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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太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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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义庄停放着几具仍无人认领的尸体，被白色的布遮住了半个身子，漏在外面的脑袋，嘴唇乌青，外行人也能瞧出是中了毒的。
义庄为防尸体快速腐烂，向来是四面紧闭，这几具尸体停放了两天，再加上先前是中毒，屋子里臭气熏天，除了习以为常的仵作，剩下几人皆忍不住掩鼻，陈博豪再看了一眼尸体，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反而李文豹此刻无比镇定，好似躺在那儿的不是恶臭的尸体，而是熟睡的普通人，他瞧着陈博豪脸色不好看，关心道，“大人要不你先去外面等着。”
陈博豪坚定地摇头，自己怎么也算是李文豹的上司，自然不能输给下属，心里较着劲儿地逼自己强忍着。
幸运的是，仵作还真的从一名杀手胃里找到了残留的毒药，只是他经过这么一个难忘的时刻后，连续两天都只喝水不吃饭，看着吃嘛嘛香的李文豹羡慕不已。
二人将毒药送至太医院，太医令翟李朔天与王晰相熟，自然是乐意帮忙的。
“这毒药虽是少有，却不罕见，书里就有详细记载药方，我写于你。”
“劳烦翟太医了。”陈博豪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容易查到药方，可等翟李朔天将药方递给他时，他就笑不出来了，上面将近二十种药材。
李文豹探头看陈博豪手里的药方，提议道，“这种寻常的药材是不是可以忽略掉，只去查一些比较特殊用不到的。”
“这是个办法。”
“如果你们要毕竟特殊的药，就这个了。”翟李朔天指着纸上的雪上一枝蒿，“这种药适量可入药治疗跌打损伤，药房都会有些存货，只是多为蜀人使用，京中鲜少有将其入药。”
“多谢翟太医，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蔡程昱午饭过后又拉着张超去了铁匠铺，想再检查一遍丢窃案的现场，希望能发现什么，这回没遇到马佳，到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那铁匠第二次见蔡程昱，以为他与马佳是朋友，便对蔡程昱与张超十分客气，“大概是五天前吧，我一早来铺子的时候就瞧见这扇窗户是开着的，估摸着是从这里翻窗进来的。”
事情已经过了好些天，窗户上已经看不到什么痕迹，这条街都是商铺，到了半夜就很难见着人了，再加上是后窗，连目击者都没有。
从窗户往外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子，堆满了杂物，一看就很久没搭理过，杂草丛生，铁匠不好意思地解释，“这个院子只堆放着不用的工具，所以没有打理过。”
院子的墙本就比较低矮，对于习武之人想翻墙进来更是易如反掌，蔡程昱仔细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只觉着一定还有什么是自己忽略掉了的，却想不通。
二人一无所获地回了大理寺，心情不免有些沮丧。
“线索断了。”蔡程昱告诉王晰，“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出来。”
张超问道，“晰哥，博豪他们还没回来吗？”
“还没，，昨日查到了毒药的线索，今天一早他就带了几个捕快去调查京中的所有药房。”
王晰见张超与蔡程昱此刻愁眉不展的，情绪低落，毕竟自己也是他们的哥哥，一旁安慰他们道，“不必太心急，慢慢去想其中的每个细节，总会找到的。”
“对了，表哥，明日皇祖母回宫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听说了。”王晰点头，早上皇上就派人来传话了，纵然他再不乐意，明日也得去给太后请安，想到这里就不免头大，他本是不愿意与王家搅和在一起，却被身份血缘紧紧绑着。
第二日天微微亮，太后的马车就走到了宫门前，太后不欲太过张扬，所以未命各宫接驾，只有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在门口等着。
“太后，咱们到宫门前了。”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轻轻唤醒太后。
她掀开车帘，看着朱红色的宫门，和从前无二，自言自语着，“回来了啊。”往事不免如风吹入境，引得感慨万千。
太后刚在宫里坐下，那边各宫妃嫔都闻风而来，什么补品珍宝都往里送，坐在最底下的几个妃嫔小声嘀咕着，“皇后明明与太后是姑侄，怎的倒现在也不见来请安。”
“我看呀，这八成是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
“毕竟这六宫之主还是皇后娘娘。”
“我看几位娘娘的茶快凉了，再给您添点。”几个人见到太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姜黄走了过来慌忙闭嘴，听她这话，自然知道刚刚嚼舌根的几句话都被听去了，有些心虚摆手，“不用，不用。”
正说着，皇后就走了进来，“给母后请安。”
太后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坐吧。”一旁的妃嫔忙识趣地将太后左侧的位子让于她。
“哀家也累了，你们先退下吧，皇后刚来，就留下来陪哀家说两句话吧。”
等那些无关紧要的妃嫔都走出了院落，姜黄会意遣散了底下的侍女太监，只留下皇后与太后二人。
太后方才少了刚刚的慈祥，“跪下！”
被太后这样一惊吓，皇后差点从座位跌到地上，慌张地跪在了地上。
“你可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臣妾不知。”
“王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当真以为你瞒着做的那些事我会不知道。”
皇后辩解道，“母后，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王家，为了昱儿，况且如今睿亲王世子已经入狱，只怕是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太后将手里的佛珠直接扔在了皇后的脸上，打的生疼，“我看你就要在劫难逃，你以为这样就扳得倒他睿亲王。”
若是扳得倒，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就不会是她的大儿子，在看跪在地上捂着半张脸的皇后真是恨铁不成钢，“你可知，被查出来通敌卖国是什么罪名，整个王家都得替你陪葬，还有你的好儿子，现在已经暗地里开始调查赵扁了，若是将王家的事情都查出来，你我又岂能有命活。”
皇后哪里知道会牵扯出这些，顿时慌了神，连连求饶，“是臣妾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同母后做商量。”
“王家迟早要败在你们母子手里。”
皇后连连磕头认错，当日，沙国二皇子秘密送信与她，她本想如果借他的手杀了阿云嘎，断了郑云龙一只臂膀，那皇位对自己儿子来说就唾手可得。哪料到沙国二皇子竟然失手了，还要她动手去杀石凯诬陷阿云嘎，她也是误信了沙国二皇子才自己动了手，听了太后的分析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这买卖对沙国二皇子来说根本就是只赚不赔，自己反而一不小心就会赔的倾家荡产。
“罢了罢了，你毕竟是我的亲侄女，哀家心里自然是疼你的，这事哀家来处理，你先起来吧，一会儿别让昱儿瞧见了。”
“谢母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