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虎春秋》黄勃穿

1、第 1 章

　　喂，别睡了。

　　“1234，5678。”

　　喂，我和你说话呢，孙子？

　　“第三节，舒展运动。1234，567……”

　　这个男同学突然就被面前的人抓起了头发。

　　“我让你别睡了。”

　　男同学突然用手护住自己的头发。

　　“放手。”

　　“你出来，咱两聊聊。”

　　“你先放开。”萧莫寒抬起头才看见自己课桌前的两三个男同学。

　　男生不屑的用力抓紧了手，萧莫寒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

　　“痛。”

　　男生把手一甩，萧莫寒被摔在了地上。

　　“趁着课间操，咱两聊聊呗。”带头的男声说道。

　　萧莫寒不敢反抗，眼看旁边也没有别的同学，只能试着拖延到课间操结束。

　　“喂，别装死好吗？我还没开始揍你呢。”说着，用尽全力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仿佛地下的人，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萧莫寒疼得蜷缩了起来，感觉整个胃被他踢出血了。

　　“这孙子装难受呢。”男生说。

　　“老桥，课间操快结束了。”

　　“把他架男厕所。”

　　“蓝桥？他好像真的挺难受的。”一旁的男生有一些迟疑。

　　“怕屁，我爸警察局长，出什么事我罩你。”叫做杜蓝桥回答。

　　萧莫寒直觉自己要倒大霉，立刻抓住桌腿。

　　“有趣，这孙子还反抗。”

　　“你妈是个小三，你呢是个怂逼，你爸是个罪犯。你们家全家没一个好东西。”蓝桥说。

　　“我不去。”

　　“我今天就是想要找你出出气。”

　　蓝桥举手，本想打萧莫寒一个耳刮子，余光又看到走廊走来一个男生。

　　“有人来了。”

　　“谁啊？课间操还没结束呢。”另一个男生说道。

　　“顾远山。”

　　“老桥，走了。顾远山和他认识。”

　　“我放学再找你聊。”杜蓝桥说道。

　　说罢，三人匆匆走出了教室。顾远山看了一眼在地上的萧莫寒，二人尴尬的对视了一会儿。顾远山也没有去伸个手扶他起来，就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萧莫寒感慨人情冷暖，默默爬起来，思索怎么活着走出校门。

　　说起来，他之前可从来没有和校园霸凌挂上钩，杜蓝桥虽然有时会恶作剧，可是从来没有现在这么过分。萧莫寒除此之外，还算是个风光的人，和朋友开开心心转眼就到了高三，成绩还永远名列前茅，当然这个朋友是有特指的人——顾远山。顾远山是萧莫寒的发小，两个人的爸爸都是律师，在一家律师事务所，但是最近萧莫寒家遭遇了滑铁卢。

　　一个月前，一群便衣警察闯进了萧家，逮捕了萧莫寒的爹。传闻是萧大律师犯了法，锒铛入狱。而萧莫寒的妈妈谭雁，估摸着也是为了给爸爸伸冤，和杜蓝桥的爸爸走的过近，导致他们父子好像有了深仇大恨。

　　“放学要陪你一起走吗？他们好像不会放过你。”

　　顾远山的一席话，打断了萧莫寒的思考。

　　“大家课间操结束了之后，高三的同学一起到礼堂。我们十八中待会儿要做一个高考宣誓，高一高二的同学照常回教室。”学校里放着广播。

　　萧莫寒看着眼前的顾远山，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妈让一个叔叔来接我。”

　　“是杜蓝桥的爸爸吧。”

　　·

　　礼堂里，高三的学生兴奋的讨论着，他们似乎压根儿不在意四天后的高考，让他们更兴奋的是马上就高中毕业，迎来一个长达三个月的，没有试卷和唠叨的暑假。

　　萧莫寒刻意站在了队伍的最后，站在旁边的还有王苗，女生的细腻，一眼就能看出了他有心事，况且这个女生还喜欢着萧莫寒。

　　“萧莫寒，别紧张。堂堂理科状元，高考对你而言就是小学开卷考试。”

