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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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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和南笙视频通话,南笙剪了个板寸,穿着白色的衫,挽着袖子。板寸的他依旧很帅气。胖子杨佑泉凑过来,一张硕大的脸出现在镜头里,兴高采烈地给我宣布了一件事“唉,素素,南笙又被搭讪了,快,give me five!”
杨佑泉偏了脸对南笙挑衅:“长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女朋友!”
啊哈哈...杨佑泉笑。然后冲南笙吐舌头,一脸的得意样。
“又?”是再一次的意思吧!
“南笙,应该又是一个挺好的姑娘吧。”我正经问南笙。
南笙很认真跟我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我很认真地考虑过,我也是个成年人了,如果遇到合适的人的话我会试试的。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比较淡,很难有那种一见钟情的戏码。”
他摸着南笙的头发,一下一下“这娃惨啊!这娃桃花不断,桃花都是看他脸。”
杨佑泉说到这里就出去了,南笙说,“素素,其实我也有缺点,大众期待下的我很有压力,可是我知道真实的我是怎么样的,我虽然有着大多数女孩所看重的细心和温柔,但同时我也是敏感的,然后我的嫉妒心也很重,我没有大家看到的那么好。我有时候会不喜欢大家拥戴我,我感觉他们拥戴的是一个假的南笙,没有人味的一个人,真正的南笙是有很多缺点,活生生的一个人。”
我说:“我知道的。” 上课的时候礼仪老师虽然讲着课,但是,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南笙啊,也有脆弱和敏感,就会很担心。
付惠看着我愣神,用胳膊捅我,一张纸条拖过来“想什么呢?”
“我朋友。”就之前给你提过的南笙\"纸条拖过去。 “学霸哥啊,学霸哥站在人生的巅峰也有烦恼的啊?”
“有的。”
“他的烦恼不会是世界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和平吧?”
下了课,付惠缠着我给她看南笙的照片,我手机上南笙的照片好像还真挺少,没办法,上南笙空间,他空间里也很少放自拍啊什么的,只是很低调地放了一些高中毕业照,大学文艺晚会的照片,并且都是一大群人他在某一个角落的那种合照。我从一堆人中找出他来放大给付惠看。付惠盯着屏幕捂着嘴尖叫,抓着我的衣服,“啊!这么完美的脸,这么完美的比例,妈的,不是人!”
我无奈的笑笑,付惠太激动了,我胳膊被她抓的有些红。付惠不只在我面前嘀咕一次,她闭着眼睛,眉眼无比柔和,她说,我喜欢的男生类型,是那种,不染头,不抽烟,不化妆,高高瘦瘦。
而南笙貌似全都符合。
我揶揄她,“你不喜欢你的易烊千玺,王俊凯,刘昊然,肖战,杨洋了?”
关于南笙花边新闻的一切我都是从杨佑泉那里得知的。
南笙对于这些事情,一般不提,就算提,也只是说个结果,过程什么的他一语就带过了。他不提,我也不问他。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谈过彼此之间的感情进展状况。
付惠拉了我去献血。说什么长大了就要去献一次血,才对得起党和国家的栽培。本来不想去的,但是付惠一直不依,哎呀,跟着党和国家走才有未来的,你不知道我就是代表党和国家的吗?所以要一直跟着我走啊。
这孩子!...
付惠进去前走在走廊的那几步都是迈着正步的,还在进去前对我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我坐在外面等待她,一个男生,捂着胳膊呲牙咧嘴地走出来。
那样熟悉的脸。只是烫了发,染成了黄色。竟然是黄恒和张贤彬。两个人似乎长高了。有了胡子。高中毕业这么久,两人竟然还在一起的。
张贤彬走出去买水了,付惠也被护士抓着献血去了。只剩我和黄恒站在那。他挽着袖子,对着他尴尬地笑,他回笑。两人默默地坐在位子上等着。我低着头,他也低着头。想不出有什么话题可以说。
然后,他站起,说:“我看看馅饼那瓜儿子买水咋还不回来。” 然后,赶快逃离。
我无奈地搔头,我这人,还真是无趣。即使是同学那么多年,见面还是一句话都聊不起来。
今天挽起袖子在洗手间洗脸,忽然觉得我剪坏了刘海,穿着灰色的短袖急不可耐的赶回家,然后在我家院子里一家三口人捧着西瓜啃还是昨天,可是现在,呼吸一下都会有烟一样的雾气,满大街都是穿着棉袄行色匆匆的人。不知不觉11月都过去了大半。冬,来了。我们快要放假了。杨佑泉说南笙又有女朋友了,反正每隔几天就能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开始还能记住名字,记住是个什么样的人。最后,彻底不记了。
