着，周澄溪突然开口：“要不咱俩试试吧。”
一句话犹如重磅炸弹般轰炸着宋荀培的大脑。来不及思考，他一脚踩下了刹车。
“你干嘛!”额头差点撞到，周澄溪生气地说。
“你认真的？”宋荀培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开玩笑的。”周澄溪没好气地说。
“不行不行，说过的话要作数!”宋荀培捧起周澄溪的脸，就要做些什么。
“打住!”伸手抵在他的额头上，“你想干嘛？我今晚还能回家吗？”
“能啊!肯定能啊!”宋荀培心情大好的重新启动车子。
“开稳一点!”看着旁边一脸傻笑的宋荀培，周澄溪觉得心里满满的。只是下一秒，这位将辉腾开成赛车的宋先生，让她怀疑自己刚刚所作决定的正确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人生若只如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