　　“谁告诉你我紧张。”

　　“那你一直魂不守舍的干嘛？”

　　“你呢？高考前怎么这么轻松？还有心思和我闲聊。”

　　“谁告诉你我轻松啊，我昨天晚上做试卷做到凌晨，今天早上差点起不来。”王苗说道。

　　“现在做试卷没用了，临时抱佛脚。”

　　“你以为人人和你一样，随便看看书就能考第一啊。”

　　“别抬举我了，我都躲在被窝里挑灯夜读呢。”

　　班主任往后瞟了一眼窃窃私语的萧莫寒和王苗，使了个眼色。二人识趣的闭嘴。

　　顾远山举起宣誓书，终于到了最后的环节。

　　“现在，请全体同学和我一同宣誓。”

　　·

　　班主任课后把萧莫寒叫到办公室，甩了一份成绩排名出来。

　　“第三次模拟考成绩自己看看吧。”

　　“这次成绩不是说不做参考吗？”

　　“那是因为全部都考得差，不对，不是差。你们这个成绩去高考就是自杀式袭击。”
　　成绩单上赫然的名单，萧莫寒已经从第一名掉到了第十。第一名的名字，是顾远山。但是萧莫寒看到和自己一块成绩下滑的还有杜蓝桥，不禁有一丝得意。毕竟这个人渣刚刚还揍了自己，拉了个垫背的。

　　“上次家长会你妈就没来，后来我让她来学校一趟也没信儿，你们家能不能上点心。”

　　“我妈最近在忙别的事。”

　　班主任又摔了一次成绩单，可怜的成绩单。

　　“你觉得有什么事比你高考重要。”

　　“没有。”

　　“萧莫寒，你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萧莫寒迟疑的看着老师。他的理想是当个律师，维护正义，帮助弱者。

　　“你说你想当律师。”

　　“对。”萧莫寒知道自己是在敷衍老师，因为现在他就是弱者。一小时前刚刚才被揍，却无能为力。弱者，怎么能守护弱者呢？
　　班主任一眼就看出了萧莫寒眼里的迟疑，还有他手上的伤。

　　“你手怎么了？你平时也不怎么运动啊，摔跤了？”

　　“没事。老师，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我想不想当律师了。”

　　“我知道你现在有一些迷茫，但是你知道迷茫的时候人要做什么吗？寻求帮助。这一点也不可耻，每个人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想当律师，不也是想像你爸那样帮助别人吗？而我，现在不也是在帮助你吗？人和人，就是要互相帮助。”

　　萧莫寒只觉得好笑，自己被杜蓝桥欺负了三年，自己隐忍了三年，也没人帮助自己。自己家出了事，亲戚朋友全部离得远远的，人就是自私自利的动物，滚犊子的互相帮助。

　　“行了，我觉得你也明白了。”老师说道。

　　萧莫寒只能强迫自己微笑，点了点头。他想要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我会好好调整的。”

　　“那回去拿书包，好好回家想想吧，也别做题了，好好放松。”

　　萧莫寒逃难似的离开了办公室，只觉得胃疼，估计是被杜蓝桥那小子踢出毛病了。妈的，要是他爹没进派出所，他一定告死杜蓝桥。然而转角就遇到爱，杜蓝桥在办公室门口蹲着，一把肩就架住了萧莫寒，往男厕所走去。

　　萧莫寒紧张得要吐血了，腿都在哆嗦。他就是怂逼，这点杜蓝桥说的没错。

　　“你别害怕，我们就是聊聊我们两家人。”

　　逃得过和尚逃不离庙，该来的还是要来，萧莫寒觉得自己今天肯定逃不了一顿揍。
　　周围的同学也看出了这两人有点不对劲，却不敢上去问。好在王苗立刻发现了不对，发了疯的跑去操场找正在打篮球的顾远山。

