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淘金》孤逗

53、阴沟里翻船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一直看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金比说道：“哥哥，我觉得阿一有事瞒着我们。”

　　“嗯，走，我们开车跟着她。”金朋立刻将自己的车子开了出来。

　　金比上了车，说道：“应该是贺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阿一接电话的时候，不会特意离开我身边不让我听到。”

　　“嗯，也不会不让我们跟着，就算是去梦幻城，阿一也不会阻止的。”金朋继续说道，然后两个人没再说话，紧紧盯着前方快要看不见的车子。

　　到了一家名为陌上桑的□□，金一让程运停下，下了车便走进了陌上桑，程运一直看着她进去后才离开，而另一辆车便随后停在了陌上桑的门口，金朋和金比等了快半个钟头，觉得不太对劲，便也进了陌上桑。

　　所有的□□除了装修上有些差别外，格局和气氛都是一样的，此时刚刚入夜，□□都还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模样，久违的感觉让金朋和金比都有些不太舒服。

　　一位接待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请问两位客人有什么吩咐？”

　　金朋立刻问道，面有焦虑之色：“我想问一下，半个小时前是不是有一位小姐进来了，她是来替你们这里的一位客人还钱的。”

　　“没有，我们这里没有客人欠钱的。”接待员迅速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的衣着和气度，继续保持谦和的态度。

　　金朋追问道：“那刚刚进来的那位小姐是来做什么的，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刚才并没有什么小姐进来。”

　　“不可能，我们明明看见她进去了。”金比有些急了。

　　接待员微笑地说道：“你们要找的是我们这里的小姐吗？我可以把她们叫出来，不过，她们只出来见客人。”

　　“不用了，谢谢。”金朋拉着金比出来了，他们当然不是要找这里的小姐，看样子金一发现了他们跟在后面，所以把他们给甩掉了。

　　金比皱眉，很是担忧：“现在怎么办？阿一到底去了哪里？”

　　金朋也是眉头紧锁：“阿一应该已经早走了，我们追不上了，回家等她吧。”

　　金比看了一下金朋：“阿一又说话不算话，等阿一回来，一定要好好问清楚。”

　　金一此时已经坐上一辆的士，下了车，找到了一个废旧的仓库，推门进去，铁锈混着血腥味扑鼻而来，两个手上拿着铁棒的混混儿立刻拦住了她，眼睛放肆地打量着金一，在金一身上摸了一遍，还不忘占点便宜，确认她身上没有任何家伙之后，他们便让开了，但是眼神依旧猥琐地紧跟着金一。

　　金一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远远便看见被吊在半空中的贺启，看样子已经被狠狠揍了一顿，一条大腿上还中了枪，血一直流到鞋底，滴在地面上，总之就是只剩下半条命的样子，不过他的眼神并没有改变，依然锐利，说明他还能活得好好的。金一心里松了一口气，盯着正前方那个头头的人物，他手里有枪，站在他身边的一些人手里也有枪，旁边还有个被打了的女人，哭得脸都花了，似乎在那里恳求什么。

　　金一走到那个老大面前，站定，说道：“你要多少钱？”

　　“钱？哼，老子不缺钱，老子要他的女人。”他瞪着眼睛，似乎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走过来捏起金一的下巴：“长得很正嘛，你要是把老子这群兄弟都伺候爽了，我就放了你男人，哈哈哈哈。”

　　“哦！哦！……”其他人也开始跟着起哄。

　　“我不是他的女人，他也不是我的男人，他目前没有女人，所以我觉得你拿钱会更合算。”金一淡定地说道。

　　“那你能给我多少钱？”那个老大说起话来脑袋扭个不停，似乎为了显示他有多残暴。

　　“那就要看你能开出多少？”

　　他伸出五个手指：“五百万！”

　　“一个下贱的女人不值这么多。”金一看向坐在地上的那个女人。

　　他也扭头看向那个女人：“她是不值，不过，你值。”他凑近金一，嘴唇就快要碰上金一的，浑浊的烟酒之气扑面而来。

　　“你敢碰她，我杀了你！”一直盯着他们的贺启突然开口了，语气说不出的森冷。

　　这个混混儿老大突然举枪，金一眼疾手快地推开他的手臂，枪响，打在了离贺启不远的铁栏杆上，地上的那个女人吓得大叫，金一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如果他死了，你岂不是什么乐子都没有了？”

　　他歪嘴哼笑了一声，看向贺启，又看向金一：“说得也是，小美人还挺了解我的，乖乖把衣服脱了，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他的命。”

　　金一突然甜甜一笑：“脱衣服是可以的，不过我不喜欢被你的手下这么盯着看。”金一挑逗地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将他慢慢带出了那群人的包围。那个老大就像受到了蛊惑一般，跟着金一走。

　　“老大！”有人的唤声惊醒了他，他一愣，定在了那里，警觉地看着金一，金一无辜地冲他笑着：“怎么，怕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小女人？”

