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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舞月光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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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倚在墙边看容以清洗盘子,水流过她纤细白嫩的手指。十安记得那年清晨,他在她家楼下等她,看见她下楼跑过来,身上带着浓郁的麻油香,发现她手背上涂得厚厚的一层烫伤膏,那个时候情况太紧急,他没有来得及问她,是不是被那些打翻的奶茶烫到的,会不会留疤。
十安走过去,把她的两只手拽到身前,细细打量了好久,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才放下心来。牵着她的手洗了洗,用毛巾擦干净,让她站在一旁。
“你干什么呢?”容以清被他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逗笑,看着他接过自己洗碗的家务。
“你的头还晕么?”十安问她。
“不晕了,昨晚睡了一觉就好了。”容以清抬起右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很是潇洒,“你放心,没有摔成脑残。”
“扑哧。”十安被她逗笑,“你也放心,就算是脑残,我也养。”
容以清靠在洗碗台边,扭过头看着他。
“好看么?”十安低着头把碗筷过水,头也不抬的问她,嘴角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好看。”容以清是个诚实的孩砸~
“再看会吧,一会我就要走了。”十安擦干手,双手环住容以清的腰,在她背后摸摸索索,将她的围裙解开,从头顶脱下来。
“什么时候回来?”容以清低下头,眼神一暗,随即又抬起头问他,眼睛带着希冀。
“五天后。”
“好。”
十安将她扣在怀里,却被容以清推开。“你行李收拾了么?天冷了,带好厚衣服。”
“不用收拾。”十安把她拉过来,双手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不生气么?”
“啊?”容以清脑袋冒问号。
“对不起,工作已经排到了下一年,没办法陪你。”十安认真的注视着她,眼里全是歉意,像个犯错的小孩子。
“哈哈。”容以清笑了一下,学着他的动作踮起脚捧起他的脸,像是长辈哄小孩,很认真的说,“宝贝乖,好好工作,我在家等你回……”
话还没说完,就被吞进了那人的嘴巴里,落下了深沉的吻。
晚上七点钟,容以清画好淡妆,换上一身暖和的秋装,关上门,站在小区门口等人。
“容以清?”乔格将车停在桃花里入口,正打算下车,就看到了往这边过来的女孩,咖啡色大衣披在肩上,显得整个人娇小可爱,是十安喜欢的类型。
“我能上去么?”容以清敲敲窗。乔格点点头,指了指副驾驶。
“你猜到了我会来找你?”乔格看着她,即将交手,面前的人首先出击。
“嗯。”容以清没有多说什么,上了车。
乔格把车掉头,开了百米远,把车停在了小区入口的临时停车处。两个人都没有下车,暗流涌动,仿佛一场谈判即将开始。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乔格把车灯打开,封闭的车厢内出现了亮光。
“一周前。”
“还好,不久。”乔格将车窗半开,摸出一根烟,想点上,看了看身边的人,又收了回去。
“你很有勇气。”乔格很是赞赏她,但随即话锋一转,“但只是一腔孤勇。”
容以清不说话,默默地听他讲。
乔格笑了笑,觉得她和初见时相比,长大了,但还是那个青葱懵懂的模样:“可能我接下来的话会伤害你,请你见谅。”
“我不认为你和十安在一起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乔格看着她,“你懂么?”
“懂。”容以清又点了一下头,脸上没有什么不悦。
“恕我直言,如果是三年前的你,还是可以的,世家大小姐,父亲也是这个圈数一数二的人物,和他门当户对,彼此互益,没人会反对。”乔格把手放在驾驶盘上,右手食指一点一点的敲在中间的四个圈上,缓缓开口,“但是现在的你,还要靠他保身立命,你们之间只有爱情,或者说是暂时的爱情,在这个风风雨雨的娱乐圈,是站不稳脚步的,甚至可能把他也给拉下来。”
“昨天在片场,受伤的是你吧?”乔格拿起手机,点开那个久久不落的热搜,内容是说十安紧急情况下送一位受伤工作人员上救护车,爆料人把照片上的伤者打码,看不出面容。“在他身边,一点一滴的小事都会被曝光的,你们的感情又能藏到何时?”
“他一个人打拼了十年,有了现在的地位。我作为兄弟,不允许他身边有危险的因素在。”乔格看向窗外,狠狠心,把话说重“我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我不相信你。”
和容以清见过几次,乔格知道她是个害羞内敛的小女孩,本以为她听到这些后会满脸羞红会哭哭啼啼,但是身边的人一如往常的安静。
言尽于此,乔格等她的回答。
“这几年,他过的好么?”容以清沉默了很久,才淡淡开口。
“很好,依旧是圈里的顶级流量。”乔格将目光放远,远处是看不到头的黑暗,“也不好,没日没夜的跑行程。”
乔格突然笑了一下,像是自嘲:“他那个人一身傲骨,几年前硬要离开公司,不要公司的资源,自己打拼。谁也不靠,硬生生的从有到无,建了一个自己的工作室。”
“不过也好,一年后他和公司八年的合同也到期了,这个时候有个自己的工作室,一年后就能自己真正当老板了。”乔格的脸上是少见的难受。
容以清拉开车门:“我先回去了。”
“我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但还是请你考虑一下。”
“好。”
面前的人冷冷清清,既不出击也不防守,让乔格心烦意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发泄不出来。
容以清看着他的车走远,才开始往回走。路灯照在树梢上,落下清寂的影子。路上空无一人,容以清走了几步,脱下高跟鞋,看见脚后磨掉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皮,露出血肉。新鞋子果真磨脚,要不是为了装气势,容以清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就穿上。她拎着鞋子,脑子里在漫游。
乔格说的话,容以清不是没有想过,刚搬进这里的那一周,她夜夜都在想这个问题,后来十安回来,拉着她在桂花林散步,她问了十安同样的问题。
那个人只是笑着不回答,仿佛一切成竹在胸,还笑她幼稚,然后蹲下来,示意幼稚的人趴上来,就背着她回了家。
那是见他如此,容以清就放下心来,抱着他脖子的胳膊紧了紧,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往他脖子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