　　“顾……远山，萧莫寒他出事了。”王苗说。

　　届时顾远山正打着电话，连忙挂了。

　　“怎么了？带我过去。”

　　·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高一高二学生扎了堆，寻思着今天得有大事发生。然而人群中又推推嚷嚷的冲出一人，只见顾远山也开始疯跑似的跑去二楼男厕所。

　　厕所里面到没有像是普通校园那样的群体霸凌，反而像是开秘密会议似的，只有杜和萧两个人。然而，实际情况，却是一边倒的，持枪凌弱。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让我知道什么是恨的人。”
　　杜蓝桥想到自己的父亲杜国栋从小到大都没有来学校接过他一回，如今每日来学校接送的人却是萧莫寒，他都恨的不愿意上前叫一声爸爸。

　　“对不起。”

　　然而萧莫寒只是站在墙边，看着自己被丢在茅坑里的书包，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因为你妈，我爸妈现在再闹离婚。我们家，因为你妈，还有你，散了。”

　　“对不起。”

　　“对不起？”杜蓝桥踹了一脚墙，他也在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你一点也不对不起，你就是害怕被打。”

　　萧莫寒吓的一哆嗦。

　　“那你打我吧，能让你消消气的话。”萧莫寒站在墙角，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但是这句话却着实激怒了杜蓝桥，他冲到墙角，提起了萧莫寒的衣服。

　　“能不能像个爷们，现在就我和你两个人。来，我们单挑。”杜蓝桥希望萧莫寒还手，他不想欺负一个弱者。而且在他世界里，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欺负过萧莫寒，他只是平时逗逗他玩儿，撕下他的书，弄湿一下他的校服，他只是讨厌这个成绩，相貌，家境都比他优秀的人。但是这个人，明明已经有了一切了，为什么还要抢走他的东西？

　　可笑的是萧莫寒没有还手的勇气，他只是看着别处，连对视都不敢。他觉得自己真弱，真怂，真怕死。
　　顾远山走到厕所门口，看门的人拦在了他面前。他也叫了几个打篮球的兄弟，维护正义，拯救弱者，这是大家都喜欢干的事。
　　看门的人认了怂，毕竟高三还有几天，谁也不想出事儿。

　　厕所里，萧莫寒被杜蓝桥提起了衣领，他警觉杜蓝桥的手越来越用力，自己都已经失去了重心，要被他提起来了。同时他的胃也不舒服，开始疯狂的咳嗽，估计是被踢伤了，一时喘不过气，脸都开始青了。杜蓝桥觉得不对，连忙放下了萧莫寒，萧莫寒立刻跑到了厕所，吐得一塌糊涂。

　　而这时，顾远山也冲了进来。两人面面相觑，明明互不相识的两人，却感觉结下了仇。顾远山冲过去看萧莫寒的情况，顿时一股气。
　　“你丫的对他做了什么？”

　　“狗拿耗子。”

　　顾远山更气，转手就一拳打到了杜蓝桥的脸上。杜蓝桥被打倒在地，也不打算忍。站了起来，二人开始扭打。仿佛是喜剧似的，这场单挑总算是开始了，不过不是怂逼萧莫寒和校霸杜蓝桥之间的，打杜蓝桥的，是学生会长顾远山。

　　两人一路从墙上，打到了地上，一言不发，只是纯打架，连脏话都不说，发泄自己的怒气。

　　·

　　顾远山其实很珍惜萧莫寒这个朋友，他阳光，正义，虽然他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却整天嚷嚷着要改变世界。高一的时候带着自己翻墙去国外网站发表反战宣言，高二的时候偷偷拍下碰瓷骗子的车祸现场交给警察。虽然说实话这人是有一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着实好笑，可是似乎又觉得这人做的一切都不是没有意义的。他是真心的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去改变这个世界。

　　他真的羡慕萧莫寒，因为他在反抗。而自己，在家连一声不字都不敢说。

　　半个月前，顾家开了一次紧急的会议。他在会议上只听到一句命令，他不能和萧莫寒再做朋友了，因为顾家准备在法庭上指认萧烈，听说是大罪。因此两家会是仇人，他想问为什么，却没问。