　　那个老大狡黠一笑：“老子当然不会怕你，老子要当着他的面搞，敢偷老子的女人，老子就让他当面看看老子怎样搞他的女人！”说完，便突然抱住金一，舌头伸进金一的嘴里，金一一阵犯恶心，强忍着想要出手的动作，要干掉这么几个人容易，但是不能保证混乱中有人挟持或者干掉不能动弹的贺启，如果此刻绑了他们老大，也很难保证背后有人偷袭贺启，没有绝对的把握，金一不敢冒这个险。

　　贺启愤怒了，眼中充血，大骂道：“混蛋！你放开她，有种冲老子来！你快住手，老子一定杀了你！”

　　那个老大绝对是个色胚，就这么亲着摸着金一，某个地方就已经硬起来了，金一一把推开他，略带娇嗔：“他很吵耶，把他的嘴堵起来，不然我都没法专心。”

　　那个老大捏了一下金一的脸：“小妞，这么快就背叛他了？”眼中明显闪着不信任。

　　金一哼了一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自己欠了一屁股债不说，还要把我搭上，要不是看在他救过我的份上，我才不会牺牲自己来救他呢，救了他这一次，我就跟他两清了。”

　　“哟，说得好，小美人，以后你跟着我吧，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他在金一的背后乱摸，还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金一笑容不减，在他胸口上点了点：“那就看你有多厉害了。”

　　“你马上就知道了。”他色se地笑着，便在金一的脖颈处乱啃，金一烦躁地推开他：“我说了，他很吵耶，烦死人了，堵住他的嘴嘛！”

　　贺启就一直不消停地在那边骂着，什么话都有，金一还是第一次听到他骂人骂得这么齐全的。

　　“好，好。”他已然觉得金一现在就是他的女人了，还冲他撒娇来着，连忙应承，便向旁边吼道：“没听见吗？把他的嘴给堵上！”

　　“老大，太高了，上不去啊！”

　　“猪啊，不会放下来，堵住嘴，再吊上去吗？”

　　“老大英明！”

　　瞅着他们把贺启放了下来堵住了他的嘴，又刚好离开他身边的时候，金一突然反转那个老大的胳膊，迅速从他裤腰上抽了枪，一枪击断吊着贺启的绳索，贺启立刻就地一滚，藏在了一个柱子后面，金一一脚踢翻了那个老大，瞬间移动后，第二枪打落了一个持枪人的手枪，就地一滚，捡了那枝手枪，扔给了贺启，有枪的贺启便如猛虎出笼一般，瞬间解决掉了所有人的手枪，金一拳脚跟上，很快便将所有人打得趴在地上哎哟地叫唤。

　　金一扶起贺启往外走，经过那个老大倒地的地方时，贺启突然抬手，一枪打在了他的前额，留下一个血窟窿，其他人立刻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地上的那个女人却不哭不叫了，解恨地盯着那具死尸，金一没有回头，扶着贺启上了一辆停在外面的车子离开了。

　　贺启流了很多血，脸色有些惨白，金一沉默地将车子开得飞快，到家时，金朋和金比已经迎了出来。

　　“快来帮忙。”金一立刻唤他们俩，金朋和金比看到了一身是血的贺启，顾不得多问，两人将他搀扶到客厅的沙发上。

　　金一迅速去取了药箱，药箱里的药物和器械都很齐全，就算是做简单的手术都可以。金一撕开贺启大腿上的衣服，注射了麻药之后，熟练地取出了弹头，消炎，止血，包扎，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发呆，如果那个混混不是恶作剧地想要上他的马子，此刻贺启早就被他一枪打死了，想想心里都觉得后怕。

　　贺启让金比帮他点了一支烟，也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想着金一为了救他让别人亲让别人摸，想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虽然金朋和金比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弹头的时候便明白事情有多危险，否则金一也不会瞒着他们，而且看这样的气氛，金一和贺启之间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启见金一一直默不作声，便说道：“铃，我已经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这种枪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金一不说话，起身，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贺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还好吗？以后不要再为我做这种傻事，我宁可被人杀了，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金一回转身，气愤地瞪着贺启：“你要是死了，我陪你一起死！”贺启一愣，金一的眼睛红了，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贺启将金一拉到自己怀里，神色变得很温柔，轻拍着她的背：“都是我的错。”

　　“谁让你玩得那么疯，差点把命都玩没了，还说要死这样的话。”

　　贺启努力地哄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信已经死了，如果连你也死了，那……”

　　“我不死，我绝对不死，要死的话也一定征求你的同意才能死。”

　　“不能反悔。”金一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以贺启的名义发誓，不，以关信的名义发誓。”贺启认真八百地发着誓。

　　“那好，我扶你回房，先把伤养好了。”

　　贺启连忙点头：“你们两个过来，帮个忙。”贺启把站在旁边的金朋和金比招过来，让他们帮忙把他弄到楼上。

　　金一又给他打上了盐水点滴消炎：“这两天有可能会发烧，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出来，我请医生来看看。”

　　“没问题。”贺启爽朗地答应着。

　　“阿朋阿比，你们先帮我看着他，有事叫我。”

