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次方真皇假帝（声入人心）》呀呀

61、为君者

　　这日正午，天气燥热，殿内已早早放置了冰块散热，蔡程昱这几日一直同皇上一起用膳，午膳刚过，胡总管端来了新熬出来的汤药，取银针试毒。
　　蔡程昱从胡总管的手里接过汤药，“父皇，您该吃药了。”
　　皇上微微皱眉，别过脑袋，“不喝了，整日里喝这些酸苦的东西，没什么用处，反倒喝得难受。”
　　蔡程昱平日见惯了父皇威严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他竟然耍起小孩子脾气，佯装生气地看着皇上，“父皇！”
　　他撇撇嘴，没办法地接过药，“真的很苦。”
　　“父皇，良药苦口利于病。”
　　皇上反驳无效，只好捏着鼻子将药全部灌进肚子里，蔡程昱满意地从盘中拿起一块蜜饯递给皇上。
　　“朝中还有许多事情烦心吧，你快忙去吧，别总在这儿陪我这个糟老头子浪费时间。”
　　“陪父皇怎么能是浪费时间呢，再说父皇年轻着呢。”蔡程昱搀扶他起身。
　　“行了行了，知道你会哄我，快走吧。”皇上催促他道。
　　蔡程昱也不再推脱，上午六部又送来了一堆奏折，事情好像永远处理不完，如同天宫的米山面山永无止境，想到就觉得头大，也不知道大哥平时是怎么熬过来的，“那儿臣就告退了。”
　　蔡程昱刚走出门，就见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他拦住侍卫，“出什么事了？”
　　“禀二殿下，太子，太子他在梅州染上了时疫，只怕……凶多吉少。”
　　“哐当”一声，蔡程昱手里的扇子掉在了地上，他听了侍卫的禀报顿时失了神，不敢相信地连声音也在发颤，“你，你说什么？”
　　“太子，太子，染了时疫，凶多吉少。”侍卫的话音刚落，只听屋内“咚”的一声，有什么重重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响起了胡总管惊慌失措的声音，“皇上！”
　　蔡程昱暗叫不好，回屋一瞅，皇上听到了郑云龙的消息，急火攻心，昏倒在地，顿时，整个屋里慌成一锅粥。
　　他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根本顾不得悲痛，如今大哥出事，父皇也病倒在床，下面还有几个弟弟，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撑住。
　　“快去请太医来，再派几个人通知睿亲王和王晰，还有几位皇子们，记着不要惊动太多人。”

　　张超与弘凡、梁朋杰三人最先从皇子所赶来，看着梁朋杰的眼圈应该是已经哭过了一回，张超心急地冲到前面，“二哥，父皇怎么样了？”
　　蔡程昱摇头，“太医还在诊断。”
　　“那，大哥怎么回事，这群人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弘凡因为皇上与郑云龙相继出事有些心烦气躁。
　　“阿黄你别慌。”蔡程昱握住他的手，安抚他，“大哥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二哥。”梁朋杰已经又哭了出来，弘凡见他哭也跟着哭，两个人哭着抱成了一团。
　　“二哥，没事，还有我。”张超心里清楚，蔡程昱此刻心里也慌张，只是面上强装镇定罢了，如今只有他与蔡程昱年纪稍长些，他定然要稳住阵脚多协助蔡程昱才是。
　　张超的话许是给了他一些安慰，蔡程昱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虽然比哭还难看。
　　紧接着，睿亲王与王晰一同走进来，方书剑跟在了睿亲王的身后。
　　弘凡瞧见方书剑拉住了他，此刻已经泣不成声，“方方，大，大哥他……”
　　方书剑在路上已经听说过郑云龙与皇上的事情，本来还能勉强保持镇定，被弘凡与梁朋杰在自己面前那么一路，也忍不住跟着他们哭起来，三个人抱成了团。
　　“皇上怎么样了？”睿亲王与王晰同时发问。
　　“太医还在诊治。”
　　几个人只好在外面焦灼地等待。
　　不一会儿，太医从屋内走出来，立刻被几个人围住。
　　“父皇如何了？”“皇上如何了？”
　　太医摇头叹气，“微臣实在无能为力，皇上恐怕……”
　　睿亲王听了他这话，怒从中来，一把捞起了太医的衣领，“怎么会？上月你说皇上只是旧疾发作，吃几服药就好，怎么现在会这样？我看你这脑袋戴的是太稳当了。”
　　几人眼瞧着睿亲王要发火，连忙拉住睿亲王。
　　那太医吓得跪地求饶，“上月诊脉之时皇上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这一月身体越来越差，加上今日受了重创。”
　　王晰听了他这话顿觉异常。
　　胡总管从屋内走了出来，“睿亲王，王相，几位殿下，皇上吩咐，让王爷留下，几位殿下与王相先回吧。”
　　睿亲王听了这话方才暂时放过那太医。
　　“蔡蔡你随我来。”王晰小声对蔡程昱说道。
　　蔡程昱会意，叮嘱张超带着几个弟弟先回皇子所，“你照顾好他们。”
　　“二哥放心吧。”
　　蔡程昱随王晰至御花园偏处，左右确认无人方才放心开口，“我觉得，皇上的病有蹊跷。”
　　蔡程昱吃惊道，“怎么回？父皇的药一直由太医院几位大人一起调制，又经重重验查，不可能出问题。”
　　“这一切太巧合了，希望是我想多了，但还是以防万一的好，你派个信得过的人去将太医院的药，药渣，熬药的器具通通偷过来检查一遍。”
　　“好。”他虽觉得不可能会出差错，但还是万无一失的好。
　　蔡程昱本要有，突然被王晰喊住，“蔡蔡。”
　　“晰哥怎么了？”蔡程昱好奇地回过头去。
　　“你还记得我告诫过你的话吗？”
　　“一字不敢忘，你说过，为君者先为人，为人者先心正，我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