　　然而就在昨天，母亲告诫他，甚至是请求他，把萧莫寒带到学校旁边的小道。顾远山终于是发问了，他察觉有一丝不对劲。母亲也只是说，“你别问太多，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不把他带过来，我们家就没了。”

　　为什么他要做这样的选择？

　　·

　　两个人在厕所里打得不可开交，锤头，踢肚子，仿佛压抑许久的怒意终于找到了地方发泄。等到萧莫寒把二人拉开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鼻青脸肿。

　　三人从厕所里出来，萧莫寒反而最安然无恙。看戏的女生在一旁窃窃私语，揣测是两个男同学为了争夺萧莫寒而大打出手，消息都已经传到了高一学生的耳朵里。

　　三人不出意外的被带到教务处，教导主任在一旁抓耳挠腮。一个人的爸爸是警察局长，一个人的爸爸是刑法律师，哪个都不好惹。另一个还好，爸爸是罪犯，快凉了，能歇口气。

　　教务处很小，三人只能坐在一张椅子上，萧莫寒被夹在中间。
　　杜蓝桥看着萧莫寒，本想说句对不起，因为他心里知道萧莫寒也是这场父母之间闹剧的受害者。反而是顾远山，这人才让他越看越不顺眼，自己留了情面，他倒处处下狠手。

　　萧莫寒此时摊开了双手抱住了身旁两个人的肩膀，他也不知自己想要表达什么，像是一个本能似的。他与生俱来就有这种能读懂人眼睛里悲伤的能力，他明白，自己身旁的两个人，需要自己的帮助，即使他们都在伤害自己。一个使用暴力，一个使用冷暴力。
　　杜蓝桥率先甩开了萧莫寒的肩膀，倒不是还恨这个人，是觉得矫情、恶心。

　　女生被叫来问话，然而说的却是天方夜谭。

　　“杜蓝桥喜欢萧莫寒，但是顾远山也喜欢萧莫寒，所以他们两个人打架了，为了争他。”

　　这句话，因为三人闭口不谈，而老师十分难堪，只能默认这是真相，所以这仍旧成为了当年这一事件的官方说法，流传于十八中校园八卦史。

　　情况刹那间因为萧莫寒的拥抱，变得十分尴尬。顾远山第一个站起来，走出了教导室。

　　“等会，你不能走。”教导处主任说道。

　　“是我先动手的，我对我行为负责。有事，想打官司，找我爸。”

　　接着杜蓝桥也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我把他打成这样的，如果要报警，找我爸。”

　　接着留下萧莫寒，畏畏缩缩的说了一句，“要不我也出去吧。”

　　·

　　顾远山从厕所里捡起了萧莫寒的书包，从高二女同学那里拿了个替代品，把书本整理得整整齐齐。他留了一份信在里面，只有三个字。
　　萧莫寒拿着顾远山送来的书包，却不敢说一句谢谢，因为他知道他们两家人现在关系很紧张。

　　反而是顾远山问了一句，“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萧莫寒摇摇头，走出了校门，准备上叔叔的车。

　　顾远山抓住了萧莫寒的肩膀。

　　“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萧莫寒跟着顾远山的后脚跟一路走，又尴尬的不想问顾远山究竟有什么要说的。顾远山就这么带着他走进了学校旁边的小巷子。
　　而杜蓝桥也尾随着萧莫寒身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仿佛着了魔似的，想要对这个男生说句抱歉，却依旧没有开口。

　　所以人生苦短，有些话该说的时候就要说。这不，才走进小巷子一会儿，路边的车就立刻开了车门，把萧莫寒强行绑了上去。萧莫寒疯狂的叫着顾远山的名字，顾远山才终于回了头，却眼睁睁的看着萧莫寒被强行掳上车。

　　杜蓝桥深觉有什么不对劲，却又相信这毕竟不关自己的事。

　　直到自己的爸爸打来了电话。

　　“你的那个同学呢？人都走光了我也没见他出来。”