我说南笙呐,我的信息存储量也是有限度的。你身边的那些花边新闻,名字我都快记不住了。所以啊,那些名字也真心记不了几个,等你有了正式的女朋友,打算一辈子了,再告诉我。
孙南笙笑着说,“不用记的,其实我生活很无聊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点可以聊,所以杨佑泉就格外放大了这部分的事情,而且很多还是他杜撰的,我本来就比较闷,生活也比较平淡,所以一有点什么花边新闻他就格外关注。哪怕你今天跟个女老师说句话他都能写本师生恋的大戏,还大肆宣扬,那是他的乐趣。他闹得很,而我又静的很,倒也适合做朋友,生活热闹些。”
陪奶奶去教堂,她在前我在后,每一步都走的安稳踏实。
今晚平安夜。
灯光全部灭掉,蜡烛微弱的光亮起,悠扬的琴声,有声音从后面传来,圣诗班的人穿着洁白的衣服举着蜡烛缓缓从后面走到台上。举着赞美诗献歌。世界似乎从这一刻停住了。闭起眼睛祷告。心都快要酥软了。
耶稣,你看啊!我们都来给你过生日了。
猛然记起去年上个圣诞节了,那时我们那边的教会还是木凳子,我穿着红色的长袄,坐在后面。听着琴声看着小孩在台上舞蹈,有老人在呵呵地笑,脸上皱纹都到一块了。
那年我长发及腰,今年夏已剪。短短的,很乱很糟。
那年南笙在舞台上唱you are not alone。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好像是和我爸一起坐在沙发上一起听的。当时是一个男人唱的,那个男人我只匆匆瞥过一眼。曲子就只听了第一句歌词。就觉得这首歌真的蛮普通,打着呵欠觉得人们的审美已经到达了这种境界。没病吧这首歌。哪里好听了?歌词也听不懂。我爸说是呀是呀,他也听不懂,呜哩哇啦的。那次,会场布置啊,节目内容啊,都特别的好,特别赞。主持人穿着艳丽的晚礼服。表演的每一个节目都那么精彩。看了南笙,拿着话筒深情低沉,灯光照到他身上,他的眼睛那么大,亮晶晶的,即使整首歌是用英文唱的,但是听完之后,满脸的泪。音乐真的是很有感染力的吧。
拿着话筒在台上唱歌的那个刹那,声音通过音响传播,南笙就是最美的主角。
终于体会到那些歌手的心情了,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终日唱歌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连工作都变的幸福。
那时候我看着他,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要闪亮,比领着奖状领着奖学金的他还要闪亮。唱完之后欢呼声阵阵,送花的多到南笙两只手都抱不过来。现在越长大却越喜欢这首歌了。
那样如同呼唤一样的语调,那样感人的歌词。我从未见过南笙那么高调过,那样自愿地站在舞台上当万众瞩目的焦点。那晚上他和我一起回家,看着那所教堂,笑容温和。
南笙说,因为喜欢教堂呐,喜欢这个有鲜红十字架的标志,有着白色的墙壁,会传来唱诗班歌声的地方。所以,哪怕抛头露脸,也可以忍受。我很少听他说喜欢什么。细细想也想不出他喜欢什么,他钱不缺,也不怎么爱买衣服,没什么爱好。
那是上个平安夜。旁边是南笙。而这个平安夜,祷告完,散会,旁边是我奶奶。搀着奶奶走。奶奶突然问“南笙那孩子呢?今年怎么没见?” 微笑,看了他所在的方向,指着那个方向“没,他在遥远的另一所城市。做兼职。”
奶奶抬头,微眯了眼:“啊!那么远啊!”
那个灯光熠熠如同他一样闪耀的地方。
她说:“今天突然间想起这个孩子了。”
她说小时候你还不认识南笙那会,还记得那会南笙很帅气。眼睛大的啊!占了大半边脸。那时南笙妈妈带南笙去教会,已经排练好了,等到南笙妈妈唱完歌,南笙就上去献花。因为南笙妈妈觉得如果她唱完歌,由自己的儿子上去献花的话会比较温馨。
南笙妈妈是独唱《回家》这首歌的。而因为我的原因。南笙妈妈唱完了鞠个躬,南笙也没能献上那束花。原因是他坐在里边,我一屁股坐他旁边了。然后,看着看着节目我就睡着了。口水流了一桌子。
南笙妈妈唱到最后一句了,微笑,看着南笙,示意他赶紧送花啊。南笙站起来,我却趴在桌子上挡住他去路。南笙碰碰我,我不动,南笙喊我,我也不动,任凭南笙怎么喊我也不起来,还是我奶奶在我后边喊了我两声,顺便打了我两下,然后我醒了,揉着眼睛问我奶奶什么事。
我奶奶指指南笙。于是我又一脸迷茫地看向南笙。那时,南笙妈妈已经鞠完躬,看着我挡在那,也没有办法,只好说了谢谢,下台了。
南笙看着讲台,捧着花,看了看我,我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口水在嘴角,南笙悻悻地坐下,“没事了。”
然后我又趴下睡了。我挠挠头,看着奶奶,不好意思地笑:“有这事啊!我都不记得了。”
“小时候的我这么好玩啊?” 只是对奶奶的那件衣服还是有点记忆,那件上面是花的棉布袄,细致的针脚,穿了好几年都没坏。