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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准时播了，我坐在摇摇椅上一边算着帐一边看，天花板上的风扇哗啦啦的响，摇摇椅不堪承受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铃铃铃。
一旁的座机响了。
我接了起来：“喂，今天古董店不营业。”
“营业你个奶奶。”是胖子的声音，他笑骂了一声，问我：“最近没生意？”
“看你说哪种生意。”我夹着电话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得了，你就别敲你的破算盘了，搞得好像进账很多似的。”电话那边传来磕瓜子的声响，还有跟这里的电视机同步的声音。
“你说刘谦这个魔术怎么搞的？他去挖墓岂不是一找一个准？”
电视里的刘谦拿着一个水壶正在倒茶。
我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你不是信奉社会主义吗？给大伙们解释解释。”
胖子被噎了一下，义正言辞地说：“等会肯定有人能解出答案，难不成他那双手还能比我们小哥牛不成？”
最后一笔帐算好了，我把账本放在一边，随意地说：“谁比得上咱们小哥啊。”
说完，总算是回过神来，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
我说：“我一会去给他拜个早年。”
胖子犹犹豫豫地说：“小哥这种人过年吗？”
“你管的着呢，心意到了就好。”
支开的窗传来细微的声响。
胖子耳尖听到了：“你那进贼了？”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下雨了。”
想起来窗户边有个插头，我站了起来对他说：“你等一下。”
然后走到窗边，手刚伸到窗外就被淋得湿透。
把窗关好后，我接起电话：“喂？”
那头没个声响。
我挑挑眉，还没说什么，就听到胖子小声地叫了我一声：“吴邪。”
“不请客。”
“我呸，”胖子啐了我一口：“我问你个正经事。”
“啥事？”
“你真不干了？”
我下意识敛了笑：“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干不干你就给个准话。”
心里的郁气越积越重，我缓缓地吐了口气说：“不干了。”
不想干了。
小胖没再说话。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电话就挂了。
我放好电话，骂了一声：“挂电话也不说一声。”
古董店安安静静的，没人回我。
*
我看了下窗外，最近路上的路灯坏了，外面黑漆漆的没点光。
我拿了把长柄伞和手电筒，慢慢走出去。
地上都是水坑，我走到目的地的时候，裤角全湿了。
操。
我看了眼眼前的碑，没好气地说：“新年快乐。”
语气干瘪瘪的。
我把随手带来的野花放到碑面前：“我走了。”
转身走了几步，顿了顿，沉默了许久又转过身来说：“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刚想再说什么，天际突然爆出几朵绚丽的烟花。
声如雷鸣。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再看向石碑时，就看见许久未见的张起灵，他摘下兜帽坐在那里，齐指抓着帽沿后轻轻松开，拎起一旁的酒袋递向我。
我看着他有些难言，一团乱麻的情绪糅杂在一起，下意识地把酒袋接过。
“我……”
“新年快乐。”
他依旧是那副浅淡的眉眼，看着我的目光沉静又平和。
接连的烟花在天际边炸开。
我抓紧了手心的酒袋，瓶口的线条磨得手心生疼，我说：“我以后真的不来看你了。”
他看着我良久，他说：
“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