　　“喂，爸。你不用来接他了，他被别人接走了。”

　　·

　　金碧辉煌的李氏大厦里，谭雁女士优雅的坐在了大堂，女秘书风尘仆仆的走过来，领着她上了最高的行政楼。
　　李先生坐在椅子上，已经供上了红酒，等着这位贵客。谭雁一席红裙，把手包放在了椅子上，拿起了红酒。

　　“李先生，你们行政人员办事效率很低，我在楼下大堂等很久了。”

　　“谭雁女士，你丈夫在牢里还好过吗？”

　　“里面的狱友那么多都是他弄进去的，估计挺不开心。”

　　“你还挺有意思的，感觉你一点都不紧张。”李世杰说道。

　　“李先生，你玩牌吗？”谭雁说罢，李世杰招呼女秘书捡了一副牌进来。

　　谭雁码好牌，不自觉的撩自己的头发，处处释放杀机。

　　“玩什么？”李世杰说。

　　“简单点，斗地主吧。秘书小姑娘也来。我去澳门赌钱赌多了，经常打庄玩，今天也玩打庄呢。”

　　“fight the tiger。你是说我是老虎咯？”

　　谭雁喝了一口酒。

　　“小姑娘牌这么好不叫地主？”

　　女秘书摇摇头，李世杰叫了地主。

　　李世杰拿着手上的牌，他开始有点焦虑，摸不清楚眼前的人在玩什么把戏。明明对方已经被自己机关算尽，为何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我手气比较差，总是摸不到好牌。”李世杰说道。

　　“关键不是自己的牌，是你要猜对手的牌。”

　　“那你猜猜我手里有什么牌？”

　　“最大的是四个J？我儿子？你看你就是那么保守，这么好的牌不叫地主。”

　　“谭女士，你手里的牌我也略知一二。”

　　“说说看。”

　　“那些账本他一个没念过书的警察局长看得明白吗？”

　　“我知道他看不懂，所以我都还没给他。”

　　“果然是大赌徒，玩火玩到警察局。”

　　谭雁翘起了双腿，脱掉了高跟鞋，好不自在。李世杰突然感觉眼前的女人不是什么善类。

　　“你看，你一直以为我老公会供述你，所以你才那么着急。但是你不知道，其实这是他最大的炸弹，他出了，就压不住你了。他丢不出这张
　　牌的，得闷死在里面。”

　　“继续？”

　　“我丈夫想要弄垮你，所以他的小牌很多。他把警方往你这边引，等你失势，到时候送你对手一个王炸，和他一起坐收渔翁。”

　　“我知道他的心思，可惜他先被警方查了。”

　　“谁让他那么爱吃醋，找警察局麻烦。”

　　“哈哈哈哈，也怪你红颜祸水，可惜了他一手好牌。”李世杰笑了，萧烈果真真是因为戴绿帽，丢了步棋。

　　“对啊，红颜祸水啊。”

　　李世杰喜笑颜开的看着对面的红衣女人，而女人只是邪魅的望向旁边的女秘书。

　　“是吧，李小姐。”谭雁说道。李秘书突然六神无主，放下了手里的牌。

　　李世杰放下手里牌，生了气。

　　“你背叛我？”

　　李秘书跑了出去，这场赌局也因为少了一个玩家临时结束。

　　“她是谁的人？妈的，跟了我5年了。”

　　“地下钱庄，等你失势立刻就起来篡位的投机者，没什么好在意的。”

　　李世杰拿出了桌子里的枪，“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而谭雁无动于衷，时机还没有到。这把赌局一定要赢，任何牌都得万无一失的出对时机。

　　“你不怕死？”

　　李世杰见过无数可怕心机的女人，而眼前的人是他唯一猜不透的。他打了个电话，电话的那头是萧莫寒，谭雁明白，一声令下，自己的儿子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打庄，最重要的是临危不乱，不然别和庄家玩。然而儿子是她世界上唯一还珍惜的人，这出赌注她根本输不起。这出戏，得演得不露破绽，一点也不行。

