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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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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三日,雪。他走在路上,不时被枝头的喜鹊所吸引,今年冬天来得太早,以至于树叶还没来得及离开它的母体就已经冻住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操场上的那个下午同样也是七月,篮球场边的看台上有一个人使他忘记了比赛。他不时朝那个方向望去,在休息的时候仍不停地瞟上一眼,直到最后他也没来得及说出他为什么第一眼就告诉自己:爱情来了。后来他告诉他自己,他爱她的尖下巴,即使微微发圆可还是那么可爱;她的嘴巴有说不出的诱惑力,一直吻着也还嫌不够;还有那双水莹莹的大眼睛和轮廓分明的耳朵与直而小巧的鼻子。如今,他只能莫无声息的告诉自己,在心里惦念着她的好和她的每一个细节。
那年的夏天显得极其短暂但又充满幸福。她总会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固定的位置上为比赛加油喝彩,而他也总能从众多声音中分辨出哪一句是从她那里传出来的,他为之无比自豪,仿佛那声音只属于他一个人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一个骄阳似火的下午,他没有比赛,于是就来到看台,坐在;离他不远的后排位置上安静地痴痴的看着她的背影。北方的夏天并不缺乏生气,偶来的一阵小风使得四周的杨树叶沙沙作响,像是观众热烈的掌声,更像是他的窃窃私语,对她说:我喜欢你。告诉自己我能成功!可他始终没能鼓起足够的勇气。当寝室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便竭尽所能一次次地演练着表白的过程,无数次地想到种种小说中关于这方面的情节。这是一个傻瓜的季节。愚人的又一个节日。
从那以后朋友们便极少看到他在球场上身影,却发现他常常坐在后排的一个角落里,呆望着前方时而微微发笑,时而又眉头紧蹙。大家在猜测他是不是病了。
他此时在想什么呢?他渴望作她的白马王子,其实他更喜欢黑马。可谁让当初白雪公主的王子要骑白马呢?他想象着她靠在他的肩头,信马游缰地在斜阳轻抚中在田野中散步。小憩在山坡上的大橡树下听远方的牧童吹响归家的号角。长发被风儿撩拨散发出野性的芬芳。牧歌悠扬,回荡田野,使他们忘记了归家的路。像尊雕塑,永远矗立在后人所指的方向。
当大家都去吃饭,篮球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那冥想的样子真的成了路人所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