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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声东击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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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声东击西
夕阳西下,橘色的暖光绒绒四散,偶有清风吹过,湖面漾起一圈一圈的轻波。
殷宇晴带着墨镜,涂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晒霜,鱼钩一点动静都没有,殷宇晴生气:“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老娘一刻也不想在这破地方呆着,晒了一下午的太阳,一条鱼都没有上钩,气死我了。”
夏雨田无语地翻白眼,把遮阳帽向下按按,淡淡道:“你发这么大的脾气,有鱼上钩才怪。”
殷宇晴更气:“你不也一条没钓到嘛。”
夏雨田闲闲地扇着扇子:“我纯粹就是练练心境。”
殷宇晴撇撇嘴,不想说话。
半晌,夏雨田小觑殷宇晴一眼,说:“殷宇晴,你一定要支持我哈。”
殷宇晴睨她:“你不会没有告诉何言珩吧?”
夏雨田沉默,抬眸,笑的谄媚:“我想跟他离婚。”
殷宇晴“嗯”一声,一点反应也没有。
夏雨田惊诧:“喂,你居然没有反应哎。”
殷宇晴“嘘”一声,收紧鱼竿,用力一拽,鱼钩上钓着一尾小鱼。殷宇晴不开心,扔了鱼竿,直说“没意思”。
夏雨田嘻嘻笑,殷宇晴挪到她身边,抬手在她额头轻轻弹一下,说:“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安慰我,告诉我千万不要离婚。”
殷宇晴撇嘴:“我为什么要劝告你啊,何言珩又不是什么香饽饽。早在你结婚前,我就告诉过你别搭理他那种人,一天冷着一张脸,偏偏我大哥还总爱和他聚一块,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被他吸引走了?”
她垂眸:“其实何言珩挺好的,痴情、专一,都这么些年了,对刘露的感情从未变过。只不过……”
“只不过没法给不爱的人,对不?”殷宇晴接过话,说,“你们结婚的那天不是挺好的吗?你们笑得那么幸福,要不是知道何言珩的情况,我都怀疑何言珩爱你爱的深沉。”
“是啊,我当时幸福的一塌糊涂,李云没有来,我还可惜自己的幸福传递不了给她。”思绪牵扯久远,“不过嘛,当时还是苻云浔一个大男人挤在一帮女人当中抢捧花,还真让他抢着了。”
“嗯,”殷宇晴瞥她一眼,“不过最后他们也分手了。”
夏雨田叹气:“一定是我虚假的幸福影响了他们。”
“好像在你们结婚之前他们就分手了。”殷宇晴拍拍她的肩膀,“来,说说你以后的打算吧,我好尽早安排。”
刘露似乎很诧异夏雨田约她,夏雨田挑了挑眉,问她:“你喝什么?”
刘露拉开椅子坐下,说:“一个咖啡厅的老板请我到其他咖啡馆聊天,不觉得有点讽刺吗?”
夏雨田不管她那玩味的表情,如实相告:“我不是说过,我那地方不欢迎你吗?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舍近求远?”
刘露被将一军,不爽:“你来骂我啊,你已经成功了,怎么,来炫耀?”