　　“下指令吧，反正他性子随了他爸，永远不听我的，留着也是绊脚石。”而此时，谭雁手已经微微颤抖。
　　李世杰这才迟疑的放下电话，“别说的你不在意的样子，不然你不会上门。”

　　谭雁知道时机一到，可以出牌了，她不要赢，她要和局。

　　“我也有一个账本，是对方钱庄的。但是我不能交给你。”

　　“因为我得到了之后，你老公立刻没命对吗？哇，选儿子还是选老公的题，两个只能活一个。你这个女人真是个祸害。怎么办，想选一下吗？”

　　“李先生，我在这里就已经选了我儿子。”

　　“嗯？”

　　“我现在在你的公司，刚刚李秘书被我出卖了，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对我老公下手了。只有让对方杀死我老公，我老公才不会交账本。”

　　“你这女人真的是聪明，还利用上了我。”

　　“账本我会给你，但是你要放了我儿子，帮我们全家消失。没有你的帮助，我无法摆脱掉警方。而我一旦再次被警察找到，我们家又会出事。并且，这件事我不希望你告诉任何人，因为你的公司有内鬼。”

　　“OK，全部都答应你。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或者说是提议。”李世杰说。

　　“什么提议？”

　　“你这么聪明，不如帮我做事吧。”

　　谭雁终于离开了虎穴，身后的大楼豪华得残忍。她眼里没有泪，虽然她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间接杀害了自己的丈夫。三月前警察局的杜国强找上了她，当时萧烈已经因为出轨而与她分居。借着感情的伤痛，她才答应离开这些灰色的是是非非，做一个平凡人家的太太，也给孩子们一个平凡的生活。却不知杜国强的目的不纯，实则是利用自己收集证据。这让萧家进入了横竖都是死的结局，谭雁也想过递交双方的账本，好歹在警方的帮助之下还有一线生机，却料不到自己的儿子却到了对方的手上。

　　“谭雁？”杜国栋迟迟听不到谭雁的回复。

　　“我在听。”

　　“我现在已经安排全城的警力去找他，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儿子。”

　　“再见。”

　　谭雁挂掉了电话。

　　·

　　萧莫寒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困在了一个黑漆漆的集装箱里，他知道自己在海上，却不知道自己在哪。无论怎么敲门也没有人答应，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总算了一道曙光。谭雁和萧莫寒的哥哥萧尽欢站在门口，谭雁眼泪婆娑。

　　“我们要开始新生活了。”谭雁说道。

　　·

　　喂，别睡了。

　　Mike揉揉眼，摸着自己的头发

　　“别弄我头发。”

　　因为窗帘被人拉开了，毒辣的太阳光让他这种惧光动物再次充满了对世界的恨意。

　　“头发？你梦见什么了？”身旁的男人说道，他□□上身，满身的肌肉，黝黑的皮肤，但是他依旧觉得自己的床伴对自己丝毫没有任何□□，感觉是入了什么□□，获得了永恒且永不变的性冷淡作为入教礼物。

　　“忘记了。”Mike迷迷糊糊，差点又睡着。

　　Mike感觉好像是突然梦到了十年前的事，说起十年前，感觉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那么久远。

　　“别想了，起床了。咱们出门吃个午餐，然后我去上班。”

　　“我希望我是个瘸子。”

　　“why？”

　　“因为如果我说我不想出门，你会理解我。”

　　“你还是不是很喜欢这个世界啊。没关系，你喜欢我就可以了。”

　　说罢，Arron就出了门。Mike，对着关闭的门发了一会儿呆，总算记起了今天还有正经事要做。

　　Mike拿起电话，播下了911。

　　“你好，我想要举报一个性侵罪犯，情节可能也会比较严重。”

　　“您的姓名，以及你要检举的嫌犯的名字。”

　　“我叫做Mike Lin，嫌犯是我的男友Arr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