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婊类

4、第 4 章

　　我之前提过南笙这个名字吧。那个从小就是一直玩到大的朋友，从我一出生就一直存在的生物体。
　　来到学校没几天。某一天清晨，凉风习习。孙南笙被选上当升旗手了。他成了站在全校的中心负责红旗冉冉升起的那一个。尽管老师没有说今天的升旗手换了，尽管没有通知，但是他站在国旗台上升旗看着上空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第一次没有强调秩序也那么安静。我们都看到了国旗也看到了他。
　　会发光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发光。
　　全校的人抬起头来看他。我站在人群中，也抬起头看红色的国旗，也看着孙南笙。
　　他是这个闪闪发光的焦点。升完旗后，陈晨还凑到孙南笙，拍了拍南笙后背：“南笙，南笙，为什么是你成了升旗手？”
　　全校那么多人，可是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成了最最闪亮的星星。那种语气，满了好奇和羡慕。
　　“就个子合适，然后巧合。”他看了看陈晨，眼睛山明水净，孙南笙轻描淡写。没有多提。不管是努力得到的，还是偶然强加的，他都不愿讲述过程。
　　他总是那么幸运，不管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都能讨的所有人的喜欢。我妈妈就常常摸着我的脑袋，老是提起南笙，她说，南笙啊！我就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孩子长得像他那般眉清目秀的。
　　眉清目秀，是我妈妈所能想到修饰人美丽最好的词汇。尽管很多时候是形容女生的。但她把这个词汇用在了南笙身上。
　　而我妈不知道，如今南笙变得高高在上。而与他一起玩的我，成了抬头仰望他的那一个。我正想着，一个女生就激动地跑过来了，捂着嘴巴惊奇地叫道：“高一十八班的孙南笙，是你吧！今天早上的升旗手。”
　　“嗯。”南笙说。
　　女生眼睛发光，“我们班女生说你很帅呢！”
　　南笙有些尴尬，只好笑一笑，说，谢谢。
　　等着女生走了后，我看着南笙说，“怎么人气那么高，都能建一个粉丝后援会了，可是，刚刚那个孩子，觉得长得不好看呢！”
　　真的，作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小伙伴，真的觉得不怎么适合你。
　　过了一会，我停下步伐，看着他的眼睛：“这样算来的话，喜欢她还不如喜欢我呢。”
　　南笙以为我开玩笑的，他笑笑，露出白色的牙齿。
　　“喂，是说真的！”我戳他白色的校服。又强调一遍。说完自己竟然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我写字一般用钢笔，每次写完字都会弄一手的钢笔水。我刚才一戳，孙南笙白色的校服上真的有了一个浅蓝色的钢笔印子。
　　在他面前，因为熟悉，才有了这些性子。
　　我偷瞄到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么微小的笑容。风轻轻的吹着，我在猜他要说的话，猜测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之后，上课铃在整个校园响起。我和南笙一起跑向教室。
　　那时，冷冰冰的冬天已经开始来了，幸好我的感冒也好了。我们开始裹着羽绒服缩着脖子穿过教室，宿舍，食堂。日子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流窜，一天，两天，再接着，春天快要来了。
　　“哪里好笑了？”我挑眉。
　　“好神奇，你是第一个说她难看的孩子呢！人家说是班花呢。全班选出来的那种长得好看的班花。除了素素你那么说。”他解释。每说出一句话都冒出白色的雾气。我也穿的厚厚的，棉裤，羽绒服，外带一种叫做秋裤的东西。
　　“本来就是，就是觉得难看啊！除了脸，哪里好看了？”我咄咄逼人。不觉得我是那个全身上下都好看的吗？包括脸。我和南笙迎着阳光，义无反顾，坚强的，迈着大步一直走下去。
　　我全身穿的厚厚的，连动都不好动。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粽子。天气极冷，加上我又感冒，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洗澡，头发一缕一缕的，自己都觉得自己即将要馊掉了。
　　而这样的我却对南笙说着别人一点也不好看的话。
　　星期五，我终于等来了回家的日子。我很期待，我极其不适应这个新团体，极其不适应睡在学校的床上。我期待着跟着南笙一起回家。
　　但是星期五上完第一节课，南笙说这个星期就不和我一起回去了，他要参加演讲比赛。
　　突然之间这个星期感觉好漫长。怎么也熬不过去了。
　　“好啊，星期四就和袁心说好了，要和她一起回家的，忘记了告诉你。”我随之回过去。
　　我想说没关系的，但是我的心告诉我有关系。我打不出轻而易举就原谅他的字眼。
　　因为我觉得，我好像是被抛弃了呢！感觉即使是南笙和我那么些年的好朋友，也会说出一些理由，也能说出不能和我一起回家了。
　　而我在那段时间里，胆小的如同老鼠，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