夏雨田无语,我要是成功了,也就不会找你了。冲着服务生点了东西,回过头,认真看她:“来跟你谈往事,关于何言珩的。”夏雨田淡淡道,反正她现在没什么可怕的。
“哦?”刘露薄唇轻勾,“愿闻其详。”
夏雨田抚了抚无名指的戒指,说:“故事有点长,你要认真听,知道以后烂在肚子里。所有的事情,要从六年前说起……”
六年前,A市的巨头企业---何氏,因资金亏空产品质量安全问题而岌岌可危,后又爆出何氏总裁何铭因无力挽救公司突发心脏病住入医院,一时之间股票大跌,何氏面临破产险境,银行又拒绝提供贷款资金,各大公司又乐此不疲地持观望态度,当然也包括殷氏,谁都想看曾经叱咤风云的何氏如何在一夜之间走向没落。
何氏内部又分为两派:一派“保皇”主张力挺何氏到底;一派“立新”主张由持股多者上位。“保皇派”都是和何铭一起打天下的元老,虽然手中持有些股份,但大都有告老还乡之意,手中股份这几年下放不少,只占一点。无奈何铭住院,公司群龙无首无法稳定局面,所以让何言珩上位以保何氏。匆忙之下拉来的“幼主”,立新派”无人沉服。何言珩手中持有14%股份,又加之“保皇派”等人的也纷纷转移到他名下,使他一跃成为何氏的巨头。当时很多人都认为保皇派的那帮老家伙疯了,居然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儿身上,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讶异之下还是静观其变。
何言珩入主何氏三天后,何铭病危,弥留之际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保何氏,勿轰崩”,消息传出后,何氏股市险些崩盘。银行勒令何氏十日之内偿还之前的所有贷款,否则法院会查封何氏名下的所有资产以作抵押。
“那幢大厦岌岌可危,稍有不慎都能使何氏瞬间崩塌。那个时候的他不是在挽留……而是在求你。”夏雨田顿了顿,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很好,我就是让你内疚自责,即使是回到他身边也无法心安理得。
在银行限期的最后一天,何氏上下无人抱希望,连保皇派那些人都坐以待毙,只有他一个人稳坐办公室,翻阅着一份又一份又一份的财务报表。”
“十日之期一到,各大公司各怀心思,无论是怀有什么样的想法,无一不例外的要看何氏倒塌。就在这时殷氏突然向何氏注入资金,银行也重新提供贷款,一夕之间,局面发生大翻转。我见过他在七日之内连日奔走被拒绝的场景,当然拒绝的行列中也有殷氏,尽管何家与殷家是世交,但在商言商……”夏雨田似乎想到了什么,问,“殷家老二殷宇翔爱妻的事情你知道吧?!”
她点头:“略有耳闻。”
“那就好,省得我多费口舌。”她继续话题,“最后四日他消失了,人们说他抵不住何氏颓败的局面携款逃走,连当初不遗余力帮他的保皇派都失望了……不过在最后一日他回来稳坐何氏,将手中7%的股份抵押给殷氏,又无偿转让从木氏购买的地皮。”说到这里她想笑,却无法抑制心底的心酸,“一月之内,力挽狂澜救回何氏,期间的辛苦我不说你也明白。”
刘露所有所思:“你就是因为一直陪着他,所以才能和他结婚的?”
“也算一部分原因吧,不过生活是生活,哪有那么理想纯粹。”夏雨田抿了口咖啡,皱眉,这哪里是店里的招牌,这么难喝,不及她家辛尔的半分,不紧不慢地说,“何氏股价下跌,各种势力疯狂收购,殷氏算一股,我父亲也有一股,地位仅次于殷氏,再加上你走后我也从来没有过放弃接近他的机会,忘了说我深得他妈妈的喜欢。”
刘露勾嘴一笑极具嘲讽,夏雨田忽略掉她的这个表情,淡淡道:“转让股份的条件就是与我结婚……何言珩一向是一个特别骄傲的人,他什么都能换,唯独爱情,却不得不为了何氏妥协。当然我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那个时候的我一直以为何言珩也开始喜欢上了我。”
刘露一手支着头,说:“你真自信。”
夏雨田也不恼:“那是,我可是能因为一个梦都能听死缠打烂地自我安慰。”她能因为梦中何言珩的一句话,都能臆想出对方的在乎。
刘露轻哼,等着她的下文。
夏雨田说:“一开始我以为父亲不同意我和何言珩,没想到一切都是做戏给我看。借着我父亲手中能克制何言珩的权利,谋杀了他最后一点的骄傲。迄今为止,他所有重要决策,都必须我签名。”
刘露若有所思,柳眉轻折。
“不相信?”她勾起嘴角,“也难怪,正是因为别人听来不相信,所以才不会怀疑。我父亲病了,一直强撑着,他想找一个人将我托付终身,至于选中他的原因一半是因为我,还有一半你这么聪明不用我说。所以,除非我开口,否则……他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夏雨田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由诧异震惊慢慢变成恐慌失望。
“你叫我来不止是要说这些吧?”刘露略带警惕地看着夏雨田,手指呈紧屈状轻放桌面。夏雨田淡然一笑,她终于装不下去了。
“刘露小姐真是聪明,”夏雨田低低笑开,尔后神色严肃道,“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你不许和何言珩有任何的联系。”
刘露脸上一僵,不解:“然后呢?”
“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