　　“好的。”

　　金一便离开了房间。

　　贺启嬉笑的表情瞬时收敛起来：“你们不用管我，去看看她。”

　　金朋和金比都看出了金一的异样，可是她交代的事情也不能不做，金朋说道：“阿比，你去看看阿一，我在这里照顾着。”

　　“嗯。”金比点头，连忙出去找金一了。

　　金比站在金一房门口便听到水流的声音，开门进去，从门口到浴室，一路都扔了一些衣服在地上，金比便一件件捡了起来，收在篮子里，送到外面的洗衣机里洗了，又跑到楼下去给金一拿了一件睡衣上来。

　　果然，金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湿哒哒的，不着一缕，金比连忙上前帮她擦干身体，穿上了睡衣，又用干毛巾给她擦头发，擦着擦着，金一一把搂进了金比的怀里，金比手上一顿，更加温柔地帮她擦着，弄好以后，金一从他怀里抬起小脸，看着金比，表情特别委屈：“阿比，我今天被人占便宜了，好恶心的感觉。”

　　金比一愣，这就是贺启所说的宁可自己死，也不让金一做的傻事，如果不是为了别人，金一才不会让别人轻易碰她，他心疼地抚摸着金一的脸：“我去揍他一顿，揍得他不能见人。”

　　“他死了，被启杀了。”金一淡淡地说道。

　　金比能够理解贺启的心情，如果换做他，说不定他也会当场杀了那个人：“哪里被人碰了？”

　　金一点点自己的嘴唇：“这里。”

　　金比吻了上去，温柔得像捧着一个刚出生的娃娃那般亲吻着金一，一直留在嘴巴上的那种恶心的感觉瞬间被一股清泉所替代，心头那股抑郁的情绪也似乎被一阵清风吹散。

　　金一一直缠着金比到大半夜，金一摸着金比发红的嘴唇，说道：“怎么了，这种同情弱者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不是同情，是控诉，阿一又说话不算数，瞒着大家自己一个人跑去救人，我和哥哥都是你教出来的，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们的能力吗？”金比沉着脸，作势要哭的样子。

　　“我绝对不是不信任你们，只是不希望你们跟□□扯上关系，如果带上你们，我还会担心你们的安全而分心，反而更危险，有句话叫关心则乱，再说了，就这种层次的小混混，根本伤不了我。”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瞒着我们。”

　　“我不是怕你们担心吗？”

　　“可是我们不知道什么事情，反而更加担心啊！”

　　“好了好了，下次不会了，下次都告诉你们，阿比不生气了。”

　　“我没……呜”金一堵住了金比的嘴，再说下去又要被金比给唠叨个没完了，不过能听到金比的唠叨，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阿一，我，我明天还有课，嗯……”又不知过了多久，金比已经觉得没有任何力气了。

　　“不去了。”金一干脆地说道。

　　“不行啊，是公开课。”

　　金一一顿，有些郁闷地盯着金比说道：“我非常后悔让你们去读书工作，直接养在家里不挺好的吗？”说完便放开金比，翻个身，背对着金比，拉上被子睡觉。

　　金比连忙凑上来，抱着金一说道：“阿一，别生气，我不去上课了。”

　　金一头也不回地说道：“睡觉！”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金比，金比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将金一抱得更紧了，金一不理会那些个博士，教授的头衔，也不在乎钱多钱少，只因为那是他和哥哥的理想和追求，所以金一才会妥协，他对金一的喜欢和爱每过一分钟就会增加一分，永远没有上限，没有厌倦。

　　贺启和金朋在一间屋里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贺启一直沉默着，在想着事情，腿上麻药过后便猛抽烟，抽完烟就睡觉，金朋只等着盐水点滴打完，便离开了，半夜又过去看了一次，有点发烧，但不严重，算是正常现象。

　　没过几天，贺启便能自己跑下楼了，他怕闷，一个人在楼上无聊，便下楼和大家一起玩，程运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金朋已经告诉他了，也许是他看见金一好好的，就不想再多问了。

　　“将军，嘿嘿！”贺启学会中国象棋没多久，便将金朋和程运杀个片甲不留，大概是国际象棋和中国象棋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啧，唉，不行，再杀一盘！”程运一边拣着棋子，一边嚷嚷道。

　　“成啊，再来再来！”贺启兴致勃勃地说道。

　　金比在一旁安静地看他的教材，金朋便在厨房掌勺，金一反倒成了个闲人，只在一旁打打下手，没事干了，便从背后搂着金朋的腰，靠在他肩膀上，看他做饭，会做饭的男人是很有魅力的，给人一种温暖踏实的感觉。

　　刚烧好的排骨，色泽晶莹透亮，香味沁人心脾，金一不由自主地伸手要拿，金朋连忙将盘子拿开，避开了她的魔爪：“刚出锅的，很烫，等会儿再吃。”

　　“呜嗯。”金一不满地在金朋肩膀上轻咬了一口，才将手收回，金朋笑着摸了摸金一的脑袋，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